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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哗啦呼啦——
“子良兄,我这是被发现了吗?”
宋时安也靠过去,解开了裤腰带,并排着放水。
“嗯。”左子良道,“我的人碰见你的人和康义老婆交谈,听到了一些内容。不过,好像是那女人有意引来的。”
“我猜也是。”宋时安说道,“他们迟迟不主动上交那样东西,恐怕是担心我要单独吃掉。”
“你还真是料事如神呢。”左子良笑了,打趣后说道,“既然真有,那何不直接去强行的搜身?”
“能够藏这么多年,就说明藏的很好。”宋时安说道,“还是尽量骗出来吧,不然要是他撕破脸皮,直接销毁了,或者以死相逼,很有可能坏事。”
“听你的。”左子良答应,“继续的演。”
“然后,依旧是不要让任何知道。”宋时安道,“倒不是不信任锦衣卫……”
“我明白,这些人办事情十分耿直粗暴,跟什么间谍斥候不同,精细的活儿肯定干不来。”左子良抖了抖,看向了宋时安,“一切,还得靠使君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还得靠子良兄呢。”
宋时安也抖了抖,然后提上裤子……
……
公子妃终于明白了。
那些锦衣卫,压根就不知道宋时安在钓鱼,他们只是干着本职工作,把谁都当坏人监督。
那个女的心月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她纯粹就是宋时安的死忠,不管他有什么要求,都会拼命的满足。
这两只狐狸!
“你怎么能够这样!”
公子妃怒视着这个反复戏弄、羞辱自己男人,冲上去就要咬他。
但很轻易的,就被左子良一只手攥着胳膊给制服。
他下手极重,痛的公子妃眼泪当场就涌出,完全不敢挣扎,因为那样只会更痛,对宋时安的怒气,也因为这随手的镇压,变得极其可笑……
“我还真没想到,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竟然是这个。”拿着这张王诏,宋时安感慨道。
康义死死的瞪着他,依旧恨之入骨。
“哎。”随手扼住他老婆的左子良问道,“你既然有这种东西,为什么不在康逊继位的时候,向陛下禀报,好让我们送你去北燕当王呢?”
这句话,让公子妃想到便懊悔。
而康义现在已经被激怒了,宁死不可改其节的说道:“康逊再怎么样,也是燕国人自己立的王。我绝不当虞国人扶起来的傀儡,绝不!”
他是很能嘴,但左子良不比他差,并且专挑让他破防的话:“看来你爹这算盘打的好,知道你不敢用这种废纸。而且,还用这张废纸让你在大虞老实本分了几十年。”
康义脖子一下子就涨红了,咬着嘴唇,嘴角的血都渗到了牙齿缝里。
突然,他重重的磕头,一心寻死。
还是被心月按着头,才动弹不了。
“你这狗腿子,你懂什么是王者?”脸上全是血的康义,对左子良憎恶道,“你也配妄谈燕王……”
“这康义确实废物。”
这时,宋时安看着诏书道:“完全没有看出来,你爹就是想让你拿着这诏书到辽东当王。”
康义僵住了。
瞳孔剧烈的震颤。
被骂成废物他一点儿都不在意,关键是所有人都不认可的父王……
宋时安没有去侮辱。
唱红脸,唱白脸是吧?
左子良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所以也配合的说道:“或许,他爹就是看出了他的软弱和迂腐,才特意承诺呢?要是真的想让他继位,在国势安稳的时候,就应当与我大虞交涉,交换质子,用康逊来换。”
其实,这也是康义所困惑的。
他对自己的父亲的确是相信,可在无数个寂寥的夜里,信仰总是会偶尔动摇。
为什么,不能是弟弟?
“倘若真是骗局。”然而宋时安却没有回答,轻叹道,“老燕王死的时候,直接传位康逊就够了。”
这句话,让左子良和康义同步的呆滞了一帧。
的确,到处都是疑点。
可是,有一个推翻不了的悖论。
倘若老燕王是为了将他骗出去,让他不要在大虞闹事,是为了政权稳固,那死的时候,直接把皇位给弟弟,不就是最稳固的吗?
为何要传位给康义,给那些老臣们能够‘乱政’的机会,也给日后留下口舌。
一行清泪,从康义的眼眶滑过……
左子良是真的佩服宋时安。
“心月,走了。”
宋时安将王诏拿好后,便要离去。
心月小心翼翼的松开手,但被控制的康义并不挣扎。于是,她护送着宋时安离去。
左子良也走了。
在离开前,对两名侍卫叮嘱了一番,让驿馆窗户打开,看紧他们的一举一动,连自杀的机会都不给。
“现在怎么办啊!”公子妃崩溃了,丝毫不忍,对着他便咆哮道,“继位的时候我早就跟你说过,去找皇帝,你非不肯,我还不知道你有这张诏书…现在,怎么办?!”
先前那个时候,康义拒绝自己的解释是,现在回去太危险,那些老臣都把康逊扶上去了,是不可能容忍他们归国的。
可现在听了宋时安的话,公子妃也觉得,那就是唯一的机会。
等了十几年,他位置都坐稳了,才是一点儿可能都没有!
“怎么办?”缓缓坐起身的康义,苦涩的笑了笑,看着她,凄凉的说道,“连王诏都没有了,我们就是单纯的质子了?还能怎么办?”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矣!
………
“那这康义一家……”在宋时安的屋子里,左子良问道,“要不就关在牢房里?免得生出事端。”
宋时安说道:“给他们间宅子,周围多布一些守卫。然后,送去些好的衣服和饭食,当猪养着吧。”
而对于这个提议,左子良稍作思索后,觉得巧妙的点了点头:“有道理,现在他们的心已经死了,要是再逼狠一点,怕是真的要寻死。”
在监狱里,哪怕有人看着,陡然想不开一头撞死也是有可能。
可好吃好喝的圈养着,也就逐渐忘了。
然后,重新的回到了这张王诏。
看着桌面上的它,左子良郑重其事道:“这个东西,要好好的用着啊。”
“是的,用得好胜过十万兵。”
“这燕国全部加起来,也就十万兵吧。”左子良打趣道,“怎的,还能换个国家呀。”
“可要是和我们打起来,那就不止十万兵了。”
“诚然,是三国参战。”左子良同意,然后问道,“这个东西,这次是铁定要用上了。但是,要拿给谁呢?”
“子良兄有何指教?”宋时安问。
“不,我没有任何指教。”左子良道,“这次出使,全部听你的,就像是这次做局,我言听计从。当然,如若太机密,你也可以不告诉我。”
“你我,没有秘密。”
宋时安笑着说完后,缓缓的靠了过去,掩着嘴,小声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
然后左子良当场就为这个计划,忍不住的拍案叫绝:“宋使君啊宋使君,你这些妙计,都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真是太天才了。
左子良想过,给燕国的一系列大人物送去,都没有想到那个人。
“过奖了。”宋时安谦虚的说道,“我只不过觉得这个,最省事。”
“那既然如此的话……”左子良有些严肃的说道,“那这一次的出使,得尤其慎重。”
“子良兄的意思是?”宋时安问。
“我们的使者,绝对不是康逊要求杀的。倘若是陈行贿赂,可是被贿赂的那个人,为何要答应呢?”左子良笃定道,“因为那个人,就是铁血的齐国派。”
都到了那个位置了,怎么会缺钱?
钱给的多,的确能够打动。
但最核心的,还是利益达成了一致。
“这样的话,他肯定会阻止我们进燕。”左子良身体前倾,看着宋时安,提醒道,“因为我们入境了,就会有变数。倘若康逊改变了主意,那肯定要治罪那个擅自杀了我们使者的人。”
“所以,”宋时安也严肃起来,“如若我们正常的出使……”
“很有可能惨遭毒手。”
………
“秦公,好像查到我了!”
在一座军事乌垒之中,大堂里,一名约摸五十岁,身体健硕,穿着华袍的武者坐在位上。
而在他的面前,是一名中年校尉。
黄通。
他跪在秦公的面前,十分害怕的请求道:“秦公,您一定要保我啊。”
“有我在,你慌什么?”秦公说道。
“宋时安要入燕了,那个人可是打败了姬渊……”他无比恐惧的说道,“王上要是被打动,不与齐国结盟,肯定要追究之前的虞使被杀的事情。”
区区校尉,肯定会被当破烂一样的扔出去。
毕竟,就是他干的。
但,上头的人是秦公和陈行。
“那不是还没来吗?”秦公道。
“可使团马上就……”
“别慌。”
打断黄通聒噪的牢骚,秦公在深思过后,露出了有些寒冷的眼神:“以大王有令,不便接待使者为由锁国,把宋时安拖着。”
“那他非要来呢?”
“你就再杀个虞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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