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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为什么我军伏击会失败!两万人,已经堵住他们了,还能被他们轻松突围?”
“李赞也是个蠢货,敌军都跑了还追什么,难道连穷寇莫追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一万骑兵,整整一万骑兵啊!”
“你们这群蠢货,到底还能不能带兵,不能带兵都给本殿滚蛋,换一批人来!”
帅帐中充斥着月临渊的骂声,几张桌椅已经被他踹成了稀巴烂,他以为陇军的目标是假的辎重营,信心满满地在周围设伏,结果洛羽看都不看你的辎重营一眼,虚晃一枪,就是要引出你的伏兵然后围而歼之。
猎人与猎物的转变如此之快,郢军被耍得团团转!
月临渊一想到自己在洛羽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妈的,太丢人了!
几名将领缩着个头连大气都不敢喘,有苦难言。打败仗的不是李赞吗,怎么挨骂的是他们?
再说了,作战方案是你自己定的,怪谁?
柳涯小心翼翼地劝道:
“还请殿下息怒,此战,此战并非没有收获……”
“还有你!你这个蠢货!”
哪知他一开口月临渊就怒气冲冲地踹来一脚,当场将其踢翻在地。
月临渊指着鼻子大骂:
“你不是说只要故意放出辎重营的位置敌军就会来偷袭吗?敌军是来了,可是赢了吗?
你怎么没算出洛羽会伏击我们的伏兵?你的脑子呢?长屁股上了?
混账东西!”
“微臣该死,微臣有罪!”
柳涯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再也不敢说一个字,其他将领更是浑身发抖。要知道柳涯乃是月临渊十分信任的谋士,连柳涯都挨打了,他们还有啥资格开口?
“滚,都给我滚!”
月临渊又随机一脚踢翻了一名挨得近的武将,唾沫横飞:
“回去给我好好想怎么破敌!想不出破敌之策,本殿要你们的脑袋!”
一群人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月临渊独自一人骂骂咧咧,脸色比吃了屎还难看。
“皇兄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月青凝很合时宜地走了进来,抽了把椅子坐下,青衫触地,语气古怪:
“不就吃了场败仗嘛,你自己经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啊。”
“月青凝,你休要在这说风凉话!”
月临渊脸都黑了,就像洛羽说的,一直输输输自己的脸都丢干净了,消息若是传回朝堂,让满朝大臣怎么看自己?其他几位皇子怕是要笑掉大牙!
“我跟你说过,洛羽不好对付。”
月青凝表情平静,优哉游哉地说道:
“陇西骑兵神出鬼没,洛羽和萧少游用兵又经常出奇招、险招,就像这次,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令人防不胜防。”
“照你这么说咱们干脆投降算了!”
月临渊咬牙切齿:“我就不信,对付不了这个毛头小子!”
“看在我们是兄妹的份上,给你一个忠告。”
月青凝竖起一根白皙的手指,缓缓道来:
“此次战事,宜缓不宜急。
西羌已经出兵攻打陇西,陇西精锐皆在东境,留守兵马战力稀松平常,绝不是西羌的对手。大乾朝廷可不会管陇西的死活,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以洛羽急着回去救援。
我们只要拖住,洛羽就会乱,他一乱,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粮仓,洛羽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粮仓的位置,粮草只要不出问题,足以耗他个一年半载。
我们耗得起,洛羽可耗不起!”
“就这么简单?”
月临渊满腹狐疑,自己这个妹妹在东境同样被打得满地找牙,能有多大本事?
“信不信随你。”
月青凝起身离去:
“还是那句话,祝你好运!”
月临渊板着一张脸思考许久,最后还是冷喝一声:
“传我军令,辎重营给我加强防备,谁敢玩忽职守,军法论处!”
……
大乾国都,天启城
略显老态的皇帝景弘站在地图前,一声接着一声地咳嗽,眼神中时而瞅瞅东境,时而瞅瞅陇西。
六部尚书齐聚,御书房内笼罩着一股阴云。
本以为灭了南宫一族大家就能喘口气了,可谁知道郢国跟着入侵,边关战事再起,西面的羌人又趁势逼近边关。
这下好了,东西两处全都开战,国内人心惶惶。
“都说说吧,眼下的局势大家怎么看。”
皇帝沙哑的嗓音在殿内回荡,众人大眼瞪小眼,户部尚书程砚之轻声道:
“微臣以为,东境有洛将军坐镇,郢军不足为虑,要命的是陇西。陇西边军精锐尽出,留守兵马怕是难以抵挡西羌十万雄师的进攻啊。”
西羌出兵八万,号称十万,堪称近年来最大规模的入侵。
众臣纷纷点头,陇西现在可是一种空虚的状态。
“那众爱卿觉得,朝廷应该派兵增援陇西吗?”
这次又是程砚之当先开口:
“微臣以为还是要派兵的,毕竟陇西乃是西境门户,羌人又是嗜血蛮贼。
西羌的危害远比郢国要大,决不能让他们踏入国境一步。”
“程大人多虑了。”
礼部尚书黄恭轻笑着开口道:
“世人皆知陇西带甲十五万,洛将军带去东境的不过八万兵马,境内不是还留了七万吗?七万人镇守边关,依靠坚城而战,难不成还挡不住几万西羌蛮子?
陛下,微臣觉得不需要出兵增援。”
景弘并未说话,静静地听着二人争论。
程砚之眉头微皱:
“咳咳,黄大人,东西两境同时开战,都是陇西兵马在迎敌,朝廷若是一兵一卒不出,怕是有些寒了人心吧?”
“程大人,什么叫寒了人心?”
黄恭抬起头来:
“他们是臣,陛下是帝王,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国家危难之际,边军不该效命吗?
再说了,朝廷并非一兵一卒未出啊。
东境之战可不是只有陇西兵马,两位皇子不也身在前线?至于陇西,朝廷这一年来运去了近百万石漕粮,够他们打仗了。
如今国库空虚,不少地方都闹灾,这时候再调兵去前线,岂不是空耗国力。”
“可是……”
“程大人!”
黄恭微微加重了语气:
“你可是陛下的臣子,还得替陛下分忧才对。”
程砚之语气一滞,苦笑着低下头,再也不发一言。
众臣沉默,都在等着皇帝的决断。
景弘凝视地图许久,只说了一句话:
“朕相信陇西的将士。”
……
陇军帅帐
洛羽抱着膀子在地图前来回踱步,萧少游在一旁轻声道:
“从朝廷的表现来看,他们似乎不准备出兵增援陇西了,想让咱们独自对抗东西两路敌军。”
“意料之中。不管他多么信任我爹,又或者多么信任我,都不会允许一个拥兵十几万的封疆大吏出现。
这一战他在考验我的忠诚,同时也想让陇西出出血。”
洛羽负手而立,微微摇头:
“自古帝王之心,皆是如此。”
“咱们的家底可经不起这么耗啊,尤其是陇西,百里天纵绝非庸碌之辈,万一顶不住……”
萧少游沉声道:
“依我之见,东境战事必须速战速决,只要解决了郢军,陇西之危自解。”
“这一点月临渊也看出来了,所以他当起了缩头乌龟。”
洛羽讥讽道:
“这两天他一兵一卒不出,就是想耗死我们。”
“龟缩不出,可以逼他出来。郢军远来,粮草乃是重中之重。”
萧少游的眼眸在地图上缓缓转动:
“只要找出敌方辎重营的位置,焚其军粮,月临渊只能和我们决战!”
上一次辎重营的位置是假的,至今陇军都没有摸透郢军的粮草到底藏在哪儿。
“你说得没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敌军一定有一处十分隐蔽的屯粮之地。”
洛羽冷笑一声:
“告诉沐峰,游弩手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屯粮之地给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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