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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回到家,正好玉兰就在这里,她对玉兰说:“我让庆凤麻个过来,孩子已经一周岁了,你就认了吧?”
“不可能!我说了,除非她和刚子断绝关系,否则,我不会认她的。”
“好了,不说这个,我从南京买了几斤好大米,让你们尝尝。”
晚上,彩云做了几个菜,还做了一个红烧甲鱼,这是玉强上午刚从西冲水沟抓到的。
彩云用自产的大米和从南京买回来的大米,分别做了两锅米饭,她给每人都盛了两碗,盛得多的那碗是自产的大米饭。
一家人围着桌子坐下后,彩云说:“你们仔细品尝一下,这两碗米饭有什么区别?”
过了一会,她问有翠:“你觉得这两碗米饭哪个好吃?”
有翠道:“我觉得差不多,好像没什么区别。”
她又问大家:“你们觉得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大家都这么说
彩云也觉得没区别,这让她再次兴奋起来,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有翠感到奇怪,她问婆婆:“妈,您琢磨这个干什么?”
彩云道“这种大米每斤卖到二块出头,而普通大米才几毛钱一斤,你们对此有何感想?”
有翠道:“这不可能,您要说每斤一块左右我信,因为这种大米确实好吃,而且产量也低,价格高些很正常,但二块多绝不可能,您肯定让人给骗了。”
彩云没把有翠的话放在心里,她问玉强:“你知道我从南京买回来的大米叫什么大米吗?”
玉强道:“不就是普通的大米吗?”
“这叫绿色大米,实际上跟我试验田种的大米是一回事,就是不用化肥和农药,所以,我想扩大种植面积。”
玉强不解地问:“绿色大米?”
“市场上把这种不用农药和化肥种出来的水稻叫绿色水稻,加工出来的大米叫绿色大米。”
“普通水稻那么便宜,粮站都不收,这种水稻价格这么高,他们更不会收了,到时候卖给谁呀?”
“我们种植绿色水稻不用卖给粮站,可以通过大米经销商直接上市销售。”
玉强不明白,母亲前不久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要把甲鱼养殖做大做强,怎么突然要种植绿色水稻?
“我上次跟您说的扩大甲鱼养殖规模的计划,您当时不是表示同意吗?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没有变,我想在稻田里套养甲鱼,两件事一起做,可以提高土地的使用效率。”
玉强听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半天没反应,有翠跑过去,把手放在婆婆的额头上,彩云用力将其推开:“你干什么?”
有翠看着玉强说:“妈不发烧啊?”
彩云不解地问:“谁说我发烧了?”
“您这几天都去哪了?”
“什么意思?”
有翠看了一眼玉兰道:“玉兰,你说妈是不是中了邪了?”
彩云把筷子朝桌子上一拍:“你才中了邪了呢!”
“没中邪,也不发烧,怎么老说胡话?”
气得彩云指着有翠道:“谁说胡话?告诉你,我清醒得很!”
树杰见母亲和奶奶争执不下,连忙打圆场:“好了,都别争了,等开学后,我问问我们老师,稻田养甲鱼是否可行?”
有翠道:“问什么问?你们老师是教书的,种田的事他懂吗?你奶奶搞试验也不是一年了,亩产低不说,病虫害的问题根本解决不了,说田鸡吃虫子,让我们去抓,结果也没彻底解决问题。现在,不但要扩大,还要在里面养甲鱼,简直是笑话。”
彩云见大孙子出面打圆场,便放低了语调:“亩产低这个我承认,但这种大米好吃是事实吧?种绿色水稻不用农药和化肥,适合甲鱼生长,一举两得。”
玉兰忍不住问:“妈,您怎么想起来在稻田里养甲鱼?”
“这次发大水,我们养的甲鱼跑得到处都是,一些稻田和水沟里经常能抓到甲鱼,而且比那些没跑出去的甲鱼更有野性,说明它们在这里生活得很好,所以,就让我萌生出这个想法来。”
“我们还有四个鱼塘都空着,我想是不是先把这几个鱼塘充分利用好?至于您说的稻田养甲鱼,最好等赚了钱再说。”
有翠瞪了玉兰一眼:“赚了钱也不能干这种傻事,鱼塘养甲鱼围都围不住,要是在稻田里养,还不都跑光了?”
“关键是进入冬季甲鱼冬眠怎么办?”玉强对此也有顾虑。
彩云道:“我知道你们都反对,这样吧,树杰你麻个提前返校,帮我办两件事,一是了解一下合肥普通大米和绿色大米的价格,二是请教一下你们老师,稻田养甲鱼行不行?”
树杰道:“好的,麻个我就去。”
第二天,树杰走后没多久,庆凤就带着孩子过来了,见到玉兰后,连忙上前喊了声:“妈!”
彩云见玉兰看了一眼庆凤和孩子,一声没吭,转身就走了。有翠赶紧上前接过庆凤怀里的孩子:“来,我抱抱!”
庆凤与大家打了招呼后,就帮着外婆干些家务活,彩云便安慰庆凤道:“你妈虽然没认你们,但她心里还是想你的,要不她昨晚或今早就走了,你们要有耐心,我慢慢做她的工作,早晚一天,她肯定会认你们的。”
庆凤道:“谢谢外婆!”
庆凤拉着庆贵的手:“庆贵,不认识我了?”
庆贵看了看庆凤:“姐姐!你去哪了?”虽然两年多未见,他还是认出了她。
“我打工挣钱去了。”
“那个小孩是谁?”
“是我的女儿,是你的小外甥女。”
“你哪来的女儿?是捡来的吗?”庆贵显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庆凤知道跟他说不清楚,只好岔开话题:“你上学了吗?”
“去年就上学了,现在还是一年级。”
玉强问庆凤:“下一步有什么打算?还出去吗?”
“不出去了,就在家种地。”
“外面不好混吧?”
“我还行,主要是刚子,没文化,工作不好找,生活也不方便。”
“没关系,留下来我们一起养甲鱼。”
“好,养甲鱼我喜欢。”
彩云对庆凤说:“吃了午饭,你就回去,麻个去看看你爸,他老念叨你。”
庆凤道:“好的。”
庆凤很久没见父亲,还真想他了,吃了饭,就直接来到杨家岗。
到家一看,门锁着,便直奔赌场找到了父亲:“爸,我回来了。”有运见了,又惊又喜:“庆凤,你外婆找到你们了?”
“嗯,找到了。”
“你怎么搞成这样?是不是在外面混得不好啊?”
“我不想说这个,我妈呢?”
“你妈在你外婆家,你没见到?”
“见了一面就走了,我以为她回家了。”
“没有,可能到镇上去了,这样也好,要不然,她肯定不让你进家门,走,回家。”
“媛媛,喊外公。”庆凤想用孩子来逗父亲开心。
有运看了一眼,只是轻轻地在孩子身上拍了一下,便问:“为什么一直不来信?”
“主要是不想惹您们生气。”
“你还是跟刚子断了吧?你妈肯定不会认你们的。”
“您呢?”
“这种大事都是你妈做主,我肯定要听她的。”
有运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他心里也是极力反对这门亲事,因为他一直都把庆凤当作自己的摇钱树。如果庆凤嫁给这样的穷光蛋,就等于断了他的财路。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和玉兰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他知道,庆凤特别喜欢刚子,而且两人已经有了孩子,所以,他不想直接得罪她,以便为他将来获取财富留条后路。
玉兰回来时,见庆凤正在做晚饭,立即瞪大了眼睛,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庆凤道:“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庆凤赶紧笑脸相迎:“妈,您回来了?”
“我让你滚,你听见了吗?”
“妈,您别生气,是我一时糊涂,我错了,请您原谅!”
“休想!除非你跟他彻底断了,否则,我永远都不让你进这个家门!”
“妈,我跟刚子是真心相爱,就请您成全了我们吧?”说完,连忙把孩子拉过来:“媛媛,喊外婆!”
说来也奇怪,孩子只是看了看玉兰,没有任何反应。
“哪来的小孽种?”
“您骂孩子干什么?她有什么错?”
“她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一个姑娘,跟男人乱搞,还有了孩子,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玉兰的这番话真的刺痛了她:“什么叫乱搞?我们是夫妻,不像你,背着我爸跟别的男人乱来,您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叫你胡说!”玉兰上去就是一耳光,吓得孩子也哭了:“妈妈……”
“你打我?你就知道欺负我爸和我,算什么本事?”庆凤感到十分委屈,也禁不住哭出声来。
媛媛见妈妈哭了,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喊着“妈妈……妈妈……”
孩子的哭喊声让庆凤的心一下子软了,她紧紧地搂住孩子朝外走:“好孩子,别哭了,跟妈妈回家!”
庆凤走后,玉兰倒在床上,蒙住被子,放声大哭……
此时的玉兰,心情非常复杂,虽然一怒之下,打了庆凤,但她心里比自己被人打了还难受。
这么多年的夫妻生活,让她深深体会到,婚姻、家庭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她多么希望女儿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千万不能再走自己的老路。
玉兰除了对刚子没文化、没本事、家里穷不满外,最令她不能容忍的是他的脾气性格太粗暴,打人下手太狠,是个典型的“愣头青。”
几年前,就因为他父亲教训他时,打了他一巴掌,他就抄起一根大扁担,冲着父亲头部抡过去,造成父亲脑部出血和严重的脑震荡。
就是这么一个人,为了得到庆凤的爱,经常在她面前献殷勤,以博得庆凤的欢心。但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不闹矛盾的,就怕他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的,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到那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大头榔子的前妻和韩秀霞就是典型的例子,一个被活活打死,一个被打成了终身残废。
庆凤完全不理解母亲的一片苦心,每次交谈都是不欢而散,更为可气的是,她时不时就拿她和有涛的事顶撞她,让她无言以对。
庆凤回去后,没有把她和母亲之间发生的冲突告诉任何人,而且每天都要回娘家来看看,只要母亲不在家,就帮着父亲做饭、洗衣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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