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mianhua.la
没有纯粹的忠诚。
一股脑忘我的忠诚,那是斜角。
但这并非是否定忠诚的存在,只是说,单方面的忠诚是不可能的。
而信仰能够回馈给你的,不只有物质。
还有精神。
康义在这个国家当了这么多年的质子,被限制自由,被侮辱,老婆被宋时安当饭吃,但他始终有底线。
就是因为老爹送他去大虞的时候就承诺过:儿子,等你回来。
甚至,还给了他这样一封绝密的王诏作为信物。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相信自己的父亲。
父王不是把自己骗到大虞去,然后把位置交给自己的弟弟。
那这封诏书现在有用吗?
有,但仅凭这一个王诏让康逊把位置还给自己是不可能的。
因为先王死之前说过,要把位置传给自己。只是那些老家伙,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以国家应当尽快稳定为由,将弟弟扶上了位。
诏书的时效性已经过了。
那它的作用呢?
就像是宋时安所说的:这件东西能证明是他。
在得到的那一刻,他就把这玩意藏在了腰带里。但凡是离开质子馆,都必须佩戴。毕竟这玩意要是落到了别人手上,可抵几万大军。
皱着眉头,他咬破了手指,血液一下子溢出。
然后,在金帛上,他写下了宋时安要自己写的八个字。
可以说,这是诛心的八个字。
要是这玩意到了宋时安的身上……
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过,他不可能这般毫无保留的,平白无故的给他。
你拿我当棋子。
那宋时安,你也要是我的棋子。
……
“不能走远了。”
配剑的心月,在公子妃的身后。
“那边还有个兵呢,再走几步……”公子妃难为情的说道。
于是,继续的往草丛里走。
在一个稍微有些杂草繁盛的地方,她将裙摆提了起来后,把亵裤褪下,然后蹲了下去。同时,不太好意思的问道:“月使,您就这样盯着我吗?”
“夜晚跟白天不一样,我有看守之责。”心月道。
“好吧。”公子妃只能接受。
月影朦胧下,潺潺水声。
而在这外音干扰下,她顺势道:“公子他愿意写了。”
“东西呢?”心月伸出手。
“但是,公子很担心。”公子妃道,“他希望宋大人将这封手书送到我父亲的手中。”
“当然,我们正要这样做。”心月道。
“我知道宋大人会帮我们的……”抬起头看着心月,她说道,“可是,我们也想要安心一点。”
“什么意思?”
“宋大人能留一个证明,在我们手中吗?”她问。
“你觉得他是那种允许别人威胁他的人吗?”心月无语道,“因为我们都是女人,所以我一直帮你。你不要再考验他的耐心了,明日就要到新城。那个时候要是再拿不出东西来,你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就死定了。”
公子妃在听。
同时,她瞥到心月身后有一名锦衣卫,悄然的朝着这边接近……
“只要东西送到了我爹那里,宋大人留在这里的证明,我们立马归还销毁。”公子妃道。
“你太天真了。”
心月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这个女人。
但忽然发现,对方的视线似乎没有对准自己。
正当她打算回头时,公子妃连忙哀求道:“别,别杀我,我真是拗不过他啊。”
感觉到公子妃突然提高的音量,似乎是在提醒自己,锦衣卫缓缓的放轻脚步,往回一步步走去。
“宋大人没有耐心了。”心月道,“我劝不了他。”
“可是我夫君他……”
“记住,你儿子也在我们手上。”
“明天,明天晚上之前。”谈及儿子,公子妃连忙承诺道,“我一定劝好公子,请不要用杀我来激他……他为了自己的面子,连我都能死的。”
“看来,你们不是很恩爱啊。”心月笑了。
“所以,我很羡慕你和宋大人。”公子妃道。
“呵,有什么好羡慕的?”心月反问。
“月使,我跟宋大人什么都没有做,那是装的,请您一定相信。”公子妃反过来拉拢起了心月,坦诚的说道,“他只爱你一个,哪怕我主动,他也拒绝了。”
脸色瞬间沉下,心月严肃道:“你发誓。”
“我发誓,宋大人没进…没与我有染。”公子妃说道。
“好了。”心月说道,“裤子提起来,走吧,离开太久,会引起怀疑的。”
“那月使,你一定要在宋大人那里帮我说话啊。”公子妃提起裤子站起身,道。
“明天晚上,最后的时限。”
心月撂下这句话后,两个人便回到了营地。
其实离的一点儿都不远,最近的值守士兵也只有三十步。
好在的是,两个人的交谈时间短,声音也小。
但这只是心月这么想……
公子妃就是要暴露他跟宋时安的交易。
不然,一点儿把柄都没有了。
在护送下,她回到了帐篷里面。
因为不同于驿站的屋子,还有点隔音,空间也更大。
两个人没办法说话。
只能跪在地上,用手指写字在地上交流。
公子妃:锦衣卫已察觉
康义:明日,在锦衣卫的监视下,将东西给宋时安
这个东西不可能直接给宋时安,因为这是孤品,仅此一份。要是给了他,宋时安没有帮他们办事,他也没办法质问,更不能向左子良告密。
因为东西都没了,没有证据,宋时安可以一口咬死,什么都没有得到,这俩人在血口喷人。
左子良哪怕不信,也无能为力。
而且这样跟宋时安撕破脸,被暗杀的风险很大!
只有让他们的交易被锦衣卫发现才行。
那样,左子良才会去质问宋时安,是不是有这样一个东西?
然后,宋时安不得不为自己辩解: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为了不泄密,所以没有告知你。
最终,这样东西在监督下,宋时安没办法自留。
他只能够按照他的‘规划’,将这封血书送到北燕,另立新君。
这就是这对夫妻的自救方式。
不要把我们当成什么良人!
………
左子良的帐篷里,一名锦衣卫走了进去。
躺着的左子良依旧闭着眼,轻描淡写的问道:“何事?”
“宋时安的那个女人,把康义女人带去如厕时,两个人有些谈话。”锦衣卫严肃的说道。
“什么谈话?”左子良睁开了眼睛。
“宋时安好像要康义给他个什么东西,康义不情愿……”锦衣卫道,“但迫于威慑,他不得不给。只是康义提出了一个要求,让宋时安给他们留个证明。”
“那可是宋时安,他怎么可能答应?”左子良笑了,而后道,“皇帝给了他极大的特权,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够阻止燕国和伪齐结盟,我们管不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锦衣卫走了过去,半跪在他的面前,小声道,“左爷,就怕他能够阻止燕齐结盟的同时,还为自己捞取一些利益。”
“那他,还真是了不得。”左子良眼神逐渐深沉,“你觉得,他找康义要的是什么东西?”
“在下怀疑,是证物。”锦衣卫说道。
“用处呢?”左子良又说。
“证物上留字。”他敏锐的猜道,“用以颠覆燕国。”
“这的确是一个很有用的东西……”左子良说道,“以康逊的秉性,见到这玩意估计就怂了。当然,花钱也能让他怂。”
“就怕一点。”锦衣卫说道,“宋时安若摆不平,就拿出这个东西来解决问题。可如若没用上这东西,就能够拿钱把事情摆平。那这玩意……就归他了。”
“哎呀。”左子良缓缓的起身,坐了起来,看着这位手下,“你算是出师了。”
“谢左爷夸奖。”锦衣卫谦虚一笑。
“按理来说呀,把一件事情做成了,皇帝给他点赏赐,这是应该的。”左子良道,“但额外的,他再去挣,而且偷偷的挣,那就过于僭越了。”
“左爷。”锦衣卫又提起道,“那公子妃似乎看见我发现她们窃窃私语了,可不仅没有收敛,还提醒我,这是不是……”
“怕被宋时安给吃干抹净呗。”左子良判断道,“宋时安连姬渊都骗过,赤水的誓,发的跟放屁一样,谁敢相信他呀。”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
锦衣卫试探性的问。
左子良严肃道:“嗯,小心的盯着。”
………
最后一日的赶路,大概晚上之前就能够进到新城里。
而在起行过后,宋时安也和心月,还有自己的儿子康庆一起坐在马车里。
“转过去。”心月突然的对康庆冷语道。
康庆慢慢的转到了对面,跪坐在车板上。
接着下一刻,心月突然大腿抬起,一下子就横跨到了宋时安的身上。
浑不顾腿根那处最绵软的腴脂,隔着襕袍抵住宋时安腹上。然后,两臂环锁他的颈项,冷丁贴上他的耳廓……
宋时安身体一硬。
便感受着,心月柔唇循耳轮蜗线厮磨进去,呵息凝成带露蛛丝,黏着软骨低语:“被锦衣卫盯上了。”
在之前还好,没有直接被抓包过。
但昨夜的对话,她很确定被听去一些。
那公子妃就是个贱人。
宋时安很平静,将手在她的后背拍了拍,而后靠到耳边小声道:“没事。”
最新网址:www.mianhua.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