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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战事骤起
数以千计的敌军从四面八方进攻陇军大营,用骑兵开路,步卒在后,猛打猛冲,进攻极为凶悍。得亏陇军一向军纪严明,不管打了多少胜仗夜间扎营都会小心防范,所以前锋营还快便开始集结反抗。
“妈的,哪来的敌军,好像不是阆军!”
“郢军,看他们的旗号是郢军!”
“该死的,郢军怎么会突破边防深入到此地!”
当陇军将士们发现不是阆军而是郢军时个个目瞪口呆,这些郢军是从天上飞下来的不成?
第三军主将蓝田身披黑甲,手持弯刀,面色悍然:
“慌什么!管他郢军还是阆军,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越过前锋营一步!”
“各营结阵,抵抗敌军!”
“以弓弩盾牌为掩护,在营中建立防线,营门口不要了,立刻收缩兵力!”
蓝田面色冰寒,虽然他还没有接到洛羽的军令,但他隐隐能猜出是怎么回事:走投无路的叛军通敌叛国了!
“轰隆隆!”
随着第三军兵马弃守前沿防线,郢军犹如潮水一般涌入大营,其中以两千精骑冲杀得最快,眨眼便杀至大营深处。
“呵呵,什么陇西兵马,不过如此。”
“将士们,给我杀!”
在一声声狞笑中,两千骑兵纵马狂奔,挥舞着长枪弯刀肆无忌惮地冲向拒马阵。
“弓弩手,放箭!”
“嗖嗖嗖!”
箭矢撕裂夜幕的瞬间,蓝田的弯刀已经出鞘。他看见第一排郢军骑兵在箭雨中栽倒,但更多的骑兵踏着同伴尸体冲来,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
“长枪向前,盾牌顶住!”
蓝天的吼声压过金铁交鸣,目露狰狞。
他不知道这些郢军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但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决不能让这些兵马越过前锋营!后方大营中的军卒都在睡梦中,集结备战还需要时间,这时候若是让郢军过去大军必败无疑。
拒马阵后方,三排陇军步兵将长矛斜插地面,末端抵住靴跟。矛尖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寒光,像突然从大地生长出的钢铁荆棘。最前排的盾牌手单膝跪地,将包铁木盾重重砸进泥土,肩膀死死顶住盾背。
郢军骑兵已冲至二十步内,长枪平举,典型的冲锋姿势。
“放箭!”
“嗖嗖!”
第二波箭雨腾空时,敌骑已到十步之内。
箭头穿透皮甲的闷响与战马的嘶鸣混作一团,鲜血飞溅,几匹中了箭的战马前蹄跪地,将骑手甩向矛阵。一具死尸被三根长矛同时贯穿,场面惨不忍睹。
“撞阵!”
“砰砰砰!”
数以百计的雄壮战马凿阵而入,木盾碎裂的声响不绝于耳,一匹黑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踏碎盾牌,将后面的士兵胸骨踩得凹陷。马上骑手的长枪顺势下刺,穿透另一名陇军的咽喉。
仓促结阵,第三军中能用的盾牌不多,只能依靠将士们的血肉之躯节节抵抗,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喝!”
蓝田身为一军主将自然拼杀在前,目光猩红,弯刀划过半空。刀锋稳准狠地切入马颈,温热的马血喷了他满身。黑马轰然倒地时,他侧身让过倒下的骑手,反手一刀劈开对方的后颈骨。
“噗嗤!”
“将军小心!”
亲兵的喊声让蓝田猛然转身,五名郢军骑兵突破防线,为首者将领的军服与其他士卒截然不同,至少是个千夫长。那人马术精湛,轻轻一扯缰绳,靠着战马的冲击力当场撞飞了一名步卒,
“该死的!”
蓝田抓起地上一杆染血的长枪,助跑两步,趁其不备将枪尖狠狠扎进那匹战马的腹部。畜生吃痛狂跳,将千夫长甩下马背。蓝田弃枪拔刀,一个箭步上前,却见对方已翻滚起身,双手握持一柄厚背砍刀。
“呦呵,身手不错嘛。”
郢军千户的脸上挂着讥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只不过你偷袭就有点卑鄙了,也罢,先杀了你练练手吧。”
“就凭你?”
蓝田怒吼出声:
“给我死!”
“喝!”
两柄弯刀在空中极速翻滚,刀锋相撞的火星照亮了彼此的脸,一记对拼,郢军千户猛地往后一颤,蓝田却纹丝不动。
千夫长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好力气,再来!”
第二刀劈来时,蓝田故意卖个破绽,让千夫长一刀扑空栽入自己的怀中,紧跟着突然旋身,用刀柄铜锤砸中对方耳根。
“砰!”
“噗嗤!”
千夫长只觉得脑子一阵天旋地转,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眼眸中终于出现了一抹恐惧:
“不,不要!”
“死吧!”
蓝田岂会给他喘息之机?寒光闪过的刹那,弯刀已经刺入其咽喉。滚烫的血顺着血槽喷在他手腕上,又被随即抽刀的力道甩成一道弧线。
“砰!”
厚重的死尸倒地,蓝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耳边回荡着的尽是战马凿阵的激烈碰撞声。战斗格外激烈,但第三军上下无一人后退,拼死狙击,愣是将郢军牢牢挡在前锋营内。
蓝田持刀怒吼:
“死守防线,一步不许退!”
激战大半个时辰,大军后方总算是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数以千计的黑甲骑兵涌入军营,径直杀入战场。
蓝田悬在心头的一口气松了下来:
“娘的,再不来我可守不住了。”
骑军汹汹而来,一杆杆长矛斜举冲前,为首的曹殇怒目圆睁,手中长枪狠狠递出,枪尖瞬间洞穿了敌骑的胸膛,厚重的尸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老远,摔成一团肉泥。
曹殇策马持枪,狞声怒喝:
“给我杀!”
……
距离战场仅仅十里地的位置,正有大片骑军在夜色中驻马,一道身穿黑袍的人影飘然而立,华丽的衣袍上绣着淡淡的月纹,随着夜风的吹拂上下起伏,缓缓飘动,竟给人一种妖异之感。
郢国七皇子,月临渊。
“唔,这就是陇西兵马吗,反应倒是挺迅速的。”
月临渊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知比起当初的武家军如何。”
“听说陇西边军能征惯战,要不然也不会把南宫家打得落花流水。”
身边的武将轻声道:
“殿下,阆中城那边还要派兵过去吗?”
“派兵?派什么兵?”
月临渊微微一笑:
“南宫家这些年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今夜就让他们全都死在阆中城内,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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