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9 极端对峙，一波三折

    “你竟敢这么说我！”布莱克的脸都扭曲了，咆哮道，听上去就像是熊那样的大狗在咆哮。

    他以前变的就是这样的狗，不像是现在这样瘦骨嶙峋。

    “我？伏地魔的奸细，我什么时候在比我强大、比我影响力更大的人身边，偷偷地转来转去？

    但是你，彼得——我真不明白，我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认定你是奸细？你明明一直都喜欢比你强大的朋友，好让他们照顾你，是不是？

    以前一直是我们，我、卢平还有詹姆，后来就变成伏地魔，变成追逐伏地魔的那群人！”

    小矮星彼得又擦了擦脸上的汗，呼吸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手臂涌出大量血液，把脸也弄得一片血淋淋。

    这种情况不正常，可是谁都没有说出这种不正常。

    他仿佛被屏蔽掉了痛觉感知。

    还是说常年以来的阿尼玛格斯变形，让他对这种疼痛已经麻木，根本不认为这是痛。

    但是这种情况下，却方便了林夏。

    她施展的魔法，顺着他的皮肤，渗进了他的血液里，又顺着血液的流向缓缓散布在他的身体各处。

    她给小矮星彼得施展的魔咒，是一个延缓发作的毒咒。

    刚开始施展到巫师身上，巫师并没有任何感觉。

    不，也不是说没有任何感觉，会有一段时间的疼痛。

    但这种疼痛比较细微，敏锐的巫师会追根究底，从而把魔咒给消除，但有很多巫师都不在意。

    那些不在意的巫师，就会在后面中招，如何发作得看施咒者定下的时间。

    一旦发作，往往会七窍流血。

    这个毒咒施展起来有一定的难度，还有长达十几分钟的施展时间，中途容易被人发现。

    因为风险大，所以导致施展成功之后，得到的收获也大。

    中了这个魔咒的巫师，死亡时往往都很痛苦。

    小矮星彼得又擦了擦脸上的汗，“我，奸细，你一定是疯了，从来不，我从来不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这么说……”

    “是，我是疯了，由于我的建议，莉莉和詹姆才让你做他们的保密人！”

    布莱克咬牙切齿地说，语气狰狞，表情凶狠。

    小矮星彼得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

    “我以为那是最完善的计划，是一场妙计，伏地魔肯定会来追我，他永远想不到他们利用你这样软弱愚笨的东西……

    而你告诉伏地魔，你可以把波特夫妇交给他，那个时刻必定是你这条可怜虫一生中最得意的时刻了！”

    小矮星彼得心烦意乱地嘟囔着：“荒唐、疯狂、你疯了……”

    明明是在对峙中，可是他的眼神一直往窗户和门那边溜，脸色也不对劲。

    明明被血糊了一脸，却不觉得不对。

    林夏就是发现他的异常，所以才决定施展出能够延缓发作的毒咒。

    最精采的时刻并不在这，而是在生命即将凋零的那一刻，或许才能够听见彼得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没错，哪怕是有斯内普、卢平和布莱克三位成年巫师盯着小矮星彼得，但他都不认为他们三人能够留下他。

    如果不是刚刚罗恩运气好，指东打西，射中了小矮星彼得，恐怕现在他都已经逃跑了，哪里还有现在的对峙？

    命运就是如此的奇妙，林夏预感小矮星彼得今晚不会死在这，那么多半就不会在这里死亡。

    这个时候，一直听了大半事情，大概明白的赫敏，忍不住开口道：“卢平教授，我能否问几句话？”

    在这过程中，她并没有去看斯内普，不自讨没趣。

    一旦询问斯内普，斯内普肯定会说：“你又在自作聪明了，格兰杰小姐。”

    “当然可以，赫敏。”卢平温和地说道。

    “我的想法是，这个人，嗯，就是斑斑，他在哈利的宿舍里睡了三年，如果他是为神秘人工作，那他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试着去伤害哈利呢？”

    “说得对！”小矮星彼得尖叫道，用那只残缺不全的手指指着赫敏。

    “谢谢你，现在你父母明白了吗？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哈利的一根毛发，我为什么要伤害他呢？”

    “我来告诉你们这是为什么。”

    布莱克盯着小矮星彼得：“因为，要是你认为对你没好处，你不会为任何人做任何事！

    伏地魔躲起来已经12年了，据说他都半死不活的，你不会为了一个在邓布利多鼻子底下、已经失去全部魔力、身体很糟糕的男巫师去杀人，对不对？

    在你回到他手下以前，你必定拿准了他在圈子里是最有势力的大佬，对不对？

    要不然你为什么找了一个魔法家庭住下呢，这样你可以时不时听到最新的情况，对不对？

    你想知道万一你旧日的保护人又有力量了，回到他那里就能够保证安全！”

    小矮星彼得的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但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仿佛已经丧失说话的能力。

    哈利忽然出声：“那你呢？小天狼星布莱克，你是怎么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的？”

    布莱克微微皱眉，面对这个问题他并没有生气，而是在考虑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他慢慢地说，“我想，我没有丧失理智的唯一原因，是我知道自己是无辜的。

    这不是什么愉快的念头，所以那些摄魂怪没有把它从我的脑子里吸出去，没有让我失去这部分的记忆，所以我才能够保持头脑清楚，而且知道自己是什么人，这有助于让我保存魔力。

    要是周围的情况，让我忍受不下去，太难以忍受了，我会在囚室里变形，变成一条狗，摄魂怪看不见。

    你们知道的，它们一直想要的都是人的感情，它们从我的感情中判断，不像是人的感情，这中间比较复杂，我当狗的时候就是这样，所以它们对我并不在意。”

    回忆那段悲惨的经历，布莱克的表情很平静。

    “不过也有可能，他们认为我就像那里的其他人一样，正在丧失理智，因此他们并不担心我。

    我在那里很虚弱，没有魔杖，也没有希望把他们从我身边赶走，我一直都就此沉沦着。

    但是有一次，我在报纸刊登的照片上看见了彼得！”

    布莱克瞪大眼睛，盯着彼得，咬着字句说道：

    “我知道他隐藏在韦斯莱家，我知道他就在霍格沃茨同哈利在一起。

    要是他得到一点风声，知道黑势力正在聚集力量的话，他再采取行动是再合适不过了。

    抱着这么一个念头，我一定要找到他，告诉大家当年的真相，所以从阿兹卡班里逃了出来！”

    “我知道，非常的清楚他一定会这么做，因为我就是被他这么教训过来的。”

    被小天狼星的目光注视着，彼得不由瑟缩了下身子，看向门跟窗的动作更加频繁了。

    他急躁、焦虑、不安。

    而布莱克的声音仍在继续：“他一旦有同盟，就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把波特家的最后一个人交给他们。

    如果他把哈利交给他们，谁还敢说他曾经背叛过伏地魔？他会满载荣誉的回归！

    所以我一定要采取行动，我是唯一知道彼得还活在世上的人。”

    说到这里，布莱克看向哈利，哈利的眼睛没有避开。

    “相信我。”他嘶哑着嗓子说：“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背叛詹姆和莉莉，我宁可死掉，也不会背叛他们。”

    哈利相信他说的话，喉头哽咽，无法说出声音，只是拼命地点头。

    “不！”小矮星彼得跪在地上，好像哈利的那一点头，就宣判了他的死刑一样。

    他匍匐着膝盖前行，双手合十，如同祷告般地说：“小天狼星，我、我——彼得，你们的朋友，你们不会的——”

    布莱克重重地踢了地上一脚，彼得畏缩地往后退。

    布莱克转头看向卢平，催促道：“卢平，快点动手，我不想脏了我的巫师袍！”

    小矮星彼得也在尖叫地看向卢平，在他面前扭曲着身体哀求：“你别相信这些话，小天狼星难道没有告诉你，他们的计划改变了吗？”

    卢平一字一句地说：“要是他以为我是奸细，他就不会告诉我，彼得。”

    卢平转头看向小天狼星：“我想这就是你没有告诉我的缘故，是不是，小天狼星？”

    “原谅我，卢平。”布莱克说道。

    “没事，大脚板，老朋友。”卢平说着卷起了袖子。“反过来，我也曾经以为你是奸细，你也原谅我好吗？”

    “当然。”布莱克说，那张瘦削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他也开始卷起了袖子，声音带着点愉悦，“让我们一起杀死他。”

    “你们不会，你们不会的。”小矮星彼得喘息着说道，他在罗恩的身边爬行。

    “罗恩，我一直都是你的好朋友，好宠物，你不会让他们杀了我，是吗？你是站在我这边的，是不是？”

    罗恩极其嫌弃厌恶地瞪着小矮星彼得，“不，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不是我的朋友！”

    “仁慈的孩子，仁慈的主人。”小矮星彼得朝罗恩爬去，“你不会让他们这么干的，我是你的耗子，我是一个好宠物。”

    罗恩倒退了几步，小矮星彼得见状，跪着转身走向赫敏，他的腿不知不觉已经直不起来了。

    可能是受到了罗恩之前施展魔咒的影响，刚开始没事，可越到后来，就越全身无力。

    赫敏也退了几步，小矮星彼得无奈地只能看向哈利，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慢慢把头转向哈利。

    “哈利……哈利……你长得真像你爸爸，很像他……”

    布莱克大吼：“闭嘴，你怎么敢对哈利说话！你怎么还敢面对他！你竟敢在他面前说起詹姆，他就是被你害死的！”

    暴怒中，他伸出了魔杖，他等不及了！

    多年的夙愿在这一刻即将达成，他已经等不及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阴冷刻薄的声音响起——

    “你们认定小矮星彼得是凶手，但我还没有认定，这个人不能死，他得移交给魔法部审问，只有问出当年的真相，才可以让他死！”

    “魔法部？”

    布莱克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当年魔法部倒入伏地魔麾下的人难道不多吗？我不相信他们！这个机构从里到外都被权力腐蚀了，沦为贵族的傀儡！”

    林夏也在这时开口了，“现在的魔法部在邓布利多的带领下，如果你还相信邓布利多，你就应该相信魔法部，他会还你一个公道，也会还世人一个真相。”

    提起邓布利多，布莱克沉默了。

    这个老校长在他眼里，一直都是敬重、和蔼、慈祥的。

    林夏忽然想到了什么，朝赫敏使了一个眼色。

    在这些高手当中，她没有耍传音入密的小招式，大概率会被他们捕捉。

    这一刻，只能够靠大家的心有灵犀了。

    赫敏不愧是赫敏。

    她先是一愣，眼里划过一抹疑惑，然后反应了过来，朝她轻轻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留影球。

    留影球正对着小矮星彼得，以及对面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和卢平教授，就连斯内普的脸也被照进去。

    赫敏还是把斯内普那句话给记住了，她耍了一个心机，并没有把他们这些小巫师给照了进去。

    说实话，这种程度的战斗，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

    就连那尘封已久的真相，也不应该是他们能够听见的。

    布莱克沉默许久，终于开口：“不，我等不及了，哪怕是邓布利多在的魔法部，那里也隐藏着许多臭虫。

    我在阿兹卡班里不止一次听到，那些发疯的巫师说要魔法部的高层营救他们，他们一定会等到所谓的主人归来的那一天！”

    他恨恨地看着斑斑，“我要把它当场解决！”

    小矮星彼得大哭了起来，这副样子真可怕，看上去就像是个特大号的秃头婴儿，在地板上瑟瑟发抖。

    布莱克向他咆哮，“你把莉莉和詹姆出卖给了伏地魔！”他的身体也在发抖，“你会否认吗？你敢否认吗？”

    “小天狼星，我不得不这么做。”他瞪大眼睛尖叫嘶吼，仿佛回忆起了当年那个夜晚。

    “你不知道他的武器有多厉害，你想象不到我当时害怕极了！

    小天狼星，我一直没有你、卢平还有詹姆那样勇敢，我从来不是故意那样干的，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起的人强迫我！”

    斯内普本来想要保住小矮星彼得，一直在盯着布莱克，以防他随时出手。

    听到小矮星彼得的话，他的手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你说谎！”布莱克咆哮道，“莉莉和詹姆死以前，你就一直在向他传递情报，起码有一年了，你就是他的奸细！

    我全部都听见了，我从那些疯子的嘴里都听见了，到现在你还维护着伏地魔，但他的手下早就把你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