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四春光景（中）

    楚延将迎春那少女柔滑的手握在掌心里，把玩她手指，说道：“朕贪爱你们姿容才色，故而留你们在宫里，又舍不得放你们中任何一人走，嫔妃多了些，致使抽不出空来多陪你们。”

    迎春望了望他，脸上羞涩，说：“论容貌身段，我并不出众，陛下留我在宫里，又给我封顺妃，我心里不知如何感激陛下……”

    楚延一笑，炕上坐着仍显得高大丰壮的司棋忙笑道：“陛下疼爱姑娘，才跟姑娘说这些心里话。”

    迎春后知后觉，感动的伸手抱住楚延，说道：“陛下能时不时来我这儿一趟，我也就高兴了，平日里也去养心堂坐会。”说着，她低头害羞：“若是能给陛下生下一儿半女，将来也就有依靠了……”

    司棋赶忙给姑娘给眼色，这话是大太太给她说的，怎好在陛下面前说出？

    楚延哈哈一笑，逗弄迎春的脸颊道：“那你可得时常去朕屋里受宠，才能快些怀上朕的孩子。”

    迎春一张圆润莹白的脸娇羞不胜，司棋见状，悄悄起身出去了。

    迎春看了一眼她，渐渐也寻回先前与楚延欢好时的水乳交融，主动依偎在他怀中，轻声问：“陛下上回说，叫我与大姐一起服侍。”

    楚延笑道：“朕就是为此事而来，今晚，你们姐妹四人……”

    他在迎春耳边说了这事，让迎春听得整张脸都红了，支吾着说：“俗话说，妻以夫为纲，我、我听陛下的。”

    二木头懂事得让人心疼！

    楚延抱着她温存一会，问她近来可有委屈，底下的丫头婆子敢不敢欺负她，她娘又如何等。

    迎春笑道：“我在家里过得好好的，司棋和绣橘都为我说话，母亲她每每来我这，总要叩首行礼了才跟我说话。”

    她说得有些羞涩，却已经接受了自己成为顺妃，拥有比父母还尊贵的身份，再不似以前那样被邢夫人训斥。

    楚延点头道：“你性子随和，不善与人争，朕等会命司棋和绣橘多为你说话，若是与其他姑娘受委屈，就来跟朕说。”

    迎春一怔，忙笑道：“我不跟姊妹们起争执。”

    楚延笑道：“我知道，但将来——”

    沉吟片刻，他说道：“朕就怕你们相互间吵闹，谁对谁错也说不清，朕不知该帮谁，幸好你们都是公侯小姐，平日里和气，是体面人。”

    迎春想了想，慢慢道：“我和三妹妹、林妹妹、宝妹妹她们是从小一处顽到大的，从未有过红脸的时候，陛下放心，我也不跟姊妹们争什么。”

    楚延一笑，不再往下说了。

    迎春将脖子处挂着的璎珞取下，将金葫芦打开，露出平安符，神情有些不安的看向他：“陛下…”

    欲言又止。

    楚延用手合上金葫芦，宽慰道：“你放心，什么事也没有！”

    迎春低声道：“晴雯生的那场病，我回来睡下后，不知怎地梦到了怪梦。”

    “什么梦？”楚延赶紧问她，这些警幻仙姑情榜上有名姓的姑娘们，做一次梦可不得了！

    迎春望着他道：“我梦到自己飞到京城上边，见到个仙娘娘领十余个仙子下凡，见了我后仙子们都笑道：‘菱花妹子，你在人间走了一场也有十余年矣，也嫁了人，体验了一番人情冷暖，享受了…皇帝的宠爱，也该到回去的时候，你可要随我们一道回来？’”

    说道皇帝时，她顿了下，慌忙改口。

    楚延无语半晌，问：“你怎么回的？”

    他想到了红楼中，那警幻仙姑的确会时不时下凡访察。

    迎春道：“我回她们：‘我不回去，我有皇上疼爱，又有父母兄弟姊妹在家’”

    “然后呢？”

    “仙子们纷纷惋惜，并和我说，我不久后会有大病一场，需得戴好姐姐给的护符。”

    “……昭君，警幻！”

    楚延咬着牙，又朝迎春道：“这事你也别放心上，三月后会有结果。”

    迎春温柔一笑。

    知道皇上要走了，便起身送他，送至门外，望着他背影远去，才折返回屋里。

    司棋可惜道：“我以为今晚姑娘要去受宠。”

    迎春脸上红了下，支吾着说：“今晚是要去养心堂…”

    只不过不止她一个，而是姐妹四人。

    ……

    楚延很快来到秋爽斋，探春不在家中，婆子忙去寻，不一会，她就回来了。

    “陛下！”

    探春忙进屋来行礼，楚延笑着朝她招手，等探春走来，顺手就将她揽入怀里。

    一番闲谈后，探春笑道：“我正有件事想跟陛下禀报。”

    “你说。”

    “上回抄检宫中执事太监们，土地、房契、店面、金银古玩等，约有六百万两，其中四百二十万两记入皇宫内库账本上，其余的记在大观宫账上，凤嫂子已命人去物色买家，将一些店面古玩给卖了，充实官中。”

    探春一一禀报。

    楚延歪在炕上，握住她手笑道：“你当大观宫尚书，朕是放心的，凤奴本事是有的，就是人贪财。日后你觉得她做得不对，只管训斥她，你是尚书，也是妃子，不要怕你嫂子。”

    探春点头道：“是，陛下说的我记在心里了。还有件事……唔。”

    楚延用手将她嘴堵上，说：“其他事你自己决定就行，朕却是有一件大事要跟你说。”

    “什么大事？”

    “……”

    听完后，探春一张平日里顾盼神飞的脸唰的红了，忍不住幽怨道：“陛下怎想出来这荒唐事，我们姊妹四个……”

    楚延握住她手笑道：“朕听闻书里有齐人之福，也想品味一番是何滋味，你们四姊妹是金钗，才貌俱全，朕想多疼疼你们！”

    一番话可谓厚脸皮说出来，但想要她们同意，除了下旨硬要她们来服侍外，只能这样半哄半劝。

    探春红着脸，低头想了半晌，才羞着缓缓点头了，又狐疑的问：“大姐姐和二姐姐都答应了？”

    “是。”

    “再加上我，除开四妹妹……四妹妹性子冷淡，想来不会拒绝陛下。”探春分析一番，忍不住捂住脸羞着转头：“陛下今晚就能享齐人之福！”

    楚延笑道：“委屈你们了。”

    探春渐渐冷静下来，刚才她想起了第一回见到楚延时。

    那时候，二人初次见面，关系冷淡，彼此也没有情意，皇上是冷酷无情的下旨，彰显了他至高无上的皇帝权威。

    如今，再叫她们四人服侍，他却一个个的来与她们商量。

    探春望了望他，说道：“陛下疼爱我们，倒也没有十分委屈。只是我有些担心，陛下后世名声，不可被我们拖累了。”

    后宫佳丽众多，探春也是看在眼里的，既有风流婉转的黛玉，又有丰润端庄的宝钗，兼之秦妃、湘云、宝琴，又有凤嫂子、大嫂子、皇后等妇人。

    美色在前，探春担心皇上会沉溺于此，也和史书上一样，为后世所骂。

    楚延笑道：“昏庸无道的皇帝才会被骂贪好女色，英明神武的皇帝，后世人只会夸朕神勇，所谓英雄爱美人！”

    探春噗嗤笑了，又赞同说：“陛下定鼎天下，又北伐女真，已称得上一代雄主，近来我也听闻陛下在朝廷的一些事迹，仿佛看到陛下励精图治，创造出一片盛世光景！”

    楚延笑说：“将来你们会看到的，朕要让天地为之一新。”

    探春眼神崇拜的看来，与有荣焉，片刻后，才羞涩道：“我们女孩儿不能与陛下一样建功立业，唯有在后苑服侍好陛下……今晚，就让我们姐妹四人，一起为陛下…侍寝。”

    三姑娘探春，罕见的羞得抬不起头来。

    楚延禁不住意动，搂住她就想亲吻，探春笑着拒绝了，红着脸说：“陛下且等到今晚。”

    楚延只能作罢，坐一会后，起身去往暖香坞。

    惜春迎出来，楚延拉着她手进屋，才发现她正在画画。

    “天冷怎还在画？”楚延一边欣赏她的画作，一边问道。

    惜春道：“不过忙中偷闲罢了，下午我们去天香楼听戏，早上有空了就画一些。”

    楚延看到，她画作的腹稿已打好，各处人物场景都画了上去，如黛玉葬花的地方，她画在了右上角。

    楚延跟她说了今晚的事。

    惜春点头道：“好。”

    楚延看着她，哑然失笑，逗弄她那张冷清却又可爱的脸：“四妹妹怎么不多问几句？”

    惜春先前不脸红，如今被他手指摩挲脸颊，脸上却慢慢红了，回他道：“陛下要我们姊妹侍寝，我们便过去服侍，何须多问？”

    楚延道：“这话有七分怨气。”

    惜春忙说道：“陛下误会了，并不曾有怨气。只是我想，陛下平日里待姑娘们都好，大姐姐如今受宠，性子也是温顺平和的，定然会答应。二姐姐素来是逆来顺受，也会答应。”

    楚延笑起来：“你三姐姐呢？”

    惜春继续说：“三姐姐受陛下信任，管着偌大的大观宫，她也会答应的。”

    楚延不禁拧了拧她小脸蛋，叹道：“人都说黛、钗聪慧，却不知惜春妹妹也有此机敏。”

    惜春道：“人为聪明所累，有时候稀里糊涂的反而好。”

    楚延道：“还是聪明好，聪明人可以装蠢人，蠢人却装不了聪明人。”

    惜春噗嗤笑了，主动靠入他怀里，低声羞问：“我下午早些回来沐浴，陛下听戏回来后，再去陛下屋里。”

    “好！”

    楚延心情愉快，抱住惜春妹妹狠狠亲了几口，惜春被亲得直发笑，说道：“陛下在装蠢人呢。”

    平日里冷眼旁观世情的惜春，此刻却与男人在嬉闹，少女娇俏可爱之处，尽在于此。

    楚延哑然失笑，叹道：“朕是什么事都被你们看穿了。”

    刚才不是装蠢，而是装好色之徒，惜春是大家闺秀，虽然听过贾珍的一些风流韵事，却没有真正见识过好色男人是什么模样。

    她只知道皇帝是故意狠狠亲她，所以才笑说他是装蠢人。

    逗弄惜春一阵，让她恢复几分娇俏可爱少女模样，楚延才起身走了。

    ……

    一下午无话。

    楚延陪元春在天香楼看戏，可卿、凤姐、李纨，黛玉湘云等都在，不过并未看到最后，黛玉身子仍旧不好，看了一个时辰后就回去歇息了。

    迎春、探春、惜春也相继离开，让可卿奇怪的说：“三妹妹怎么也走了？”

    楚延笑而不语。

    申时，在元春的提议下，戏早早散了，众人各自回去，楚延拒掉了可卿抛来的眼神，让她明晚再来。

    他独自回到养心堂，歪在炕上，一只手抱着晴雯，一边看书一边等。

    晴雯忽然叹道：“这悠闲的日子能一直下去就好了。”

    楚延回过神，笑问道：“怎么就不能一直下去了？”

    晴雯低着头，慢慢才说：“我病倒的那天晚上……”

    她正想说话，香菱从外边进来说：“陛下，贤德妃娘娘来了。”

    晴雯住了嘴，楚延让她继续说，她却笑着摇头：“不是什么大事，陛下先去跟娘娘聊。”

    说着起身回屋去了。

    片刻后，盛装打扮好的贾元春，款步走进屋内。

    她为这天晚上，特意妆扮了一番，珠钗环佩，显得尤为端庄贵气。

    楚延看了她好一会，才笑起来，招手道：“爱妃，过来！”

    贾元春脸上羞红，慢慢走了过去，倒在了炕上，上身被皇上搂住。

    “爱妃冷不？”

    “陛下，妾身并不冷。”

    楚延的心思已不在闲聊上，更不在手中的书上。

    不久后，玉钏狐疑的走进屋，说：“陛下，二姑娘、三姑娘和四姑娘都来了。”

    “快让她们进来！”楚延赶紧吩咐。

    玉钏一怔，随和想到什么，忙出去请三人进暖阁。

    贾家姐妹四人，今天晚上都做盛装打扮，或娇艳，或英气，既有探春之高挑明媚，又有惜春的俏丽可人。

    再没眼力的人，见到她们四人此刻妆扮，又是夜里来到皇帝寝室，都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

    玉钏小声说道：“我和小红进屋先为陛下暖床。”

    她拉着红玉进寝室，两人都猜出来了，但谁都不说。

    二人借以汤婆子的温热暖好了宽大的床铺，又叫文官几人去端来两盆炭火放在屋内，将窗户稍稍打开，让屋内暖起来，又不至于太闷。

    不久后，玉钏看到，贾家四位姊妹一同进入寝室，相互羞涩着谦让一番后，解衣，上床。

    四人钻入被中，盖了被子，露出脑袋，彼此羞涩的等待着皇帝回来。

    玉钏心跳飞快，皇上今晚竟是要连幸贾家四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