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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白榆被迫害妄想症发作了,感觉自己又被针对了,所以才导致只有自己剩下来没人要。
但是理智的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像。
处处针对自己的最大人物陆炳刚去世,其他大佬哪有这个闲心?
再说自己现在可是投靠了严党,和严世蕃走的这么近,这都是公开的事迹。
势力最大的严党肯定不会针对自己,而一般人谁又会那么想不开?
于是白榆就对秦主事说:“总这样剩着也不是办法,秦主事不妨做做好事,让礼部仪制司把在下选了吧!”
秦主事连忙婉拒道:“礼部事务向来最为轻省,完全没再用历事监生的必要,就不和其他衙门抢人了。”
开什么玩笑,白榆身上的是非实在太多了,把这种麻烦精招到自己衙门来,那大大小小的麻烦肯定也一起跟着过来了!
再说白榆最近和小阁老严世蕃走的太近了,刚才还听白榆说,刚从严府呆了两天才出来。
把这样的人招了过来,岂不是相当于请了一个活爹过来?
想到这里,秦主事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没有衙门愿意选走白榆。
谁也不傻,各个衙门的想法估计都跟自己差不多。
就一个锦衣卫的陆炳敢把白榆选了,结果还把他自己克死了。
白榆叹口气,这会儿大喊“我是严党”也解决了不了问题啊。
难不成为了这点小事,还真要去找严世蕃?
算了算了,这又不是什么正式官职,如果没有人选自己,还乐得清闲了。
相当于拿着大明国子监监生的补助金,白嫖着合法假期,还赚了。
人生在世,“安逸”最为难得,这不就是上辈子梦寐以求的日子吗?
于是白榆做完自我心理按摩后,就先回家休息去了。
如今白家三路三进的格局,虽然因为不是统一修建的所以比较散装,但也称得上白家大院了。
白榆回了家后,就看到后院东边部分正在热火朝天的大动土木。
一问才知道,白爹执意要对新购买的隔壁后院进行重新装修,并与正院打通了,然后年前搬进去。
白榆嫌吵闹,对白爹抱怨说:“你也真不怕折腾,距离过年就二十天了,你能完工么?”
白爹答道:“以后东门保留,我搬过去后就从东门出入,跟你不走一路了。”
白榆诧异的说:“你老人家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不就是反对你娶一个二十岁以下的小娘子么?至于跑出去闹独立?”
白爹冷哼道:“今天去庙会,看到个抄写经文的落魄先生,字写得很好。
我想起你说家里要找个门客,就攀谈了几句,得知他居然是个举人。
于是我就想着招揽过来,谁知道别人一听是严党新锐白大官人,当即就翻脸拒绝了,叫我好生没面子。”
白榆:“......”
又听到白爹说:“所以还是分开住吧,万一哪天你被堵门骂了,也不影响我出入。”
白榆不禁感叹道:“心理素质差点的真当不了奸党,居然要承受这么多软暴力。”
正当白榆在家歇着时,深居西苑的嘉靖皇帝向天下颁诏,采纳首辅严嵩提议,将三大殿全部更名。
一直使用的“奉天、华盖、谨身”改名为“皇极、中极、建极”,连带着三大殿周边附属建筑一起改了名。
比如奉天门改名为了皇极门,位于原奉天门广场和文华殿、内阁之间的左顺门,改名为会极门。
于此同时,建筑改名也引发了殿阁大学士名号的连锁反应。
严首辅的原本的名号是华盖殿大学士,只能顺带着更改为中极殿大学士了。
这份诏书下发后,朝廷上下都十分震惊。
想不到围绕三大殿展开的权力博弈,以及对君恩的争夺,最后竟然以三大殿改名而结束。
严党弹冠相庆,覆压在头顶的阴云仿佛消散了大半。
朝野传言,这是某白姓锦衣卫军籍士子为报复陆炳迫害,向严党献更名易制之策。
四两拨千斤,以此压制徐阁老修建之功也!
临近年底,京城宴请聚会特别多,三大殿话题成了当之无愧的最热门话题。
三大殿工程本身没什么可讨论的,但相关人物的得与失,让大家十分热衷。
原本很多人都认为,帝君已经开始扶持徐阶上位,要逐渐放弃已经是一辆老破车的严党了。
但现在又让大家看不清楚了,帝君难道又念旧了?
其实大部分人都是雾里看花,只能靠猜。
今天下了小雪,白榆坐在得意楼雅阁窗边,看着空中飘洒的小雪花,若有所思。
坐在白榆身边的几个人,都是宛平县县学生员。
很明显,这是一场小规模学校同窗会,发起人和赞助者就是高长江。
不是不想搞大规模的,而是高长江和白榆跟大多数县学同窗没什么交情,甚至关系很差。
高长江问道:“白兄为何走神?”
白榆叹道:“我的心已经飘到了大内西苑,不知道我替严首辅代笔的雪诗,有没有被献上御览。”
众同窗:“......”
白同学你收着点,装得这么大,让大家都很难搭茬啊。
白榆笑呵呵的说:“是我说大话了,对了,你们明年有没有兴趣一起参加乡试?
我想办法找小阁老严世蕃要几个举人名额,大家同学一场,别说我不关照人。”
卧槽,众人只想纳头便拜,大叫一声“义父”。
这样的大话,再来一打!
正在这时候,有个叫严六的严府家奴冲了上来,叫道:
“白先生你原来在这里,叫我一顿好找!快跟小人走!”
白榆有点腻歪的说:“今日又有何事?如果不急,明日再去严府。”
踏马的,不会是又想把自己关到严府西阁码字吧?
严六答话说:“庆大爷今夜在府中大宴宾朋,庆祝老爷改官为中极殿大学士。
本来名单上没有白先生,但庆大爷特意说要请你也去!”
一听“庆大爷”这个称呼,就知道这是个严府老人了。严世蕃小名庆儿,未来西门庆的庆。
白榆便道:“这宴会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临时来请太突然了。
我与同学还有聚会,总不能舍了同学不顾吧?”
严六没太多解释,只陈列了事实介绍说:“今晚庆祝宴会人不多,只有吏部吴尚书、都察院欧阳总宪、大理寺万正卿、吏部左侍郎翰林董学士而已。”
卧槽,白榆吃了一惊,这些人可都是当今真正严党里最顶级人物了,普通的三品侍郎都没来。
还以为这宴会就是胡吃海塞群趴呢,看来还有严党炫耀实力、向官场墙头草们秀肌肉的意义。
还没等白榆说什么,其他同学却一起叫道:“白兄尽管自便,我等无妨!”
这种规格的宴会上,严世蕃还能想到把白同学喊过去,也真看得起白同学。
连白榆本人也忍不住感慨了几句,同样是当老大,严世蕃绝对比陆炳更合格。
严世蕃虽然是朝堂恶人,但真有不拘一格、礼贤下士的风范,而陆炳只想着把他白榆当家奴用。
如果你们严氏父子不是遗臭万年的奸臣该有多好?
就冲这份认可,也能值得自己拿出六分本事报效了。
唉,将来你严世蕃被斩于西市时,咱白榆一定去为你收尸和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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