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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松开儿子,又看向其他几个孩子,目光落在盼盼身上时,更是充满了怜爱。
“这就是盼盼吧?真俊啊!跟你妈妈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林秀琴拉过盼盼的手,怎么看怎么喜欢,“早就听你大伯念叨你了,说你是个小人精。以后就把这儿当自己家,想吃什么跟大伯母说!”
“谢谢大伯母!”盼盼甜甜地叫了一声,那个乖巧劲儿,瞬间就把林秀琴的心给融化了。
晚饭是在院子里吃的。
一张大圆桌,摆满了从未见过的海鲜大餐。
清蒸石斑鱼、白灼大虾、姜葱炒蟹、海胆蒸蛋……
对于这群吃惯了土豆白菜炖粉条的北方孩子来说,这简直就是满汉全席!
“吃!都别客气!”
翟云涛拿着一瓶本地特产的“地瓜烧”,给自己倒了一大碗,豪爽地招呼着。
“这螃蟹是今天刚从海里捞上来的,肥着呢!”
王惊蛰早就忍不住了,抓起一只大螃蟹就啃,结果被硬壳崩到了牙,疼得龇牙咧嘴,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饭桌上的气氛热烈而温馨。
但盼盼敏锐地发现,翟远舟一直低着头扒饭,很少夹菜,也很少说话。
大伯和大伯母虽然不停地给他夹菜,问他在京城的生活,但他都是“嗯”、“啊”的敷衍过去。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疏离感,不是一顿饭就能消除的。
翟云涛显然也感觉到了。
他是个粗人,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都不怕,但在面对这个陌生的儿子时,他却显得手足无措。
他端起酒碗,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把酒一口闷了。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盼盼突然放下了筷子。
“大伯,我刚才在车上看到那边有个篮球场,我想去玩球,远舟哥哥打篮球可厉害了,在京城都是校队的呢!”
盼盼眨着眼睛,开始给翟远舟“贴金”。
其实翟远舟也就是在学校里随便玩玩,哪是什么校队。
但听到盼盼这么说,翟远舟还是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盼盼一眼。
“哦?真的?”
翟云涛眼睛一亮,“老子当年在部队里也是神投手!小子,敢不敢跟老子比划比划?”
这是男人之间最直接的交流方式。
翟远舟愣了一下,看着父亲那充满挑战和期待的眼神,心底的那股子好胜心也被激了起来。
“比就比!谁怕谁!”
“好!痛快!”翟云涛把碗一摔,“吃完饭就去!输了的刷碗!”
林秀琴看着这一幕,感激地看了盼盼一眼。
她知道,这个小侄女是在帮这父子俩找台阶下呢。
盼盼嘿嘿一笑,深藏功与名,低头继续和一只大龙虾做斗争。
她一边吃,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家庭关系这块算是暂时破冰了。
接下来……
该去看看那个传说中坏掉的雷达站了。
南海的夜,来得很晚。
等吃完饭,翟云涛带着翟远舟那一帮男孩子去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透。
盼盼借口说累了想睡觉,早早地钻进了大伯母给她安排的小房间。
确认大伯母在厨房洗碗,其他人都不在之后。
盼盼悄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将枕头塞进被子里,伪装成有人睡觉的样子。
然后,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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