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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觅的眼睛上的纱布要一个星期才能拆下。
贺觉怕她无聊,总是陪在她身边。
他的时间都给了她,阳光好的时候就扶着她下楼晒太阳,奶茶会在楼下草坪上等她。
见到温觅便会开心地摇着屁股,往她腿上扑。
它冲着温觅“汪汪”叫,用鼻子嗅她身上的气味,使劲地蹭她。
温觅伸手去摸它,“奶茶?”
贺觉带着她的手,让她更低些,“宝宝,奶茶腿短,够不着这么高的。”
奶茶:“汪汪汪!”
温觅莞尔,直接蹲下身,“喔。”
买的时候专门挑了腿最短的奶茶。
奶茶主动来蹭温觅的手心,拿舌头舔她的手心,很痒,把她逗的咯咯笑。
“奶茶,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啊?”
她揉捏着小狗的腮帮子,“怎么感觉瘦了点?”
“是瘦了。”贺觉解释给她听,抬手在小狗脑袋上摸摸,“奶茶抱回来的时候就没离开过我们,这几天把它放在家里,干妈说它不吃饭只喝水,整天就趴在门口望着,等我们回来。”
正好许棠玉从车上拿了东西回来,她把小狗的冻干零食带来了,“正好你们喂小狗吃点东西,你们在它身边它才吃饭。”
她将冻干放在温觅手里,“米米,喂吧。”
温觅摸着小狗,将手往它面前递。
“奶茶乖,快点吃饭。”
奶茶嘴里发出“嘤嘤嘤”的声音,很乖地把她手里的冻干吃完了。
温觅笑着,“真乖。”
这两天的天气好,都没下过雪。
空气都是暖洋洋的。
许棠玉还带来了小狗飞盘。
让温觅陪着奶茶玩。
这样一人一狗都不无聊了。
奶茶很乖,温觅扔出去的飞盘总是能很快地捡回来。
它仿佛也知道温觅看不见它,便用叫声告诉她,它回来了。
贺觉和许棠玉就在旁边看着,他们在录像记录这一刻,两人眼中满是对温觅的爱意。
许棠玉:“奶茶这几天在家都不叫唤的,见了米米便叫了这么多声。”
“奶茶很聪明,”贺觉看着温觅,唇边笑意温柔,“它也知道米米生病了,暂时看不见它,但能听到它,感受到它。”
…
傍晚时分,许棠玉才带着奶茶回去。
奶茶咬着温觅的衣角不肯走,嘴里发出可怜的嘤咛声,它在她的裤腿上留下新鲜的爪印,那是它在向温觅表达喜欢。
温觅摸着它温热的脑袋,“小狗乖,再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贺觉将小狗抱进车内,它便从车窗探出头,在温觅的脸上舔了下,又转头去舔贺觉的下巴。
他轻笑着,“这么黏糊呢?”
奶茶咧着嘴,露出大大的笑容。
贺觉在他脸上揉了下,“回去按时吃饭,瞧你瘦的,再瘦下去都不好rUa了。”
温觅笑出声来。
许棠玉又叮嘱了他们几句才离开。
…
隔天,小雪天。
贺觉坐在沙发上处理手头工作,温觅趴在窗台边听雪落下的簌簌声,还有鸟鸣声。
她用心感受着世界的声音,在失去视觉的情况下在心中描摹不一样的画。
住院的这些天她都没有拿过画笔。
此刻手痒的很。
“哥哥,我想画画。”
不管她提什么要求,贺觉都能满足她。
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能取了送她。
半个小时后,病房中支起了画架。
贺觉戴着耳机,嘴里说着温觅听不太懂的他国语言,眼神却是黏在她身上,一秒都不曾离开过。
温觅摸索着画纸大小,摸索着笔尖位置,指尖顺着笔尖的轨迹走。
她画的入神,以至于贺觉被她的主治医生叫了出去都未曾察觉到。
病房中很安静,空气中飘着淡雅花香。
是温觅最喜欢的小苍兰香气。
笔尖摩擦着画纸,沙沙作响。
她画到中途有些口渴。
手摸索着往桌上探。
指尖碰到水杯杯壁,却将水杯推至桌子边缘。
眼见着水杯要摔在地上,一只温热的大手稳稳地接住了它,将它送到温觅手上。
“差点就要把水洒地上了,还好哥哥接住了。”温觅捧着水杯喝了两口,嗓子舒服了不少。
她的唇沾了水,在光下透亮,诱人。
“蒙眼画画真的超级难,而且比平时累很多,我胳膊都发酸。”
“哥哥你继续忙吧,我画完了再叫你过来看。”
温觅说完又投入画画中。
她没发觉身边的人不是贺觉,是刚刚进来的江砚臣。
他来看温觅前,先去拜访了许棠玉。
找到温觅所在的病房时贺觉正好不在。
江砚臣站在门外,就那样安静地看了会她。
刚要抬脚离开,就瞥见温觅去摸桌上的水杯。
她行动不方便,江砚臣便进了病房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从桌上摔落的水杯。
水洒出来了些,不烫。
江砚臣这才放心地拿给温觅喝。
她的手碰到杯壁,眼看着就要触碰到他的指尖。
他先一步缩手,不敢被她碰到。
上次救明静之时,江砚臣的手被火烧伤。
现在手背上和指腹都留了粗糙的疤痕。
他怕温觅会觉出异样。
她刚做完手术不久,他不想刺激到她。
所以温觅画画时,他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
江砚臣不敢打扰她,连呼吸都放得轻缓。
不知道为什么,江砚臣总觉得今天好暖和。
哪怕窗外在飘雪,他也觉得暖。
是了,他只有靠着温觅才能感受到这些。
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可惜,他再没了重新来过的机会。
那些在无形中对温觅造成的伤害已然不可逆。
江砚臣心脏开始抽疼。
他抬手往心口上压了下,按下那阵疼痛。
温觅眼睛上的纱布还没有拆下来,所以江砚臣才能像现在这样看她。
她总是那样美好,温暖,让人情不自禁地靠近。
他最想看的,还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明亮如宝石。
江砚臣就那样望着温觅,很轻地笑了下。
他抬起手,长指勾出藏在衣服下的项链,是温觅曾经扔了却被他再次捡回来的那条。
银色的项链折射出微光。
他指腹摩挲着那个字母【M】,最后还是狠了心将项链扯了下来。
江砚臣用了点力,使项链断成两节。
他将断了的项链放在桌面上,最后深深看了眼温觅的侧脸,起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慢慢合上,江砚臣正要转身离开,却撞进了贺觉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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