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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上,花酒缩在靠窗的位置,车厢里的嘈杂声仿佛被一层薄膜隔开。
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万鹤迎,对方正若无其事地翻看手机,表情平静得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花酒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终只是“啧”了一声。
万鹤迎侧过头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 花酒别过脸,盯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
万鹤迎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别扭什么?”
花酒猛地转过头,瞪着他:“谁别扭了!”
“那你干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花酒咬了咬下唇,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和恼火:“我……我总得缓缓吧?”
“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还有脸说!”
万鹤迎笑了笑,沉默了几秒,他忽然凑近,在花酒耳边低声说:“那要不要再试一次?”
花酒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他一把推开万鹤迎,结结巴巴道:“你、你疯了吧!这是在车上!”
万鹤迎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又没人看见。”
“不行!” 花酒斩钉截铁地拒绝,可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他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别闹了。”
万鹤迎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叹了口气,靠回座位上:“行吧,不逗你了。”
花酒松了口气,可心里又莫名有些失落。他偷偷瞄了万鹤迎一眼,发现对方正闭目养神,侧脸的线条干净利落。
——这家伙,长得还真好看。
花酒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赶紧移开视线。可没过几秒,他又忍不住看过去。
万鹤迎突然开口,眼睛却没睁开:“好看吗。”
花酒:“……谁看你了!”
万鹤迎勾起嘴角,没再说话。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列车行驶的轰鸣声在耳边回荡。花酒盯着自己的手指,思绪乱成一团。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所以……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周围的乘客听见,“不会是……情侣了吧?”
万鹤迎睁开眼睛,侧过头看他,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你不是直男吗?”
花酒一噎,随即恼羞成怒:“对啊!我也正想说这个!”
“那就不是情侣呗。” 万鹤迎轻飘飘地说,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花酒瞪大眼睛:“那你为什么要亲我?!”
“因为想亲。”
花酒被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万鹤迎。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种温软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上面。
更让他烦躁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觉得讨厌——相反,那个吻让他心跳加速,甚至有点……上瘾。
万鹤迎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又笑了:“生气了?”
“没有……” 花酒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他其实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惊讶多于愤怒,困惑多于抗拒。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男人接吻,更没想过会……喜欢这种感觉。
万鹤迎凑近了一点,“那下次还让亲吗?”
花酒的耳尖瞬间红了,他猛地别过脸:“……随你便。”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自己都愣住了。这算什么回答?这不就等于……默许了吗?
万鹤迎显然也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微微挑眉,随即笑意更深:“嗯?”
花酒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干脆破罐子破摔:“挺舒服的……你、你跟谁练出来的啊?”
万鹤迎的眼神突然暗了下去,“别管那些。”
花酒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笑。他看得出万鹤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也不再追问。
“困不困?” 万鹤迎突然问,语气已经恢复了平常的随意。
花酒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疲惫,可能是刚才的情绪波动消耗了太多精力。他点点头:“有点儿。”
“那你睡会儿。” 万鹤迎说着,伸手轻轻揽过他的肩膀,让花酒靠在自己身上。
花酒本能地想挣扎,但万鹤迎的肩膀宽厚温暖,靠上去的瞬间,一种奇异的安心感就涌了上来。他犹豫了一下,最终放任自己放松下来。
列车缓缓驶入站台,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洒在两人身上。万鹤迎轻轻捏了捏花酒的脸颊:“醒醒,到了。”
花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等他完全清醒,万鹤迎已经俯身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花酒瞬间清醒了大半,手不自觉地揉了揉被亲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站台上人潮涌动,花酒跟在万鹤迎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他们像往常一样走着,却又和往常完全不同。
两人打车回了合租房,一进门,花酒就像脱力一般直接躺在床上,四肢大张,眼睛望着天花板,思绪还沉浸在今天一系列奇妙的经历中。
万鹤迎问:“想吃什么?”
花酒转过头,看着万鹤迎,眼神还有些迷离,但嘴角微微上扬:“想吃你煮的面。”
万鹤迎宠溺地笑了笑,“行,等着。” 说完便转身走向厨房。
厨房里传来厨具碰撞的声音,花酒躺在床上,听着这声音,心里竟莫名踏实。他回想起刚才在高铁上的种种,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花酒因为白天在高铁上睡了不少,此刻竟毫无困意,不知不觉就与万鹤迎对上了视线。
“来我床上。” 他听到万鹤迎说。
花酒磨蹭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钻进被窝。刚一躺下,万鹤迎的手臂就环了过来,将他搂进怀里。
“你……” 花酒浑身僵硬,心跳如鼓。
“放松。”万鹤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这样聊聊天。”
花酒慢慢放松下来,后背贴着万鹤迎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奇怪的是,这种亲密的接触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反而有种莫名的安心。
“聊什么?”
“随便。”
花酒沉默了一会儿,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自己的童年。
“我有五个朋友。”
“嗯。”
“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在十二年前的旅行车上。”
“最后一次?”
“嗯,他们……” 花酒哽咽着,“旅行车在十字路口发生了车祸,他们全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
听到这里,万鹤迎心中猛地一揪,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花酒不怕死。
父母牺牲,朋友意外离世……花酒经历了这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那些生命中重要之人的离去,或许让他对生死有了别样的看法。
“所以……你不许离开我。” 花酒最后说。
“好。”
窗外的灯光一盏盏熄灭。花酒在万鹤迎怀里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昏暗的光线下,万鹤迎的轮廓显得格外柔和。
花酒闭上眼睛,听着耳边平稳的心跳声,只觉得所有的忐忑与不安都被抚平。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他找到了久违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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