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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黄标寻宠儿归朝杜良迷茫看天象
强弩之末已感知,恐惧由心表相生。
非是豪杰终难成,祸国殃民到头空。
宫女吓得面如土色,垂死哀嚎。
黄标看杜良发疯,也不想近前,无奈侍卫说:“滇海王,您赶紧去劝一下陛下,他听您的,凉风冷水的,陛下身上都湿了,万一.......”
黄标无奈,示意儿子原地等自己,他走到杜良面前,对地上哭泣的宫女道:“还不快滚,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杜良看是黄标,不再理会奴仆,就对黄标道:“这王朝的老人也没几个了,你得空还是多来宫廷,陪我说说话。”
黄标道:“春秋万岁,自然日理万机,老臣害怕打搅了陛下的好心情。”
“哪里还有好心情,这火龙果真该死,听闻就在地面的山头上。还是把黄扈龙留在我身边,组建斩龙队,刺杀火龙果。”杜良说。
黄标不想让儿子冒险,但想到自己如果直接拒绝或者阻拦,反而会坚定杜良的决心。他想了想就说:“皇城四门固守,将士团结一心,能为陛下分忧者任一匹夫小儿,况我儿子乎。陛下下令刺杀火龙果,我建议陛下组织四支队伍,竞争比较,是个促进,确保万无一失。”
杜良道:“滇海王为朕分忧,实乃柱国,就按照你说的,组建五支队伍,都由扈龙统领,朕封他为先锋护国将军。“
黄标无奈,只得喊儿子:“扈龙快来向陛下谢恩。”
黄扈龙莫名其妙,听见陛下二字,又看见父亲向自己招手,他赶紧跑过来,扑通跪在杜良面,他知道无论什么事,先跪下来是没错的。
黄标把刚才杜良的话重复了一遍,黄扈龙磕头如捣米,千恩万谢,他没看懂父亲对他的担忧,他也不管父亲对自己的担忧,他只知道自己做陛下的先锋将军,手里有兵就有权,对父亲当初想办法把自己从杜良身边要到皇城西门守将,他当时极为不理解,根本就不理解父亲所说的什么人质之类的说辞,到了西门先得蛋疼心慌,无所事事,还不如在宫廷,看前来朝见陛下的人都胆战心惊,和自己现在一样千恩万谢。
火龙果攻不攻城,自己位极人臣,如果城克,自己手里也有兵马,可以自保,何乐而不为?
君臣在宫廷侧室坐下,黄标猜想为儿子为他卖命的事情,让自己来,还是另有他事,坐在杜良对面的黄标猜不出来。
杜良摆摆手,侍卫示意黄扈龙道在门外等候,他还没有和陛下平起平坐的资格。
杜良对黄标道:“朕请你来,为战事。你们守国门,朕越来越孤单,岁月不饶人。”
黄标道:“陛下富余春秋,年富力强,怎么能说老?”
“你还记得攻打嵩明城,火龙果仓皇逃窜,十年有余,恍惚间,如白驹过隙,我们都老了。”杜良说的很伤感,顿感满目沧桑,人生无常。
黄标也唏嘘不已,装作老态龙钟的心态道:“谁说不是?真快,老臣希望陛下运筹帷幄,歼灭火龙果,直驱都城,一统山河,定夺天下。”
杜良眼皮抽搐一下,心里像是针扎一样,不提都城还好,这一说都城,杜良仅存在内心深处的那点信心也没有了。
杜良道:“今年是个暖冬,最怕下雨雪,雨水洗涤,以剧毒防护的城墙将失去功效,这点不得不防啊。”
“自从皇城建好,也经历了几场大风雨,没见怎么破坏,风轻云淡的冲刷都及时的弥补了,东南西北,分配给守将,这点都尽心尽力维护,不会出什么大乱子。”黄标说的是事实。
杜良道:“那是以前,如今兵临城下,百万之众围皇城,虎视眈眈。皇城内物资匮乏,只消费无增加,百毒难寻,日久天长,其毒性也日减,我只奈何?”
黄标听得出,杜良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无能,但为时已晚。孤城难守,但自己也在城中,和这杜良一条绳索的蚂蚱,杜良或许以承诺,或人质家人,但出城谈判东觉向自己的承诺让黄标时常念叨,但自己杀了前来归城的兴茂,不知道火龙果能不能容自己,不过火龙果依然对外宣传只要杜良的脑袋,其他人等一律既往不咎。
黄标认可,心里组织的语言自己都感觉没有说服力,不说又不行,就牵强附会道:“我视同皇城共存亡,唯陛下为亲,定然效忠报国......”
杜良看黄标零涕肝胆,心想:“都是老江湖了,就别装了、”他看破不说破,嘴里却说:“朕知黄家赤胆忠心,才启用先锋将军,滇王还是可以信任和依靠的。”
一连数日,杜良把四门将帅都单独约见,试探忠心,并假意重用,以期肱股。
夜深人静,杜良颠倒了时差,半夜起来看星空,城外停止了呼喊干扰,天地一片静怡。
长河落日,微风习习,星转斗移,苍穹深邃,无边无际的夜空,让杜良的心安静下来,此时的他,坐在望天殿前的空地上,东南西三面林木遮蔽,北边宫廷阻挡,他为人这里这个时候才最安全。
周围明暗的几重侍卫,潘建从宫娥手里接过来棉毯轻盖在主子身上,看不清杜良的眼神,但感觉他没睡,也睡不着,这里安全,但毕竟是冬天,天凉如水,即使覆盖棉毯,在这里睡,寒气容易侵袭,会要了这杜良的老命。
杜良突然问道:“潘建,你说,这火龙果围困四门,究竟先在哪里下手?”
“回陛下,小人不敢妄断结论。”潘建也想活命,和外界的联系断了之后,潘建也认命了,这皇城还是杜良的皇城,再说原来通过兴茂和东觉的人有过接触,现在被调入王廷,和囚禁没什么区别,命该如此,只有尽力效忠杜良这个主子。
杜良道:“我都城了孤家寡人了,你这人聪慧灵敏,我把你当做心腹,恕你无罪,尽管说。”
潘建道:“恩谢陛下广纳百川,福寿万年,属下认为天生异象,必然大变,如果冰冻三尺,这城外地扪都有可能成为攻击的对象,小人在东城时,观察了城外驻军,围城四周,跃跃欲试,都想争首功,陛下不可不防。”
杜良闭目养神,他突然传令道:“召唤王慈年和彭休若觐见。”说完他起身回宫廷,令潘建道:“你在门口守着,让王慈年和彭休若进来,其他一干不见。”
王慈年和彭休若都闲了半年了,不见陛下召见,在宫廷虽然看不见杜良的好脸色,但也比在家憋的难受强,手里无兵去动,不能自保,物资又日益匮乏。宫廷三令五申的开源节流,家里都无米下锅,无面糊口了,心里不由得发慌。
两人在望天殿门口相见,侍卫虎视眈眈的监视,又不敢乱说话,对视几眼,听内廷传话,赶紧往里面走。
潘建在内廷门前拦住了两位,说:“陛下今日操劳过度,夜不能寐,昼不能寝,现在刚入睡,两位大人在偏殿稍等片刻。”
潘建把王慈年和彭休若两人带到偏室,宫女过来斟了茶,留下茶壶,潘建说:“两位大人坐着喝茶聊天,我就不打扰了。陛下醒来,我过来请大人。”潘建出来把门带上。
两人在里面确定了安全,环顾四周,尴尬对视,王慈年小声问彭休若说:“陛下找我们何事?”
“这,我哪里知道?”彭休若盯着王慈年反问道:“陛下常召见你吧?”
王慈年苦笑了一下,道:“哪次不都是我们两个一起,也别猜忌和伤害了,城外的局势和皇城的情况,也不是一点不了解,就坦诚交心吧。”
彭休若点头,把两手一摊,耸耸肩,道:“同病相怜,我们这皇城固若金汤,火龙果兵临城下,甚于铁桶,插翅难逃,说什么都晚啦,得过且过吧。”
两人都一肚子苦水,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滔滔不绝,窃窃私语,坐累了,王慈年站起身跺跺脚,活动一下身体,走到窗前,撩起来窗帘,外面一团漆黑,他满脸惊讶,说道:“老彭,外面天黑啦?”
彭休若也站起身,也走到窗前,伸脖子往外看了一眼,道:“我们坐了半天了,陛下还没醒,还是忘记叫我们了?”
两人正说着,门被推开,潘建走进门,说道:“两位大人久等了,陛下醒来,请两位大人共同用膳。”他手一摆,半身让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和姿态。
内宫,左边御膳堂,灯火通明,可能通风不畅,油烟味很浓,从暗淡到光明,两人还不是适应,没看见正坐在玉桌子前的杜良。但两人谨小慎微,前面的彭休若刚想拉椅子先坐下,后面的王慈年看见对面的杜良,他没有制止彭休若,而是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一声不吭。
王慈年也看见了陛下,他庆幸自己眼疾手快,并没有坐下,而是装作整理坐凳,把椅子拉了拉,躬身施礼,说道:“感恩陛下垂爱,臣诚惶诚恐。”说着就要跪下。
杜良也没有理会两人做什么,就道:“坐下吧,很久没有人陪朕用膳了,你们两个也算朝廷的老人了,不必多礼。”
两人坐凳对面,侍应断腕摆筷,围着三人忙碌一阵,都退后侍立待应。
杜良见两人不敢动筷,他看了面前一桌子山珍海味,没有食欲,随意夹起来一段海参,放进嘴里,又嚼不动,刚想吐出来,其侧旁的宫女赶紧用手接住。
杜良挥了挥了筷子,说道:“如同嚼蜡,你们两个如果不想饿着,就赶紧吃。”
王慈年和彭休若互相看了一眼,拿起筷子,如饿狼扑食,狼吞虎咽一番。对于他们,已经几个月没有见过这美食了,进屋就一直咽口水,对杜良察言观色,感觉氛围不差,真让吃饭,一阵风卷残云,王慈年心想再有酒喝就完美,不过现在肚子里也塞不下了,这杜良每天都是这些,自己几口足矣,岂不是浪费?
王慈年见彭休若放下筷子,他也把筷子端端正正的放在金止箸上,起身,拱手,感谢陛下道:“多谢陛下赐膳,不怕陛下笑话,臣已经数月未饱。”
彭休若也道:“臣也一样,节衣缩食,只能维持生命,报恩于陛下,坚守城池,驱赶逆贼火龙果之众。”
“驱走,驱走?”杜良自言自语,他抬起头直盯盯的看着对面这两人,道:“谁去?你们两个?将帅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兵士疲敝,意志消沉,即使他们不破城,我们能呆多久。连个真心话都听不到,真成了孤家寡人,今天,叫你们来。”
杜良停顿了一下,看着彭休若道:“彭大人,你董天相。王大人,你管司天监,门下禦天占罡那么多人,都给寡人看看,这火龙果气数如何?什么时候退兵?”
两人面面相觑,心里话:“这阵仗,还能退兵?天下一统,天命难违,火龙果现在就是死了,这滇海光复也实在不行......”
容不得两人多想,杜良又说道:“也不是现在让你们给我答案,十天后告诉我即可。”
两人离开望天殿,计划着八九天能转东西北这三门,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坐车巡查四方,对城门将帅说是陛下的指令,骗吃骗喝。
第八天,正在西门的彭休若和王慈年和黄标父子刚吃饱喝足,彭休若走出军帐,站在门前点将台,向东望,天空迷蒙,突然光照骤亮,不是夕阳的光线,也非自然而然的明亮,如同铜镜把水光返照在天际,刹那间乌云汇集,自东北向西南移动,城头有人士兵大喊:“不是乌云,是蝗虫......”
铺天盖地,遮天蔽日,如同乌云压顶,更似大雨倾盆,不偏不倚,蜂拥而至,全都落在皇城。
皇城覆盖了一层黄蜡一般,一切绿意消失。
潘建把睡梦中的杜良喊醒,杜良以为破城了,听动静,看潘建惊慌失措的样子。
杜良瞬间感觉,整个皇城不只是自己犹如惊弓之鸟,所有人都生活在梦魇之中。他故作镇定,低沉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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