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登陆终焉号

    “爱莎的气息？”

    “为什么，为什么爱莎会出现在这里？”

    “就算那些该死的艾达将他们的生命女神也带到了卡迪亚，她也不应该出现在战场的前线，这和把肉丢到狼群里有什么区别？”

    和一感受到爱莎气息就彻底疯狂的纳垢恶魔不同，泰丰斯毕竟是从凡人升魔而来的恶魔王子，他的脑子要更为清醒理智。

    大远征时代，他可是死亡守卫军团的一连长，整个军团许多的事务都是他来管理和负责，而原体很多时候只是名义上管理军团，那段岁月积累的丰厚经验直到现在依然在发挥作用。

    出于一种本能的直觉，泰丰斯意识到这应该是一个陷阱，为的就是让它们陷入混乱。

    只是谁有这个能力制造陷阱，谁有能力命令爱莎制造假象？谁又有这个能力和眼光做出这一引诱误导？

    泰丰斯那腐烂臃肿的身躯猛地一震，将终焉号舰桥上一只正在蠕动血肉和脓液中打滚的纳垢灵踩的爆裂开来，发出一声清脆的炸响。

    被踩得半死的纳垢灵还没彻底死去，它哭嚎着想要把自己爆开的内脏塞回去，但根本无济于事。

    这小东西不断地咒骂着泰丰斯，随后便被放逐回到了瘟疫花园深处。

    泰丰斯根本就不在乎这渺小纳垢灵的感受，此刻的他正疯狂的运转着那早已经僵化的大脑，试图推断出这是谁的手笔。

    很快，一道刺骨的寒风仿佛从虚空中吹来，瞬间穿透了泰丰斯脑海中的层层迷雾，让他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从尾椎骨直接蔓延到天灵盖。

    是莫塔莉安！肯定是她来了！

    泰丰斯是整个银河中最了解莫塔里安的人，从当初莫塔里安坠落在巴巴鲁斯，并且被星球上的灵能异形霸主收养开始，泰丰斯就追随在了莫塔里安的身边。

    他一步步的看着这个沉默寡言的孩子飞速成长，看着他展现出生而知之的可怕天赋，轻而易举的超越了比他年长的所有人。

    当时名为提丰的自己也是受到了莫塔里安人格魅力的号召，追随他一起反抗异形的残暴奴役。

    在巴巴鲁斯时的提丰的确是真心实意的效忠莫塔里安，充当他战友和追随者的角色。

    直到最后帝皇抵达巴巴鲁斯，帮莫塔里安杀死了那名异形霸主后，泰丰斯对莫塔里安的情感就开始变味了。

    只有泰丰斯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是巴巴鲁斯上一名灵能异形霸主和人类女奴的后代，因此也是一名天生的强大灵能者，泰丰斯对自己的身份认知一直都是徘徊于相当模糊的状态。

    当莫塔里安真正父亲的身份曝光之后，泰丰斯是真的绷不住了，自己为什么是该死的异形人类混血，而莫塔里安的父亲居然是传说中的人类之主，拥有着无边权势和力量的帝皇。

    他们可以共患难，可以一起熬过巴巴鲁斯上的艰苦岁月，但是当这一切过去后，情况开始改变了。

    莫塔里安因为异形养父的关系，对所有的异形和灵能者都抱有最纯粹的恶意和敌视。

    而好巧不巧，泰丰斯这两点全都占了，因此泰丰斯根本就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情况，唯恐被莫塔里安发觉。

    再加上他们加入到死亡守卫军团后，泰丰斯又植入了基因种子，从这时候开始，他和莫塔里安的关系又变得更为复杂了。

    他不仅仅是莫塔里安的战友，同时也成为了他的儿子，这更是让泰丰斯那敏感而骄傲的内心极为受挫。

    泰丰斯开始陷入一种偏执：他要证明自己不输于莫塔里安，即便自己的出身远远逊色于原体，他也要在其他方面超过原体。

    再到后来，泰丰斯发现基因原体的确是让人绝望的存在，无论是什么方面他都难以逾越，因此他的心中也生出了更为疯狂和扭曲的想法。

    在命运之手艾瑞巴斯的引导下，他将莫塔里安和大部分的死亡守卫都带到了亚空间的深处，坠落到了纳垢的花园之中。

    他本想将莫塔里安献给纳垢，慈父会给他降下可贵的赐福，而他和莫塔里安从此之后也能更为平等的共处。

    可是莫塔里安在爱莎那个婊子的帮助下逃出升天，只剩下泰丰斯自己在瘟疫花园中承受着其他恶魔的排挤和鄙夷。

    “她来了……那个抛弃了军团，投入异形伪神怀抱的叛徒来了！”

    “她怎么敢来，她在鄙夷死亡守卫的力量？还是鄙夷我的力量？”

    泰丰斯紧咬着朽烂的牙齿，对着身边的死亡守卫们喝道。

    那些浑身臃肿，腐烂的肉体几乎将动力甲完全撑爆的死亡守卫们木讷僵硬的身体忽然一颤。

    他们听到了莫塔莉安之名，心中顿时浮现出了一种强烈的，迫切想要回到原体身边的冲动。

    这种冲动，甚至在堕入混沌，被腐化了漫长岁月后依然存在，甚至更加炽热。

    “原体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她被那些卑鄙的灵族异形蛊惑……”

    “我们必须要将她引到正确的道路，我们要杀光那些艾达灵族，将她带到慈父的身边，我们就能够永远陪伴在原体的身边……”

    泰丰斯浑浊的眼珠里闪烁着贪婪而暴戾的光芒，腐烂的嘴角咧开一个可怖的笑容，粘稠的唾液滴落在控制台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他深知该如何激励这些死亡守卫的士气，想要抓回莫塔莉安，单靠自己可不行。

    原本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死亡守卫们，在泰丰斯的煽动下，一个个久违的亢奋了起来。

    他们被纳垢的力量污染了太久，就连思维都已经彻底的扭曲成了瘟疫花园中最寻常的散漫摆烂模式。

    他们不会反抗命令，但也不会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优化命令，如同那种低智的傀儡只会按部就班。

    “让终焉号转向，既然莫塔莉安敢来，那就让她永远的留下来。”泰丰斯下达了命令。

    终焉号和其他的死亡守卫舰队开始朝着灵族舰队前进，双方哪怕从最为基础的体量上来说，也是前者拥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泰丰斯的确忌惮莫塔莉安，但现在是大规模战争，个人的实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重要。

    只要灵族舰队敢和他麾下的舰队正面交锋，他就会让这些只会躲躲藏藏的尖耳朵灵族见识到，有着纳垢赐福的死亡守卫会多么的坚韧。

    泰丰斯已经接受了毁灭蜂巢的力量，成为了慈父的代言者，四处播撒瘟疫福音，他不觉得自己会被拒绝了赐福的莫塔莉安击败。

    更何况，他的战舰上还有着数量众多的大不净者坐镇，他们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把莫塔莉安淹没。

    为了防止莫塔莉安逃跑，他甚至主动削弱了终焉号的防御，并且让其他的战舰和终焉号保持较远的距离。

    他必须要引诱莫塔莉安发动跳帮打击，否则以灵族星舰的机动性，对方非常容易再次逃走。

    然而，泰丰斯低估了莫塔莉安的决心，哪怕他没有做出这些掩耳盗铃的举动，莫塔莉安也会来找他的麻烦。

    莫塔莉安乘坐的生命之息号龙舟级巡洋舰早已经锁定了终焉号，两艘战舰在接近到极限距离前，生命之息号就以一个极其飘逸的姿态将终焉号甩到了身后。

    随后，莫塔莉安趁着终焉号还在转向的功夫，直接利用自己的灵能向对方发起了跳帮传送打击。

    “艾达的战士们，追随我的脚步！”

    莫塔莉安的声音透过灵能，清晰地传入每一位跟随她跳帮的灵族精锐耳中。

    原体在生命之息号的武库甲板上打开了一个足以容纳幽冥骑士，甚至是幻影泰坦通过的巨大传送门。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第一个踏入通道，高挑的身影被翠绿色的灵能光辉包裹。

    说来或许讽刺，莫塔莉安曾经作为一个坚定的反灵能主义者，带着死亡守卫军团在全银河追杀异形和不受控的灵能者，可是在融入了爱莎的血脉之后，她体内的灵能便彻底觉醒。

    即便是和觉醒了本质的黎曼鲁斯相比，莫塔莉安在灵能强度方面也是丝毫不逊色，这也使得她可以轻易的承受维持这种大规模传送的消耗。

    当眼前传输通道的翠绿光芒缓缓消散，莫塔莉安已然降临到了终焉号的甲板之上。

    这艘昔日属于死亡守卫军团的巨舰，此刻已经到处都是粘稠蠕动的菌毯，战舰的舱壁和甲板犹如某种巨兽的胃肠一般缓缓蠕动，不时还会发出血液流淌，肌肉摩擦的古怪声响。

    各种现实宇宙绝对不会出现的苔藓、植被，巨大的蠕虫在战舰中四处游荡，啃噬着眼前一切可以吞下肚子的东西。

    浓郁的恶臭伴随着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莫塔莉安用灵能在自己的面前凝聚出了一道屏障，将那些秽物挡在外面。

    “终焉号，我会为你带来毁灭和救赎。”

    原体脑海中昔日终焉号的模样和现在的样子互相迭加，莫名的愤怒和悲哀涌上心头。

    莫塔莉安踏出一步，当她那由灵骨塑造成的战靴踏在蠕动的血肉上时，一股翠绿色的波动随即传递开来。

    那是属于爱莎的力量，灵族的生命女神几乎将莫塔莉安视为了自己的女儿，她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神力传送到了原体的身上。

    翠绿色波动所到之处，那些停滞在新生和死亡之间的腐朽之物，忽然开始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它们不断地生长蔓延，几乎在短时间内就将船舱内的空间挤占干净。

    当它们生长到极限时，又迅速开始凋零死亡。

    只不过三个呼吸之后，莫塔莉安面前的终焉号就只剩下了犹如铁锈斑的甲板和舱壁，而那些密密麻麻的腐朽之物已然化为了尘埃。

    “尘归尘，土归土。”

    “生与死之间，不应该存在如此多的腐朽和停滞。”

    莫塔莉安口中悠悠吟诵，终焉号正在被她逐渐的净化。

    苍白之王看着眼前不断化为灰烬的腐朽，心中不由得回想起过去的自己，是如何的笃信所谓数字命理学，尤其偏爱【七】这一数字。

    而现在，她早已经知晓七乃是纳垢的圣数，当初的自己和十四军团早已经被纳垢盯上，并且在暗中施加了影响。

    但纳垢的圣数并不仅仅只有【七】，【三】同样是纳垢的隐藏圣数，这便是象征着生命、腐朽、死亡的三重之道。

    纳垢本可以成为完整的三重之神，但祂却偏执的选择了腐朽，祂偏爱绝望、死亡和停滞，这毫无疑问已经完全偏离了生命的真谛。

    莫塔莉安受到了爱莎极大的影响，她本能的厌恶着纳垢这种扭曲的腐朽生命。

    没有死亡的生命不再是生命，而是某种亵渎而畸形的怪物。

    当莫塔莉安在终焉号庞大的船舱内，清理出一片足够宽阔的甲板后，身后的艾达跳帮部队这才跟上脚步。

    莫塔莉安在灵族这边呆的时间久了，也清楚灵族的优势和短板。

    可以说，大部分的灵族兵种都是实打实的脆皮高攻单位，能够依仗的只有机动性、灵能护盾和幻影替身。

    让他们在遍地都是纳垢魔物，连一块泥巴、一根草芥、一条蛆虫都蕴含着瘟疫剧毒的战场厮杀，实在是一种自寻死路的举动。

    就算是他们的身上有着爱莎的赐福保护，莫塔莉安也不想白白浪费这些艾达战士的生命。

    即便爱莎已经回归，灵族的出生率和人口依然是个让人无比头疼的问题。

    在这个黑暗而残酷的银河中，人口很多时候就等同于战斗力。

    人类帝国能够屹立不倒，最大的原因就是银河中有无数人类正在顽强的繁衍生息，让帝国有了几乎挥霍不完的兵力和资源。

    首先从莫塔莉安身后出现的，是名为幽冥骑士的战争载具。

    这些优雅而致命的战争机器高度平均超过十米，其灵骨框架呈现出一种月光般的皎洁和纤细。

    在它们的躯壳内，清醒的死者灵魂与驾驶舱内活着的驾驶员心灵完全同步，使得骑士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超凡的流畅与精准。

    总共十五架幽冥骑士分为三个小队，一进入到战场就开始小心戒备，同时发送众多悬浮探测器侦查周围的战场环境。

    随着莫塔莉安制造的大动静，终焉号上的死亡守卫和纳垢恶魔们也是觉察到了入侵者的到来，此刻正在朝着这个方向蜂拥而至。

    空气中开始弥散着一种躁动，由多种恶臭混杂起来的腥风扑面而来，让所有灵族感觉到一种源自本能的厌恶。

    五架幽密骑士校准携带的重型幽冥炮，修长的炮管闪烁着不祥的幽光，轻松锁定了远方涌来的那些如同潮水般的瘟疫行尸和纳垢灵。

    没有震耳欲聋的炮击声，幽冥炮射出一股股扭曲现实的灵能涡流，被击中的纳垢恶魔直接被剧烈的灵能轻易撕成了碎片。

    另外一组幽冥骑士肩部的日炎炮开始蓄能，它们的目标是更远处那些体型庞大，行动迟缓的纳垢恶魔引擎和臃肿的大不净者。

    沸腾的等离子球体如同小型太阳般被投射出去，命中目标后爆发出毁灭性的能量乱流，将腐化的血肉和金属一同汽化，在密集的敌群中清理出一片片短暂的真空地带。

    不过终焉号毕竟是纳垢恶魔的地盘，仅靠几台幽密骑士的火力输出就想挡住敌人，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不过莫塔莉安也没指望它们来决定战局，幽冥骑士这种单位最大的用处，就是利用其机动性和火力的平衡，为后续的步兵和泰坦创造登场时间。

    随着纳垢恶魔越来越近，幽冥骑士再制造火力掩护已经不切实际，于是它们切换了巨大的鬼魂之刃，如同芭蕾舞者般冲入敌群。

    巨大的刀刃闪耀着刺目的动力场，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

    刀刃所过之处，死亡守卫被连同动力甲一起轻易斩断，厚重的终结者也被那蕴含着灵能力量的斩击劈开腐朽的装甲。

    它们手臂上装备的散射护盾不时亮起，偏转吸收着来自敌人射来的爆弹和腐蚀性的强酸剧毒攻击。

    依靠着幽冥骑士们争取的宝贵时间，真正让终焉号内部结构都为之震颤的庞然大物终于是进入了战场。

    三台高达二十五米的幻影泰坦冲出了传送门，它们的身姿比幽冥骑士更加修长优雅，流畅的灵骨线条仿佛不属于这个残酷的战场。

    对于如今的灵族而言，它们虽然依然掌握着制造幻影泰坦的技术，但因为过于高昂的成本，使得几乎没有方舟世界能够制造泰坦。

    现存的这些幻影泰坦，几乎就是损坏一架少一架，莫塔莉安从那些方舟世界将这三台欢迎泰坦调过来的时候，他们的方舟先知就再三请求莫塔莉安一定要好好使用，尽可能避免战损。

    幻影泰坦巨大的后鳍展开，投影出覆盖大片区域的泰坦级全息能量场，扭曲的光线使得纳垢守军的远程攻击大多只能徒劳地穿过虚幻的影像。

    左边那台幻影泰坦，双臂搭载着巨大的幻影脉冲炮，每一次炮口闪烁，都会射出一道足以撕裂战舰装甲的粗壮脉冲能量束。

    脉冲能量束轻易地贯穿了数层战舰甲板，将聚集在一起的死亡守卫连队和试图逼近的纳垢兽一同蒸发，在舰体内部制造出触目惊心的巨大空洞。

    右侧的幻影泰坦的攻击方式则更为诡异，它肩部的空间扭曲炮不断发射出无声无息的扭曲力场，被力场笼罩的区域，空间结构变得极不稳定。

    纳垢恶魔们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拉扯挤压，扭曲变形，最终如同被揉碎的废纸般坍缩成一团不可名状的物质。

    居中的那台幻影泰坦作为指挥单位，主要站在战场的最后方保卫传送门，只能利用幻影导弹发射器进行超远程轰炸。

    这些灵能导弹灵巧地绕过障碍，钻入各种管道和自动武器阵列等关键节点，极大地破坏了终焉号的整体结构。

    终焉号上的死亡守卫和纳垢恶魔们，在艾达灵族饱和式的火力打击下一时间进退两难。

    这和他们印象中的灵族截然不同，绝大部分时候尖耳朵的艾达从来不会正面迎战成建制的亚空间魔军，而是一碰就退，边打边撤。

    “泰丰斯，滚出来见我！”

    “我已经来了，你还不敢出来吗？”

    莫塔莉安站在指挥幻影泰坦的肩甲之上。

    她的手中依然握着那把名为寂静之镰的双手战镰，这把武器曾经追随她度过了大远征的激昂岁月，哪怕到了现在也依然忠诚的陪伴在原体的身边。

    苍白之王对这把武器有着极深的感情，现在她想用这把战镰，和泰丰斯之间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原体的呼啸在灵能的增幅下，席卷了整艘终焉号，很快就传到了泰丰斯的耳中。

    他那早已经腐朽的心脏，居然在这一刻开始加速跳动起来，泰丰斯身上的空洞内那些穿梭不息的魔蝇也是愈发激动的振翼，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嗡响。

    哪怕还未碰面，他从莫塔莉安的语气中都能够感受到那种高高在上的不屑和傲慢。

    “莫塔莉安……”

    “我来了，我会将你带给我的耻辱全都加倍奉还！”

    泰丰斯那敏感的心脏正在抽搐，他最恨别人用这种态度看待自己，尤其是原体。

    不过泰丰斯毕竟也是老谋深算，他丝毫没有上头，而是继续派遣死亡守卫和纳垢恶魔，上去消耗灵族的兵力和莫塔莉安的体力。

    这些才是他的优势，有优势不用那更是彻头彻尾的蠢货。

    莫塔莉安那种可笑的激将法，他很多年以前就已经彻底的免疫了。

    苍白之王眼见泰丰斯还躲藏在魔军的后方，也是放弃了直接单挑斩首的想法，既然泰丰斯不出来，那她就杀到对方面前，再用寂静之镰砍下他的脑袋。

    幽冥骑士与幻影泰坦开始有序向前推进战线，莫塔莉安带来的支派武士们则开始趁机发挥着他们灵活致命的特长。

    狂嚎女妖们如同银绿色的旋风，她们尖锐的战嚎不仅能震慑敌人，其声波本身也带有撕裂效果。

    她们穿梭于幽冥骑士的腿间和幻影泰坦制造的混乱之中，用双刃精准地切割落单的敌人，同时极其谨慎的对那些体型庞大，很明显不可能秒杀的敌人保持着安全距离。

    凶暴复仇者和突击蝎教派的支派武士则更为强壮好斗，他们相比起狂嚎女妖，更擅长硬碰硬的正面搏杀，这些精锐支派武士极其擅长利用链锯剑和热熔枪解决掉难缠的敌人。

    而莫塔莉安本人，更是当仁不让的成为了这支死亡军团的指挥核心与最锋利的矛头。

    她不再需要亲自处理每一个杂兵，而是将自己的目光穿透混乱的战场，锁定着那些强大的大不净者和死亡守卫的指挥节点。

    她手中名为【提灯】的能量手枪每一次闪烁，都带着净化一切的翠绿光芒，轻易洞穿庞大瘟疫巨兽的厚重装甲，由内而外的净化对方。

    即便是犹如一座行走小山般的大不净者，在莫塔莉安灌注了爱莎神力的寂静之镰面前，也往往走不过十个回合，就被彻底斩杀放逐。

    她仿若一位战争女神，精妙的引导着艾达的火力，指挥着大军的突击方向，艾达们只需要服从命令，就能够击溃眼前的恶魔浪潮。

    “原来这就是在基因原体的命令下战斗的感觉吗？”

    “简直是……痛快之极！”

    不少年长的支派武士立刻就体会到了原体的妙处，这是他们漫长战争生涯中从未体验过的愉悦。

    即便是艾达灵族中最精于战争的指挥官，相比起帝皇利用亚空间本质，专门为战争而打造的基因原体，依然相差了数个层次。

    如果说他们原本服从莫塔莉安，绝大部分是出于爱莎的意志，那么现在他们已然发自心底的崇拜莫塔莉安。

    无论是哪个教派的支派武士，都有着对强者的崇拜之心，而莫塔莉安的出现，无疑满足了他们对一个完美领导者的全部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