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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羽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讲了出来:
    自从姜白转移到并州监狱之后岳伍就带着军中好手蛰伏在四周,静待时机。
    城中火起、官兵调离、刺客袭击他们全都看在眼里,但始终没有插手。
    杀手得逞之后便四散离去,但全被盯上了,岳伍他们犹如鬼魅般跟着刺客,最后发现其中一人直接去了上官熙的住所!
    至于杀手去说了什么还重要吗?不重要!
    “是他,果然是他!”
    王彦之似乎也早有推测,愤然怒骂:
    “此子就没安好心!亏他抵达并州之后我王家还好吃好喝地招待他!
    人前冠冕堂皇,背地里却无耻至极!”
    “现在骂人已经无用。”
    洛羽眉头轻挑:
    “我们该好好想想,他为何要这么做。”
    “这还不简单吗,挑拨陇西三州内乱罢了!”
    王彦之何等聪明?瞬间就想通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巡阅使是来考察陇西节度使人选的,可实际上他也想染指节度使之位。
    陇西三州如果是铁板一块,他自然无法得逞。
    可借用一次行刺,就能将君家、洛家的矛头对准王家,简直赚大发了!
    只要我们三家不和,他行事就方便了许多。”
    “没错。”
    洛羽冷声道:
    “事后我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我随行三百亲卫皆是沙场百战之卒,区区百十号刺客怎么敢动手?
    答案就只有一个!从始至终上官熙就没想过要成功,他想做的无非是让三家心生隔阂,行刺只不过是个幌子!”
    君墨竹接着补充道:
    “那一夜我们抓获姜白的时候,此人嘴里含着毒药,也就是说他们没想过活着回去,我们将其生擒出乎了上官熙的预料。
    从他们的对话可知,姜白的家人大概是被上官熙抓住了,以此为要挟,他笃定姜白不敢供出他,看向王兄的眼神应该就是姜白听懂暗示之后的又一次栽赃!
    不过我随意编造出一个刑讯高手让他措手不及,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做出杀人灭口之举。
    王府小吏只怕也是近期被上官熙收买,成了指向你王家的另一个证据!”
    如果上官熙听到这番话一定会震惊!因为洛羽和君墨竹二人的推测几乎与真相一模一样!
    “环环相扣,心思叵测啊!”
    王彦之的拳头已经攥紧:
    “为了挑拨三家的关系不择手段,实在卑鄙!而且他竟然带了如此多的死士前来陇西,想必早就盘算好了怎么对付咱们!”
    三人面色凝重,上官熙来者不善啊!
    王彦之疑惑道:
    “我很好奇,既然已经发现了上官熙下手的证据,咱们为何不直接捅出来?
    想必那些杀手全都在洛兄掌控之中,为何不抓?”
    “捅出来,然后呢?”
    洛羽反问了一句:
    “以此为证据,杀了他?”
    王彦之僵住了,好像这样并不妥。
    洛羽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说白了,所谓的证据不过是我手下跟踪发现的,不可能作为呈堂证供,朝廷更不会相信这个证据。
    难道我们能平白无故杀了一个从二品大员?那陇西三州就真的背上一个造反的名头了。
    我的建议是两家联姻在即,君兄的婚事最重要,先等婚礼结束咱们再来对付上官熙。”
    君墨竹轻笑一声:
    “以前是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处处得小心,可如今是我们在暗处,自然可以牢牢盯紧他!
    这么想,优势在我们!”
    这么一解释,王彦之恍然大悟,释然一笑:
    “还是你们两考虑周到啊,我不如也。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王某有几句心里话想说,二位可愿一听?”
    突然认真的神情令洛羽和君墨竹下意识坐直了腰板:
    “王兄请讲!”
    “上官熙也好,还是谁也罢,朝廷想要设立陇西节度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王彦之沉声道:
    “如果不想陇西道被他人染指,咱们三家或许该思考对策了。”
    两人目光微凝,王彦之则接着说:
    “这些年来西羌屡屡进犯,朝廷除了象征性派点兵马、发点军饷之外再也没有为我们做过任何事。
    此次边关大战,朝廷更是一兵一卒未出,都是我陇西三州死了千万将士才守住边关。
    说白了,陇西是我们的家,咱们保护家园是职责所在,没什么好说的。
    但现在战事平息,朝廷想染指三州军政大权,这怎么行?
    三家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
    王彦之说着说着眉宇间就充斥着怒气,明显对朝廷极为不满。
    君墨竹微微抬头:
    “那王兄的意思是?”
    “很简单!”
    王彦之冷笑一声:
    “朝廷不是想设置节度使吗?没问题,我们三家就共同推举出一位,主管三州军政!
    不管朝廷派谁来,咱们三家都拧成一股绳,把他挤走!
    比如上官熙,他若是老老实实离开,咱们就既往不咎,如果他贼心不死,那我们就把这些龌龊事捅出来,让他声名狼藉!
    如此一来,朝廷只能由着我们来。”
    “主意是好主意,道理也没问题。”
    洛羽平静地问道:
    “可我们三家,谁来当这个节度使呢?”
    屋中略显沉寂,三人很清楚,对外他们是陇西,可对内三家都有各自利益,谁愿意吃亏?
    王彦之努了努嘴:
    “我有个想法,我爹病入膏肓,命在垂危,自然不可能当节度使。
    放眼三州,唯有君叔父资历最老,又老成持重,堪当大任!就由叔父出任陇西道节度使!”
    洛羽和君墨竹愕然,没想到王彦之竟然主动放弃了官位,争都不争直接让给了君世雍。
    “当然,君叔父当节度使是明面上的。”
    王彦之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陇西三州可以结盟,平时各自管境内政务,一旦遇到大事,便由三州持节令共同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如果有谁违反盟约,那另外两州便可共伐之!
    如何?”
    洛羽饶有兴趣地思索起来,听起来像是眼下最合适的方法,至少这几天接触下来君世雍的品行不错,绝非李家那种小人。
    君墨竹苦笑一声:
    “我觉得可行,可惜我既不是持节令,也不是未来君家的继承人,我说了也不算,稍后我会回去禀告父亲。
    主要还是看洛兄的意思。”
    其实君墨竹是在刻意避嫌,不给洛羽压力,节度使的位置都给君家了,难道君家还能拒绝?
    洛羽沉默许久,最后微微点头:
    “我同意!”
    至少从目前来看,三州最大的危机是先应付朝廷的染指,至于以后就再说吧,起码王彦之的提议还算可以接受。
    “好!”
    王彦之伸出手掌:
    “那我三兄弟便击掌为盟!三州共进退!”
    三只手掌重重撞在一起:
    “共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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