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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除了尤太后,康宁帝还有一个底牌,那就是荆王。
他按住心中的急躁,又见了几个公主,随后说自己想念荆王的孩子,想要见一见。
徐忠德没有阻拦,甚至主动说,让荆王也来看看。
康宁帝大喜,他自信荆王不会背叛自己,尤太后和四皇子有交情,荆王可没有!
翌日一早,荆王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养心殿。
面对荆王,康宁帝没有像在尤太后面前那么直白。
他先问了荆王的两个孩子,荆王府可有什么好玩的,得知王府的荷花茂盛,假装感叹:
“这养心殿,朕也待腻了,真想看看荷花去。”
听不到荆王接话,他直接问:“朕到你府上去住住如何?”
只要能出宫,就算荆王不帮忙,康宁帝也有自信拉起勤王的队伍来。
荆王看着康宁帝,眼神复杂,久久没有言语。
康宁帝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咬紧了牙齿。不可能,荆王怎么可能会投靠宁知行,他们完全没有联合的可能!
他试探:“朕的病看着是难以治好了,也许是时候立下太子了。”
荆王还是没有接话。他回想到在醇王府里,与夏景几人的会面。
他对康宁帝当然有着感情,如果是宁知行伙同宁晚君想要架空康宁帝,为祸宁氏王朝,他当然要阻止。
但现实是九皇子不忍国家动乱,挺身而出,大义灭亲——也没到这个地步,总之,九皇子是为了宁氏王朝的未来。
荆王也姓宁,祖宗基业的安危和一个皇兄的私欲,孰轻孰重,不用比较。
“皇上好好歇着吧。”他叹了口气,劝着康宁帝。
康宁帝却理解为了另一个意思。莫非这里面也有荆王的阴谋?自己已经病倒,而荆王正值壮年,兄终弟及,完全有着可能!
康宁帝不敢再说什么,心中冰冷一片。
连荆王都要害朕!
等荆王离开,他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彻底没了希望。
直到徐忠德送折子过来时,提了一句北疆萧继达以少胜多,打垮了青帐汗国几支部落,还俘获了两个小部落王。
康宁帝顿时找到了新的希望——萧继达和九皇子!
“许久没见九皇子了,你把他叫来。”康宁帝说道。
九皇子比七皇子聪明得多,能干得多,只要九皇子协助,唤来萧继达入宫勤王,他一定可以反败为胜!
“回皇上,九皇子最近病了,正在养着呢。”徐忠德为难道。
康宁帝又喜又忧,忧的是见不到夏景,喜的是徐忠德开始阻拦,证明自己找对了人!这阉人是感觉到了威胁,所以才不让九皇子过来!
只要他能绕开徐忠德,见到九皇子,就能结束这场闹剧,获得最终的胜利!
可是,要如何联系九皇子?
康宁帝试着分化徐忠德,说自己会将太子之位传给九皇子,徐忠德不为所动。
康宁帝又试着分化身边的宫女太监,但那些宫女太监,都是徐忠德精挑细选的,根本不敢接话。
康宁帝渐渐绝望,等到齐如海以及几个内阁大臣来看他,也对他的求救信号视而不见,他彻底放弃。
一夜未眠,康宁帝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徐忠德:“你去,把荆王、三皇子和四皇子叫来。”
他不准备继续拖下去了,不然,他怕自己哪天‘意外’病死在养心殿里。他准备退位。
徐忠德看康宁帝的表情,便明白了情况,他松了口气,离开养心殿,先让人通知了九皇子,再去唤荆王和宁知行他们。
半个时辰后,康宁帝听到脚步声,勉强用脖子抬起脑袋,向门口瞧了眼。
这一瞧,他的眼中放出光彩。
来的不是荆王不是宁守绪也不是宁知行,而是一个男孩,是九皇子!
他的心脏剧烈跳动,惊喜得要笑出声来。
“景儿,快到朕这里来!”他小声说道。
屋子里没有别人,太监宫女已经被他赶了出去,只要快速交代完夏景,就能坐等萧继达的救援了!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男孩来到了他的床边。
“景儿,你是朕最喜欢的皇子,朕现在有一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完成之后,朕的一切都交给你的来继承!”康宁帝不忘先画个饼,“你去,写封信给你舅舅,让他带兵回来。你是最聪明的皇子,你知道该怎么做!”
对宁高祥,康宁帝细细叮嘱,对夏景,康宁帝只表达了要求,具体如何做,让男孩自己把控。
他满怀期待,等待男孩点头答应。
这时候,门口又传来脚步声。
“快走!”康宁帝脸色大变,忙催促夏景。
他催晚了,徐忠德领着荆王、宁知行和宁守绪,来到了寝殿里。
康宁帝白了脸,正想着如何掩饰,却见四人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康宁帝愣住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徐忠德跪了下来,口呼:“陛下万岁!”
康宁帝又一怔,徐忠德怎么在现在拜起自己来了?
不,这不是拜的自己!
正对着徐忠德的,是自己床边的男孩!
荆王和宁知行单膝跪地,轮椅上的宁守绪将腰弯到了膝盖:“参见陛下。”
康宁帝的脖子撑不住脑袋,跌在床上。
他的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眼前一片模糊。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释,关于太后、关于皇后和诸妃、关于荆王和张赞禹……
“原来是你!”他盯着夏景。
“父皇,请。”夏景递上写好的退位圣旨,等待康宁帝的点头。
康宁帝沉默片刻,哈哈大笑,笑声尖利,参杂着咳嗽。
“怪不得你在避暑山庄拒绝朕。”康宁帝看着夏景,“你可以自己拿到皇位,自然不用到朕身边来。”
他看了看圣旨,又问:“你都准备了多少?”
夏景看着床上的康宁帝,心情同样复杂,但凡康宁帝正常一些,他都不至于使用这种方式。
不,若康宁帝正常一些,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事件,夏景乐得再快活几年。
他盯着康宁帝的眼睛:“萧家、秦家、薛家、葛家、余州、还有父皇看到的。”
康宁帝咳嗽两声:“萧继达、秦家小子、荆王,再加上葛洪盛剩余的部将,哈哈,不愧是朕的血脉。”
宁守绪插口道:“虽是父皇的血脉,可并非父皇的为人。”
康宁帝哑然:“若是像朕,朕何至于此。”
他看向圣旨,摇摇头:“小德子,上印吧。”
徐忠德拿起印玺,在圣旨上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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