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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脉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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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老爷见马仙洪微微皱眉,便就说道:“我只是未雨绸缪,想要提前跟教主您说得更明白些。”

    “但……现在看您真不在意,那我也就放心了,自然是可以……有话直说了。”

    马仙洪听后,先是稍微思虑了一瞬,随后便就点了点头。之后,他便一改身子,不再倚靠在床头,转改为盘膝而坐的姿势。最后,他好生拾掇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便就对着等待着的毕渊说道:

    “明白了,毕老爷,您请说吧。”

    毕渊点了点头,随后便就说道:“教主,我呢,按照咱们异人圈儿的评价标准,只不过是个性格、才能都不出众的平庸之辈。几十年过去,如今更是成了个‘早衰’的糟老头子。”

    “但……这,或许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惊才艳艳者往往更需‘雕琢’,而那也意味着危险……”

    “而一辈子‘庸碌无为’的过往,也并非是什么不可接受的耻辱,只要人‘适应’了,接受起来也很快。”

    “但……许是为了打发无聊,我这人虽平庸,却是十分喜欢待在那些才华横溢的年轻人身边。”

    “原因无他,那样的年轻人所经历的、所遇到的事,比话本、还要精彩。就像是看电影一样,看到他们精彩的生活,能让我找寻到十分的乐趣。”

    说到这里时,毕渊便就情不自禁地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过去的事。好一会儿后,才停止了追忆,轻叹两声,继续道:

    “教主,我虽然不知道您的跟脚出身在哪里,但是……既然您能学会八奇技,又可以制那修身炉,盘整下整个碧游村,那便可知您的天姿、背景不凡。换句话说,您就是我所认为的那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听到毕老爷对自己的评价,马仙洪挑了挑眉毛,但只是几息后,便就伸伸手,压下了那稍微一丁点儿的,因夸赞而来的自得,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毕渊见后,便笑着托了托自己的眼镜,随后就继续说道:“而像您这样的年轻人,本就十分稀少。而我能与之交缘的,算您在内的,也只有三位。”

    “其他两位,如今都已经找寻到了自己的‘路途’,并高歌猛进着,而今……在我眼里,想必您也快了。”

    马仙洪皱了皱眉,问道:“踏上路途?是您觉得,我仍旧还未出发么、停在原地么?”

    马村长说这话时,虽面露不虞之色,但毕渊也看得出来,这份不满不是针对做出评价的他,而是马仙洪自己……

    所以,毕渊听后,也是忍不住笑了笑:“或许这话听起来有些贬损教主您了,但在昨天之前,我是以为您已经迈出了一大步的。”

    “甚至……在您将哪都通赢下之后,我甚至以为您已经逼近了,您想到达的终点。”

    “但是……两次给您把脉后,我就发现了问题——我对您的评价有误……”

    “您或许,还停留在原地也说不定。”

    而见马仙洪面露不解之色,毕渊不知为何,又想到了自己在启蒙生涯中遇见的两个好‘徒儿’。这位异人界的名师笑着摸了摸自己的灰白胡子,便就说道:“您知道……北齐高家么?”

    “北齐高家?毕老爷你是说史书上那个……”

    听到毕渊的话,马仙洪闻言一愣,随后便就出口问道。当然,也或许是这个家族太过有名气,马村长在提及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有些不适。

    他总觉得,毕老爷没来由地提及这个疯人家族,并不是一个什么‘好开头’。

    毕渊也是干脆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随后就将自己此前给马仙洪诊脉后,扔在桌子上的金针一一收了回来,边收边说道:“既知道就好,免得我一会儿还要多介绍。”

    说罢,毕老爷又话锋一转,问道:“教主,我这一们传的是【鬼门十三针】。当然了,异人江湖、草莽中人喜好快言快语,嫌恶话多,更爱叫我这手段为【鬼门针】。”

    “而……顾名思义,这针法的创立目的,乃是欲将人从鬼门关拉回,不用多说,是一门治病救人的活计。说道这【鬼门针】的个中手段……我也曾做过执炉者,给您的黑偶转技之时,您也是了解的。”

    “那么,以您的见识来看,我这门‘手艺’,如何?”

    马仙洪听后,略微思虑了一番,把鬼门针的手段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与自家姐姐那曜星社中收集的医家秘籍所录手段比较了一番。

    随后,他便就答道:“您这门【鬼门针】没甚花架子,好上手,易传技。但是此中本领若想深研,也可成就一代宗师,称得上开山之学。”

    毕渊听后,也是笑了笑,随后点头说道:“不愧是教主,虽也没见我施过几次手段,却眼力不凡,把关键处说了出来。”

    “但您也太过高赞了。我这【鬼门针】就和江湖上的【太祖长拳】一般,入门极易,没甚深度,却又可一直迭炼下去。或许,造了这法门的祖师本就是如此设计的。”

    说到这里,毕渊毕老爷并未因自家法门的大路货色而露怯,反而是颇为自豪地说道:“既然能治病救人,我【鬼门针】自然也是医家、是大夫。”

    “其他医道法门传承中,无论是寻常医家、还是秘传流派,一代弟子也不过三、五人,想培养出王子仲那种级别的国手,怕是几代都出不来一个。”

    “但我【鬼门针】一代便能传上上百人,国手?大国手?运气好每代都能有一个。”

    “别瞧我这【鬼门针】如今是衰弱了些,但论江湖行医之人的数量,我这一脉千年下来绝对是一等一的——更别提还出过孙思邈这样的人物。”

    说到这里时,毕老爷又拿起桌子上的一盏凉茶,送入口中润了润喉,随后一饮而下,继续道:

    “我说这些倒不是为了吹自家跟脚,而是为了说另一件事——我这一脉师承久远,因为下限颇高、针灸治急,是每代都有不少人在宫中当太医的,宫廷之秘晓得不知多少。”

    说到此处之时,马仙洪总觉得毕渊毕老爷不像是个医家,倒像是个说评书的,便就十分‘捧场’地点了点头,又伸了伸手,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毕渊也或许是对自家门派的手段颇为自傲,便说道:“【鬼门针】过往三十五脉,三年一小聚,十年一大会,技法自会交融,疑难杂症亦是如此,见闻、秘事、病历的分享更是不在话下,所以……很多常人难见的病我们都见过。”

    “虽然……清朝之时,因为一温姓祖师糜乱,使我这一门全全遭了难,丢了不少祖传秘传,但是如今剩下来的学识,还是不少的。”

    说罢,毕渊又正色了一些,仿佛是铺垫了许久,终于要到了关键处。

    他继续说道:“教主,和您说这么多【鬼门针】往事,也没别的意图,亦只是想让您一会儿多信一番。”

    “我【鬼门针】一道,于春秋时便有祖师作为宫廷医师施展手段,流传至今,见过的脉象、心象不计其数,教主您的症状数百年都难遇,可我这一门传了两千多年,自然也是见过的。”

    “之前和您说北齐高家,便就是因为……高家那一家子疯人皇帝的脉象、心象,便就是和您如今的症状很像。”

    马仙洪虽然只是个学识渊博的异人工匠,不是什么历史学者,但是北齐高家那几位皇帝实在是‘疯’名远播,他也是知晓的。

    所以,他听了毕老爷的话,便就知道了对方的意思,不禁猛皱起眉头说道:“和他们相似?”

    “我也只是头疼,并未做什么疯魔之事……总不至于以后和他们一样吧?”

    毕渊听后,也只是笑了笑,抬手虚按,说道:“教主,且莫急,先听我说完。”

    “整个南北朝时期,疯魔遍地,虽有风气之因,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就在于……异人。”

    “异人?”马仙洪皱起了眉头,说道:“我只知道南北朝有佛敌之事,其余……并未听说那时候有哪方异人势力太过出彩,站上舞台的呀?”

    毕渊点了点头,便就笑着继续说道:“教主,对于同一段历史,每个人的看法都会不一样,归根到底是他们所处的角度不同。而从医者的角度去看嘛,自然是一种你们难以理解的‘景象’……”

    “虽然和我们如今的民族策略不太相符,但是当时的胡、汉还是割裂严重的。”

    “胡人靠着中土内斗衰弱,继而靠巫祟灵法引兵进了中原,当了皇帝。不过……”

    “或许是中土太过美好,进了‘城’的胡人,就不愿意管自己叫胡人了,甚至开始与汉人皇帝相同,开始抵御塞外的‘胡人’来。”

    “也因此……这帮进了城的胡人,失去了巫灵庇护。而为在那个异人称雄的时代维护自己的安全,他们又大兴佛教。”

    “但是……佛教的兴盛又影响了统治,随后那乱世的皇帝们又都开始灭佛。”

    “最后的结果便是……一帮不受道教拥护的帝王们,亦不受巫、佛庇护,最终成了江湖异人法术的‘试验田’。”

    说到这里时,毕渊又唏嘘了几分,说道:“虽然把他们的疯子行径都归到异人头上有些太偏驳,但是如说有异人影响的原因,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这便是我那些鬼门针一脉的先祖,通过‘病历’传递下来的‘野史’。”

    “当然……或许对于你们普通人来说,是‘野’了些,但对我们医家,看过去却是无比正常。”

    说到这里时,毕渊盯着马仙洪的面目顿了顿,就又继续道:“而南北朝里,疯人辈出的北齐高家则是我那些祖师所记的重中之重。”

    “他们高家的皇帝,无一不是疯子,暴虐、杀戮、淫乱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但若是归因的话……高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疯子,而疯的那些却正好是高欢之妻【娄昭君】的后代。”

    “而我那位祖师,正巧给娄昭君与那几位皇帝都看过病。”

    “所以……我说您的脉象、心象与北齐那些人相似,也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所记载的。”

    说到这里时,毕渊皱了皱眉,又闭上眼回忆了一番,说道:“虽然……古语放到现在终究会有些渐变了含义,但大体是不会出错的。”

    “按我那些先祖记载,那位外号‘龙母’的娄昭君早年间曾被人以无名之法,用红炁覆盖至全身,虽被人制止,却也是大病一场。”

    “而后……她生的,高家的那些皇帝,则是各个俊秀异常,但性情乖戾、暴虐,时常眼泛蓝光。”

    马仙洪听到毕老爷的话,心中不禁咯噔了一声,五、六息以后,他才张开嘴巴,想要出声去问些什么。

    但……他那嘴刚张到一半,又见对面的毕老爷准备发声,便就又把嘴合上了,伸手示意对方先说。

    毕渊见状,便就再度喝了一口茶水,说道:“南北朝疯人遍地,使人癫狂的异人手段更是数不胜数。但像高家这种,以族生变的,即便我那位祖师便察过往书籍,也未见到相似之人。”

    “尤其,其特殊之处在于……如果记录没错,即便算上那几位疯皇帝,他高家也只有娄昭君一人曾遭受过成功的袭击。”

    “而只一次袭击,就可影响子孙后代,这是何等可怕。但在那之后,我的那些祖师便就没再见识过相似的状况了。”

    “直到我这代,直到昨天,我才见到第二次。”

    说到这里时,毕渊又抓起胡子,抬头望去,悠悠念道:

    “观其外,心境恬然,无躁怒忧思之形。然切其脉,见脉来沉滑而迟,沉为病在里,滑主痰浊内蕴,迟则阳气郁滞。”

    “心主神志,痰浊暗生则蔽阻心窍,阳气郁而不宣则神失温通,虽外显平和,实乃痰浊困神、神志内闭之象。”

    “故,【久则神识昏蒙、情志淡漠、不认亲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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