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505.空袭

    狂战士果断站出，怒吼道：“我们的战士在北境猎杀大角鼠的爪牙，自由城的战士在守护我们的国度，你们甘心只能看着他们取得荣耀吗！”

    “不甘心！”

    他高举战斧：“那就跟我冲！”

    他们或许本来想的是将鼠潮引走，但当发现身后的鼠群没多少，城墙上的危机也并没有解决，抵抗军们不退反进，掉头向着鼠人核心杀去。

    费米望着鼠潮中忽明忽暗的光点，忽然出声：“给抵抗军指引灰毛鼠的位置。”

    “明白。”

    克里安没问为什么打草惊蛇，让传令官给侦查空艇打出旗语。

    很快，空中的星辰闪烁起来，传递到战场上空。

    正在盯着灰毛鼠祭司位置的巨兽号接收到信息，侦查骑士们跑来跑去，用地精语大叫降低高度，而后两只地精合力捧着炮弹来到巨兽号舰桥前，探出头看了眼和灰毛鼠祭司的距离，不断尖叫着让舵手移动位置，而后一把将炮弹投了出去。

    嗖——

    咚。

    从天而降的炮弹准确砸中灰毛鼠祭司五十米外的一只巨型莽鼠脑袋，当即将坚硬的脑壳砸瘪一块。

    体型和钢铁魔像不相上下的巨型莽鼠抬头，摇摇晃晃，而后一头栽倒，脑浆混合物汩汩流出。

    不过离得太远，两只地精也没看到砸没砸中，只看到没有火光亮起。

    “你咋不点火？”

    “你咋不点火？”

    它们相互质问，只好又去搬来一枚炮弹，引燃后急忙推出护栏，扒着往外望。

    这回落得更远，距离灰毛鼠快有七十米远。但刚才莫名被砸死的巨型莽鼠和猛然爆发的火光让灰毛鼠受到惊吓，顿时混乱起来。

    巨兽号上的侦查骑士们又蹦又跳，把剩下的炮弹全搬出来，追着乱成一锅蚂蚁的灰毛鼠轰炸。

    逆流往鼠潮里冲的抵抗军也注意到远处的动静，意识到是那些能在空中飘的黑家伙在给自己指引方向，

    “鼠人祭司就在前面，跟我冲！”

    ……

    城墙上的鼠潮步步紧逼，守军节节败退。

    他们只能在宽约十米的城墙上艰难防守，要不是从三十米的高度落下去会变成鼠泥，北方长城已经失守了。

    即便如此，也距离失守不远——不断有鼠人因太密集被从城墙上挤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城墙下的鼠尸就会堆起可观的高度，让鼠人掉下去也摔不死，从而进入帝国。

    虽说零星一些鼠人跨过北方长城不算什么，但终究还是让鼠人踏上了帝国的土地……

    锵！

    迸溅的火星令费米回神，看见政委法兰克持盾为自己格挡主近在咫尺的莽鼠爪子，他几乎能闻到滴淌黏液鼠牙散发的恶臭。

    费米刺剑，贴着盾牌由下至上刺入莽鼠胸口，几乎整根没入。法兰克趁机盾击，将莽鼠击倒在地。费米紧随其后，一记践踏跺碎其头颅，自己也因脱力一阵摇晃，匆忙扶住剑柄。

    血腥的夜风吹过墙头，令盔甲里湿透的内衬紧贴身体，散发阵阵凉意。

    法兰克及时拉住费米，才没人他一头栽下去，回头怒吼：“洛丹伦，将军团长护送回去！”

    没人应声，目光所及到处都是战斗，士兵们杀红了眼，眼里只有鼠人。

    法兰克只好扶着费米退到中间。

    费米的目光从艰难向灰毛鼠接近的抵抗军回到浴血奋战，依仗板甲坚实已经和鼠人近战的士兵，沾着自己的、鼠人的、战友的血的手握住召唤水晶。

    差不多了吗？

    “军团长，你要是还有什么后手的话，快点用出来吧。”法兰克也在此刻低语。

    费米正欲做出回答，忽然抬起头。

    西方，天际线飘来一行比星辰明亮的光点。

    援军？

    那些光点的速度很快，几分钟便抵至北方长城正上方，若隐若现出侦查空艇的轮廓。

    费米以为他们要帮不上忙时，抵近的侦查空艇群忽然调转了方向，降低高度。和北方长城保持百米距离，并行起来。

    费米正欲要望远镜，发现法兰克已经举着望远镜看了起来，说侦查空艇正往下挥洒什么。

    观测到这一幕的人很快有了答案：只见这些侦查空艇泄完，迅速拉高，接着抛下火把。

    打着转的火把坠向地面，离地还有十几米高时，忽然像是点燃了什么，第一点火星亮起，沿着空气向下燃烧，转眼间和其他火焰汇聚在一起，延绵成片。

    在鼠潮之中人为制造了一片宽两公里，长五十米的火焰带，恐怖的火光将北方长城变成白昼，灼热的气浪甚至烘烤得城墙上的众人眼珠发烫，头发卷曲。

    扭曲癫狂的影子在火焰中挣扎，转瞬变成焦炭，侥幸在外围，生命力更旺盛的莽鼠带着浑身火焰横冲直撞，却根本无法扑灭。

    鼠潮中，见过侦查空艇的狂战士仰着头，张开嘴巴，望着跟禁咒降临似得场面，怔怔地说：

    “我也要开这玩意儿……”

    ……

    巨兽号不再掩饰自身存在，打出旗语，表示首领就在这边。

    侦查空艇顿时调转方向，轰鸣着朝着灰毛鼠祭司所在飞去。

    灰毛鼠祭司被人类玩意的援兵吓到了，同时又气急败坏。

    如果黑岩玩意不掉头回去，如果早点把高级鼠人压上去，如果从其他地方翻过去……

    人类玩意已经发现了自己，灰毛鼠祭司本就不大的胆子缩得比地精还小，它不敢赌，留下鼠潮，让冠军鼠带着自己灰溜溜逃跑。

    飘在空中的“黑兽”没有追上来，不过逆流逃向灰岳山脉的灰毛鼠祭司也没有注意，空中有几艘隐藏自身的侦查空艇无声升高，化作无法目视的黑点，悄然跟上它们。

    ……

    指挥灰毛鼠一跑，虽然鼠潮还在，但进攻的烈度和频率陡然下降一截，外加援军的出现让城墙上众人士气大增，顶住了鼠潮的进攻。

    赶走灰毛鼠祭司，侦查空艇调头往北方长城赶来，进一步降低高度。

    侦查空艇洒下的石油烧得差不多了，北方长城外重新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