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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 笔仙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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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哲迅速走到门边,只见安晓鱼脸色苍白地瘫坐在地上,脚上的拖鞋都甩飞了一只,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你刚才说鬼?”宁哲盯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头也不回道。

    “外,外面。”安晓鱼大口喘息着,抬手指向门上的猫眼:“外面站着一个死人。”

    “穿上鞋,到屋里去。”宁哲一脚将拖鞋踢到她面前,伸手握住门把手。

    安晓鱼忙穿起鞋子快步后退,但在她后退的同时,身后的冯玉漱却在往前走去。

    打开门,一股难言的阴冷透过门缝渗了进来,周围的气温似乎都降了几度,刺骨的凉意如鬼魅般钻进骨髓。出现在宁哲眼前的是一个穿着墨绿色帆布制服的高瘦男人,衣裤样式老旧过时,布料皱皱巴巴,身上还揩着一个与制服同色的帆布单肩包,让人联想到活跃于上个世纪的邮局信使,只差一辆叮铃作响的永久牌自行车了。

    宁哲忍着让人生理不适的阴冷感觉上下打量了两眼,这个信使的岁数还不到三十,正是朝气蓬勃的青年岁月,面容却憔悴得吓人。

    他的身材高高瘦瘦像一根竹竿,脸色苍白,少有血色,两只眼眶深深凹陷,一副纵欲过度的痨病鬼模样。

    这名浑身死气沉沉的信使伸直双手,将一封被红漆封好的信封双手捧到宁哲面前:

    “你的信。”

    很生硬的一句话,没有丝毫语气转折,硬邦邦的像是机器合成音。

    “我的信?”宁哲一愣,这不是兰仕文家么?这信使把我认成兰仕文了?

    不对,太易的规则没有任何反应,他并没有从信使的认知中窃取到任何一个身份,这说明信使没有认错人,这封信就是送给他的。

    一面纳闷,宁哲伸手接过了信使递过来的信封,信封下面还夹着一张画有表格的单子和一支钢笔。

    信使指了指单子,意思是在这里签字签收。

    宁哲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信使那只略微发紫的惨白手掌,心中思索着这家伙是人还是鬼,一边默默拿起了笔。

    “这支笔……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宁哲微微挑眉,笔尖在纸上轻轻一点,留下一点殷红的笔迹,像是一滴鲜血落在纸上。

    于是宁哲明白了这支笔的来历:

    ——这是【笔仙】的笔。

    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宁哲身上同样也有这样一支笔,那是兰仕文杀死范·戴克后从这位侯爵大人身上缴获来的授格道具,后来转交到了宁哲手上。

    这种特殊的钢笔用【笔仙】的血作为墨水,配合特定的纸张,可以用于制定合同、签订契约。

    用笔仙之血写下的合同,其内容会受到【笔仙】的监管,签下合同的人一旦违反上面的内容,便会遭到笔仙的索命。

    直到目前为止,被笔仙索命的人没有一例存活案例。

    戴克家族使用这种契约奴役了不止一名出身民间的升格者,逼迫他们签下不平等条约,为戴克家的贵族子弟们卖命。

    “有意思。”宁哲摩挲着手中的签收单,心道这单子的纸大概率也是来自笔仙。

    宁哲没有急着签字,而是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信使,那张惨白泛紫的死人脸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估计自己不签字他是不会走的。

    于是宁哲脸上的五官悄然变化,在上面签下了一个名字:【忿芜】

    不是名为忿芜的鬼,而是那个曾以忿芜为代号的人。

    信使的目光从签收单上扫过,僵硬地点了点头,将钢笔和签收单从宁哲手中收走,转身离开。

    冯玉漱贴上宁哲的身侧,轻声道:“他的影子突然消失了。”

    “……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宁哲摇了摇头没有多说,关上门返回屋里,对坐在餐桌旁心神不宁的安晓鱼说道:“那个死人走了。”

    “走了吗?太好了……”安晓鱼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注意到宁哲手中的信封:“这是什么?”

    “我也想知道。”宁哲将信封放在桌上,冯玉漱已经从旁边的柜子上找到了美工刀。

    用刀将火漆划开,宁哲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长条状的、微微泛黄的白色纸片。

    纸片的质地坚硬且厚实,接近塑料卡片的触感,上面有着扭曲而又工整的字迹。

    扭曲是指这纸片上的字体本身歪歪扭扭,像是某种蜷曲的蝌蚪文,连初学写字的小学生都写得比这好看。

    但这些歪斜扭曲的字迹却又在纸片上排得工工整整,一行行对齐,一丝不苟的整齐排版就像是印刷机印刷出来的,显得突兀而又自我矛盾。

    纸上字体的排版并不是书信的格式,字迹也显得混乱难辨,不过宁哲还是辨认出了其中比较显眼的几行加粗体信息:

    【云都——淮川】

    【2018/09/10—18:09】

    【2018/09/10—18:09】

    最上方的是起点站与终点站,下方的两行时间分别是启程时间与返程时间。

    9月10日,就是今天。

    “这是一张车票,发车时间就在今天。”宁哲说道。

    虽然不晓得这车票对应的是什么奇葩车,启程与返程都在同一天同一小时的同一分钟。

    云都就是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至于淮川,那是九州之一的淮州的古称,就像朝歌、都广一样是历史悠久的名字,一般只在古代地方县志和史书里出现。

    正规铁路公交系统的车票是不会用这种古称的,大家统一用现代名。

    “说起来,云都其实也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称,只不过因为过于约定俗成,所以这个名字一直用到了现代,没有被改。”宁哲摩挲着手中的车票。

    除了发车时间和车次编号等信息外,这张车票的右下角,还有着另外两个突兀的小字:

    【忿芜】

    很漂亮的行楷体,鲜红的字迹端正清晰,是用【笔仙】的鲜血写下,与旁边歪斜扭曲的蝌蚪文格格不入。

    宁哲对这字迹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就是他自己写的。

    准确来说,这是他不到一分钟前在信使的签收单上签下的名字。

    车票上的笔迹与宁哲签在签收单上的笔迹一模一样,就连因签字时漫不经心而不小心挑长了一点点的笔锋都一模一样,没有半分差别,像是直接复印上去的一样。

    “有意思。”看着车票上自己的签名,宁哲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自己刚到兰仕文家,便有一名诡异的信使上门,送来一张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的车票。

    这是兰仕文的安排么,让自己通过这张车票去坐车找他?还是说另有其他隐情?

    宁哲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现在是下午三点钟出头,距离车票上写的发车时间还有不到3个小时。

    “回家收拾一下行装,阿姨,我们可能要出趟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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