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原体（？）潜入小队，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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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太厉害了！”

    拉弥赞恩再次感叹道，“伊格纳修斯我记得才是正牌大魔吧！他凭着说了一个词就给人家强改了！好厉害！”

    边境牧羊犬开始冷哼，克拉克斯保持微笑，玛格纳的金属死亡面具巍然不动，鸽子则在某人手里挣扎着说他头晕大声要求保障动物福利。

    “要不然还是让我为他说明吧？”玛格纳在一股暗流涌动的气氛中终于还是开口。

    “不用。”黑白花毛绒暴君冷哼道，从长长的鼻孔里喷出一股热气，“我来解释吧。”

    “解释什么？”

    “他造成的效果确实看起来很厉害，但苍白之王其实使用了大量的前置铺垫。”

    佩图拉博BC开口解释。

    “他为‘噬生者’受肉准备的肉体首先来自无灵魂的受精卵，他用他的数字命理学与生物学技术，加上化学药剂快速催化了这些受精卵，使之发育为具备各种器官但无法承载灵魂的活着的肉体，也就是俗称的畸胎瘤。”

    “啊这个我知道。所以他使用了七个巨型畸胎瘤作为血肉祭品？”

    “对，这代替了原本应该流出的鲜血，而在这个过程中，因为这些畸胎瘤实在是太轻薄，原本应当是不够完成一头大魔的受肉的。但他通过程序和灵能编织朝这些肉体中提前植入了他自己的巫术印记来维持肉体强度——当然啦，他会说那是他的编程数字。随后，完成受肉的这具大魔肉身本身就等于已经是被他提前制作完成，全都是他的印记，那当然是随他愿意在里面填入谁的灵魂作为点火程序都可以——符合‘隶属死亡守卫、灵魂坚定且彼时彼刻被噬生者杀死’这个条件的话，替换就不会引起反弹。”

    “精妙啊。这不是一举两得，就算替换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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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灵魂替换因为宇宙的响应概率失败，伊格纳修斯依然占据这具肉身，我也可以强行控制他按我的意思行事，只是会很麻烦而已，能少点麻烦我还是想减少麻烦的。”

    在基因种子库中，已经大体将目前情况告诉受宠若惊又在三位基因原体大人面前完全手足无措的卡莱布·阿林之后，莫塔里安抓紧时间也替帕拉斯与鲁斯解释了一下。

    “所以就是说你确定这玩意儿不会背叛我们的行动，是吧？”

    黎曼·鲁斯追问道。

    “他的肉体就是我编织的牢笼。”莫塔里安颇为不耐地回答，“你是没听懂吗？还有，他有名字。再告诉他们一次你叫什么。”

    以一个习惯性的侍从姿势在一旁等待的全新出炉“噬生者”大魔顺从地接受了来自苍白之王的命令，就仿佛他还是伽罗的武器侍从时候一样——因为前者已给了他一个令他得以牵挂的允诺，这个允诺在大魔的超自然感官中被证实了可靠的效力。

    “卡莱布·阿林。尊敬的鲁斯殿下……呃，福格瑞姆殿下？”这具保持着一个完整的腐化循环的躯壳小心翼翼地朝另外两位在场之人行礼。

    “你还是称吾名为帕拉斯吧。”帕拉斯说，“天啊，他虽然身高已经不是凡人了，但这样真的不会露馅吗。”

    “他毋需露面。”莫塔里安说，“出于生化安全性要求，我投放他的时候，他将全身覆面密封重甲、单独驾驶载具在大部队之前按战帅的计划开路并沿路投放病毒，也是很合理的吧。”

    “是挺合理。”帕拉斯说，“但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原本打算让他驾驶什么载具？”

    “犀牛运兵车。”

    “好。”帕拉斯转向一脸迷茫的、曾经只是伽罗军团侍从的大魔，“你会开阿斯塔特的犀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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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斐坐落于卢佩卡里亚的远东，拉里萨的南方。

    作为星球钷素原矿与成品吞吐量最大的港口，它同样也是此地机械教派负责的钷素精炼厂与燃料库的所在地。

    若是和平年代，这里每天都会有无数货轮进进出出，将大量钷素燃料运往摩洛的各个港口与主要城市，而如今，俄斐的海面上空无一物，轨道齐射造成的各处破损与大火已经让机械神甫们不得不临时关闭了大量管道阀门，中止了工厂的生产。

    这座城市因其重要的作用和地理位置拥有自己的虚空盾发生器，以及大量的装甲兵团来保护她——通常情况下，海军元帅会说，他们在天上就会搞定一切，地面部队警戒即可。

    这话倒也绝非浪得虚名的凭空自信，至少，在守卫在这里的一个世纪间，数代的卡纳蒂克装甲团的士兵们并未在这里朝着任何真正的敌人开出过任何一炮。

    不过，因为守卫之地的重要与燃料的富庶，他们的操练与演习倒是从未因为没有敌人落地而停止。

    装甲团所有的五百多辆载具——包括米诺陶重型坦克、马卡多突击坦克、风暴锤超重型坦克等等全都处于能够在十五分钟内乘员到位的高度战备状态——这也是卡纳蒂克装甲团一直引以为豪的一点。

    当然，此事在战斗经验丰富而且具备漫游港常识的原体眼中就是另一回事了。

    “……简直不敢相信有这种做法。”

    帕拉斯站在机库旁的一座山坡顶上说道，收回自己的瞄镜。

    “他们居然把五百多辆都带着外挂油箱的重型载具塞在同一个地下机库里！可这个机库所谓的地下只是‘低于地面’的厚度……甚至还按部就班地设置了仅仅两个主要出入口！如果丧失了制空权又没人通知他们，一轮饱和轨道轰炸就能把他们一锅端！”

    “而这两个主要出入口的投送能力……”莫塔里安顺手敲打了几下键盘，看了眼数字，摇了摇头。

    “砸下去几个空降仓就能把他们全干掉。乘员确实能上车，但一旦被轰炸堵住大门，能开出地堡去的坦克寥寥无几。”

    “所以他们怎么想的……他们还不知道‘荷鲁斯’的舰队狼群已经把摩洛的帝国海军啃食殆尽了？”

    “显然，他们才发现。而坦克们才刚刚开始接纳乘员并进行唤醒仪式呢。”

    鲁斯指着远处从被占领的轨道平台上射往地面的一道道炮火，俄斐的激光巨炮炮台正在被机械神甫们抬高角度以开始校准朝轨道平台与舰队开火的射击诸单元。

    而更远处的各处地平线上，标识着摩洛其他各大城市的位置上空都随着荷鲁斯舰队的轨道轰炸飘起了不祥的高高烟云。

    从轰炸的频率与烈度来看，帕拉斯对那些城市中是否有人能幸存下来持完全悲观态度。

    整座星球的上空都回荡着尖利的防空警报声，压过了其中千万被轰炸、火焰、崩塌或者其他什么杀死的人们恐惧的惨叫哭喊。

    “……星系内通讯又不需要使用太多星语者，他们连通讯中继站都没建吗？”

    “很显然他们对星际战士军团的投放速度和准备速度完全估计不足。我的数字占卜显示，此地地面部队的碉堡真是牢不可摧，源还修会将整座山脉都修成了地堡。但他们完全没有针对阿斯塔特舰队轰炸与空降仓突袭的防御措施。”

    这句冷淡的话让阴霾同时拂过两位原体的面孔。

    “也就是说，当时‘他’认为，基因原体与军团没有背叛之虞，或者说，如果发生了这样的背叛，他也准备了有把握的保险措施。”

    帕拉斯叹了口气，看了鲁斯一眼。

    狼王一言不发。

    莫塔里安把肺部的空气排出，接着起身走向机库的某个通风口。

    “好了，干活吧。记住你们每个人该摔碎这些玻璃安瓿的位置。我的计算结果显示接下来七分钟内的风向和流速是最为合适的。”

    “这些坦克和乘员原本的命运是什么？”帕拉斯一边开始从腰包里掏出那些莫塔里安制作的安瓿瓶，一边好奇地询问。

    “这个嘛。”苍白之王想了想，“一万名死亡守卫乘坐的空降仓在这片区域精准降落了，就像你说的，他们都没能出机库，一锅端。”

    “有人反抗你了吗？”

    “有。”莫塔里安似乎回忆起什么，歪了歪头，“有一台风暴锤坦克躲过了第一波轰击，在烈火中甚至朝我开了一炮，值得赞赏的努力。”

    “然后呢？”

    “然后？‘寂静’落下，便分开了生与死。”

    小小的玻璃安瓿的碎裂声在漫天的轰炸声、五百台坦克的引擎隆隆声与士兵和军官跑来跑去的喊声中显得十分微不足道。

    但很快，死亡般的寂静开始笼罩着这座嘈杂而庞然的机库。

    接着，这座机库周边的防空炮台、激光炮塔或是其他任何需要人脑或是湿件操作的武器与设备都一个接一个地顺着风吹拂的方向沉默了下去。

    尚未扑灭的钷素烈火还在洒落的燃料罐外迎着风熊熊燃烧，但俄斐上空回荡的警报声正变得越来越微弱，而还击的炮火也从密集变为零星，再到几乎没有。

    仅存的极少数幸运的幸存者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躲在掩体或是家中惊恐地从窗帘内朝外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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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黑烟密布的天空被熊熊燃烧的天火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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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呼海啸般的雷霆轰鸣裹挟着表面已被突破大气层后的热量烧得发黑变色的空降仓如地狱火流星般一个又一个接踵而至。

    在它们因为重力砸落在地面之前，空降仓的机魂发出了狂野的咆哮，反向火箭引擎强行降低了降落速度，内置的陀螺仪调整了垂直降落的方向。

    滚烫的引擎气流将地面吹起朵朵乌云般翻滚的烟尘，在烟尘落地之前，如一朵朵褪色的枯萎花苞又重获生机一般，空降仓的仓门朝着四周打开了，五名身披骨白与苔绿的高大身影从中跨出。

    莫拉格走到莫塔里安面前，朝他的主人行了个礼，同时嫉妒、不解而委屈地看了眼能够一直与军团之主随行的这两名“死亡寿衣”。

    “准备好了吗？”

    “如您所愿，大人。”原体侍从回答，“斯巴达突击坦克已经准备就绪。”

    “好极了。”

    “但它的武器和防御系统实在是过于简陋了，大人！”莫拉格做着最后的职责挣扎，“还是请您带上一些无畏或是其他载具随行吧！一辆实在是……”

    “斯巴达的速度和容量是我们手头最快、最大的，所以就是它了。至于你……”

    莫塔里安博士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清了清嗓子里不存在的痰，把双手突然放到睁大了眼睛的凯法·莫拉格双肩上，开始对他进行好一番语重心长的安抚。

    内容重点大概包括：“你是爹最爱的崽之一，你是特别的”；“我知道你对其他兄弟都特别宽容，又特别会协助我，对我的帮助很大，如今我们没了一连长、二连长与七连长，我这有个任务只有你能完成了”；“军团的其他人若有不明白我的苦心的人，你要帮我多说服他们，还要确保所有人按我留下的计划行动，这是一份重大的责任，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云云。

    凯法·莫拉格再次晕头转向，只差不能当场肝脑涂地。

    鲁斯与帕拉斯全程眨巴着眼听完了一套娴熟到令人心疼的实验室研究生会议导师画大饼连招，并在自己的头盔内部发表评论。

    【真可怕，这太针对性了，肯定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么熟练。】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那种淡淡的死气太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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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越来越多的空降仓、风暴鸟、风暴鹰和其他载具降落在俄斐，死亡守卫们随行的机械神甫在无损接管城市之后立即开始将它重新运作起来。

    轨道上的荷鲁斯联合舰队接收到的反馈就是，死亡守卫们按计划接管了俄斐，并开始重新为地面上降落的其他部队提供钷素燃料。

    既然一切运作得如此顺利，也就没人会再去特意跨越大陆仔细查看死亡守卫们的具体作战情况了。

    一台涂装被涂成了黑色、看不出所属军团的斯巴达高速突击坦克载着三位基因原体、半拉（被遗忘的）铁手、还有一名身着土星型终结者的噬生者大魔，从俄斐的一侧城门中朝着茫茫林海高速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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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图为一台暗鸦的斯巴达突击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