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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显然没想到这山里会进来两个外人。
楚琬宁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悄悄地打量楚琬宁。
一时间,院中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直到晏绝开口打散了那种静默,拧着眉问道:“你爹他回山里来了?”
“是,他现下正躺在床上打摆子,情况很不好。我娘吓得直哭,你快跟我去瞧瞧吧。”男子的注意力被晏绝的话拉了回来,他当即顾不上再去探究楚琬宁了,拉起晏绝就往外走。
朝朝见他们走得飞快,凑到楚琬宁耳边问道:“主子,你说那个男子口中的爹,会不会是安月王?”
“很有可能,走,跟过去看看。”
楚琬宁本就是冲着安月王才接近晏绝的,如果真是安月王来了的话,倒是省了她不少工夫。
等到她跟在晏绝和男子的身后走到一处靠近温泉的院子,才恍然明白过来。
难怪刚刚在晏绝那里看不到有别人生活的气息,原来是住在这处山坳里。
“春生,有没有把你晏大哥请过来?”
简陋的房间里传来一道询问的声音,跟在晏绝身旁的男子回道:“娘,晏大哥回来了。您放心吧,有晏大哥在,爹肯定不会有事的。”
“走,先进去瞧瞧。”
晏绝显然并没有男子那么乐观,他进门给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诊过脉后,叹了口气道:“我手边的药不够,春生,你先看着你爹,别让他咬伤自己了,我这就去采药。”
楚琬宁见他没有准备,猜测这个男子的到来应该在他的预料之外。
如果他真是安月王的话,那就意味着他的情况不容乐观。
“让我试试。”
病人是不是安月王尚未可知,但前提是要先把人救下来。
晏绝见她愿意帮忙,凝重的脸色稍稍松懈了三分,给她让开路,“殿下愿意出手的话,那我就更放心了。春生,听这位姑娘的,她兴许有办法救你爹。”
“她?”
春生和他娘长年生活在山中,除了安月王和晏绝,基本看不到其他人。
此时望着楚琬宁时,眼里满是戒备。
他不相信楚琬宁,坐在他身旁的中年女子同样也不信任她。
女子坚持道:“晏大夫,我们等你回来。”
“他怕是等不到晏绝把药采回来,再去煎药。你们要是不肯让我看的话,那八成就要给他准备后事了。”楚琬宁一点都没拐弯抹角,只是看了躺在床上的那人一眼,就断言他命不久矣了。
春生和他娘都一脸的恼怒。
朝朝看不下去,把两人挡住:“主子,你安心救人,这两个人交给我就好。”
“你们究竟是何人,想要杀人灭口不成?”
春生的娘警惕又恐惧地瞪着楚琬宁,几次三番想上前,都被朝朝给拦了下来。
楚琬宁没有急着理会她,而是专注地给病人施针。
春生见状,奔出门去,从角落里找到一把铁锹,就朝着朝朝身上打去。
口中呵斥着:“你们是什么人,离我娘和我爹远点。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拼命!你门知道我爹是谁吗,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害他?”
“你爹是安月王,对吗?”楚琬宁试探。
男子闻言一怔,显然没想到她会认得他爹。
按说他就算不在山里,也会在王府里养病,根本不会见外人,那这个女子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难道,她们是那位璇芳公主派来的?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和娘还能继续留在这里,留在爹身边吗?
春生一时间想了很多。
他娘瞪着楚琬宁,“你究竟是何人?是公主派你来的吗?如果是的话,麻烦你回去告诉她。我和春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争抢什么,只是想留在这里,陪在王爷身边。我可以不要名分,可春生不能没有父亲。求公主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春生。”
原来,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病人真的是安月王?
竟已经病入膏肓了吗?
楚琬宁这一诈,一试探,倒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是整件事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一旦她的那位姑母知道了这名女子和春生的存在,会如何做?
再想从她手中得到那幅画,还有可能吗?
看来,还是要先救醒安月王,然后从他身上下手。
一炷香后,安月王身上的寒毒终于被控制住了。
楚琬宁收起了银针,走到桌边坐下道:“你们放心好了,安月王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了。你们若是只信任晏绝,大可以等他回来,继续给他医治。”
“王爷。”
“爹。”
女子和春生闻言,顿时不再与朝朝纠缠了,一前一后扑到了床边。
这时,出门采药的晏绝回来了。
见安月王的情况比他想得要好,看向楚琬宁的目光又深了几分,两只眼睛都在放光,就好像发现了什么绝世珍宝似的。
看得楚琬宁浑身不自在。
“你是不是该先去煎药?你之前开的方子,我看过,有几种药的分量要改一改。”
说着,她动笔,在纸上重新写了一张方子。
春生仍旧不信任楚琬宁,特别是猜测她可能与那位璇芳公主有关系后,就更信不过她了,忙看向晏绝:“晏大哥,我和娘不信她开的方子,还是你来开吧。”
“我可没有她的本事大。”
晏绝拿起楚琬宁写的药方扫了一眼,开怀大笑道:“妙,实在是妙。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还能这样?”
“晏大哥,你不会真的要用她开的方子吧?她是璇芳公主的人,肯定没安好心。这么多年了,我爹的病都不见好,说不定就是那个璇芳公主动的手脚。”
她就是不想爹和他们一家团聚。
楚琬宁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想,忍不住道:“你这就误会了,这全天下,怕是没有谁比你口中的那位公主,更在意安月王的生死。谁都有可能害他,唯独你说的那位公主不可能。”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到底是谁?”春生愤愤不平。
心里觉得委屈。
在他看来,这世上除了他和他娘,还有晏大哥外,就没有好人。
楚琬宁刚要介绍自己,晏绝道:“先救人要紧,春生,不能太任性了。你要是有什么不满,也等你爹醒了再说。至于她,那可是我请来的贵客,你可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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