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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患难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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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冥天掌中残存的最后一点灵力光晕,如同风中残烛,不甘地挣扎着亮起,又迅速黯淡,彻底熄灭。黑暗连同影狼喉间滚动的死亡威胁,沉沉压下,四周腐叶的潮湿气息混合着血腥,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嗤——!

    最后一点灵力光晕湮灭的刹那,司马南的剑动了。

    她并非格挡,而是将全身残存的力气连同最后一丝意志,尽数灌入右臂,短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寒芒,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直射头狼那只未被蚀金砂波及、闪烁着残忍幽光的左眼!剑锋破空的锐响尖啸着,瞬间压过了狼群此起彼伏的嘶吼。

    “噗嗤!”

    短剑精准无比地贯入眼眶,直至没柄!头狼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嚎戛然而止,如同被利刃斩断。巨大而矫健的身躯猛地一僵,仿佛瞬间冻结,随即如被抽了脊骨的死蛇般,轰然砸进冰冷的泥浆,污黑的血与浑浊的脑髓液体从眼眶那狰狞的破洞中汩汩涌出,四肢只是象征性地抽搐了两下,便彻底瘫软,再无生息。

    这决绝、狠厉的一击,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剩余影狼的凶性之上。原本步步紧逼的包围圈瞬间凝固,无数双幽绿的瞳孔在黑暗中剧烈闪烁,焦躁的低吼眨眼间化作一片惊惧的呜咽。头狼瞬间毙命的惨状,以及空气中愈发浓烈、刺激着它们鼻息的蚀金砂腥气,终于彻底压垮了它们嗜血的贪婪。

    几头离得最近的影狼最先崩溃,夹紧尾巴,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咕噜声,率先转身,仓惶地没入身后幽深的灌木丛暗影,仿佛那里才是唯一的生路。连锁反应如同瘟疫般蔓延,其余影狼也纷纷退缩,幽绿的光点在浓稠的黑暗中狼狈地熄灭、远去,只留下泥地上凌乱交错的爪印,以及浓得化不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死寂骤然降临,沉重得如同实质。唯余地下河永不停歇的“哗哗”流淌声,以及两人粗重如破风箱般、撕扯着寂静的喘息,在空旷的河滩上显得格外刺耳。

    司马南身体一晃,再也支撑不住,彻底脱力地跪倒在冰冷刺骨的淤泥里,双手深深陷入腥臭的泥浆,才勉强支撑着身体没有倒下。刚才孤注一掷掷剑的右臂软软垂落,经脉中如同有无数冰针在疯狂乱刺,反噬的剧痛与强行催动最后力量带来的虚脱感交织翻涌,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

    “咳……咳咳……”冥天背靠着湿滑冰冷的岩壁,艰难地滑坐在地,每一次剧烈的咳嗽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剧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他费力地抬起那只沾满蚀金砂粉末、几乎看不出原本肤色的左手,借着微弱的星光,只见手掌与指缝间的皮肤已呈现出一种诡异、不祥的青黑色泽,一股深入骨髓的麻木感正沿着小臂缓慢而坚定地向上蔓延。更可怕的是,伤口边缘的皮肉,竟已现出细微、如同被无形火焰灼烧过的焦黑痕迹。他尝试着屈伸手指,关节僵硬滞涩,动作迟缓得如同朽木。

    司马南挣扎着挪到他身边,目光落在他那只青黑肿胀、正被毒素侵蚀的手上,一颗心瞬间沉入冰冷的谷底。她毫不犹豫地撕下另一片还算干净的衣襟内衬,不顾自己虎口震裂、正渗着血的伤口传来的刺痛,再次用力、近乎粗暴地擦拭他掌心残留的粉末。布料迅速被染黑、腐蚀,发出轻微却令人心寒的“嗤嗤”声,仿佛在吞噬着最后的希望。

    “没用了……”冥天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种更深沉的凝重,“蚀毒……入脉了……得……找到解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

    “先离开这里……”司马南喘息着打断他,声音同样干涩,她警惕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迅速扫过死寂一片、危机四伏的荒野,以及头狼那具散发着浓烈血腥味的庞大尸体。这血腥味太浓太重,如同黑夜中的灯塔,随时可能引来更可怕、更贪婪的掠食者。她艰难地撑起身体,试图拔回那柄深深钉在狼眼里的短剑——那是她现在唯一可用的武器。

    就在这时——

    “嗡——!”

    一声沉闷、悠长、仿佛来自远古的震鸣,毫无征兆地从遥远的地平线方向传来!那声音并非钟磬的清越,更像某种庞大到难以想象的金属结构被巨力撼动、扭曲时发出的痛苦**。

    两人同时身躯剧震,猛地抬头,目光如箭般刺向夜色中匍匐如巨兽的巍峨城墙方向。

    只见城墙之内,靠近记忆中郭府所在的区域上空,一道微弱却极其醒目的苍蓝光柱,如一条受伤的巨龙,正艰难地从无数密集建筑的缝隙中挤压而出,剧烈摇曳着,笔直地刺向墨蓝沉寂的天幕!光柱的根部,隐约可见混乱的橘红色火光在疯狂跳跃、升腾,仿佛那里正燃起一片火海!

    “城里……”司马南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在摩擦石头,“真的……出事了……”巨大的震惊和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那冲天而起的诡异苍蓝光柱,其核心的光芒,正是他们在地底深处惊鸿一瞥的、那道斩碎岩石的剑光!它竟穿透了崩塌的地层,直射苍穹!

    冥天瞳孔骤然紧缩成针尖,死死盯着那道贯穿天地的光柱,青黑色的左手不自觉地用力攥紧,蚀毒带来的麻木感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刺穿了一丝缝隙。“郭府地下的东西……果然……惊动了全城……那光……”他喘息着,眼神却锐利如刀,死死锁定光柱,“是阵眼被强行激发、濒临崩溃的征兆……城里……怕已是……修罗场……”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血腥味。

    “嗡——!”

    第二声震鸣接踵而至,比第一声更悠长、更沉重,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源自大地深处的压迫感,仿佛大地本身的心脏正在痛苦地搏动、**。那摇曳的苍蓝光柱随之剧烈地明灭了一次,光晕在夜空中短暂地扩散开来,如同一声巨大而濒死的叹息,光芒的边缘变得模糊而哀伤。

    远处村庄零星的犬吠彻底消失无踪,整片荒野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连地下河永不停歇的“哗哗”流淌声,也仿佛被这无形的巨大压力所压制,变得微弱而遥远。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冰冷刺骨的寒意如附骨之疽,紧紧缠绕着河滩上两个遍体鳞伤、气息奄奄的人。头狼尸体散发出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蚀金砂特有的腥甜与金属锈蚀混合的怪味在潮湿的空气中无声飘散。而远方,那道苍蓝的光柱如同一个冰冷的不祥灯塔,无情地昭示着,他们刚刚拼死逃离的地狱,此刻已无可阻挡地蔓延至整个城池。

    冥天咬紧牙关,挣扎着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右手撑地,试图站起。“走……必须……马上走……”他嘶声低吼,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蚀毒侵蚀的剧痛。然而,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那道贯穿天地的苍蓝光柱,一个极其危险、却又在绝境中闪烁着致命诱惑的念头悄然滋生、疯长——或许,那光柱所在之处,那混乱与毁灭的中心,不仅藏着全城剧变的真相,更可能藏着……唯一能解这蚀金砂剧毒的渺茫契机?那光柱的力量本质……

    “嗡——!”

    第三声震鸣,比前两次更低沉、更粘稠,如同闷在巨大铁瓮深处的雷霆滚动,震得脚下湿滑的泥地都微微发颤。那摇曳的苍蓝光柱仿佛被这恐怖的声波狠狠锤击,瞬间暴涨数倍!刺目的光芒将半边天际都染上了一层冰冷诡异的幽蓝!光柱中心,无数细碎的电弧如同垂死巨兽的神经末梢般疯狂摆动、炸裂,将郭府上空那片区域的建筑轮廓映照得如同森然鬼域,其下狂舞跳跃的橘红火光,更添末日焚城的景象。

    冥天刚撑起一半的身体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带得一个趔趄,右膝重重砸回泥浆里,溅起一片污浊。蚀毒带来的麻木与冰冷已蔓延过手肘,左臂沉重得如同灌满了冰冷的铅水,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无数冰冷的针在狠狠刺穿、冻结他的脉络。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那冲天的光柱,那源自地底剑光的力量,那惊鸿一瞥却斩断巨石的无匹锐意,其蕴含的至纯至锐、破灭万邪的剑气本质,在他剧痛与绝望交织的脑海中变得无比清晰——这力量,正是“蚀金砂”这等阴损污秽、侵蚀生机的邪毒,那最为致命的克星!这念头如同黑暗中的闪电,撕裂了绝望的阴霾,却也带着焚烧自身的疯狂。

    “城……必须进城……”他喘息着,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石摩擦,每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目光却像淬了火的刀子,牢牢钉在光柱的方向。

    司马南刚踉跄着拔出深陷狼眼的短剑,剑身被污血和浑浊的粘液浸透。第三声“嗡”鸣传来时,她猛地抬头,正好看见光柱暴涨的瞬间,那诡异的苍蓝映在她沾满血污和泥浆的脸上,显得格外惊心动魄。她听到了冥天破碎的话语,心脏骤然一紧。进城?那光柱之下,分明已是修罗血海!

    “你疯了?”她急喘着,试图用剑撑起同样疲惫不堪的身体,虎口撕裂的剧痛让她动作一滞,“那是送死!蚀毒……”

    “留在这里……也是等死!”冥天打断她,用还能动弹的右手死死抠进身旁冰冷的岩缝,借力一点点将自己从泥泞中拔起,左臂无力地垂在身侧,青黑色已然蔓延至肩膀。“那光……是地底剑光之力……是‘蚀金砂’唯一的……天敌!只有靠近……才有活路!”他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对抗着蚀毒侵蚀带来的眩晕和剧痛。

    司马南看着他摇摇欲坠却异常决绝的身影,又望向远方那如同地狱入口般的光柱。头狼浓重的血腥味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比先前更加刺鼻。她忽然捕捉到一丝异响——并非来自城池方向,而是身后的灌木丛深处。几双先前因惊惧而退去的幽绿瞳孔,竟在黑暗的边缘若隐若现!它们在徘徊,在试探,被这浓烈的血腥和头狼死亡的恐惧所吸引,又被光柱的异变所惊扰,凶性正在贪婪和惊疑中重新点燃!

    “狼群……要回来了!”司马南低吼,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绷。她握紧冰冷的剑柄,粘稠的血污让手感滑腻,但此刻,这柄剑是她唯一的依仗。她迅速退到冥天身边,与他背靠背站定,剑尖指向黑暗中那些闪烁不定的幽绿鬼火。刚刚松懈片刻的神经再次绷紧到极致。

    冥天也听到了灌木丛中压抑的爪步和低沉的呜咽。他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带着血腥和蚀金砂腥臭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阵撕裂般的咳嗽,却也强行压榨出一丝力气。他不再看那光柱,将全部心神集中在眼前的黑暗和身后同伴微弱的喘息上。

    “走……”他嘶声道,用还能动的右臂猛地一推司马南的后背,“沿着河岸……向下游!快!”他自己则踉跄着跟上,每一步都沉重无比,左半边身体几乎失去了知觉,仅凭意志驱动着麻木的双腿。蚀毒如同跗骨之蛆,冰冷地蚕食着他的生机,而身后,影狼的低吼声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如同催命的鼓点,敲打在黎明前最浓重的黑暗里。

    “嗡——!”

    第四声震鸣骤然响起,与前三次截然不同!它并非来自远方城池,而是近在咫尺,如同从两人脚下的淤泥深处、从身旁奔流的地下河幽暗河床里直接炸开!声音沉闷粘稠到了极致,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感,仿佛地底深处有巨大的齿轮被强行卡断!

    紧接着——

    “嗤啦——!”

    司马南和冥天脚边的湿泥猛地向上翻涌、炸裂!浑浊的泥浆中,竟飞射出数道细如发丝、却锐利无匹的惨绿色光芒!这些光芒毫无规律地乱窜,如同被无形之手疯狂搅动的毒蛇,瞬间将周围的泥地切割出无数道深不见底的、冒着青烟的裂痕!

    一股比“蚀金砂”更加浓烈、更加阴寒刺骨的腥腐气息,如同墨汁般粘稠地弥漫开来!这气息所过之处,岸边低矮的灌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焦黑,叶片簌簌化为飞灰!连地下河湍急的水流,在接触到这股气息的边缘时,都发出了细微的“滋滋”声,水面浮起一层诡异的油膜。

    “毒瘴!”司马南瞳孔骤缩,失声低吼,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她本能地一把拽住摇摇欲坠的冥天,用尽最后力气向旁边一块较为干燥的巨岩后猛扑!

    就在他们扑倒的瞬间,一道惨绿细芒几乎是贴着冥天的脚踝飞射而过,将他原本站立之处的一块石头无声无息地切成了两半,断面光滑如镜,却残留着令人作呕的青烟。

    “噗通!”两人重重摔在岩石后的浅水洼里,溅起冰冷的水花。司马南不顾浑身湿透的冰冷,第一时间抬头,心脏几乎停跳。

    只见刚才他们立足的那片泥泞河岸,此刻已被无数乱窜的惨绿细芒笼罩,如同一个疯狂舞动的、致命的绿色牢笼。空气中弥漫的毒瘴越来越浓,视线开始扭曲,连星光都被染上了一层不祥的幽绿。那股阴寒的腥腐之气无孔不入,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冰针,刺痛着肺腑,更可怕的是,它似乎正疯狂地刺激着冥天手臂上的蚀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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