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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已经进行到了七十五分钟,斯文·赫尔登在五分钟之前用光了手中的全部换人名额。
但比分依然没有改变,现场大屏幕的记分牌上依然是0:3,主队鲁尔钢联落后。
电视转播再一次将镜头对准了斯文·赫尔登,这已经不知道是本场比赛的第几次了。
他站在场边,眉头微颦,紧咬下唇。
脑袋上谢顶的部分在球场灯光的照耀下,泛着苍白的光,同时还有白色的蒸汽泛起。
他的大脑此时此刻一定还在高速运转,消耗着巨大的能量,所以才能产生这样的热量……
但是看看比分和这场面,很显然他高速运转的大脑并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
除了在场边摆出一副“我很专业”“我正在思考对策”的造型,屁用没有。
王烈将目光再次投向主队教练席,看见赫尔登站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真的就像是一尊雕像。
他又抬头去看大屏幕上的比赛时间。
全场比赛第七十六分钟了。
于是王烈最终下了决心。
※※※
第七十八分钟,里贝罗在边路的带球突破,被鲁尔钢联的球员铲出了边线。
虽然里贝罗摔倒在地之后,不忘挥舞着手臂向主裁判示意对方犯规,但主裁判并没有如他所愿。
哨子是吹了,却只是示意泰恩这边掷界外球。
里贝罗也没有继续和主裁判“掰头”,本来这种事情就属于有枣没枣打三竿的,属于职业球员都会用的小伎俩。
就比如被对手撞翻在地一定是要大吼一声的,哪怕对方确实就是合理冲撞。就是为了给主裁判施压。
这样的手段多用几次,万一主裁判真的被影响了呢?
同时也是给对方的警告,提醒对方球员不要想着在自己身上占便宜。
那些被侵犯了的却还一声不吭,默默从地上爬起来的球员在职业赛场上甚至可以说是不合格的。
因为职业赛是战场,在战场上还“温良恭俭让”的一般是死的最快的。
职业球员们甚至在少年梯队培训的阶段,就已经开始被自己的教练灌输这样的小伎俩和心思了。
一场职业比赛,除了足球实力本身的较量之外,类似这样的斗智斗勇几乎每一分钟都在进行。
有时成功,有时失败。
都是正常。
里贝罗也没有多说什么,起身之后就往场内走。
这种前场界外球,自然交给他的队友,右后卫巴纳巴斯来掷。
不过在巴纳巴斯跑上来找球童要球的时候,站在场上的王烈却突然对场边的泰恩教练组做了一个手势:
他左手食指和右手食指交错画圈。
在场边客队教练席前的萨姆·麦克尼尔看见这个手势,却脸色大变!
他旁边的助理教练塞萨尔·瓦罗也惊呼起来:“王怎么了?!”
不只是他们,解说员们也都大呼小叫:
“王烈做出了换人的手势!他主动申请被换下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还是王加盟泰恩之后的第一次吧?”
“我印象中,王除非受伤,否则是不会主动申请被换下的……所以这难道意味着王受伤了?”
“……可是没有在之前的比赛中发现王的表现有什么异样啊?什么时候受的伤?”
“……受伤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场比赛到目前为止,王也只是进了两个球。而上一次他与赫尔登交锋时,可是独中六元,还有三次助攻的,包揽了泰恩全部九个进球。和那次比起来,这场比赛王的表现……甚至都算不上好!”
……
没错,麦克尼尔和瓦罗担心的就是这一点——王烈主动要求换下,难道是受伤了?
否则以王烈的性格和脾气,他没受伤的话,怎么可能不踢满全场?
之前想要让王烈替补或者提前把他换下的话,都得在比赛前和他打好招呼,告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然后希望得到王烈的理解。
虽然麦克尼尔是主教练,但是在王烈面前,他却甚至显得有些“卑微”。
有些原本是主教练该有的权力,在王烈身上却不好使。
只要涉及到王烈,什么事情都得和这个当事人商量着来。
否则……
现在站在场边呆若木鸡的斯文·赫尔登就是前车之鉴。
萨姆·麦克尼尔为什么能够在泰恩帅位稳固?
因为他有自知之明,充分尊重王烈的意见,从来不以自己才是这支球队主教练的身份自居。
摆正位置,知道谁才是这支球队真正的老大。
麦克尼尔也知道自己成绩好的最大依仗根本不是自己脑子里的战术,甚至都不是俱乐部给他提供的资金支持,而就是王烈这个人。
如果没有王烈,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主教练,就算能够在泰恩实施自己的战术构想,球队表现也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在新战术切换的过程中,球队成绩一定会起伏不定,是好是坏。
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保持不败?
多少次是王烈靠自己的个人实力,力挽狂澜,拯救他于水深火热中的?
如果执教生涯是自己生命的话,那么王烈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救了好几次的那种。
所以面对王烈,麦克尼尔怎么可能会生出自己可以凌驾于救命恩人之上的错觉呢?
※※※
其实斯文·赫尔登并没有站在场边一动不动,继续扮演雕像。
在看见王烈做出换人手势之后,赫尔登倒是激动了起来,他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助理教练诺伯特·德莫斯:“你看见了吗,诺伯特?你看见了吗?”
德莫斯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我看见了,斯文!”
赫尔登兴奋地问他:“所以他是受伤了吗?”
德莫斯摇头:“我不知道。不过……这场比赛他到现在为止也只进了两个球,尤其是在打进第二个球之后他的表现就不怎么积极了。所以可能……是真的。”
赫尔登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在最初的兴奋之后却咬牙恨道:“为什么到现在才受伤?!”
他确实恨啊。
为什么偏偏要在比赛还剩下十多分钟的时候受伤?
为什么不早点受伤?!
如果是在比赛刚刚开始十几分钟的时候受伤,这场比赛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发展了……
如果是那样……如果是那样……我又怎么会如此狼狈?!
一念至此,斯文·赫尔登看见王烈受伤的兴奋情绪很快退去。
只剩下一些幸灾乐祸。
想到和自己的比赛之后,王烈因为受伤将会无法延续状态,表现下滑,连带着泰恩的成绩也会下滑……斯文·赫尔登心中还是有些畅快感。
哪怕这无助于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看见王烈和泰恩过得不好,他也开心。
有一种“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你陪葬”的痛快。
所以尽管他捂着嘴,遮住了半张脸,可是眉眼之间的笑意却还是没能遮挡住。
只是现在大家都顾不上将目光投向他,所有人的关注焦点全都在王烈身上。
泰恩的教练席前,队医组长已经提起了医疗箱,随时准备去检查王烈的身体。助理教练瓦罗已经去叫替补前锋米尔顿·塔克来教练席这边了。
场上的泰恩球员也跑向王烈,想要关心他。
媒体席上一片骚动,中国记者们很慌张,其他国家的记者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搞得有些失措。有人震惊,有人怀疑,也有人幸灾乐祸。
看台上的双方球迷更是把这些情绪统统放大。
之前因为一直占优而唱歌不停的泰恩球迷们全都沉默了下来,忧心忡忡地看着场内。
鲁尔钢联的球迷们则复又兴奋起来,他们的歌声也跟着响起。
只是因为王烈的一个换人手势,现场的气氛陡然转变。
比赛本身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大家更想知道在王烈身上发生了什么。
里贝罗是第一个冲到王烈跟前的人,他焦急的询问:“你怎么了,王?”
王烈见他慌张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给他先吃下一颗定心丸:“放心吧,米格尔,我没受伤。”
可里贝罗还是不敢相信:“那你为什么要主动申请下场?”
王烈对他微笑道:“累了。别忘了我可是一个快三十九岁的老家伙了。”
说完他就走向场边,米尔顿·塔克已经站在了场边,脸上同样惊疑不定,他甚至忘了带参赛证,还是教练组里的进攻教练芬利·修斯一路小跑给他送过来的。
整个泰恩的教练席和替补席前都有一种兵荒马乱感。
里贝罗却看着他的背影,忘记了上去搀扶这位快三十九岁的老家伙……
是啊,如果王不说,他差点忘记了王已经快三十九岁了呢!
所以王说他累了,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可是以自己对王的了解,又怎么可能会是因为累呢?
狠狠抽赫尔登的脸,这种事情如何会让王感觉到累?
这不是他梦寐以求,一直等待的机会吗?
※※※
当王烈走到场边的时候,除了即将要替换他上场的米尔顿·塔克之外,球队主教练、助理教练、队医,以及替补席上的队友们,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他们一个个脸上带着焦急的神情,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
那表情让王烈想起了自己初当人父时,站在产房外,等待产房门打开,负责接生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的样子……
他没想到自己临时起意,竟然惹得这么多人为他紧张。
但与此同时他也从这些人的目光和表情中感受到了浓浓的关怀,与爱。
对他的爱,不是因为他是那个拿过金球奖的顶级巨星,不是因为他能带他们去赢。
或许曾经与那些地位、功利有关,但最起码此时此刻,不是这样的。
王烈能感觉到,这些人站在边线以外,身体前探,张嘴欲言,瞪大眼睛,关切地等待着自己,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他们的战友。
是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和原因,就仅仅是因为他们是战友。
同甘同苦、并肩作战的战友。
一个团结的集体里,这样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大家发自内心地关心身边的人,也愿意为身边的战友去拼尽全力……
看着他的战友们,王烈对他们微笑道,并且抬手做打招呼状:
“放心吧,没受伤。只是有点累。”
※※※
“在今天晚上结束的一场焦点战役中,泰恩在客场3:0完胜上赛季的欧联杯冠军鲁尔钢联。
“虽然是第四档次的球队击败了本小组种子球队,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比赛算不上是‘冷门’。
“王兑现了他在赛前的‘承诺’,来这里带走一场胜利和三分。
“不过本场比赛最引人瞩目的并非胜负结果。而是在比赛的第七十八分钟,王在球队三球领先的情况下,却主动要求下场!一时间引得诸多猜测、众说纷纭……
“很多人猜测他可能在比赛中受了伤。毕竟在与赫尔登的第二次交锋中,他的表现确实和上一次交手相比平淡了许多……
“不过在赛后新闻发布会上,泰恩主教练萨姆·麦克尼尔对于这种猜测予以否认。他说王的身体健康没有任何问题,他只是有些疲倦了。
“这倒也有道理,毕竟王已经是一个明年二月份就将年满三十九周岁的老将。在最近的密集赛程中,体能不足,无法踢满全场,从而主动申请被换下,合情合理……
“不过外界普遍认为这不过是麦克尼尔释放的烟雾弹。毕竟以王的行事风格,除非受伤,他什么时候主动要求下场过……”
※※※
唐星梅洗完澡出来,就看见丈夫背靠床头坐在床上,手里虽然拿着手机,但很明显并没有在看,因为他眼神飘向远方,没有聚焦。
这已经不是唐星梅今天看见丈夫第一次这个样子了。
踢完和鲁尔钢联的比赛,泰恩全队乘坐包机连夜赶回纽卡斯尔。
自己也从多特蒙德直接乘坐私人飞机飞回了纽卡斯尔,因为丈夫需要和全队一起走,所以回来的晚一些。
等丈夫回到家得时候,她已经在家里等候了,看到的就是一个情绪不高的丈夫。
明明赢了球,却意兴阑珊。
唐星梅还以为是因为太累了。
毕竟平时这个时候丈夫都应该上床睡觉了,现如今才刚刚踢完一场比赛,又乘飞机、坐车的抵达家里。
确实非常折腾,显得没什么精神也很正常。
直到现在,她自己洗完澡出来,看见早就洗漱完毕的丈夫半躺在床上却没有入睡,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才意识到丈夫不是累了,而是真有心事。
再联想到比赛最后十分钟丈夫主动申请被换下场这出人意料的事情,唐星梅干脆就问:
“你怎么了,难道是真受伤了?”
王烈这才从走神状态中恢复过来,面对妻子的询问,他摇头:“没有,真的没受伤。”
“你不是说麦克尼尔不相信吗?还给你安排了明天的体检……”
王烈也很无语,在自己受没受伤这件事情上,萨姆·麦克尼尔过于谨慎了。
尽管他当时就表态自己一切正常,可麦克尼尔还是让队医组长在现场就给自己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结果自然是他很健康。
但麦克尼尔还是不相信,于是给他安排了明天去俱乐部做更详细的体检。
对此王烈也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自己真的没受伤,但既然说出来大家不相信,那就让体检报告帮他回答吧。
现在面对妻子,王烈就很直接了:“你都说了是萨姆不相信我,那你还能不相信我?”
唐星梅要的就是这个答案,她顺势问道:“那你怎么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王烈叹了口气:“因为赢得太轻松了……”
唐星梅没有翻白眼,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不会在自己面前装这么无聊的逼。
果然王烈继续说下去:“其实我是希望鲁尔钢联能够在比赛中给我们制造些麻烦的……所以我才在赛前故意激怒他们,我还以为愤怒的他们能够表现顽强一点,结果……我们不仅比分上三球完胜,在场面和过程上也是完全压制住了鲁尔钢联。”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唐星梅问道。
王烈摇头:“两次面对我,赫尔登的球队被进了十二个球,却连一个球都没打进……尤其是今天这场比赛,明明带领的是上赛季的欧联杯冠军、德甲‘小三冠王’,却被我们完全压制,基本上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这说明什么?说明斯文·赫尔登这家伙就是一个绣花枕头!”
说到这里,王烈的情绪终于激动起来,连声音都高了一些。
“按理说,以他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成为鲁尔钢联的主教练。那他为什么可以?因为他曾经执教过索福联,他有豪门球队的执教经历。所以为什么,这么一个蠢货,却能成为英格兰最成功豪门的主教练?
“他不仅成为了索福联的主教练,他还在这家俱乐部里为所欲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让我去青年队,我就必须要去……好大的威风!但谁给他的权力?谁让他这么做的?
“索福联俱乐部尽全力支持他,最后得到了什么呢?还是没有拿到欧冠参赛资格。而我在索福联的职业生涯被迫终结,竟然是因为这么一个垃圾……”
说到这里,王烈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一边摇头一边笑。
妻子唐星梅也终于听明白了。
原来丈夫是在为自己之前所遭受的一切感到不值。
他的职业生涯中遇到过很多麻烦、困难。
这些麻烦和困难基本上都是强大的对手带给他的。
他努力提升自己,战胜强大的对手,排除万难……他将此视为挑战,他乐于迎接各种挑战,哪怕是因此输了,他也只会抖擞精神重新来过。
他喜欢挑战强敌的感觉。
可是谁能想到,他职业生涯迄今为止最大的磨难,最大的挫折,最深的低谷,竟然是一个只会在赛后新闻发布会上耍嘴皮子的水货教练带给他的?
他被这么一个徒有其表的垃圾借势赶出自己曾经想要奉献全部的球队,成为全世界的笑柄,被无数人羞辱,甚至连世界杯的梦想都险些夭折……
没有败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却输给了一条野狗。
对于她丈夫这么一个骄傲的人来说,这是多么丢人啊!
她也真正明白为什么丈夫要主动申请换下了——因为他不想和这种垃圾纠缠下去了。
笑完之后,王烈语气变得严肃,甚至还隐约带上了凌厉的杀气:
“所以我决定了,一定要在下周中的联赛杯中,毫不留情地击败索福联。告诉所有人,别以为解雇了赫尔登,索福联就高枕无忧了。真正的问题根本没有得到解决!罪魁祸首可还在主席台上好好坐着呢……”
毕竟决定让斯文·赫尔登这个水货成为索福联主教练的人,正是俱乐部的总经理乔纳森·霍尔。
只要霍尔还在任一天,索福联就一天都好不起来。
听见丈夫杀气腾腾的话,唐星梅却摇头给他泼了盆冷水:“可是按照你的逻辑,决定让赫尔登成为主教练的霍尔应该为此负责,那决定让霍尔这个橄榄球经理担任索福联俱乐部总经理的老板巴克尔不才应该是那个总负责人吗?”
闻言王烈愣了一下,从逻辑上来说是这样没错。
冤有头债有主,霍尔也是个打工人。
但是……
“巴克尔毕竟是俱乐部的老板,换总经理总归是要比换老板更容易,更有可能性吧?换总经理,还是有希望的。可要指望短时间内几场比赛,就能换掉老板,未免就是天方夜谭了……”
王烈解释道。
同时好像也是在说服自己为什么只把矛头对准了乔纳森·霍尔,而不是俱乐部的老板、主席约翰·巴克尔。
面对他的解释,妻子唐星梅却笑了起来,同时晃动手指:
“可不是几场比赛哦,也不是短时间内。”
“啊?”
“你不是已经和泰恩续约五年了吗?所以你还有的是机会呢!”
之前还在一头雾水的王烈眼睛亮了起来。
对啊!
就算踢完明年世界杯,我也不会退役,而是打算继续在泰恩踢下去。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索福联真正开始衰败的节点,就是约翰·巴克尔这个美国老板收购俱乐部之后。
俱乐部的传奇经理马特·帕金斯和传奇教练扬纳斯·比尔曼先后离开了俱乐部,一切就都变了。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那这个最大的“债主”是谁呢?
当然就是美国商人约翰·巴克尔!
从他收购索福联的第一天起,就有无数人认为,他只是把索福联当敛财工具,他根本不爱这家寄托了无数人感情的豪门俱乐部。
所以如果真的践行自己的想法,那约翰·巴克尔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
如果他不敢动俱乐部老板,那他之前所说的什么为索福联好,未免太虚伪……
当然要把俱乐部的老板都下台,那五个赛季也应该不够。
可如果每一次自己都能送给索福联一场刻苦铭心的惨败呢?
这样够不够?
原本还意兴阑珊的王烈突然就精神起来,因为他又给自己找到了一项生涯挑战,那就是要让索福联改天换日!
这虽然听起来有些离谱。
但是在他刚刚来到泰恩的时候,他说要让这支保级球队去参加欧冠,离不离谱?
他在中国队内部,对全队队友和教练组说明年世界杯的目标是夺冠,离不离谱?
都很离谱。
但前者他已经做到。
而后者,他也一定会做到。
所以打得索福联换个老板,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恢复精神的王烈抬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笑靥如花的妻子。
她刚刚洗过澡,还没有完全擦干的头发稍贴在脸颊、额头上,脸蛋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蜜桃……
恢复了精神的可不只是王烈,还有他的兄弟。
于是他从床上起身抱住了妻子。
这一下把唐星梅吓了一跳:“诶你干嘛……”
接下来她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因为嘴唇已被丈夫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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