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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书洁与曾洋在杭城市历城区马不停蹄地完成采访任务后,一刻也不敢耽搁,心急如焚地赶回羊城。
身为专注于深度新闻报道的记者,胡书洁和曾洋深知蔡忠枪杀农民工这一事件,宛如一块散发着诱人光芒的宝藏,势必会引得无数媒体蜂拥而至、趋之若鹜。
此刻,她们满心忧虑,生怕被其他媒体抢先一步,捷足先登曝光此事。
这些年来,她们两人,已经养成抢独家性子。
因此,这回回到羊城,胡书洁和曾洋片刻不敢停歇,立刻全身心投入到采访资料的整理与新闻稿件的撰写工作中。
她们心里十分清楚,这篇新闻稿件意义重大,所涉及的人物更是举足轻重。
每一个数据、每一句人物对话,都可能成为揭开真相的关键线索,但同时也可能引发他人的质疑。
所以,必须要做精准!要更准确!
正因如此,在采访过程中,服务员对每个细节、每次人物对话都反复核对,生怕出现丝毫差错。
他们对每个问题,都细致入微回答,对客人的意见,每次记录在案,不放过任何可能影响真相的蛛丝马迹。
然而,就在第二天下午,胡书洁和曾洋,历经千辛万苦完成的稿件,在顺利通过部门初审,准备进入报社刊发流程之时,报社值班副总编辑李长刚在审阅稿件后,却签批了此稿暂缓刊登的指令。
一听这消息,胡书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她仿佛听到世界上最荒谬的消息,忍不住脱口而出:“什么?我稿件,被暂缓刊登了?”
“不会吧!这负责审核的,不就脑子有问题吗!”
曾洋也气得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都泛白了,愤怒的情绪在胸腔中翻涌。
不过,就算如此,路北方顾不上其他,迅速赶到副总编辑李长刚办公室。
他连门都没敲,便径直闯了进去,一心只想问他一些情况。
“李总编,这篇稿子,我们费尽心力,付出巨大的努力!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凝聚着我们的心血,现在到您这儿,怎么就暂缓刊登了?”胡书洁涨红了脸,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的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不解,直直地盯着李长刚,仿佛在质问李长刚为何如此不近人情。
曾洋也在一旁附和,情绪激动地说道:“是啊,李总编,为了这篇报道,我们在历城区四处奔波,采访了无数人。嗓子都喊哑了,腿都跑细了。您这一句暂缓,我们之前的努力不就全白费了吗?那些农民工家属还眼巴巴地等着我们给他们一个公道呢!”
李长刚从办公桌后抬起头,看着情绪激动的胡书洁和曾洋。
他并未生气,而是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温和地说道:“书洁,曾洋,这事儿,你们先别着急,坐下来慢慢说。我知道你们为这篇稿子付出很多,但暂缓刊登,肯定是有原因的。”
李长刚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桌上的稿件,缓缓说道:“你们看,这篇稿件虽然内容详实,调查也很深入,但其中涉及的一些敏感信息,让我们十分担忧。尤其是蔡忠同志,他身为中组干部,身份特殊,一旦稿件刊登出去,很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而且,稿件中提到的枪杀农民工这样的新闻,极有可能引起公众的愤恨,进而引发舆论的过度解读和猜测。到时候,浙阳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李长刚的心中,此刻十分纠结。
一方面,他理解胡书洁和曾洋的心情,深知她们为了这篇稿件付出了多少心血,也明白她们追求真相的执着;
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为报社的未来和地方的稳定考虑。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仿佛已经看到报社和地方政府在舆论风暴中摇摇欲坠的景象。
胡书洁见李长刚如此态度,当即脸都黑了。
她咬着贝齿,恨恨反驳道:“李总编,我们做新闻的,追求的就是真实,就要将事实呈现给公众。这些信息,都是我们通过采访得来的,是真实存在的。难道,我们就因为怕麻烦,就不报道了吗?如果我们都因为害怕而选择沉默,那这个社会,还有公平正义可言吗?”
曾洋也跟着说道:“是啊,李总编,如果我们对这些敏感信息避而不谈,那新闻的价值又在哪里呢?公众有权知道真相,但我们又拿什么让公众知道?难道,我们就因为害怕得罪某些人,就放弃自己的原则!我觉得,这对死者也是一种不尊重!”
李长刚看到两位女记者的决心,叹了口气,他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说道:“书洁,曾洋,我又何尝不想揭露真相呢?但你们也要为报社考虑啊。一旦报道引发轩然大波,报社的声誉和经营都可能受到影响。而且,上面本来就对我们已经施加压力,要求我们在宣传稍带负面的新闻时,一定要加强审查。若这次由我们刊登出来,上面知晓后,肯定雷霆大怒。”
李长刚不发火还好,他这一番话,顿时就将胡书洁和曾洋胸中的怒火激发出来。
胡书洁涨红了脸,声音激动得颤抖道:“李总编,我们觉得,这时候和对方交涉,这没错。我们做新闻的,不就是为了揭露黑暗、弘扬正义吗?如果因为害怕压力、担心报社的声誉和经营,就打退堂鼓,这就不是我们所敬仰的南周报!”
李长刚被胡书洁和曾洋的话怼得一时语塞,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无奈。
他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每一步都显得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心上,内心的矛盾和挣扎让他难以抉择。
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看着胡书洁和曾洋,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我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但是,你们要明白,报社不是一个人的,它关系到很多人的生计和未来。如果因为这篇报道而让报社陷入困境,那我们又怎么对得起那些信任我们的员工呢?我们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正义感,而忽略报社的生存和发展。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只是,我们必须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李长刚说着,又在交通局的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分钟后。
最终,李长刚停下脚步,眼神中,也多了一丝决然。
他看向胡书洁和曾洋道:“我仔细想了想,你们说得对,我们搞新闻的,这使命和正义的价值,不能被轻易放弃。不过,咱们也不能蛮干,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我们不能让报社陷入绝境,也不能让真相被永远埋没。”
胡书洁和曾洋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问道:“李总,您有什么主意?”
李长刚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片刻后说道:“我觉得,咱们《南周报》虽然有一定影响力,但此案涉及中组官员,形势复杂。若是咱们不作调查,直接发布这篇报道,确实风险太大。更重要的是,极有可能报纸还没印出来,就被要求下架、停止印刷。所以,我想,咱们可以联系港媒同行,让他们先把这篇报道发出来。”
“联系港媒同行,由他们先发出来?”胡书洁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再问道:“李总,港媒那边能愿意吗?而且,他们发出来和我们自己发出来,效果能一样吗?万一他们为了迎合某些势力,对报道进行篡改或者歪曲,那我们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胡书洁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她担心港媒不会接受这篇报道,或者报道出来后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仿佛在担心一场精心策划的计划,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疏忽而功亏一篑。
李长刚抬起头,望着胡书洁,解释道:“这事儿,你就放心吧!这些年,港媒一直关注着内地重大事件,他们有着更灵活的报道空间和更广泛的传播渠道。只要我们把资料整理得详实、证据确凿,他们没有理由拒绝。而且,港媒一旦报道,会引发国际国内的广泛关注,到时候浙阳官场就算想捂盖子,也捂不住了。我们再跟进报道,压力就会小很多。这样既能保证报道的传播,又能降低报社的风险,何乐而不为呢?”
李长刚说这番话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事情的成功。
他深知港媒在舆论传播方面的优势,也相信只要把握好机会,就能让这篇报道发挥出最大的影响力。
胡书洁听说这话,眼睛倒是一亮,忙应道:“这倒是个好办法!港媒的影响力大,报道出来后,舆论压力会迫使相关部门重视这件事。到时候,我们再跟进,既能保证报道的传播,又能降低报社的风险。李总,您这主意真是太妙了!”
胡书洁听说这话,眼睛倒是一亮,他忙着应答:“这倒是个好办法!港媒的影响力大,报道出来后,舆论压力会迫使相关部门重视这件事!到时候,我们再跟进,既能保证报道的传播,又能降低报社的风险。李总,您这主意真是太妙了!”
李长刚听了,点点头,心中的担忧,也渐渐消散。
他知道,让港媒先发表此事,自己南周报再转发,这或许,就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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