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超人与蝙蝠侠

    红色的身影，如同撕裂夜空的流星，带着无尽的速度与力量，裹挟着滔天的怒火，轰然砸落在康斯坦丁面前不远处的街道上！

    混凝土地面瞬间龟裂，形成一个蛛网般的浅坑。

    烟尘缓缓散开，显露出那个如同山岳般屹立的身影——红色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蓝色的战衣下肌肉虬结，而那张平日里总是充满希望与温和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愤怒与狰狞！

    超人——克拉克·肯特赶来了，可就像是每一个超级英雄在接触到和自己家人相关的事件时总会稍微晚到一步错失最佳营救时机一样。

    尽管克拉克已经比以前强大太多，可他的行动依旧是晚了那么一步，这就仿佛是dc宇宙本身恒定在每一个超级英雄身上的规则。

    不只是速度最快的闪电侠永远慢人一步，只要但凡涉及到家人的危机，dc宇宙当中任何一个超级英雄好似都无法将危机扼杀在萌芽的摇篮里。

    “呼呼呼~”

    空气中。

    响起的是克拉克因为情绪波动剧烈而加重的呼吸声。他那双燃烧着蓝色光芒的眼眸，先是扫过空荡荡的街道，然后死死地锁定在了现场唯一的“成年人”、也是他感知中最后与孩子们在一起的存在——康斯坦丁身上。

    那目光。

    冰冷得如同北极的万载寒冰。

    蕴含着足以让任何凡人灵魂冻结的怒火与质问。

    “……”

    康斯坦丁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他知道，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发生了。而且，这麻烦的程度，恐怕远超他以往经历过的任何一次魔法事件。

    “别这样！”

    感受到超人那如同实质的压迫力，康斯坦丁的求生欲瞬间拉满！他毫不犹豫地高高举起双手率先表示自己已经投降。

    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嘴里还语速飞快地进行辩解，仿佛是生怕自己晚上一秒钟，就被超人直接轰杀成渣连骨灰都不剩一粒。

    “嘿！冷静！氪星人！他们的消失和我没关系！真的！我发誓！”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又无辜，“我原本是看到这东西不对劲，想过来救那三个孩子的！但是……没来得及！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疯狂示意旁边那尊已经露出狰狞面目、姿态侵略的雕像，强调着真正的威胁所在。康斯坦丁不敢让自己的视线脱离天使雕像，因为他深知那种生物也懂什么叫柿子专挑软的捏。

    “嗯。”

    对于康斯坦丁的辩解，超人克拉克并没有出言反驳。

    他那覆盖全球的超级视力和听力，确实在最后一刻捕捉到了这边的异常能量波动，以及康斯坦丁那声焦急的警告。他清楚，自己没能及时赶到才是孩子们失踪的主因，康斯坦丁的出现只不过是一个加快孩子们遇害的变数。

    此刻，焦灼、愤怒与后怕交织在一起，让他不可避免地稍微迁怒于这个看起来就很不靠谱、浑身散发着烟味和魔法臭味的家伙——毕竟，要不是康斯坦丁突然出声吸引了孩子们的注意，他们或许不会那么轻易地转移视线。

    自己或许就能抢在那诡异的变化发生前抵达！

    也就差零点几秒而已，就在那零点几秒的迟疑中，他发现自己几乎都观测不到雕像的移动，孩子们就消失在了原地。

    “这个雕像……”超人将冰冷的目光转向那尊诡异的“天使”，眼中的怒火转化为更加凝实的毁灭意志。

    他的双眼骤然亮起刺目的红光，如同两轮微缩的太阳，恐怖的热量在其中汇聚、翻涌，周围的空气都因高温而开始扭曲！

    金乌般的色泽在瞳孔深处燃烧——那是进化版热视线即将释放的征兆。他显然打算用最直接的方式将这个害得他儿子们消失的怪物彻底湮灭！

    “等等！别！”康斯坦丁见状，魂都快吓飞了，也顾不得超人的怒火了，立刻顶着那令人窒息的压力出言阻止！

    “你不能杀死它！至少现在不能！”康斯坦丁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尖锐，“要想救回那几个孩子，这玩意儿必须活着！”

    为了不让事态更进一步的恶化，康斯坦丁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哪怕需要冒着被盛怒下的超人误伤的风险。

    “这东西……它很特殊！它把孩子们……‘送走’了，而不是杀死！它的存在本身，似乎与它‘送走’猎物的那个时空点绑定着！”

    “如果你现在毁了它，天知道那些孩子会被抛到时间的哪个角落，孩子们甚至可能直接迷失在时空乱流里！”

    “那才是真的完了！”

    他虽然不清楚超人的热视线是否能彻底湮灭这种被称为“哭泣天使”的高维生命，哪怕它们没有心跳、血液等传统生命体征，常规物理和魔法攻击都近乎无效，但他不敢赌！毕竟出手的人是奇迹创造者超人呢。

    万一超人真的暴怒之下做到了，那三个孩子就真的凶多吉少了！以此会引发的连锁反应，康斯坦丁是想都不敢去想。

    他是为数不多，以凡人之躯，能够触及到多元宇宙的存在，也以灵体游历过不少多元宇宙，所以深知在那些超人失去家人的宇宙当中，地球，乃至于宇宙又是走向了什么样的结局，他可不希望自己生活的这个宇宙的超人也出现类似的情况。

    康斯坦丁的直觉和判断都在告诉他，那不是逃到其他多元宇宙去就能解决的问题，这个宇宙的超人实在太强太邪门了。

    由于要观察超人的表情变化，还要时刻提防天使雕像的袭击，康斯坦丁只能是施展魔法让自己的额头裂开了一只独眼对超人进行观测。

    他自己的双眼则时刻盯着天使雕像，避免自己被对方直接跳脸突袭。对于康斯坦丁的观测，超人倒是没有出手惩戒。

    “你很了解这种生物？”超人一听孩子们可能没有彻底消失，只是被“送走”，眼中那足以熔化星辰的红色光芒渐渐收敛、消失。

    他强行压下立刻毁灭对方的冲动，声音低沉而急促地问道。孩子们没有死，所以，现在，救回孩子是第一要务。

    康斯坦丁见状，暗自松了口气，但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必须一直保持着注视那尊天使雕像同时开始快速科普。

    “这东西，叫哭泣天使。”康斯坦丁语速极快，在阐述某种古老的知识，“它们是宇宙中出现最早，也是最恶毒的杀手之一！”

    显然，康斯坦丁是并不能够观测和感知到外宇宙入侵的那种生命，在他的认知当中，哭泣天使本就属于是dc宇宙当中的事物。

    “它们的核心特性就是——量子锁定。”他指了指雕像，“当你直接看着它的时候，它会被锁定成石头，无法动弹。但一旦你移开视线，哪怕只是眨一下眼，它就能以超光速移动，迅速出现在被自己锁定的目标面前！”

    “速度已经测不出它们的移动轨迹。”

    “它们捕猎的方式，就是把你扔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康斯坦丁脸色凝重，“然后它们会‘啃食’你本应在原本时间线上度过的那段‘潜在时间能量’，相当于它们靠偷取你的‘生命可能性’为生！”

    “被它们碰触到的人，就会瞬间被抛到过去，自生自灭！”

    “由于需要榨取，盗窃走本该属于你的那部分时间。”

    “它们通常不会直接杀死你，而是让你在时间中孤独流浪，或者因为改变过去而引起更大的时间悖论灾难！”

    “它们是活体石像，是时间的掠食者。”康斯坦丁确实足够了解哭泣天使，知晓这算得上是一种高纬度生命的存在形式。

    超人听着这闻所未闻的诡异设定，眉头紧紧皱起：“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城市里？出现在普通人家的门口？”

    克拉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解。他并没有期望康斯坦丁能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目光已经如同探照灯般，猛地转向了那栋别墅——那个躲在屋子里、被他感知到的、心跳加速、充满恐惧的屋主！

    “不要！”

    别墅内，那个躲在厚重窗帘后面、原本还在偷窥外面情况的女屋主，在看到超人降临的那一刻就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

    自己只是想要转嫁一下灾难。

    怎么会把超人招惹过来？

    当她发现超人那冰冷的目光穿透墙壁，精准地锁定在自己身上时，她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声。

    随后，女人便转身就想从后门逃跑！

    然而，她的脚步才刚刚迈出，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后门的把手，就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压迫感从身后传来！

    她僵硬地、一点点地转过头。

    只见那个穿着蓝色紧身衣、披着红色披风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近在咫尺！

    那双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令人窒息的威严。

    “啊——！”女屋主吓得尖叫一声，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手脚并用地向后倒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

    退无可退。

    “别……别过来！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她声音尖利，带着哭腔，开始语无伦次地疯狂狡辩，试图撇清关系。

    “你别找我！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们这些超级英雄就没有一点责任吗？为什么没能提前预防这种怪物出现在城市里？！”

    “为什么在我把它挖出来的时候，你们没有出现来拯救我？所以，都怪你们，出现如今的这种事情都怪你们。”

    “我只是个女孩子而已，我想要救自己有什么错？而且我已经博士毕业了，我比大多数人都有社会价值！”

    她试图用胡搅蛮缠和转移焦点来混淆视听，甚至隐隐带上了“打拳”的话术，企图用性别和弱势地位作为挡箭牌。

    “呵。”

    超人看着她这副模样，脸上的肌肉都在压制着来自于红脖子基因的愤怒。

    就是这些牛鬼蛇神，才使得阿美莉卡，乃至整个世界混乱无比，他往前走了一步，巨大的阴影将女屋主完全笼罩。

    女屋主被他逼近的动作吓得浑身发抖，裤裆处甚至传来一阵湿热感，显然是吓得不轻。但即便如此她依旧色厉内荏地尖声威胁了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录着像呢！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去告你！告你心里想要侵犯我！”

    “我推特有三十万粉丝，我能让你身败名裂！”

    “我和那雕像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爱谁谁，别找我！你超人不是正义的象征吗？正义就不能讲理了吗？就不能尊重普通人吗？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明天头条就是‘超人暴行’企图侵犯女性！”

    “全球都会知道你是个法外狂徒！”她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才是受害者，仿佛只要喊得够响，就能洗清自己的罪责。

    这女人企图用舆论和法律作为武器，进行威胁，超人看着她那副明明害怕到极点，却还要虚张声势、企图用卑劣手段保护自己的样子。

    终于。

    超人呢忍不住，气笑了。

    那笑声很冷。

    没有任何温度，仿佛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

    “你推卸责任的卑劣本性，我不在乎。”超人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可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那种害人的东西放在外面？你又是从什么地方找到了那个东西？”

    他的问题直指核心，不容回避。

    女屋主咽了咽口水，眼神闪烁，显然知道内情。但打拳打多了形成的路径依赖，让她继续厉声说道。

    “我……我要是不说，那咋的？！”她昂起头，努力做出强硬的样子，“你是超人！你是英雄！你不能对我这种普通人出手！这是你们的规矩！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有的是办法让民众相信你企图冒犯我的身体！”

    她吃准了超人受到道德和声誉的约束。

    不敢对她使用暴力。

    企图以此作为护身符。

    对此，超人脸上的笑容更冷了，他点了点头，仿佛认同了对方的话。

    “嗯，你说的没错。”

    超人的声音依旧平静，“我接受的教育，我所坚持的信念，让我即便知道你是一个人渣，我也不能对你使用我的力量。”

    听到这话，女屋主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看吧，这些所谓的英雄，就是被这些条条框框束缚住的傻子！

    她甚至准备蹬鼻子上脸，再嘲讽几句，巩固一下自己的“胜利”。

    然而，就在她嘴角刚刚扯出一丝弧度，准备开口的时候——超人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决断。

    “但是……”

    “对付你这种无可救药之人……自有合适的那一个角色。此时此刻，我无比认同超级英雄也该具备多元性这句话。”

    说完，超人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屋外走去，仿佛这里已经不再需要他。

    “在说什么胡言乱语？死儿子脑子抽风了吧？”女屋主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困惑不已，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心里嘀咕着，看着超人离去的背影，还以为超人只是爱惜羽毛，怂了，拿她没办法，只能放几句狠话然后灰溜溜地离开。

    一股莫名的勇气又涌了上来，她冲着超人的背影，忍不住想要再放几句狠话，挽回一下自己刚才被吓破胆的面子。

    “哼！装什么装！还不是不敢把我怎么样！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明天就去……”她的话还没说完。

    轰隆！！！

    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别墅坚固的屋顶如同被炮弹击中般轰然碎裂！木屑、石膏板、灰尘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一道漆黑、如同融入阴影的身影，伴随着破碎的建材，以雷霆万钧之势，从天而降！

    “谁！谁破坏了我的房子！”

    “超人呢！超人！”在女屋主惊恐万状、尚未反应过来的目光中，一只覆盖着坚硬装甲的靴底在她瞳孔中急速放大。

    “砰！”

    一声闷响！

    那只靴子，精准而狠辣地踩住了女屋主的脑袋！将她刚刚爬起身，昂首抬起的头，又狠狠地摁回了地板上。

    灰尘缓缓飘落。

    映照出来者那如同恶魔尖耳般的头盔轮廓，以及那在破碎屋顶投下的月光中，显得格外冰冷肃杀的——蝙蝠标志！他一身漆黑战甲，披风如蝠翼般展开，右脚精准地踩在了女屋主的后脑勺上将女人死死按在地上。

    “呃啊——！”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脸贴着地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蝙蝠侠冷冷俯视着她，声音低沉如地狱回响、

    “你说得对，超人不能动你。”

    他缓缓蹲下，面具下的双眼如寒星般冰冷。

    “但，我可以。”

    蝙蝠侠眼眸带着绝对的冷酷。

    “满清有七十八种酷刑，古罗马也有三十二种，剥皮，凌迟，铁处女，拉肢架，断轮刑……我们可以选一个开始。”

    夜风呼啸。

    在这栋别墅中。

    正义以另一种方式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