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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选择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王缺只用三个呼吸,便决定了先去歌剧院看看。
    毕竟,芙宁娜的伟大,无需多言。
    想要靠近歌剧院,首先要路过露景泉,
    这里是枫丹水脉的交汇之地,
    王缺还知道一个小秘密。
    那些被原始胎海之水杀死的少女们,她们的仇恨未曾消失,带着这股仇恨,她们也留存在枫丹水脉之中。
    另外,若是枫丹人结为夫妻,那么只有来这里祈祷,才会诞下孩子。
    这是因为枫丹人还不完全是人的缘故。
    不过,这些暂时和王缺也没有关系。
    越过有不少枫丹人祈祷的露景泉,王缺直接走向歌剧院。
    越是靠近歌剧院,就越是可以感觉到这座建筑的厚重。
    哪怕是王缺身怀残破盐之权柄,都能感受到一丝压力。
    在他的感知中,眼前的建筑就是一颗恐怖的超级核弹,似乎随时都可能爆炸。
    谕示仲裁枢机积累了五百年的律偿混能可不仅仅是供给给枫丹的普罗大众使用了。
    更多的律偿混能是被收集起来,用于最后的一击。
    目光从巨大的歌剧院建筑上掠过,枫丹建筑的美感体现出来。
    哥特式尖顶与蒸汽朋克机械美学融合,尖塔高悬「审判天平」雕塑,金属齿轮浮雕镶嵌于石质外墙上。
    黑曜石基座搭配黄铜管道,表面覆盖荧光蓝的「律偿晶石」条纹。
    都显示出这座歌剧院不仅仅是一座戏剧演出之地那么简单。
    靠近歌剧院。
    王缺很快就发现人群往一个方向走去。
    众所周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你不知道该去哪儿,该做什么的时候,那可以跟着人群走。
    于是,王缺就跟上了前方的人群。
    一路前行。
    王缺就看见了一个岗亭。
    上面写着几个通用语大字。
    【售票处】
    在下方,还挂着一块牌子。
    【今日演出节目表:
    11-12.30《洛雷塔的最后一滴》——枫丹传说中因违背誓言而化作喷泉的少女,泪水化作终审判决。
    13-14.30《虹镜法庭狂想曲》——一场滑稽的审判闹剧,似乎是某人的狂想。
    15-16.30《罪纹舞踏会》——犯人脚镣化作踢踏舞节奏器,在审判前夜跳完人生最后一舞,忏悔自己的罪。】
    时间,戏剧名,戏剧故事。
    倒是都写的清清楚楚了。
    但王缺有些失落,因为他并没有看见芙宁娜的名字,这代表今天没有芙宁娜的表演。
    可能是他太想了,虚假之天的命运回应了他。
    就在这个时候,
    身后传来一阵喧嚣声。
    王缺也跟着转头去看。
    就看见一个戴着礼帽女孩在一群警备员的簇拥下,走向歌剧院。
    人群中,还有人不断呼喊着她的名字。
    “芙宁娜大人!!!”
    “可以和我合照吗?芙宁娜大人。”
    “芙宁娜大人看我了,啊啊啊,我要死了。”
    “我永远支持你,芙宁娜大人。”
    “天啊,芙宁娜大人来歌剧院了,难道是有什么审判吗?”
    “最近都没有犯罪发生啊,芙宁娜大人一定是来看表演的。”
    “可今天演出的三出戏剧,都不是新戏啊,怎么会吸引芙宁娜大人。”
    人群议论纷纷。
    芙宁娜大概也是听见了喧闹。
    在歌剧院门前停下脚步。
    警备队迅速位列两边,将人群挡住的同时,又给芙宁娜足够的空间。
    看向下方热情喧闹的人群。
    芙宁娜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诸位枫丹的子民,我,伟大的芙宁娜·德·枫丹,正义的水之神,众水、众方、众民和众律法的女王,今日将在这欧庇克莱歌剧院演出最新的节目,这是一场矛盾的审判,诸位,请期待吧。”
    话音落下,下方人群轰然炸开。
    “居然是要表演嘛,真是太幸运了。”
    “天啊,居然可以碰见芙宁娜大人过来表演,说出去都会被嫉妒的吧。”
    “哈哈哈,我朋友今天不愿意和我一起来,他要后悔死了。”
    “矛盾的审判,真是期待啊。”
    ‘……’
    人群爆发激烈的议论声。
    而芙宁娜则是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带着卫队进入歌剧院中。
    片刻后。
    王缺就看见售票处更新了信息。
    【11-12.30《审判》——这是一场伟大的审判。主演者:芙宁娜…】
    原来的《洛雷塔的最后一滴》不见了,换成了芙宁娜的表演。
    王缺眼眸一亮,直接开口道:“我要一张审判的票。”
    队伍很长,但他刚才没有凑过去看芙宁娜,所以,他就在售票处前,他是第一个。
    售票处里是一位美露莘,虽然没有明显的手指,但她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出了票,递给王缺:“你的票。”
    价格不贵,就五百摩拉。
    看样子,芙宁娜也没想着从这里面挣钱。
    毕竟,她也不靠演出吃饭。
    作为水之神,她的一切消费,都是枫丹廷承担的。
    接过票。
    然后就前往了歌剧院内部。
    演出的地方,其实就是审判大厅,这里平常演出,有事情的时候就会变成审判之地。
    舞台地板隐藏可升降机关,切换庭审与戏剧模式。
    弧形琉璃穹顶镶嵌「彩绘玻璃」,阳光穿透时好像在地面投射出神谕的符文。
    戏剧上演时彩绘玻璃还会变换光影。
    在舞台的背景是矗立的「谕示裁定枢机」,机械结构外露,核心散发幽蓝能量流。
    观众席倒是非常华贵,采用的是红丝绒座椅与镀金雕花栏杆。
    王缺入场后,很快找到了票据上的位置。
    大概是因为第一个拿票的缘故,他的位置很不错,靠前。
    “这倒是和在璃月听戏不太一样。”
    王缺有些新奇的感觉。
    也可怜穿越前做了许久的牛马。
    演唱会没去过,相声社也没去过,歌剧更没有听过,就连脱口秀都只在视频里看。
    没想到,现在穿越了,反而又是听戏,又是看歌剧的。
    这日子也是好起来了。
    王缺坐在位置上,耳边是嘈杂的声音,脑海中思绪纷飞。
    时间一点点过去,来到11点左右。
    歌剧台上的灯光猛地一暗。
    刹那间,周围的嘈杂声消失不见。
    序幕:
    铁灰色幕布垂悬12米高台,三组倾斜十字架投影随管风琴音阶升降。
    冷青主光与琥珀色逆光交替扫描观众席,莫名的压迫感浮现。
    低音提琴震音中幕布骤然开裂,露出巨型齿轮结构审判台。
    审判长打扮的角色出场,不知道是不是恶趣味,王缺看这个角色的服饰,有点像那维莱特。
    “月轮咬碎子夜的喉骨/银秤托起堕落的魂灵/每道齿缝都流淌着圣训——”
    幕后的唱诗班齐吟:让银舌称量羽毛的时刻永驻,左侧托盘盛放晨星三粒,右侧须达地狱第七熔岩的沸点。
    审判长没入暗影,村民出现在灯光下,证人席如棺材竖立,村民从带血绷带中抽出证词。
    (男低音):
    “她走过的小麦田升起紫烟!
    穗粒在月光下裂成骷髅牙齿,
    我的石磨在忏悔节吐出三颗带血的黑麦。”
    (女高音):
    “荆棘丛里藏着她的银纺锤,
    每根羊毛都绞成上吊绳的弧度!
    昨夜溪水倒流时我清点羔羊,
    第一百只的眼睛里转动着齿轮。”
    (全体突转半音阶齐唱):
    “她让我们的春天死于第13种季节!
    钟楼阴影长出蝎尾,
    教堂彩窗渗出沥青,
    连乌鸦都开始用人言告解!”
    背景频率忽然变化,有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形成12/8拍子的机械韵律。
    (男声部):
    “她的猫头鹰在葬礼上产卵!”
    (女声部):
    “卵壳刻着我们未诞生的死期!”
    (童声部):
    “教堂的青铜门环在她经过时怀孕!”
    (全员嘶吼):
    “她子宫里藏着逆向生长的荆棘!
    每根刺都是我们丢失的姓氏!”
    声音逐渐衰落,灯光变化。
    忽然间,柔美的女巫出现在灯光下,她被镣铐束缚。
    王缺目光一缩,这个女巫……居然的芙宁娜。
    当她出场的时候,台下立马有些哗然。
    谁也没有想到,芙宁娜居然会以应该罪人的形象出现。
    所幸,没有人出声质疑,也没有人打断表演。
    舞台上,
    女巫带着嘲讽的笑,看向村民的所在:
    “你们指控我的纺锤编织诅咒?
    可曾见法典羊皮纸下蠕动的蛆虫!
    那些被圣油腌制的谎言,正在啃食时间的脊椎!”
    周围数道镜面竖起。
    女巫与倒影形成重唱,镜面反射村民变形成猪猡。
    “第一重罪:你们把思想锻造成狗笼!
    第二重罪:用恐惧的乳汁哺育真理!
    第三重罪最不可恕——
    竟敢为灵魂钉上顺从的棺盖!”
    她每述说一重罪状,穹顶齿轮便崩落一块,好像律法正在崩塌。
    而她依旧赤足奔走,似乎在寻找出路,
    可最后,她也只是跌落在地上,痴痴高歌:
    “当你们把星辰关进经文的囚笼
    当四季在告解室被阉割
    连乌鸦都不得不伪造日出时间~
    这才是最完美的渎神!”
    背景音乐突然调高五度,模拟轴心断裂声。
    舞台上矗立的镜面上出现一个个村民无知的画面。
    大火,干涸,兽袭,洪灾,飓风等天灾,乃至是战争,杀戮等人祸。
    他们将一切未知而不敢知的未知全都归罪到女巫身上,似乎烧死她,便能迎来黎明。
    女巫再次高歌:
    “既然你们用无知浇筑审判台
    那就让这神圣的愚昧吞噬自身——
    看啊!仲裁机正在吞食自己的横梁
    露景泉长出绞死正义的绳结。”
    灯光变化。
    刚才不见的审判长再次出现,站在了女巫面前。
    女巫抬头,看着对方:“你在我瞳孔里看见几个恶魔?”
    审判长:“每个折射都是新的罪证!”
    他好像是在说女巫,又好像是在说那些镜面中折射的无知村民。
    审判长手中的天平一端坠满镜面碎片,另一端悬浮着女巫的荆棘冠冕。
    当天平即将倾斜的瞬间,芙宁娜扮演的女巫猛然扯断所有镣铐,赤足踏上审判台,与审判长影子重叠。
    舞台灯光骤然熄灭,仅余一束冷光将女巫与审判长笼罩成双生剪影。
    两人异口同声念出最后一句台词:
    “此刻——谁才是被审判者?”
    片刻后,冷光熄灭。
    大幕缓缓落下。
    王缺坐在位置上,眼眸中带着茫然。
    “这是……开放式结尾?”
    “村民因为无知,将女巫当成了一切恶的源头,所以要审判女巫。”
    “而女巫则是在审判长面前点出了村民的无知。”
    “多数和少数的正义,谁更正义?”
    “多数人的指控是否能为一个人定罪?”
    王缺眼眸微闪,似乎看出点门道来。
    在他是身边以及身后,其他观众更是在吵个不停。
    “女巫就是坏的,所以她应该被审判。”
    “混蛋,那可是芙宁娜大人,她怎么会演坏人。”
    “你才混蛋,芙宁娜大人是最好的演员,她演什么都可以。”
    “村民才是坏的,他们用无知将女巫指控为罪人,所以审判长应该审判村民。”
    “那怎么能行,总不能为了一个女巫,去审判那么多村民吧。”
    “为什么不行?既然是正义,就要执行到底啊。”
    “愚蠢,既然那么多村民都说女巫是坏的,那总不能是空穴来风吧。”
    “女巫都说了,那是村民无知。”
    “女巫是罪人,她的话不可信。”
    “嘿嘿嘿,只有我觉得芙宁娜大人的女巫形象好美吗?”
    “有的,朋友,有的,我觉得芙宁娜大人那凄美的表演才是最棒的。”
    “该死,你们两个就不看故事吗?这种争议性的故事,才是芙宁娜大人想让我们看的吧。”
    “……”
    耳边争吵声不断响起。
    王缺甚至看见有几个吵的要去找决斗代理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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