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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意终于挣脱开他的桎梏,干脆利落地坐起身,直接脱掉了自己的病号服。
    她后背不少地方还缠着纱布,从身前看去,确实不那么美观。
    她就这么坦然地盯着程逸的眼睛,故意问:“你不会是嫌弃我吧?”
    程逸用力地咽了下口水,视线像是被黏在了她身上,赶紧说:“怎么会,我……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苏晚意满意地笑了,重新趴回他的胸肌上,爱不释手地摸着。
    “那你赶紧的,别耽误时间,良宵苦短……”
    话音未落,程逸忽然搂紧了她,猛地一个翻身,又小心翼翼地将她压在了身下。
    后背的伤口被轻微地扯到,有点疼。
    但苏晚意咬牙忍着,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拽程逸的裤子。
    程逸最后一次抓住她的手,嗓音哑得不成样子。
    “这里……没法做安全措施。”
    苏晚意眼底闪着狡黠的光。
    “正好,怀了就生下来。”
    “我也给你怀一对双胞胎。”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程逸再也克制不住体内那股最原始的、对心爱女人的冲动,狠狠地吻了下去。
    就算没系统性地学过,但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跟队友贫嘴的时候,黄段子也没少说。
    可真正实操起来,还是困难重重。
    当两人终于密不可分地融为一体时——
    苏晚意脸色骤变,指甲不受控制地在程逸宽阔的背上,抓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剧痛让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他妈可比鞭子抽在身上疼多了!
    疏疏你丫骗我!
    ……
    而此刻,侦探社内。
    傅斯年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间夹着一支昂贵的钢笔,正在一份卷宗上修改着内容。
    不知怎么,下笔的力道重了些。
    “咔哒”一声轻响。
    笔尖猛地划烂了厚实的纸张,一道深刻的墨痕,将下面的内容都毁掉了。
    他眉心狠狠一皱。
    一股无来由的慌乱,毫无征兆地涌上心头。
    这一夜,他甚至还做了一个无比奇怪的梦。
    梦里,他和苏晚意结婚了。
    一场盛大的苏、傅两家联姻,本该是全城艳羡的好事。
    可苏晚意一点也不高兴。
    婚礼上,她甚至没有邀请一个朋友。
    他们明明是相爱的,婚后却总是争吵不断。
    苏晚意想要的,是纯粹的、平等的爱情。
    他却给不了。
    他只想她安安分分当她的傅太太,享受他给予的一切。
    她不愿意。
    他渐渐厌烦了她的天真,开始不想回家。
    后来,他又莫名其妙地和前妻纠缠在了一起。
    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出轨,可苏晚意不信。
    她认为他出轨了。
    闹到最后,他们还是走向了离婚。
    当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递到他手上的那一刻——
    傅斯年猛地惊醒。
    他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角全是冷汗。
    他狠狠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荒谬。
    自己怎么会做这么离谱的梦?
    如果他真的能和苏晚意结婚,他把她捧在手心里都来不及。
    怎么可能因为她想干点自己的事业,就觉得她天真,就厌烦她?
    他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傅斯年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照常忙完了手头的工作。
    趁着午休时间,拎着打包好的饭菜,去了医院。
    却被护士告知,苏晚意和程逸已经出去了。
    ……
    傅斯年不知道的是,在他做梦的同时,苏晚意也做了和他一模一样的梦。
    当梦里那本离婚证出现时,她也惊醒了。
    但和傅斯年的惊魂未定不同,她一睁眼,就看到了程逸熟睡的脸。
    自己正躺在他的怀里,两人未着寸缕,紧密相贴。
    她那颗在梦中慌乱又悲拗的心,在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时,一点点平复了下来。
    她就这么发了会儿呆。
    身旁的男人也跟着醒了。
    大概是想到了昨晚的荒唐,程逸的耳根瞬间就红了,眼神有些尴尬地躲闪着。
    “你……你伤口有没有事?”他哑着嗓子问。
    苏晚意却没回答,只是仰起头,无比认真地看着他。
    “程逸,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会跟我离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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