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只佬可以变得更强更劲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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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你还会制药？”

    在摁着对方强行注射了药剂之后，钢铁之手的情况明显稳定下来，帕拉斯翻涌的情绪也同样如此。

    “我不是他。”他这么说着，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好让自己振作起来，“我们还有这么多一团乱麻般的事情要做。”

    在年轻的凤凰走到一边从药剂师们留下的东西里，开始挑挑拣拣修修改改，准备为这名隶属于梅杜森的破碎军团的钢铁之手的残躯做修补时，鲁斯充满惊奇地如此询问莫塔里安。

    生物制药·莫塔里安·博士破例允许自己享受了一秒钟来自狼王的崇敬之情在大脑中刺激多巴胺与其他肽类激素分泌时带来的愉悦与暖洋洋的感觉。

    “有些知识与药物在……这里就会变得像是小事一桩。”

    他含糊地说，“要求我的药剂师们交出药品样本和其他东西，破解并升级它们，对现在的我来说并不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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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什么意思？”天命钢铁号上遥遥关注着他们的某人问道。

    “他的意思应该是想说，旧地球的知识加上在这里能正常使用的他的原体头脑与灵能，是强强联合，堪比随身携带超级计算机与制药实验室的情况。”佩图拉博BC回答。

    “他？灵能制药？莫塔里安？”

    “换个说法，由剑桥三一学院生物实验室博士的数字命理学佐以生物制药技术研发的药剂。”

    “噢。听起来就能当保健品卖。”

    “毕竟，数字命理学在旧地球只是一些让人心理上感觉好点儿的数字，但在这儿，”佩图拉博BC扫了眼鸽子，“它是真能让苍白之王的工作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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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还是蛮惊讶的。”

    在帕拉斯戴上头盔，将目镜的滤光开启并开始自己的工作的时候，鲁斯说，“费鲁斯子嗣对自己的肉体改造程度。你是为了方便隐藏所以把他的动力甲与义肢都丢弃了，然后才在搜索队面前露面的？”

    “不。”莫塔里安说，“我把他的身体直接从固定他的驾驶座上扯下来的。他的身体已经与炮艇连为一体了。”

    狼王低声诅咒了一句。

    “这有点过于疯狂。他们越线了！”

    “在所谓人类纯洁性上越线这件事上我们有立场砸石头的兄弟并不多。”

    莫塔里安的声音很冷漠，“你要知道我在某个地方是能取得许多古代安纳托利亚人类样本的，我隔壁的实验室做的就是人类基因传递路线课题。”

    鲁斯有些奇怪地应了一句，“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了？安纳托利亚这是个泰拉古代地名吧。”

    “没什么。”苍白之王笑了笑，“只是觉得有些过于简单直白的判断标准对如今的我已经不适用了。”

    “这倒是真的。”鲁斯咕哝道，“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呢？”

    “接下来荷鲁斯、福格瑞姆与我们的舰队会继续开拔。”

    莫塔里安说，同时打开了他那台有着死亡守卫呼吸灯的“笔记本电脑”，继续敲打着数据。

    “联合舰队会直接开往荷鲁斯在这里找到的情报指向的那个世界，摩洛。我们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可以在那找到，并且这次有机会在他们被摧毁前回收一部分。”

    “比如？”

    “大约一百个圣血天使怎么样？”

    莫塔里安在角落的壁龛中找到了连接终焉号舰桥的数据板，在吹掉上面的灰尘之后，他开始娴熟地使用自己的权限进行阅览。

    “听起来并不令人激动。”

    “嗯……那我猜你不会喜欢三百个极限战士的咯？”

    “如果你要把他们弄上来，那我发誓我会用阿斯塔特圣典来装饰他们的宿舍和所有东西。”

    “好吧。等等，你为什么会有阿斯塔特圣典？这东西写出来了吗现在？”苍白之王冷漠疲惫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

    “我在铁血号阅览室看完了，我当然能记住所有内容。我可以立刻把整本都默写并印刷出来糊他们的脸。”黎曼·鲁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这荒谬的回答让苍白之王都深深皱起了眉头，“你？你背诵它做什么？你不是很讨厌它么？”

    “如果我不记住这垫桌脚的内容，那要怎么用这迭草纸本身的内容来精准地嘲讽罗伯特？”

    “好吧。那近百个兵团的五千万帝国辅助军和一支有八艘主力舰与六十艘各种护卫舰的帝国海军你显然也看不上眼。”

    “海军倒是还行，但没有其他实惠些的好东西了吗？这些船可带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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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水晶球外有人拍起了桌子，“等等，一支完整的海军舰队和五千万未受污染的强壮劳动人口？！”

    “那恐怕很难带回来。——不，是根本不可能带回来，灵魂量级太高了，就算是莫塔里安在那边协助也做不到的事情。”

    佩图拉博BC倒也是十分心动，但他认真计算了一番，最后也只能遗憾地摇摇头。

    “……等等，我突然想到，虽然摩洛是个骑士封建世界，但是一颗星球维持五千万人的帝国驻军和四百名阿斯塔特，这还不算那些海军舰艇上人员的吃饭喝水问题？”

    “恐怕实际上有没有这么多人也不好说。但那儿肯定也有机械修会的人员负责维护的，我们还是在这个上面不要计较这么多会比较好。我认为莫塔里安或许还有更好的东西要拿出来打动鲁斯呢。”

    佩图拉博BC这次破例开口替人圆了圆糟糕的行政常识与一拍脑袋的数学问题——万一都被寻思没了怎么办，剩下的人拿头去接荷鲁斯的舰队吗，那一切就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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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的胃口可真大。”苍白之王摇摇头，“那一架帝皇泰坦如何？”

    “哈哈泰坦也不过——”

    “帝皇泰坦？”

    “帝皇泰坦？！”

    刚刚结束工作的帕拉斯将充当焊工面具的头盔摘下，高声喊道。

    “没错。”莫塔里安展示着数据，“福格瑞姆向荷鲁斯与我的舰队传来的情报显示，摩洛上除了骑士机甲联队外，还有一架真正的帝皇泰坦作为战略守备——泰拉典范号，此外还有狮鹫军团与坚垒军团的至少四台战将泰坦，不计其数的机械修会智控军团。”

    “等等。”帕拉斯站起身并走过来，开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是说，一个骑士封建世界，名不见经传，也从未发生过任何著名战役或者事件的那种——结果帝皇——那个人悄无声息地派了一台帝皇泰坦与四台战将泰坦、骑士机甲联队、帝国海军、机械教智控军团与近百支兵团——全都囤在这一颗行星上？”

    “就是为了守卫这颗行星，摩洛。”苍白之王点着头。

    “所以我说，这次有趣的东西真的很多，而上一次的‘我’错过了不少啊，我只知道与他汇合之后的那些部分的记忆。，来的路上就乏善可陈……噢，那些明知道会死的骑士朝军团发动冲锋的瞬间还是挺有史诗感的。”

    “他要是把这些东西囤在泰拉上那后来围城的情况可能都要好得多。这简直不可思议。”帕拉斯揉着额头。

    “换句话说。”鲁斯的面色凝重，“我们的父亲认为这颗不起眼的行星上是有什么东西绝对值得如此重兵把守的。”

    “或者说。”苍白之王补充到，“正如荷鲁斯从死者的记忆中所发掘的，帝皇力量如此强大的秘密依然存在其上，也就是说，这是一桩他无法带走的秘密。摩洛，这就是帝皇让自己的力量在此增强到如神明般的隐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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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拉弥赞恩早从阅读的古老书册中知晓此地蹊跷外，战团长办公室的另一位主人如今已是炸开了的锅。

    “你给我醒过来！醒醒！老东西！我知道你没昏过去！你有本事搞这种小秘密，你有本事醒过来面对我啊！看着我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还有多少该死的小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啊？！”

    佩图拉博BC愤怒地冲向躺在宫廷总管身前挺尸装死的鸽子，不过好歹玛格纳在拉弥赞恩的招呼下拉住了他。

    “这话里的话有点密了嗷……佩佩，提到小秘密，我好像还记起来，根据描述，当时他带的是莱昂、福格瑞姆、荷鲁斯与察合台一起再次抵达了摩洛来着。”

    “那帕拉斯为什么会不知道这里的细节？他看起来并不清楚摩洛的特殊之处！”

    “因为帝皇随后在离开时修改了他们脑海中对摩洛的具体记忆，包括他们所带的子嗣的脑海中的，确保没人能想起来他们在摩洛上看到了什么。”

    拉弥赞恩说到这里也摇摇头，“变得更强之后首先就在身边人身上试验，这做法本身就很糟糕了，而被修改记忆的人发现这种做法则是坏上加坏，不是吗？”

    “你还记得他是哪一年去的摩洛吗？拉弥赞恩？”

    被问到的人回忆了半天，甚至查阅了数据库，最后摇了摇头。

    “没有确切日期，但如果他带着察合台，我猜那应该是第三十个千年的第八百六十五年之后的事情了。也和摩洛世袭领主家族的描述对得上号，他们声称大约百多年前，第一军团落地后建造了如今的主要城堡建筑。”

    “如果不是察合台的回归晚于我，我现在都可以立刻说他在奥林匹亚的最高峰上一定是给我灌了什么来自摩洛的迷魂汤了。”

    佩图拉博BC阴沉地说，同时若有所指地看了眼克拉克斯。

    “如果有机会，我会说，其他人或许该多多思考一下这个问题。至于你，老东西，我数到三，你要是还敢在这给我装死，我就告诉拉弥赞恩你其实是……”

    鸽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起身，拍打着翅膀，桂冠发出金光，悬浮在众人上方。

    “咳，朕感觉好多了。事已至此，我们不是应该积极地往前看吗？翻旧账这种行为对我们之间愉快相处的损害性极大，完全要不得！”

    “不愧是能当皇帝的人啊。”某人由衷地说，“这比君士坦丁城墙还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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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皇泰坦！”

    这珍贵的神机即使是基因原体也无法不为之动容，而帕拉斯显得尤其感兴趣。

    “就算带不回去也可以藏在某处啊！”他高喊道，“如果保存妥当又能够启动最低能源防护，帝皇泰坦是可以保存至万年后的！然后我们只需要记住星图再来把它运走就行了！”

    “打算用哪条船来运载它？”鲁斯指出，“说服佩图拉博将铁血号开过来？”

    “用不着。”帕拉斯信心满满地说，“只要我告诉军械库神甫们这里有台最古老型号的帝皇泰坦，他们立刻就会开动机械方舟冲过来把它打捞回去的。”

    “好极了。我们在这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未来的处置，仿佛这架帝皇泰坦已经到手了似的！”

    鲁斯抱着胳膊，“但我们还得从那么多双叛徒的眼皮子底下把它囫囵个儿地藏起来？总不见得你能把它也塞到你的披风底下吧！”

    “这是个问题。”最初的兴奋劲过去之后，帕拉斯略微地冷静了下来。

    “我们打算获取泰坦军团的话，谋划每一步都必须十分精心，如果莫塔里安在这里作为‘兄弟’试图去获得些额外的什么，或者不按命令行事，很有可能立即招来福格瑞姆与荷鲁斯的不必要的注意与猜疑。”

    “正是如此。我还有个更不好的消息呢。”

    莫塔里安博士倾身，把数据板推过去以让另外两位兄弟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摩洛上有个教派，在本地世袭领主的土地与宫殿中已经秘密散播了很有些年头，你猜那个教派叫什么？”

    一股很糟糕的感觉笼罩了帕拉斯。

    “叫什么？”

    “拜蛇教。”莫塔里安平淡而冷静地说，“实际上，它是一个色孽崇拜教派，只是之前一直没有被激活连结——所以福格瑞姆现在才能为战帅传来这么多情报。”

    鲁斯朝地面吐了口唾沫，帕拉斯面色苍白却眉头更紧。

    “这意味着盯着我们的眼睛会更多，我们需要更加谨慎与学会掩饰。”

    “是这样。而且据他字里行间的炫耀，我猜，很不幸，骑士机甲的操纵者中也有大量贵族驾驶员受到了污染。”

    “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脑满肠肥的家伙！”狼王咆哮着露出利齿，“为什么那儿还有本地世袭贵族这种东西？！”

    “这问题你回去之后或许可以与拉弥赞恩探讨，但我没兴趣教你。”苍白之王耸耸肩，“以及，帝皇泰坦并不是最后的守卫，也依旧不是最珍贵的东西，我建议它的优先级还是需要往后靠一靠。”

    “什么？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它还要珍贵？难不成是那个秘密？”

    苍白之王摇了摇头，将他笔记本电脑上的数字命理学程序启动。

    他的双眼缓缓翻起，从新芽的淡绿色变成了明亮的琥珀橙黄，他的目光穿过空气、甲板、虚空，看向更加遥远之处，那特殊魂灵周围的生命之火。

    “这就是连现在的福格瑞姆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们会在卢佩卡利亚的洞穴中遇到第二个守卫，无面的火焰天使，我们父亲留下用以维系修改记忆巫术的造物；而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理应无人知晓的守卫，是潜伏在摩洛的一个特别魂灵——一个永生者守卫，一个一定知道很多秘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