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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一个两个的,为何非要来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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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话匣子渐渐打开,聊起自己在长安的求学经历。

    他忽然将话题一转,看着温禾问道:“温大你也姓温,不知可认识高阳县子否?”

    “在下只是一个区区书童罢了,自然是不认得。”温禾说道。

    一旁的李承乾当即扭过头去,怕自己笑出声来。

    孟周也没有多想,只是感慨道。

    “听说高阳县子今年也不过十余岁,可对算学、天文还有地理格外精通。”

    “某之前在长安的三味书屋,买过一本《数学初阶》,读起来真是大开眼界!尤其是书中讲的物体体积求解方法,还有对圆体计算的记载,比国子监先生教的更细致。”

    “比如求圆柱体体积,书中说‘底面积乘高’,还画了图来解释,还有圆周率,说之前人算到‘周三径一’,可书中说有更精确的数,只是某愚钝,没弄明白推导的法子……”

    他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李承乾随口接了一句:“圆周率可以用‘割圆术’算啊,把圆内接正多边形的边数越多,算出来的数就越接近真正的圆周率。”

    孟周闻言,顿时大惊失色,猛地停下脚步,盯着李承乾,满脸不敢置信:“李郎君竟也懂算学?这‘割圆术’是刘徽先生的方法,可《数学初阶》里说还有改进之法,小郎君也知道?”

    “他说的是祖冲之改进的‘割圆术’。”

    温禾笑着补充,语气自然,仿佛只是随口提起。

    李承乾哼哼了两声,说道:“也就是三点一四一五九二六。”

    孟周却越发汗颜,连连摇头:“这哪里是皮毛,祖冲之先生的改进之法,某也是前几日才从先生口中听闻,李郎君小小年纪便能记住,实在难得,看来是某读的书还不够多,日后定要更加努力,不能落在孩童后面。”

    温禾和李承乾都有些忍俊不禁了。

    这孟周,果然是个书呆子啊。

    不过这样的人也不是不好,日后若是专心求学问,不入官场的话,倒是个不错的人才。

    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便到了午时。日头悬在头顶,晒得地面微微发烫,温禾和李承乾的额角都沁出了薄汗,唯有孟周依旧神采奕奕,脚步轻快得像是没走那十几里路。

    “总算到了!”

    看到村口那块刻着“陈家村”的木牌时,李承乾长长舒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腿。

    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双脚早就又酸又胀。

    温禾也累得不想说话,靠在路边的老槐树上歇了歇,看着孟周围着木牌打转,忍不住笑道:“你倒精神,走了这么久,一点都不累?”

    “不累啊,这点路算不得什么,之前某便是从家乡一路走到长安求学的。”

    孟周笑着摆手,不以为然的笑着说道。

    “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先找里正吧,今夜怕是得在村里留宿,也好早些定下教书的地方。”

    “他倒是精力旺盛。”

    李承乾小声吐槽,却还是撑着站直了身子。

    温禾不禁笑道:“或许有梦想的人,都是这样朝气蓬勃吧。”

    果然,听到这话,李承乾立刻挺起胸膛,小脸上满是倔强:“某也有梦想!”

    他说着,还特意看向孟周,眼神里带着几分“我也不差”的较劲意味。

    “小郎好样的。”孟周欣赏的冲他点了点头。

    李承乾顿时有些飘飘然了,好似忘记了疲惫说道:“那是自然。”

    温禾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一边是满怀热忱的寒门学子,一边是不服输的少年太子,倒显得他站在中间,像条只想歇脚的咸鱼。

    三人沿着村里的土路往里走,沿途遇到几个扛着锄头的农户,温禾上前客气地问了里正的住处,农户们虽没多话,却也指了方向,只是眼神里带着几分打量,算不上热情。

    走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他们终于在村子中间的一棵老槐树下,找到了里正的家。

    一间不算宽敞的土坯房,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老者正坐在门槛上编竹筐。

    “敢问老人家,您可是陈家村的里正?”

    温禾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语气恭敬。

    那老者抬起头,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圈。

    看到温禾和李承乾的半大孩子模样,又看了看孟周的书生打扮,眉头微微皱起,眼神明显带着几分不善,语气也冷冰冰的:“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陈家村做什么?”

    温禾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疑惑。

    出发前百骑明明说陈家村民风淳朴,待人热情,怎么这里正不仅没半点欢迎的意思,反而透着股戒备?

    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他不禁担心,朝着不远处瞟了一眼。

    只见几个货郎正慢悠悠的在村子里面走着,他才松了口气。

    有张文啸他们几人在,即便真遇到什么歹人,他们也能对付。

    他压下疑虑,笑着解释:“我们是来游学的,这位是李高明郎君,想来村里教孩子们识字,这位是孟郎君,来找他的同窗,我们想向您借个住处,也好方便行事,不会给村里添麻烦。”

    里正听完,脸色非但没缓和,反而更沉了些,手里的竹条停了下来,盯着他们:“游学的?教识字?”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前阵子也来了两个游学的,说是要教孩子读书,结果没几天就不见了,现在那些不良人还在找呢,你们……也是来做这个的?”

    温禾心里一动。

    又有士子出现问题了?

    里正说的失踪的游学士子,莫不是孟周要找的同窗?

    他刚想追问,孟周就抢先一步上前,语气急切:“老丈,您说的那两个游学士子,是不是国子监算学的?一个叫吴生,一个叫赵磊?”

    里正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像是叫这两个名字,怎么?你认识他们?”

    “他们是我的同窗!”

    孟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就是来寻他们的,您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里正却没立刻回答,只是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推开院门:“进来再说吧,别站在门口让人看见。”

    他站起身来,朝着外头看去。

    见没有人注意这里,便招呼着温禾他们进了屋子。

    跟着里正走进土坯房,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旧木桌、几把缺了角的椅子,墙角堆着些农具。

    里正从灶房端来三只粗瓷碗,倒上凉茶,递到三人面前,动作算不上热情,却也多了几分待客的样子。

    孟周哪有心思喝茶,刚接过碗就放下,急声问道:“老丈,敢问我那两位同窗,是何时不见的?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里正坐在主位上,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三日前。他们原本住在村东头陈二牛家,每日帮着教村里的孩子识字,看着倒像是好人,可三日前下午,刚给孩子们上完课,就没人影了,陈二牛去寻了一圈,连他们的行李都没带走,只当是受不了村里的苦,自己走了。”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些:“直到昨日,县里的不良人来村里问话,老朽才知道,他们不是走了,是失踪了。不良人说,这附近还有其他游学士子出事,让我们多留意外乡人。”

    “不良人为何会特意来找他们?”

    温禾皱起眉头。

    按规矩,游学士子多是自行选择游学地点,县衙除非接到报案,否则不会主动追查。

    除非有人提前报了信。

    里正解释道:“是老朽让人去县衙报备的,他们毕竟是读书人,日后说不定就是朝廷上官,若是在咱们村出了差池,老朽这里正可担待不起,没成想,报备反倒查出了大事。”

    温禾了然点头,刚想再问,里正却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为难:“其实……老朽找你们进来,还有件事要说,昨日夜里,有人偷偷在老朽家门口放了张字条,说不让村里收留游学士子教书,否则后果自负,老朽也是没办法,村里都是普通农户,惹不起那些人啊。”

    他说着,目光落在温禾三人身上,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是我不欢迎,是背后有人施压,我不敢留你们。

    “可我的同窗还没找到!”

    孟周急得站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恳求。

    “老丈,您再想想,他们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见过什么人,或者说过要去什么地方?”

    里正摇了摇头,满脸无奈:“真没有,不良人都查过了,没找到半点线索,老朽劝你们还是回县城等消息吧,留在村里,万一出点事,老朽实在没法交代。”

    这话里的驱逐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孟周还想再劝,却突然听到“啪”的一声。

    李承乾猛地拍在桌案上,小脸涨得通红,怒声说道:“那群乱臣贼子,安能胁迫我等!不就是贼寇嘛,孤……”

    他话没说完,温禾就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同时对着里正笑道:“小孩子不懂事,随口胡说,老丈别介意。”

    李承乾被捂住嘴,只能瞪着眼睛,却也知道自己差点失言,慢慢平静下来。

    温禾松开手,继续对着里正笑道:“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教书不可。

    方才进村子,见这里风景好,空气也清新,想着在村里歇几日,就当是游玩了。

    您看,那人只说不让游学士子教书,没说不让外人住下来吧?”

    里正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们会退一步。他沉吟片刻,觉得温禾说得有道理、

    字条上确实没提“不让外人留宿”,只要他们不教书,应该不会得罪背后的人。

    可他还是有些犹豫:“你们要住下来,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村里人家都挤,没多余的屋子……”

    温禾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递了过去:“这里面有一百文钱,就当是我们三人的食宿费用。我们也不挑,就在您家找个能落脚的地方就行,不麻烦您多费心。”

    里正的目光落在荷包上,眼睛顿时亮了。

    一百文钱,抵得上他家个把月的收入了。

    他连忙接过荷包,打开数了数,确认是一百文后,脸上的为难瞬间消散,讪讪地笑道:“看您说的,什么费用不费用的。既然三位不嫌弃,那就住下!老朽这就叫老婆子收拾西厢房,虽然简陋,却也干净。”

    说着,他就起身朝着后院喊:“老婆子!快出来,收拾收拾西厢房,有贵客要住下!”

    温禾看着里正变脸的模样,心里暗自叹气。

    那百骑说的还真没错。

    这民风确实淳朴。

    里正家的西厢房不算小,却空荡荡的,除了一张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破旧木桌,就只剩一张铺着干草的土坯床榻。

    好在里正的妻子还算周到,特意抱来两床洗得发白的粗布被褥,虽然带着些陈旧的霉味,却也晒得干爽,足够三人凑合一晚。

    刚把行李放下,孟周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小串铜钱,递到温禾面前,神色严肃:“温小郎方才破费了,这是某的食宿费,不能让你一人承担。”

    温禾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模样,不禁失笑,摆手道:“不过是一百文钱,何必分这么清?咱们同路而来,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没成想孟周却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起了大道理:“夫世之求利者,莫不贪便宜,而不知其害;盖便宜者,利之所伏,祸之所伏也。你我虽为同路,却无亲无故,岂能让你独自出钱?此非君子所为。”

    温禾听得一愣,额角赫然冒出三条黑线。

    这文绉绉的话,绕来绕去,他半天没理清到底是啥意思,大概就是不能占便宜的意思吧。

    见温禾没接,孟周又接着说:“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若某心安理得花你的钱,与那贪小便宜的小人何异?”

    “好好好,我收下,我收下还不行吗?”

    温禾实在怕了他这“掉书袋”的模样,连忙伸手接过铜钱,随意塞进怀里,也没去数,“这下你满意了吧?”

    孟周这才露出笑容,郑重地点点头:“如此甚好,既不欠人情,也不失君子之风。”

    一旁的李承乾看着温禾无奈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除了阿耶,还有能让你无奈的人啊!”

    他还是头一次见温禾被人说得哑口无言,这感觉实在新鲜。

    温禾转头瞪了他一眼,抬手就朝着他后脑勺拍了一下:“笑什么?再笑今晚让你睡地上。”

    李承乾捂着脑袋,撇了撇嘴,却也不敢再笑,只敢在心里偷偷嘀咕。

    明明是你自己说不过人家。

    打闹过后,温禾收敛了笑意,看向孟周:“天色还早,一会我打算去村里转一转,看看情况。孟郎君若是无事,可否一起同行?也好顺便打探你同窗的消息。”

    孟周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眼神里泛起几分悲伤,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也好,某也想问问村里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总不能让他们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失踪了。”

    他一想到两个同窗可能遭遇不测,心里就一阵揪紧,之前的意气风发也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沉甸甸的担忧。

    温禾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别太担心,咱们仔细找,总能找到线索的。”

    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走出了西厢房。

    里正正坐在前院的门槛上编竹筐,见他们出来,连忙笑着打招呼:“三位这是要去哪?不再歇会吗?”

    “不了,我们想在村里逛逛,看看风景。”

    温禾笑着回应,没提打探消息的事。

    他怕里正多心,反而坏了大事。

    里正也没多问,只叮嘱道:“那你们可得注意,别去村西头的竹林,最近那边不太平,夜里总有人听到奇怪的动静。”

    温禾心里一动,连忙问道:“竹林?那边怎么了?”

    里正却含糊地摆了摆手:“也没啥,就是些风吹草动的动静,你们别去就是了。”

    说完,他就低下头继续编竹筐,不再说话,像是不愿多提。

    刚走出里正家的院门,孟周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脚步一顿,转身对着温禾和李承乾说道:“里正特意叮嘱不让我们去村西头的竹林,依我看,那里定然藏着猫腻!我打算现在就去探探,说不定能找到同窗的线索,便不陪二位逛村子了。”

    说罢,他攥紧了袖子里的折扇,转身就要朝着村西的方向走。

    温禾眼疾手快,不等他迈出第二步,伸手就拽住了他的衣袖,力道不算大,却足以让孟周脚下一顿,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

    孟周稳住身形,疑惑地回头看向温禾,眉头皱起:“温小郎这是作甚?为何拦着我?”

    “孟郎君别急啊。”

    温禾松开手,笑着解释,“你没听过话本里的故事吗?凡是别人特意叮嘱‘不要去’的地方,贸然闯进去,十有八九会出事,咱们现在连里面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冒冒失失过去,万一真遇到歹人,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心里暗自腹诽。

    那些恐怖和电影好像都是这么演的。

    主角团不听劝,非要去不能去的地方,然后就和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一个接着一个送。

    而且他总感觉,那个里正好像是特意和他们提及西面那个竹林。

    “可若是那里真的是歹人的藏身处,甚至藏着我同窗的下落,那该如何是好?”

    孟周急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眼神里满是焦虑。

    “总不能因为怕出事,就放任不管吧,此非君子所谓,正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

    “好了好了。”

    温禾看着他又要咬文嚼字了,连忙打断道。

    “那孟郎君不妨说说,若是你真在竹林里找到了歹人,或是发现了同窗的踪迹,你打算怎么做?”

    “这……”

    孟周被问得一愣,张了张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自幼体弱,连弓马都没学过,平日里最多只会舞两下折扇,别说对付歹人,就算遇到个粗壮些的农户,恐怕都打不过。

    一旁的李承乾见状,毫不留情地补了一句:“你这力气,连温大都打不过,更别说是对付那些敢掳走士子的歹人了,到时候别说找到你的同窗,怕是你自己先被歹人抓了,反倒要我们来救你,那才叫麻烦。”

    孟周被说得脸颊发烫,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衣角,神色越发尴尬。

    他也知道李承乾说的是实情,可一想到失踪的同窗可能还在受苦,他就实在按捺不住想追查的心思。

    “那……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

    孟周没了主意,语气也软了下来。

    温禾见他冷静了些,才笑着说道:“急也没用,咱们先按原计划在村子里逛逛,一来,看看能不能从村民口中问出些有用的消息,毕竟总会有人没被完全唬住。”

    “二来,也能悄悄留意村西竹林的动静,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进出。”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了些:“若是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咱们也不用自己冒险,立刻去县城报官就是,县衙有不良人,还有官兵,对付歹人是他们的职责,总比咱们三个手无寸铁的人硬闯要稳妥得多。”

    孟周沉默了片刻,仔细琢磨着温禾的话。

    确实,自己贸然去竹林,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添乱。

    温禾的办法虽然慢些,却更安全,也更有可能真正查到线索。

    想通了这一层,他终于点了点头,语气里的急切散去不少,多了几分信服:“温小郎说得有理,是我太冲动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咱们先在村子里逛逛,有情况再做打算。”

    李承乾见孟周听劝,也收起了刚才的讥讽,小声说道:“这才对嘛,做事得想清楚后果,不能光凭一股劲。”

    温禾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走吧,咱们先从村东头开始逛,那边住户多,说不定能遇到愿意说话的人。”

    就在他们离开后。

    原本在院子里面编筐的里正忽然站起身来,探着脑袋朝着外头看。

    见温禾他们朝着东边走去,不由得疑惑。

    “他们怎的没去竹林啊?”

    他神色不由得焦急了起来,但是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

    “对对对,他们定然是要在村子里面先打探消息,然后再去竹林。”

    “这可是你们自己要住下,要去那竹林的,可不是老朽要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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