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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兰回头哀哀地看着何嬷嬷,痛哭流涕,泣不成声地说:“何嬷嬷,求求你跟大夫人求个情,秋兰自八岁进府,十岁开始服侍六姑娘,一心一意,从来没有做过任何错事,求大夫人不要送我去诚王府里,好不好……”
何嬷嬷忙着交差事儿,不耐烦地打断她:“不是我不通情理,我劝你还是别哭了,待会儿哭肿了眼睛,诚王叔见着不喜欢,反倒更不好了。”
正在这时,六姑娘手里拿着一个大荷包,从屋里追了出来,拉住何嬷嬷往她手里塞荷包,低声哀求:“嬷嬷,秋兰跟着我这么久了,一直对我忠心耿耿,我也是舍不得她。求你在母亲面前美言几句,换成其他人去吧。”
何嬷嬷把鼓囊囊的荷包推还给她,冷淡地说:“六姑娘,这事情是老祖宗亲自定下的,又岂是我一个奴才几句话能更改的,我劝姑娘也省省心吧。”说罢,掰开六姑娘拉着自己的手,快步向院门走去。
何嬷嬷凶巴巴地说:“你给我闭上嘴!再瞎嚷嚷,小心我堵了你的嘴巴。”
两个胖大的媳妇架着她,脚步如飞,片刻后就消失在院门后。
她屋子里剩下的一干丫鬟,都知道主子跟秋兰的感情,怯怯地站在不远处,没有一个人敢过来劝她。
她缓步走出自己的东厢房,走到六姑娘身后,轻轻按着她肩膀。
“刚才在屋子里,我已经听到了。”甄宝人轻声说。
这几句话说的甄宝人满心不是滋味,六姑娘恨自己没用,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的没用?
默然片刻,甄宝人扶着伤心的甄盼人说:“六姐姐,外面风大,你这样临风流泪,会生病的,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说罢,她用手绢抹干净脸上的眼泪,深深吸口气,双手撰成了拳头,往正房走去,背影料峭。
秋芝不安地瞅她几眼,嘟着嘴说:“姑娘,这会儿又不是请安的时间,你不会想着去替秋兰求情吧?”
“那,姑娘你要去做什么?”秋芝不相信,她还是认为甄宝人是要去秋兰求情。“要去,也该是六姑娘去才对”
秋芝完全没有听懂,不解地眨巴着眼睛,见甄宝人已经抬脚往外走了,只好跟上。
“祖母,我今早听母亲说起,诚王叔想纳我为妾?”
甄宝人答非所问:“祖母可是要送六姐姐屋里的秋兰去顶替我?”
“是!不过,老祖宗,孙女觉得若是把秋兰送过去,可能反而不妥。”
“其一,我刚才在院子里看见了,秋兰哭天喊地的,死活不肯去诚王府。她既然不是心甘情愿过去的,将来若是得了诚王叔的欢心,反而会对我们家不利。若是不得诚王叔的欢心,送过去也是白送。其二,诚王叔既然指名要我,以他的地位与偏执的性格,不达成目的,终究心里不爽,如今二叔的事儿还得依靠他,只怕会留下后患。”
“这当然不行,不过,孙女斗胆献上一策,既可以打消诚王的念头,又不留后患。”
她和伯爷、大夫人几个人商量了许久,无计可施,这才不得已送丫鬟去代替甄宝人。如果真如七丫头的说的,有这种计策存在,什么人都不用送,就可以打消那阎王的念头,那还巴巴地送丫鬟去干什么?
“让他见你一面?”老祖宗蹙眉,下意识地打量着甄宝人。
这一辈的姑娘里,最漂亮的当属大姐儿美人,当年的圣祖皇帝一见倾心,近五十岁的人,一心要将美人纳入后宫。
如今坊间传说着甄府的二姑娘巧人最美,其实不然,若只论五官及容貌,六姑娘盼人最漂亮,其次就是眼前的七姑娘宝人和二房的四姑娘倩人不分伯仲。
这一年她整个人似乎脱胎换骨,如今再看上去,神态坦荡,举止大方,虽还没有完全长开,却已经显露出绝色的妍态。
“老祖宗您别急呀,且听我说下去。”甄宝人上前一步,在她耳边将自己的打算细细地说了一遍。
甄宝人一怔,问:“老祖宗,可否详细跟我说说其中的前因后果?让我也听一听?”
甄宝人听完,恍然大悟,仔细想了想,说:“老祖宗,即使真如你所说,咱们倒也不怕。您想呀,我一向养在深闺之中,见过我的人其实并不多,尤其是男人,基本都是咱自家的人。即使真的是有人在诚王跟前使了坏,那人多半只与我有一面之识,或者远远一见罢了。向来是道听为虚,眼见为实,诚王如果自认为亲眼见过我,先入为主,自然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甄宝人见她犹豫,知道还差着一把火,于是换个话题又问:“祖母,我还有些疑问,请您恕我多嘴了。我想问问二叔这事儿,为何咱府里当时会想到去求诚王叔帮忙斡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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