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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文以为温玲今天晚上不会放过她,起码得龙争虎斗一番。
但他想错了,温玲直接带他去了公安家属大院。
温墨知道三大队要聚餐,所以赶着点,亲自下厨烧了两样小菜,等着亲闺女和便宜女婿上门,好小酌两杯。
一进门,杨锦文就听见温墨哼着小曲,情绪昂扬。
罗春一边招呼他们换鞋,一边笑道:“上任几个月了,这还是你爸今天最高兴的一天。”
温墨拧开茅台瓶盖,招呼杨锦文坐,忽视了温玲。
“能不高兴吗?三大队是我强烈要求重新组建的,锦文也是我强烈要求调上来的,我这可是赌上了自己的仕途,这两个案子能这么快侦破,证明我赌对了。”
罗春白了他一眼:“还不是靠人家锦文厉害。”
女婿都这样,亲闺女刚领进门的时候,怎么看都不顺眼,等一切尘埃落地,怎么看都顺眼。
杨锦文不仅是看着顺眼,还有能力,温墨再觉得自家白菜被猪给拱了,也拱的有价值。
“咱们喝两杯,就两杯。”
杨锦文双手接过酒杯,自然不能灭了老丈人的兴致。
温玲坐下后,单手接过老爸递来的酒,轻轻啜了一口:“这是好酒。”
老酒鬼都这样,先尝尝味,然后一口下肚,润润喉。
温玲自然不例外,喝完之后,她点头:“这是谁送的?”
温墨斜瞥了她一眼:“少喝点酒,一天天的。”
温玲摊了摊手:“拉倒吧,你什么时候戒酒,我就少喝。”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
温玲瞪了老家伙一眼。
温墨闭嘴,接着先前的话题:“你哥送的。”
“哪个哥?”
“省厅侦查处一处处长。”
“温和颂啊?”
“没大没小,那是你堂哥。”
“他还在和嫂子闹离婚吗?”
“已经离了。”
“早就该离了。”温玲拿起筷子,看见盘子上就五个饺子,皱眉道:“温局,五个够谁吃啊?”
“先吃五个,再煮五个,锅里煮着的,趁烫,赶紧吃。”
温玲觉得自己老登变了:“不是,为什么不一锅煮?”
罗春在一旁道:“你爸来省城当官,坏毛病学了一大堆,饺子要吃烫的,要五个五个的煮,不知道哪儿来的风气。”
温墨狡辩:“这你就不懂了,人家还一个个的煮呢?这叫什么?”
“地道!”罗春接话,又剜了他一眼:“看吧,温玲儿,你爸骄纵了,脱离了群众,脱离了无产……”
“话别乱说。”温墨赶紧插话:“你是过来人,要是换做以前……”
“呸呸……”罗春赶紧打了打嘴。
她拿起筷子,夹着热乎乎的饺子,递在杨锦文碗里:“锦文,吃啊。”
“好,谢谢阿姨。”杨锦文用筷子夹着饺子,沾了一点醋,咬一口后,觉得逼格好像是上去了。
温墨问道:“好吃吧?”
“嗯。”
温玲提了一杯:“爸,我来的时候,锦文他们破了一桩积案,这之后是不是就接手新案子了?”
温墨见说起正事儿,看向杨锦文:“你的意思呢?”
杨锦文放下筷子,回答说:“破破积案也行。”
温墨赶紧摆手:“那不行,积案什么时候都能破,但现在不能破。这第一个案子,就已经打了一大队和二大队的脸。
特别是伍楷,虽然他和我隔着一层,但咱们要和光同尘,不能揪着人家没侦破的案子不放。
再有,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虽然你们刚来,但年底还是要算破案率的。
为了年底不太难看,我琢磨,三大队还是接手一些新案子。”
杨锦文点头:“我听安排。”
温墨眯着眼:“一大队现在侦破了十一起案件,二大队是九起。
当然,咱们秦城公安系统,不止这些新发命案,秦城下辖十一个区、两个县,每天都是有命案发生的。
咱不说他们,就说咱们市局,现在一大队手上有案子,二大队也刚接了一个抢劫杀人案,如果后面几天,又有案子上报,就轮到你们三大队了。”
杨锦文皱眉:“我们三大队人数有些少。”
温墨摆手:“人是少,但要调动人,得翻了年,你们先将就一下。需要人就找后勤部门,我看吴大庆这人不错,你好好带带他。”
杨锦文明白,老丈人这是在提携新人,秦城支队里当然也有向他表态的,但这个吴大庆能入他的法眼,证明此人确实不错。
他点头:“我晓得的。”
温墨继续道:“你们刚来,对局里的人事还不太熟悉,这个卢瑞祥以前是兴安区公安局的刑警大队长,在一线干了一辈子,能力很强,这没的说,你该尊重就要尊重人家。
至于沈文竹,她在省厅是有靠山的。”
杨锦文皱眉:“靠山?谁啊?”
“你记不记得去年、岭蒙县化肥厂入室灭门案?”
“我当然晓得。”
“当时案子没有眉目,省厅下来人,准备组建专案组,有一个叫邵剑峰的高级警长,有印象吗?”
杨锦文回忆道:“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沈文竹是他的学生。”
“哦,原来是这样。”
杨锦文想起今天晚上聚餐的小饭馆,问道:“咱们支队旁边,有一个叫‘崇光饭馆’,我听说这个饭馆的老板是沈文竹的堂哥?”
“是吗?”温墨眨着眼,显然他并不知道这回事儿。
杨锦文摆摆手:“我就是随便问问。”
温墨摇头:“我明天让白秘书去查查,这事儿可大可小。”
杨锦文觉得自己就不该多问。
温玲在一旁连喝了几杯,并鬼鬼祟祟的左看看、右瞅瞅。
罗春觉得奇怪:“你看啥呢?”
“给你们分配的家属房这么小?就两居室?”
“我和你爸还觉得宽敞呢……”罗春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了,她多么聪明的人,一瞧温玲儿那样,就晓得她心里怎么想的。
“诶……”她叹了一口气,起身回卧室,再出来的时候,拿了一把钥匙递给温玲儿。
“喏,拿走。”
温墨纳闷:“啥啊这是?”
罗春道:“他们的婚房,杨大川和张书记给买的,我们来省城之前,温玲儿给我的钥匙,让我过去打扫打扫。”
温墨吃了一惊:“杨锦文有宿舍住,玲儿今天晚上……”
“咳咳……”
温玲咳嗽两声:“酒也喝了,饺子也吃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二老休息了。”
温墨眨巴眼,心里堵得慌,他用筷子指向旁边的卧室:“房、房间给你留……留着的……”
温玲没搭理他,拿着公文包,看向杨锦文:“愣着干啥?走啊,老头老太太不休息的?以为像你这么有精力?”
光天化日、堂而皇之的,杨锦文哪好意思。
他想要严词拒绝,但想着温玲好不容易来一趟,估计还是假借工作的名义来的,他能扫人家兴致吗?
但老丈人丈母娘在眼巴前,他也不能表现的兴致勃勃。
“阿姨,温局,你们早点休息。”杨锦文很没脸的说了一句。
温玲笑道:“妈,明天早饭留着啊,我们一早过来。”
“滚!滚!”温墨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等温玲迈出门之后,温墨筷子一丢,骂道:“这该死的杨大川!”
罗春叹气道:“好端端的,你骂锦文他爸干啥?”
“我就要骂!我就爱骂!怎么了?你心疼?”
罗春指着他的鼻子:“老温,你嘴巴跟我放干净一些,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温墨缩了缩脖子:“行了,行了,我睡觉去了。”
“碗筷拿去洗了。”
“洗个得!”
温墨一头扎进卧室,觉得手心很痒,好久没拔枪打人了。
温玲和杨锦文下楼后,去到外面的大路上招了一辆出租车。
温玲挽着他的胳膊,坐在后座上,笑嘻嘻道:“咱们明天去哪儿玩?”
杨锦文笑了笑:“省城我不熟。”
“我熟啊,我大学就在省城读的,要不我带你认识认识我老同学?或者是去看看大雁塔。”
这时候,开车的出租司机嘀咕道:“烂怂大雁塔有什么好看的。”
温玲瞪了他的后脑勺一眼,向杨锦文道:“要不,咱们去古城墙?”
司机又道:“古城墙最近闹鬼,而且湿气太重,城墙上都长草了。”
“诶,我说你……”温玲来气了。
司机转过脸,是一个很憨厚的汉子,他抱歉道:“对不起,我胡乱说的。大雁塔好,美滴很,是唐三藏取经回来讲佛的地方。”
温玲不想搭理他,抱着手臂,但抱了好几下,抱不住。
杨锦文安慰着说:“要不,去兵马俑?我还没去看过呢。”
温玲点头:“好。”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到了塔雁区一个非常高档的小区,名叫云顶国际。
自从这套房子在杨锦文和温玲名下后,两个人还是第一次来自己的新家。
“哎哟,瞧见没,门前的一排罗马石柱,大气啊。”温玲惊讶道:“还有喷水池。”
杨锦文也觉得这里太高档了。
司机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开口道:“谢谢,三块钱。”
杨锦文付了钱,和温玲下车,向小区里走去。
说心情不忐忑,那是假的,看自己的房子,就像开盲盒一样。
“臭有钱。”司机瞥了他们一眼,把车开走了。
不多时,他路过两条街外的十字路口后,看见街边有三个人招手,两男一女。
司机本来想直接开走,但看了一眼那个年轻女孩,还是把车停在了他们的跟前。
车门立即被人拉开,一个坐上副驾驶室,另外两个人坐上了后座。
司机问道:“去哪儿?”
副驾驶室上的一个青年回答说:“西北城郊。”
“太远了,去不了。”
“不去也得去!
青年头上戴着瓜皮毛线帽,双手插在上衣兜里,斜眼盯着他。
司机瞟了他一眼,心里一凛,语气低了几分:“哥几个,放我一马,行不行?”
他话音刚落,喉咙就被一圈钢丝绳给缠住了,勒的他说不出话来,耳边只听见一句话。
“开车!敢耍花招,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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