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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里,沈砚冰提前接到了消息,早已等在了急诊室门口。
    检查,诊断,挂水,一气呵成。
    等林见疏的情况稍稍稳定下来,沈砚冰便将她安排进了VIP病房。
    “病人需要卧床静养,谁也不许打扰她。”
    连沈知澜都被毫不留情地“请”到了病房外。
    沈知澜看着面色冷漠的沈砚冰,心里愈发没底,七上八下的。
    苏晚意连忙拉住她,低声安慰道:“阿姨,您别担心。”
    “我打听过了,沈医生以前是很厉害的军医,现在也是疏疏的健康管理医师,有她在,疏疏和宝宝肯定不会有事的。”
    苏晚意原本还想告诉阿姨,这位沈医生,是被嵇家主下过死命令的。
    必须全权负责林见疏和她腹中胎儿的所有健康问题,但凡出一点差池,后果她承担不起。
    所以,沈砚冰是绝对不敢搞任何小动作的。
    可这话她不敢说。
    阿姨现在对嵇家意见很大,她但凡提一个有关嵇家的字,都无异于火上浇油。
    没过多久,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嵇寒谏赶来了。
    他穿着便衣,但整个人却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狼狈。
    眼底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头发凌乱,下巴上冒出了一层青黑的胡茬,却衬得那张俊脸愈发深刻,带着一种粗粝又性感的颓废。
    沈知澜险些没认出来。
    但只是一瞬,她便回过神,在他大步走向病房时,冷声叫住了他。
    “你来干什么?”
    嵇寒谏脚步一顿,看向沈知澜,沙哑地喊了一声:“妈,我看看疏疏。”
    “别喊我妈!”
    “我哪配做你的妈!我们疏疏,也不配做你的老婆!”
    “以后你都不用再来看她了,我会尽快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你们把婚离了吧!”
    嵇寒谏僵在原地,眼底翻涌着难以置信的错愕与痛楚。
    苏晚意赶紧跑过去,小心地拽住嵇寒谏的胳膊。
    “表哥,你先跟我来一下!”
    苏晚意将嵇寒谏拽到了走廊阳台上。
    语速极快地将今天发生的事,从嵇家送礼到阿姨的爆发,再到疏疏被气的动了胎气,全都说了一遍。
    她仰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急切和恳求。
    “表哥,我知道你肯定是爱疏疏的,对不对?”
    “你一定不是因为疏疏的易孕体质,才跟她领证结婚的,对吗?”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等疏疏生了孩子,你也不会忍心让他们母子分离的,对不对?”
    嵇寒谏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攥紧,骨节根根泛白,迸出骇人的力道。
    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冷得吓人。
    “简直胡说八道!”
    “什么易孕体质?我从没听说过。”
    “她林见疏,就是我的太太。唯一的太太!”
    “我们的孩子生下来,自然养在我们自己膝下!”
    苏晚意吓得快哭了,她急得直跺脚:“可阿姨她肯定不会信!”
    “嵇夫人送来的那些东西……珠宝,还有一座岛的产权,现在就摆在映月湾的客厅里!”
    “在阿姨眼里,那不是聘礼,是买断!是羞辱!”
    “是嵇家用来抢走阿姨外孙的筹码!”
    嵇寒谏的脸色瞬间沉到了底,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他忽然转身,大步流星地往病房走去。
    恰在此时,病房门被打开,沈砚冰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知澜立刻迎上去问:“沈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孩子还好吗?”
    沈砚冰朝着嵇寒谏看了眼,才说道:“病人的情绪波动太大,导致动了胎气。”
    “这两天先住院观察,需要卧床静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沈知澜连连点头,这才小心推门进了病房。
    嵇寒谏走到病房门口,没有跟进去。
    他抬起手,轻轻推开了一道门缝。
    林见疏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连睡着了眉头都紧紧锁着。
    只一眼,嵇寒谏的眼底就翻涌起骇人的心疼与自责。
    最终,他紧紧攥了攥拳,转身大步离开。
    苏晚意没有跟进病房。
    她靠着墙壁,一颗心也跟着揪紧。
    她知道,压垮疏疏的,不止是沈阿姨那番话。
    还有她说的……表哥那沉重又悲恸的过往。
    刚试着去接纳一个男人的全部伤痕,转头就被这个男人的家庭,用最残忍的方式算计利用。
    这种撕裂感,足以将任何人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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