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锋芒与心跳

    比赛当天。

    手机屏幕亮起，抖音浅阳官方的直播间标题闪烁。

    【首胜立川中学后，浅阳中学VS百桂中学：校级篮球争霸赛！】

    开播仅一分钟，观看人数从两位数开始疯狂跳动，转眼突破三千。

    镜头有些晃动，画面中央是正在热身的程子晖。他随意地运着球，黑色护腕衬得手腕格外修长，一个背后换手投篮，篮球划出弧线——“唰”地空心入网。

    弹幕立刻炸开了锅。

    【手控福利！这腕骨线条我死了】

    【求问小哥哥有没有女朋友！】

    比赛正式开始。

    篮球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程子晖的黑色护腕随着他的跑动微微晃动。开场哨响，百桂队中锋凭借身高优势将球拨向己方半场，但程子晖早已预判落点，一个箭步冲出，修长的手指抢先触到篮球。

    何嘉余接球瞬间压低重心，只见他右手运球强突两步，却在对方补防时突然背后传球给跟进的万鹤迎。

    篮球擦着防守队员指尖划过，空心入网。场边记分牌翻动，浅阳队率先得分。

    比分来到22:18，百桂队开始对程子晖实施包夹战术。他在底线持球，两名防守队员立即围堵上来。程子晖背身护球，肩膀虚晃，突然一个背后传球，篮球精准地找到空切进来的邵明月，轻松上篮得分，场边爆发出欢呼。

    百桂队后卫带球突破，一个变向过掉万鹤迎，直冲篮下准备暴扣。万鹤迎被甩开时急退半步，鞋底与地板摩擦出刺啦声响。

    程子晖原本驻守底角，见状立即蹬地启动，宋恩同步从强侧回撤，用身体挡住试图跟进补防的大前锋，程子晖从弱侧斜插而来，在对方起跳的瞬间同时腾空，右手狠狠拍在篮球上，完成一记钉板大帽。

    直播间人数突破2.2万，服务器开始卡顿。

    【666】

    【卧槽卧槽卧槽】

    【高中球队都这水平？？】

    百桂队明显加强了对程子晖的防守。只要他持球，立刻会有两人上前干扰。

    第三节进行到第五分钟，程子晖在三分线外接球，面对紧逼防守，他突然一个反跑甩开防守人。接球后假动作投篮，骗得防守人起跳，随即压低重心突破。

    面对补防的中锋，程子晖在空中折叠身体，拉杆换手上篮。篮球在篮筐上颠了两下，最终落入网中。这个精彩的进球让分差扩大到8分，场边观众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决胜阶段，百桂队连续命中两记三分，将比分追至65:66。关键时刻宋恩五犯离场，浅阳队陷入被动。程子晖主动请缨防守对方控卫，接下来的三个回合，他像影子般黏住对手，连续完成两次抢断。

    最致命的一次发生在终场前1分02秒。程子晖预判对方传球路线，飞身将球拍向前场。他如离弦之箭冲向对方禁区，在所有人以为要暴扣时突然急停，防守人因惯性冲出三米远。

    程子晖从容起跳，教科书般的跳投姿势定格在聚光灯下，篮球应声入网。

    比赛结束。

    72:67的比分最终定格。

    程子晖双手撑着膝盖，汗水顺着发梢滴落。他抬头看向记分牌，嘴角微微上扬。队友们围上来，有人拍他的肩膀，有人揉他的头发。

    特写镜头捕捉到程子晖撩起球衣擦汗的瞬间，腹肌轮廓若隐若现。

    【这能播？】

    【少年好身材，想入】

    百桂队球员走过来握手致意，眼神中带着不甘，却也流露出敬佩。

    百桂队的王牌球员站在他面前，运动服搭在肩上，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喂……如果有下次，等着。”

    程子晖直起身，睫毛上的汗珠随着动作坠落。他握住那只手，指尖还带着比赛时的热度。“随时奉陪。”

    “你最后那个急停，” 对方突然压低声音，“是故意的吧？”

    程子晖用球衣下摆擦了擦下巴，布料掀起时露出腰侧一闪而过的淤青。他忽然笑了，眼角微微下弯的样子和场上判若两人：“你猜。”

    观众席突然爆发出尖叫。女生们趴在栏杆上，有个胆大的扔下来一瓶运动饮料。程子晖条件反射接住，塑料瓶在掌心发出清脆的挤压声。

    “队长！” 万鹤迎从背后扑上来挂住他脖子，“老地方庆功。” 话没说完突然噤声——抖音直播的收音杆不知何时伸到了他们头顶。

    程子晖对着镜头挑了挑眉，突然把饮料抛回观众席。在女生们的惊呼声中，他反手勒住万鹤迎的脖子往更衣室拖：“这次我请。”

    镜头最后扫过程子晖走向更衣室的背影，他随手把湿透的球衣搭在肩上。

    更衣室的金属门被撞开时，宋恩正坐在长椅上解护膝。他抬头看见程子晖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角，护腕上还滴着混合了汗水和地板清洁剂的水珠。

    “那记封盖够狠。” 宋恩从更衣柜掏出个铁盒抛过去，里面是碘伏和创可贴，“手指擦破了？”

    “宋哥心疼我？”

    “没何少爷心疼。”

    何嘉余从更衣柜后走出，头发未干，白衬衫只扣了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我看看。”

    程子晖坐下来，任由何嘉余攥着自己的手。

    “疼。”

    “活该。”何嘉余头也不抬，从铁盒里抽出棉签。

    碘伏棉棒触到伤口的瞬间，程子晖却没等来想象中的刺痛——他动作轻得像片羽毛，棉签在伤口周围打圈。

    万鹤迎凑过来看热闹：“何少爷这手法，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修复什么文物呢。”

    何嘉余无奈一笑。更多的是释然，比赛圆满结束了，以胜利告终，害怕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邵明月正在整理医药箱，突然小声惊呼：“队长，你腰上……” 他指着程子晖腰侧的一片淤青。

    程子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小伤。” 却被何嘉余一把掀开衣摆，淤青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这就是你说的小伤？”何嘉余的声音瞬间冷了几度。

    “比赛时撞了一下而已。” 程子晖试图拉下衣服，却被何嘉余按住手腕。

    更衣室突然安静下来。宋恩识相地拖着万鹤迎往外走：“我们去买饮料。”

    邵明月也默默跟上，临走时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等脚步声远去，何嘉余才从铁盒里拿出药膏：“转身。”

    程子晖乖乖转身，感受着微凉的药膏在腰侧化开。何嘉余的指尖带着薄茧，力道恰到好处地揉开淤血。

    “下次再这样逞强……” 何嘉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压抑的怒意。

    程子晖突然转身，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知道啦，我的后卫大人。”

    何嘉余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抽回手，把药膏盖子拧得咔咔响：“谁教你的这种话。”

    “自学成才。” 程子晖笑得眼睛弯弯，“就像那个急停跳投一样。”

    更衣室的灯光在此时突然闪烁了一下，像是为这个瞬间按下暂停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