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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莲整个人站在原地,颤抖着。
    脑海中不断闪回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幕——
    剑起如龙,敌军飞散!
    风卷战袍,一夫当关!
    那种气势、那种威严、那种沉稳、那种让人心安的从容,怎会是她印象中的萧宁?
    那种人,分明只应出现在传说中。
    可现在,她听到了答案。
    是的。
    那个人,就是萧宁。
    是那个曾经被她无数次在心中鄙夷、怨恨,甚至觉得不配夫人的人——
    此刻,正一人一剑,挡在十万敌军之前。
    小莲的眼圈,忽然红了。
    她不是为了谁哭。
    而是为了自己的偏见、自己的愚蠢、自己的……震撼。
    “夫人……”她哽咽着,“陛下……真的变了啊……”
    卫清挽缓缓走到她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啊。”
    “他,真的……变了。”
    这一刻,小莲泪流满面。
    村口之外,狂风席卷,战鼓轰鸣如雷,箭如雨,兵如潮。
    而在这滚滚黑潮之前,萧宁却仍旧独立,长剑垂地,战袍猎猎,身形巍然不动。
    这已经是晋王先锋军的第四次冲锋。
    第一波,是锐卒试探。
    第二波,是百人突袭。
    第三波,是千人集阵。
    而此刻——第四波,是他们精锐之中的精锐,一千二百甲士,披重甲,持战刀,阵势如虎狼,轰然推进!
    可结果,依旧如前三波那般。
    就在锋线逼至五丈之时,萧宁终于再次抬手。
    仍是一剑!
    不见剑气横天,只见虚空微震,一股奇异的波动以他为心,扩散开来!
    “轰——!”
    刀盾碎裂,战甲崩飞,重甲军如被狂风扫落的木偶,成片翻飞倒地!
    战阵瞬间崩塌!
    这一刻,连山风都为之一静!
    村口之后,守军不禁齐齐屏息,而位于指挥台的卫清挽、冰蝶、小莲等人,更是亲眼见证了这一幕。
    小莲的嘴巴微张,许久未曾阖拢。
    她眼睛瞪大,指尖微颤,连呼吸都不敢太大,仿佛怕惊扰了那一剑之后的宁静。
    “又……又一剑……”她喃喃道,“他……又一剑退了敌军?”
    冰蝶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被那一幕彻底惊得说不出话。
    她也见识过高手对决,甚至亲眼见过大宗师击碎千军。
    可——
    在这种前后夹攻,十万大军虎视眈眈的情境下,依旧泰然屹立、沉稳出剑的人……她从未见过!
    “这……这已经不能用强来形容了……”冰蝶低语,眼眶都有些湿润,“他是……一座山啊。”
    小莲更是双手合握,搁在胸前,仿佛在对着那一剑作揖致敬。
    她想起了自己早些时候的质疑、愤怒、轻视,甚至那一丝丝怨恨。
    “我真的错得太离谱了……”她喃喃着,眼中全是羞愧与崇敬。
    她终于明白,原来,那曾被视作纨绔的陛下,如今,已经是她眼中最伟岸、最安心的存在。
    “只要他在……”小莲声音颤抖,“我觉得,我们就能活下来。”
    卫清挽听着她这句话,望着前方那道孤身挡军的背影,眸中也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笑。
    她并未言语,只是心中无声道:
    ——我一直知道。
    ——我知道他会变的。
    ——而如今,他变得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强。
    夜风再起,第五波冲锋或将接踵而至。
    但此刻,所有人心中都有了一道共识。
    只要那人站着。
    村口——就不会破。
    夜色如墨,战鼓轰鸣。晋王大军前阵,却一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寂。
    连战,晋州军主帅,一身铁甲冷寒,骑在高头战马上,眯着眼看着前方那一道人影。
    他身旁副将低声禀报道:“主帅……先锋营三次攻势,皆被那人一剑击退,伤亡已过百。”
    连战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前方。
    那身影——不穿铠甲,不执重兵,不在营后指挥,而是单人单剑,静静立在村口。
    面前是十万兵马,身后是他的臣民。
    而他,就那样一人挡万军。
    “不像啊……”连战喃喃低语。
    副将愣了愣,迟疑道:“主帅,您说什么不像?”
    连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吐出两个字:“皇帝。”
    他目光复杂,声音不大,却极具震撼。
    “咱们这些年,也不是没见过天子……可有哪个,是亲自冲在最前线的?”
    “有哪个,会一个人站在十万兵马前,替属下去挡?”
    副将面色发僵,嘴唇嗫嚅半晌,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萧宁……”连战低声念了这个名字,眼中却已泛出浓浓的震撼。
    “不是说他是个废物?纨绔子弟?只会风花雪月,不通兵法?”
    “可你告诉我——”他转头盯着副将,“他现在,是不是你见过的最像‘君王’的人?”
    副将脸色涨红,一时不敢接话。
    连战却轻轻吐了一口气,目光回到前方。
    他看见,那个男人再次挥剑——剑起如虹,一片敌军齐飞!
    不是舞剑,不是炫技。
    是杀敌,是护民,是……无声的宣誓!
    这一刻,连战的心底,竟然也泛起了一丝从未有过的……羡慕。
    “那些跟在他身后的兵……”连战低声,“是打着什么样的心气啊。”
    “若是我在那村中,我也会跟着他冲。”
    “即使……死了,也认。”
    副将呆呆望着前方,喉咙发干:“主帅……我们,还要继续攻?”
    连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
    “继续攻?当然。”
    “这是军令,不是赌气。”
    “不过……”他眼中寒光一闪,“告诉将士们,那不是软柿子。”
    “那是萧宁,是个……能一人守一国的男人。”
    “若非他是敌,我真想……投了他。”
    这一句话,让副将心头一震,久久不能平息。
    风卷战旗,敌军压境。
    而在那万军压顶之地,仍是那孤身一剑的身影——岿然不动,如山不倾!
    夜色越发沉重,萧宁一人守关,抵挡万军之威,仿佛化作这上南村最后的天堑!
    ……
    此时,晋王大营。
    营帐之中,晋王萧晋一掌拍在案桌之上,杯盏跳起,酒水洒落!
    “什么?!”他目光赤红地看向统帅连战,“两个时辰了?!”
    连战面色沉凝,半跪于地,抱拳沉声汇报:“王爷,我军前锋攻势已接连三次被挡,且探子来报,敌军援兵已完成外围包围,若再不突围,恐怕……”
    “突围?”晋王打断他的话,嘴角抽搐,面色阴沉如水,“你要我现在突围?你是在说,我萧晋认输?”
    他声音压得极低,近乎咬牙切齿,双目几欲喷火!
    “我现在突围,就意味着什么?”他狠狠一挥手,“意味着——我堂堂晋王,被萧宁这小子,一个人,一剑,一身一骑,吓得拔腿就跑!”
    他疯了!
    他真的疯了!
    这一刻,营帐之中所有将领都屏住了呼吸。
    连战低着头,额头都冒出冷汗,他深知晋王性情,此刻若再劝阻,怕是会被一刀斩了!
    “今天……”晋王的眼中,布满血丝,“我就是死,也要拿下卫清挽和那小杂种的人头!”
    他转头怒吼:
    “继续,全军进攻,给我点火——烧村!”
    此言一出,连战骤然抬头,惊愕道:“王爷,现在起风了,这个时候点火,若风势变了,只怕……”
    晋王厉声打断:“蚂蚁死了就死了!你会在意蚂蚁的死活么?”
    轰——!
    这一句话,像是一道霹雳,击在连战心头。
    他整个人怔住了。
    蚂蚁?
    蚂蚁……死了就死了?
    他说的是谁?
    是我麾下的将士!
    是那些拼命冲锋的儿郎!
    他们不是蚂蚁!
    他们是血肉铸军魂,是信我者,是追随者!
    可在晋王眼中……不过是蚂蚁。
    这一刻,连战感到从未有过的寒意。
    一股凉意,从脚底直透天灵盖!
    他抬起头,看着帐外那迎风而立、以一敌万的身影。
    那是敌人。
    却也……是皇帝。
    那人一人挡十万,前线为盾,身先士卒!
    他以一剑,为身后百姓撑起一道天幕!
    “连将军。”旁边副将低声唤道。
    连战沉默,未语。
    他喉咙动了动,眼中却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复杂之色。
    他忽然间有些明白,为什么那帮人哪怕知道死,也愿意守那道身影身后。
    因为那人……从来没有把他们当蚂蚁!
    而晋王呢?
    他低头不语,只觉喉咙发涩。
    帐外风声如号,旌旗猎猎,战鼓再起!
    晋王高声怒喝:“给我点火——烧了上南村!烧了她们!烧光所有人!”
    “我要让那贱人,和她的狗皇帝,一起葬身火海!”
    ……
    这一夜,黑云压境。
    而人心的寒意,比夜风更重。
    夜风如刃,带着焦躁不安的寒意席卷大营。
    晋王一语落地,帐中沉默如死。
    连战沉着脸,心中翻涌。
    他并非没有良知之人,哪怕如今身陷叛军之中,也从未真的把那些听命于他的儿郎,当成草芥。
    可现在,晋王一句“蚂蚁死了就死了”,彻底击穿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他不是不想反驳。
    只是,他太清楚,这位晋王……疯了。
    而他,又在这狂热与疯狂中,被迫上了这条路,一骑绝尘,再无回头。
    他沉默地站着,手指紧扣,指节泛白,整张脸线条紧绷到了极致。
    晋王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忽然轻笑了一声。
    笑意中,带着一丝嘲讽和危险。
    “怎么?”他缓步走到连战面前,低头凝视着这位他最倚重的统帅,声音带着几分压迫与嘲弄:
    “连将军现在要当什么?抚恤爱兵的好将军么?”
    “莫非……你在可怜他们?”
    “还是说,你现在心软了?”
    “别忘了。”晋王的声音骤然一沉,带上了怒意,“你现在,可是叛军的将领!”
    “你已经上了这条路——就没有退路可言了!”
    “你若现在还想着那些什么仁义忠义,呵……”他冷笑着,“对你而言,那才是死路一条!”
    他逼近一步,低声道:
    “你想活,就得听命!”
    “听谁的命?我的命!”
    “你该干什么,你最清楚!”
    “给我——点火,烧村!”
    “放火后,咱们就突围!”
    “你我……还有一条生路。”
    连战沉默不语,喉头滚动,整个人像是被铁链锁住的猛虎。
    他知道晋王在胁迫他。
    可他更清楚,这就是现实。
    他若不听,恐怕下一刻就不是放火的问题了,而是被晋王以“通敌”之名当场斩杀!
    更重要的是——现在这个局势,已非他一人能左右。
    “……末将明白。”他低低吐出这四个字。
    声音压在胸口,像是灌了铅。
    ……
    数刻之后。
    数万晋军开始紧急调动!
    黑压压的火油罐被搬上投石器,大量浸了火油的麻布包裹箭矢,插上羽尾!
    “火箭!点燃!”
    随着将令落下,一簇簇火光在夜空中升起,化作飞舞的流星,划破天际!
    下一刻——
    “嗖嗖嗖嗖——!”
    无数火箭如雨点般飞洒而下!
    点燃的火油随着轰然爆响落在村外林木、房屋、粮仓上!
    “轰!!”
    火焰炸起,顷刻间便在东南角升腾起通天火柱!
    火势借风迅速蔓延,化作猛兽,吞噬着夜色!
    “快——火攻了!!敌军火攻!!”
    村中火警骤响,警钟震天,百姓惊恐奔走,士卒急忙搬水、扑火、架帘!
    卫清挽冲出帅帐,眼见南坡已燃起滔天火焰,脸色猛然一变。
    “混账——他们竟真敢放火!!”
    风势起!
    本是防守的天然屏障,如今却成了火焰狂舞的助推器!
    这不是战术!
    这是——焚城灭寨的死局!
    ……
    “快!快——灭火线防火堤!!”
    “守村口的往后退一段!!”
    “孩童与老人转移到水井区!”
    “全体士卒,分三组救火——立刻执行!!”
    卫清挽大声下令,冰蝶、蒙尚元等人迅速调兵遣将,村中陷入前所未有的紧张!
    火光将整个山谷照得通明,如同地狱之口被撕裂!
    ……
    而在村口最前线。
    萧宁依旧站在那。
    即便夜空已经变红,火光照亮了他的战甲与剑锋,他也依旧纹丝未动。
    他看到那漫天火箭,听到了那轰响的烈焰。
    他知道晋王疯了。
    可他不能退。
    他若退,上南村将彻底沦为炼狱!
    他若退,所有人……都没命!
    他眼神平静,呼吸如山。
    就在那熊熊火焰之下,他缓缓抬剑,剑尖直指火海深处!
    ——挡!
    只要我还站着,就一寸不退!
    夜幕低垂,风声在山岭之间回旋,吹得战旗下烈烈作响。
    上南村外,火箭划破夜空,如同一条条燃烧的毒蛇,拖着灼灼火光,呼啸着扑向村口!
    “咻咻咻——”
    那是一片天火!
    从晋王营地投出的火箭与火油瓶,在空中形成一道毁灭的弧线,照亮了整片山谷,也照亮了人心深处的恐惧。
    战火尚未蔓延,火舌已经在半空中张牙舞爪!
    但就在此时,一道身影骤然前冲!
    ——是萧宁!
    他早已洞察晋王的意图,眼见那漫天火雨即将扑向村寨,一抹寒芒便已先于他身形而起!
    “铮!”
    长剑出鞘,剑气如风雷骤动!
    那一刻,他如天神下凡,脚步一踏,剑意如潮!
    一道银白色的光芒横扫半空,随着他一剑横斩,居然在空中撕开了一道真空地带!
    “轰——!”
    火箭碰撞剑气,纷纷炸裂!有的在空中便被拦腰斩断,有的被狂风剑势席卷,偏离轨道,坠入林野或山石之间!
    火油瓶更是在半空中被一一击碎,洒落下的火焰被狂风一卷,非但没有落入村中,反而倒灌回晋州军的前线!
    整整三轮火雨,竟无一支真正落入村寨!
    ——被萧宁,一人一剑,全数拦下!
    这一刻,整个战场为之震撼!
    站在寨墙之上的士卒、躲在后方负责指挥的将官,纷纷瞠目结舌,看着那剑起如风的孤影。
    他们简直无法相信!
    那明明只是一个人!
    可却挡下了足足三个投火营的火攻!
    “这……这不是人……这是神仙吧!”
    “天啊!天啊!!那剑光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怎么能斩掉火箭?!”
    “这要是传出去,谁信?皇帝一人一剑灭火雨?”
    卫清挽早已站到了制高点,亲眼看到了这一幕。
    她的指尖微颤,眼中情绪翻涌,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咬着唇,死死看着那个孤独的背影。
    冰蝶则是早已震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几乎贴着栏杆,呆呆望着那在火光中仿佛披上银甲的身影。
    而小莲,眼睛早已睁得通红,嘴唇哆嗦着,整个人站立不稳。
    “那……那真是陛下吗?”
    “他……一个人,真的……真的挡住了全部的火?”
    没有人回应。
    因为所有人,都被彻底震住了。
    风继续吹着。
    战火尚未熄灭,但那扑向上南村的火焰,却已经全然熄灭在剑气之中!
    这一刻,不止是战场前沿,就连晋王大帐中的诸多将领,都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连战更是死死盯着远处那一剑横空的身影,喃喃道:
    “他是皇帝?”
    “不是说是纨绔么?说他是个不学无术、靠裙带坐上龙位的废物……”
    “可这剑法,这气魄……我连看都看不懂!”
    而晋王,面色铁青,握着酒盏的手青筋毕露,指节发白,险些捏碎杯身。
    “你这个贱人!”
    “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你到底藏了多少年!!”
    萧宁却丝毫不为所动,他不再回头,不再言语。
    只是立剑于身前,衣袍猎猎,剑尖微颤。
    而在他身后——
    是村口,是防线,是上南村!
    他一人当关!
    守住了众人!
    守住了希望!
    这一刻,没人再敢说他是纨绔!
    这一刻,他就是剑!
    ——挡万军之剑!
    ——护山河之剑!
    烈火已起,风势虽变,但仍未平息。
    晋王面沉如水,死死盯着火焰被风卷回自家阵地的混乱场面,眼中闪烁着疯魔的火光。
    他忽然回头,一把抓住连战的铠甲领口,怒声道:
    “既然火不能烧进去,那就换个地方烧!”
    “给我派人登山——从三面山上放火!”
    “把火油倒在山崖,顺着山势往下烧!”
    “我看他萧宁能灭几面火?!”
    连战心头猛震,一瞬间明白了晋王的疯狂。
    “王爷,那三面山上皆为森林,一旦点燃,火借风势,蔓延之下,整个上南村都会变成火海,到时候一旦风向改变——只怕,咱们也会……”
    “闭嘴!”晋王怒吼,“每个军士上了战场,都要做好死亡的觉悟?我现在,只想让萧宁死!”
    “烧了上南村!杀光他们!我要他们一个不留!”
    “我要萧宁站在火海里,看着他亲手保护的人一个个死在他眼前!”
    “我倒要看看,他的剑气……能不能灭得了山火!!”
    连战咬着牙,满脸复杂,最终没有再劝,只是抱拳道:
    “末将遵命。”
    很快,传令兵飞驰出营,三面山上的伏兵皆接到命令!
    ……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三面山头同时起火!
    滚滚黑烟遮天蔽日,山风裹挟着火星漫天而落,仿佛火蛇张开獠牙,从高处席卷而下!
    火油顺着山崖倾倒,遇火即燃,烈焰沿着草木、枝条,极速向下攀延!
    整座山,瞬间化作火焰地狱!
    “着火啦!!!山上着火啦!!!”
    “是火油!他们往山下泼火油!!!”
    “天哪!整个上南村……都要被烧光了!”
    村中惊慌大作!
    小莲和冰蝶第一时间冲出院子,抬头便见三面山火齐起,浓烟遮天,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怎么会……”小莲满脸呆滞。
    冰蝶咬紧牙关:“他们是疯了……他们根本就不管村子里有没有百姓……”
    “他们是想把上南村烧成一片死地!!!”
    卫清挽快步冲上前线防线,一眼便看见那三面山头被彻底点燃!
    脸色大变,怒声道:
    “他们弃战为焚?!!!”
    “疯了……他们彻底疯了!!!”
    蒙尚元满脸骇然:
    “这火势……借着山势和风力,根本控制不住!”
    “别说一个时辰……连半刻钟都顶不住!!!”
    一时间,众人皆慌,连早已准备的水桶、湿布也在这等天火之下失去了意义!
    火焰翻滚而来,仿佛要吞噬整个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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