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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砚冰点了点头:“这是我的职责,我自然会。不过……”
    她的视线在他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上转了一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也希望嵇队能抽个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自己。”
    “你这副样子要是被林见疏看见了,她只怕会更难受。”
    嵇寒谏下意识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粗硬的胡茬。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绷得太紧了。
    为了尽快处理手头的事,又为了让大脑放空疯狂的体能训练,他好像……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看过镜子里的自己了。
    他什么也没说,沉默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林见疏醒来时,病房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沈知澜一直守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刚一动,沈知澜就立刻紧张地问:“疏疏,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见疏望着母亲熬得通红的眼睛,和眼底那片遮不住的青黑,心口一阵发酸。
    “妈妈,我没事。”她摇了摇头,询问:“现在几点了?”
    “已经凌晨了,是不是饿了?这里有粥,起来喝点?”
    林见疏没回答,下意识抚上小腹,急切地问:“孩子……孩子没事吧?”
    “没事,医生说孩子都好着呢。”沈知澜赶紧安抚她。
    得到肯定的答复,林见疏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可她望着天花板,眼睛却又缓缓漫上了水汽,红得像只兔子。
    昏迷前母亲那番悲愤的话,在她脑海里盘旋。
    不止母亲愤怒,她也愤怒,更有一种被命运愚弄的不甘。
    她心疼嵇寒谏的过去。
    可不能因为心疼,就忽略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和背后那沉重的现实。
    她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想要一个孩子。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奔着孩子来的。
    他对她的那些好,那些温柔,那些情话……到底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看在她“肚皮”的份上?
    想着想着,心脏就疼得她无法呼吸。
    “滴——滴——滴——”
    连接着她身体的仪器,因为心跳骤然加速而发出了报警声。
    “疏疏!”
    沈知澜吓坏了,赶紧俯身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哽咽道:“疏疏,别想了,我们不想了!你还怀着孩子,一切都要以孩子为重啊!”
    林见疏闭着眼,用力点了点头。
    “嗯。”
    一个字,嗓子却因为死死压抑的哭意而泛着钝痛。
    她深吸一口气,睁开泪眼朦胧的双眼,看着母亲说:
    “妈妈,我饿了。”
    她垂下眼眸,手掌温柔地覆在小腹上,声音带着坚定。
    “我不能饿着他们。”
    “我不能……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受罪。”
    沈知澜眼圈也红了,声音满是疼惜。
    “好,好,先坐起来。”
    她连忙按下病床旁的按钮,林见疏身下的床垫缓缓升起,让她能舒服地靠坐着。
    沈知澜拧开保温桶的盖子,一股浓郁香甜的南瓜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她盛了一碗,将移动餐桌拉到床前放好。
    “来,疏疏。”
    林见疏看着那碗色泽金黄的粥,却没有立刻动勺子。
    她抬眼,看向母亲,轻声问:“妈,您也没吃吧?您也一起吃点。”
    沈知澜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但为了不让女儿担心,她也给自己盛了小半碗。
    “好,妈妈陪你。”
    她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故作轻松地夸赞道:“嗯,真好喝。我还是第一次喝到口感这么独特的南瓜粥,又香又滑。”
    林见疏这才拿起勺子,喝了一小口。
    就是这一口,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熟悉的、带着一丝板栗清甜的南瓜味,细腻的仿佛融化在舌尖的米粒,还有那独一无二的、用特殊工艺熬制出的醇厚口感……
    她的眉头瞬间蹙紧,握着勺子的手也收紧了。
    “妈,这粥……是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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