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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敖徒传授那些道士功法。
他也没传什么太厉害的功法,只是将八九玄功中截取了一小节‘打熬身体,练气存神’的法子,传给了这些道士。
那些道士却没怎么见过世面,闻听法门,一个个若听见了无上至理,如痴如醉,手舞足蹈,向敖徒连连叩首拜谢。
年老的道士老泪纵横,望向敖徒道:
“我等苦苦修道几十载,然似水中捞月、雾里看花,终是空中楼阁。今蒙仙尊垂赐,得传真法,实乃千世万代之大幸!敢问仙尊尊号,我等愿奉为祖师,朝夕焚香,日夜供奉!”
敖徒道:“不必供奉,本座乃伏竺镇释天尊,非是道门中人,今日传下法门,皆是因缘际会,尔等切休拜祝。”
一眨眼,敖徒的身影消失不见。
那些道士得了法门,每日修炼,身形越发矫健。
修建佛塔的进度大大提升。
塔基不用工具,全凭手挖;梁柱不用吊索,全凭人力;伐木凿山,取来山石巨木,搭建在佛塔之上。
日久,看守的士兵渐渐难以管制。
于是将情况向上汇报。
乌鸡国国王得知此事后,忙找到敖徒,道:
“佛陀,那些道士们不知得了什么法门,如今变得力大无穷,行走乘风,兵士无法管制,如何是好?”
敖徒道:“陛下勿忧,这定是那妖道背后之人暗中传法,你且下旨,将宝林寺的和尚们召来,我自有定计。”
乌鸡国国王闻言,下旨叫来了宝林寺的和尚。
宝林寺的大小和尚尽皆跪拜。
敖徒道:“我传你们一套法门,去管制那些道士。”
和尚们大喜,皆道:“多谢佛陀赐法!”
敖徒开口,传了他们一些金身佛法,又让国王取来两百条生牛皮鞭,附上法力,管叫打人痛入骨髓,却不伤身。
那些和尚得了法门,又拿起法鞭,一个个充做监工,日夜鞭打那些道士们。
道士们受到鞭打,痛不欲生,只能白天卖力做工,晚上勤奋修炼,好减免鞭打之痛。
和尚们见状,也日夜修炼,增进佛法,好方便监管,鞭打道士。
如此,时间过了三个月,道士们伐尽了一片老林,挖断了一座大山,把那佛塔建成了六十六层。
乌鸡国国王请来敖徒赴宴,道:“佛陀,照这样下去,最多再有三个月,这佛塔也就建成了。”
敖徒道:“莫急,待佛塔建成后,还可让他们建祈雨台、观星楼。”
乌鸡国国王大喜道:“好,甚好!梓潼、王儿,快随寡人敬佛陀一杯!”
如此雄伟建筑,若是正常修建,实在是耗费国力无数,劳民伤财之举。
如今不费国力,仅仅用一群道士,半年时间就建出来了,真乃是国之大幸。
王后和太子共同举杯,敬献敖徒。
说起这王后,她与那妖道共居五年之久,为何如今还受国王宠爱?
原来是那妖道是个骟了的妖精,这五年来,虽然坐享三宫六院,却是无能为力,只能以年老力衰为由,每日处理国政。
国中何处干旱,他就去何处施法求雨;国中何处闹灾,他就去何处施法消灾。
如今真王归政,见国泰民安,自然高兴。
如此,时间又过了三个月,九十九层巍峨佛塔修建完成,高耸入云,总高两百丈,每层放置石刻佛像、设置风檐散风、斗拱避雨、佛殿参拜、经幢加持、底座有四条四角金刚基柱支撑,万年不倒,地滚不动。
此真乃神力加持,才能建出。
若是凡人修建,倾尽十代国力,也难成此塔。
佛塔修成之日,敖徒和乌鸡国国王同游宝塔。
二人携手入塔,真是好塔,每层有两丈高,气魄恢宏,一尊尊石刻佛像排列,形态各异。
乌鸡国国王问道:“佛陀,这些佛像为何不曾雕刻面部?”
敖徒道:“陛下,佛本无相,故而无需雕刻。”
乌鸡国国王道:“若不雕刻,参拜者如何知道拜的是哪一座佛陀,哪一尊菩萨?”
敖徒道:“参拜者若心中有佛,所拜即为心中之佛;若心中无佛,拜也无佛。”
乌鸡国国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二人走上第二层,一一观赏。
第三层……
当走到第七层时,乌鸡国国王有些力软了。
他停下来休息,询问敖徒道:
“佛陀,寡人年迈,身体渐衰,先前你说来渡寡人,不知寡人要如何才能成佛?”
敖徒道:“陛下,你可知百姓为何拜佛?”
乌鸡国国王道:“这……想是崇敬佛法,故而礼佛。”
敖徒笑道:“陛下,你也是开邦立业之君,不必如此,畅所欲言即可。”
乌鸡国国王赧然道:“让佛陀见笑了。如此的话,寡人以为,百姓是有所求,故而拜佛。”
敖徒道:“百姓所求什么?”
乌鸡国国王道:“无非是求财、求子、求福、求姻缘、求官禄、求平安、求长寿。”
敖徒道:“成佛之道,就在其中。”
乌鸡国国王道:“您的意思是?”
敖徒道:“你贵为一国之主,若能稳定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贫者有立锥之地,可以娶妻生子,繁衍后代,不受战乱之苦,百姓自然念你、爱你,你死后,百姓铭记你的功德,皆来参拜,你也就成佛了。”
乌鸡国国王闻言,当胸合掌道:“寡人受教了。”
敖徒拉住他,纵起祥光,须臾到了塔顶。
塔顶上,上下连着四条寒铁链,将那妖道牢牢锁住,让他在这里偿还罪孽。
乌鸡国国王望着那妖道,想到五年孤魂之苦,心中仍有恨意。
这时,外面有金光折射进来。
乌鸡国国王遮住眼睛道:“佛陀,那金光是什么?”
敖徒道:“道士们挖到了金脉,我令他们炼金出来,镀在塔顶,供百姓观瞻,如今只镀了半边,剩下半边的金料还在挖掘。”
乌鸡国国王道:“寡人愿赠予万金,镀成金顶。”
敖徒道:“陛下,你的钱财来自百姓,理应再用于百姓。我佛门弟子从不曾缴纳赋税,故而不可用于佛门。”
乌鸡国国王闻言叹道:“不愧是佛陀,寡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佛门中人不要金顶金身。”
敖徒笑了笑,带着乌鸡国国王观赏塔下景观。
两百丈高塔,遥望下方,云升雾腾,山连地川,更觉天地之大,人之渺茫。
另一边,唐僧师徒水宿风餐,披星赶月,也终于是踏入了乌鸡国境内。
初一踏入乌鸡国境,师徒四人便觉得此地不同。
家家向善,人人爱佛。
师徒四人在这个国家,每次化缘都能满载而归,投住借宿也都是方便顺利,就连遇到的一些官员也对四人毕恭毕敬。
唐僧不由得喜道:“阿弥陀佛,徒弟们,想是到了西天之境,灵山佛国,故而人人向善!”
悟空笑道:“师父,还早哩。若将这西行之路比做宅院,我们还未出堂屋哩。此地百姓如此向佛,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唐僧闻言,想起旧事,忙道:
“悟空说的是。徒弟们,都小心些,千万不要招惹了当地人。”
八戒、沙僧点头称是。
师徒四人一路行着,向西走了几日,通过了几个城镇,到了一处山岭之中,只听山中叮当叮当响个不停,山上冒着烟气。
唐僧道:“徒弟们,你们听,山中是什么声音?山顶怎么还冒着烟气?”
八戒蒲扇耳朵动了动,喜道:
“师父,这是铁勺敲动锅灶的声音,想必是山中有人家结亲摆宴,邀请邻里亲朋吃席,做了许多好菜,故而有烟气生出。咱们也去吧,师父领头唱几句赞经,老猪我也喝一喝喜酒!”
悟空道:“呆子,你就想着吃!此乃金石交击之声,定是山中有人磨刀锻铁,故而才发出此声来。”
唐僧一听,惊道:“悟空,这荒山之中,怎么有人磨刀锻铁,莫不是有妖怪?”
悟空道:“师父莫怕,待老孙前去打探一番。”
唐僧道:“悟空,万事小心!”
悟空点头,纵云进了山里。
唐僧下马休息。
山中,一众道士光着臂膀,在山体中开凿金脉,把金矿凿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运出来。
一旁建有熔炉,当场熔炼掉金矿,炼出金水,冷却凝固,锻打成型。
在那些道士旁边,站着几个和尚,拿着鞭子监工。
一个道士,将那熔炼好的金水倒在模具之中,不小心溅在了外面一滴,监工的和尚见了,一鞭子便抽了过去。
那道士惨叫一声,跌在地上,金水尽皆落在他的身上。
其余道士见了,都赶忙过去搀扶。
监工的和尚们见状,纷纷举起鞭子,鞭打这些道士。
一时间,惨叫声连连。
悟空在空中见了,心中便恼。想要直接下去掀翻这不公之事,可想了想,又怕贸然动手,不知情由,中了计策,于是准备先探个实信。
那些监工的和尚痛打了道士们一通,复回原位。
道士们各自起身,捂着身体,只觉得痛入骨髓,只是外表无伤。
只能一边痛叫着,一边干活。
那个被金水浇了一身的道士也站起身来,继续做工。
悟空变个小道士,从山林中钻出来,悄声问道:
“几位道长,你们在干什么呢?”
那些道士见了,忙道:“小道士,快走!这不是道士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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