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他的惊世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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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克里先·柯罗斯刚刚才接受了其主君的最新指令“成为拉弥赞恩·卡洛西尼的天鹰盾与仆从”。

    因此前保民官的动作也毫不迟疑——虽然没有携带他的长戟，但禁军的速度与力量已超凡脱俗，他以男孩的肉眼根本无法看清的速度拦在了恶魔与审判官面前。

    一声巨响，戴克里先毫无意外地将艾森霍恩一脚踹飞。

    老审判官撞上装饰雅致的墙面画廊，骨头刺穿内脏带出的鲜血与碎渣四处飞溅，如小瀑布般纷纷落地。

    但保民官伸手击向恶魔的一击却落了空。

    不要误解，戴克里先的速度绝对赶上了对方，他的攻击也没有落空，只是因为他没有武器，所以他直接使用了手中的银托盘如拳刃般割向对方，作为无生者的老对手，戴克里先很有把握令对方立刻魂飞魄散。

    但切鲁贝尔纵声大笑，戴克里先只感完美身躯骤然失衡——他的半截小臂连带坚固的耀金铠甲已全数为那白炽球体齐整“吞”去，断面如此整齐，直到他有力的心脏将禁军的鲜血如天女散花般泵出。

    “见鬼！”佩图拉博BC惊怒的话语此刻终于传送到每个人耳边，“他觉得禁军有‘垫’的可能而他研读文本后认为切鲁贝尔其实是——”

    “他”是谁？这个念头电光火石般仅仅只在戴克里先脑海里转过一半。

    白色的鸽子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而佩图拉博BC的武器也已全数开火，那些铺天盖地的能量热潮冲向切鲁贝尔化成的白色光球与他们之间小小的白鸽黑影。

    戴克里先睚眦欲裂，一万年前网道战争中所见同伴战死与主君受伤的阴霾瞬间缠绕上他的心头。

    “吾主！”他咆哮着合身扑向白鸽，欲以自身为盾护住其王的周全。

    一阵嗡鸣。

    空间震荡的涟漪。

    接着房间中似乎暗了一瞬间，某种顶天立地的黑影一掠而过。

    随后灯光恢复了正常。

    “怎么回事？”

    拉弥赞恩坐在办公桌后，眨着眼睛。

    佩图拉博BC面色阴沉，武器的枪口能量粒子尚未散去；戴克里先怀抱白鸽滚落在一旁，除了少了只手外似乎也无大碍；艾森霍恩滑落在墙根，鲜血沾满了小半墙面，犹如一朵盛开的猩红花朵；玛格纳从舰桥王座上开启的护盾已经出现在了房间中；赞奥则不知所措地在原地，同样眨巴着眼睛。

    切鲁贝尔失去了光球的形态回到了恶魔宿主的身体中，铁链随着肉体牢笼的落地咣啷啷地落在办公桌的另一侧，他的身体重重地砸落在拉弥赞恩面前，文件纸与数据板散了一地。

    “我，我不知道，先生，不过刚刚好像看到了……”

    佩图拉博BC的目光严厉地转向赞奥。

    “你看到了什么？”拉弥赞恩先开口了，“我都没看清……刚刚冲过来的那团光是切鲁贝尔，但是那黑影是什么？”

    男孩咽了口口水。

    “巨人……很高大的，闪闪的巨人。”就像我之前看到的那样，男孩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是从那里突然冒出来的，突然之间整个房间都是它，然后切鲁贝尔就倒下了，它消失了。”

    他指了指墙边。

    房间里的人们举目望去，那正是办公室里那一面用力场壁龛保护着一些装饰品的、涂抹着雅致申布伦黄的墙壁。

    褪色的油画、或是人类躯壳的各种角度解剖绘图、不明语言的手稿之类的东西都被刚刚艾森霍恩四溅的鲜血所溅上，但它们都没能落到物体表面——静滞力场内的时间流速无限趋近于停止，因此那些血滴现在只是在力场的无形范围表面“悬浮”着，在永恒的时间中朝着原本的落点作着“永恒”的落下。

    而男孩手指的那一件物品有些特别：那是一枚原本被放在静滞力场中保护的羽毛，如今它的纯白上却染上了审判官鲜血的猩红。

    艾森霍恩撞击墙面时的动能似乎让它底座上的静滞力场发生器产生了一瞬间的偏移，所以这枚羽毛就从墙面上落了下来，落到了血泊中，痛饮审判官的灵能者之血。

    现在，一层淡淡的金光正在飞快地从它表面消散，似乎表明不管它刚刚召来了什么存在，那名存在都已经快速离去了。

    “这羽毛是……？”拉弥赞恩走过去，俯身捡起它，将它拿在手里端详，“但我不记得我在布置办公室的时候有放过这根羽毛啊……”

    “是我的收藏品之一。”佩图拉博BC沉沉开口，“这原本是一件未曾使用的信标、一件召唤信物或者说契约物品，这下……”

    恶魔边牧停下话语，眯起眼睛：你也不能说它被浪费了，实际上被召唤来的存在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刚刚好。

    否则佩图拉博刚刚狠心开火的武器与切鲁贝尔的撞击很可能此刻已经将整个舱室化为恒星内核般的阳炎地狱。

    “只是此等巧合实在令朕觉得诡异。”

    鸽子奋力从戴克里先怀中爬出，说出了佩图拉博BC心中所想。

    “它正好是个召唤信标，正好因为撞击掉了出来，正好落在血泊中被灵能者之血激活，正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召唤出的……呃……正好能拦截住了这个……呃……的可能性有多高？”

    拉弥赞恩奇怪地看了看鸽子，“召唤出来的的东西连你也没看清吗？”

    “咳，那个……”

    很显然，某人不怎么相信鸽子要说的理由，不过幸好佩图拉博BC开口了，“我也没看清啊，你用我的原体之眼不也没看清？”

    “我还以为他至少眼力在呢……”

    “不是眼力的问题。”佩图拉博BC说，“因为出现的东西在那一瞬间切走了那一份空间，所以我们看不到他是正常的，也正因为他如此强大，所以才能瞬间把切鲁贝尔重新压缩回这个躯壳里。”

    “啊哦。那这强大的存在看起来还挺友善的，解决了我们目前最紧要的问题就立刻走了。”

    “那就是召唤信标上缔结的约定的意义。”

    “这也太凑巧了……不过。”

    拉弥赞恩凑到看似昏迷不醒的切鲁贝尔面前，“刚刚他那个形态与攻击力……”他瞥了眼“果不其然关键时刻会被垫”的、面色苍白的戴克里先。

    “我就说这么强悍的玩意绝对不可能是恶魔吧，否则戴克里先都打不飞的恶魔怎能如此受凡人驱使？艾森霍恩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寻找的东西实际上是啥，虽然我只是粗粗浏览其生平概要（佩图拉博BC与鸽子看起来都欲言又止），但我认为，他和他的对手似乎觉得这玩意能被放逐能被符文契约就一定是恶魔是错误的……”

    拉弥赞恩·卡洛西尼先生自信满满地做出自己的推断，“我从死灵经这个关键线索推断，我觉得死灵经其实是一种古代失落死灵王朝用以驱使作为奴隶的星神碎片的手段……而切鲁贝尔其实就是一块星神的碎片！”

    “……”

    “……”

    “甭管它本来是不是。”

    “嘿！什么话！我觉得这个推论很有道理啊！”

    佩图拉博BC继续做了总结发言，“我想它现在就是了，玛格纳，能听到吗？”

    舰桥通讯传来表示肯定的回音。

    “立刻把周围的禁锢力场调整为适合压制星神碎片的，此外我需要一枚超维立方牢笼，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