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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累了一天,但是云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六十三中。
在教学楼的天台上,他看来了那娇小的,熟悉的身影。
云霖找了云梦一天,但现在找到云梦后,他反而不知道该在怎么办。
他看着云梦。
“那个……云梦,老大。”云霖叫住云梦。
云霖看了看表,已经快到晚上九点半,其实距离明早七时,也只剩下半天的时间。
其实不用她提醒,云霖也知道他该怎么做。
云梦点点头:“嗯。”
“没有。”
“在这里,哪都没去。”
“想一个人静静。”
“有了。”
两人淡如流水的一问一答,但是两人的对话在这里戛然而止。
云梦已经做出决定了,他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这时候,学校晚自习的下课铃声。这再普通不过的铃声,在这时候,空远悠扬。
走道上,楼梯间,还存留着当初云梦和他鼓捣过的痕迹——蓝底白字,像牛皮藓小广告一样贴在任何位置的“重点知识”,那时候云梦说,这些“弹幕轰炸”,能让大家对重要知识记忆犹新。
看着这些学生们,云霖想到了当初的自己——那时候的他,极为平庸,他不敢想象,那时候的他如果站在楼下的人流中,现在的他,能找到吗?
似乎……他们两都想到了一块去了。
“老大,我们刚到高三的时候,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
“说了什么?”
“然后呢?”
“这也太不留情面了吧。”
云梦难得的笑了笑。
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然后,那个男生变成了云梦。而那个叫云霖的男生,就得到了救赎。
难以想象,如果没有她,云霖会怎么样?
大学,绽放青春的年华。懂得奋斗的他,想要走自己的道路。他与“未来的他”有少许摩擦,有少许的芥蒂,甚至一度形如路人,最后才因为他们共同喜欢的人担心,才想到走回到一起。一起奋斗取得比赛大奖,然后,再歪打正着的合作开了一家公司,公司蒸蒸日上,直到今天。
——收获一个完美的人生,回报那个来自未来的自己。
但是这似乎并不值得高兴。
这时候,两人的回忆戛然而止。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回避了。
“嗯。”
尽管心情沉默了许久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云霖问:“你……最后选择了什么?”
这似乎是一个确切的答案了:
云梦似乎在这么说。
他沉默了,没有说话。
“结果我的调教还是挺成功的。”
“至于雨晴的那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反正最终雨晴还是我的……”
“结果你应该感谢我,我放了你一马,用另一种方式让你乖乖做我打算做的事情。大一你做的那个3D打印机,你以为是你运气好正好有这项目吗?还不是我去和西南美院的和雨晴帮你找游说来的。”
“……”
反正快要走了,云霖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没说话,有时看着远方,有时看着手里的表。
尽管有风,但云霖身边的空气,好像是凝固的。
而忽然就在这个时候,云梦猝不及防的一转口:
云梦问他:“你觉得,我还是你吗?”
五年来,所有的记忆再次如同潮水一样汇聚过来。
五年的一切在眼前飞速的闪现。云梦是她的老师。云梦是她的小幸运。云梦是她的竞争者。云梦是她的合作者。云梦是他的鞭笞者。云梦是个十分了解他的母猩猩。云梦说她来自未来,云梦说她曾经是他。云梦是他的左右手……
“你绝对不是未来的我!”
因为,他和云梦走过五年的风风雨雨,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他想要抓住眼前的少女。
早晨七点的钟声响起。阳光从楼房的间隙中跳出来,耀白了云霖眼前的世界。
时间好像在这一瞬间停止了。
“啪!”
柔腻的触感像是做梦一样。
而云霖手表上的秒针,早已随着七点敲响的钟声,摆过了好几个刻度。
“你不是我,我不想做另外一个人。”
“所以,我选择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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