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灵族援军抵达

    当基因原体向所有人类战士发表演讲，激励所有人的士气之时，在无间网道深处，帝皇所承诺的灵族援军也正在奔赴恐惧之眼的路上。

    艾达灵族这一次动员的力量，在灵帝国殒灭后的衰落时代中堪称前所未见。

    不光笑神嬉高奇和生命女神爱莎都已经参与其中，就连那些散布在整个银河，早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不与外界交流和沟通的灵族方舟也是响应了号召。

    对这些流浪方舟而言，即便是笑神这样存在于灵族传说中的神明，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威慑力和影响力。

    笑神很少会庇护除了丑角灵族之外的艾达，祂总是神神秘秘，只有一些幸运儿才能得到面见笑神的机会。

    对于为了延续种族而在银河中四处漂泊的方舟灵族而言，一个无法庇护自己的神的命令，根本没有什么服从的必要。

    他们或许会敬畏笑神，但也仅限于此。

    不过笑神却为他们带来了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彻底的摆脱黑暗王子的诅咒，让灵族可以真正自由和解脱的机会。

    笑神宣称，只要帮助人类关闭恐惧之眼，亚空间对银河的影响将会在短时间内锐减到一个较为安全的程度，黑暗王子掠夺灵族灵魂的难度也将大幅上升。

    到时候，哪怕不需要借用道途和魂石，灵族也可以保护自己灵魂的周全，不必担心被色孽掳走永世折磨。

    这个承诺击碎了那些灵族方舟的避世和隔阂，其实艾达灵族也很清楚，自己这样驾驭着方舟在银河中游荡的日子，迟早有一天会难以维系。

    自从大陨落之后，灵族就在不断地衰弱。

    他们出生的人口越来越少，赖以为生的方舟越来越老化，传承的知识和科技越来越残缺，就算现在还能够苟延残喘，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彻底的灭亡。

    一个文明并非全部个体都死光了才算灭亡，当他们的人口下降到连传承基础知识都做不到的时候，文明其实已经完蛋了。

    身为古灵族的后裔，现在的这些艾达们虽然早已经退化，但在他们的骨子里，依然残留着一种古灵族的骄傲。

    与其这样慢性死亡，不如去拼一个可能性，寻求一个轰轰烈烈的结局。

    乌斯维方舟世界的核心区域，古老的无限回路旁，艾尔德拉德·乌斯兰正和笑神的化身并肩漫步。

    无限回路是一座方舟世界最为重要的区域，它本质上是方舟世界的灵骨框架，储存着所有死去方舟灵族的魂石，让他们得以在此安眠。

    而反过来，所有无限回路中的逝者会以一种集体意识的形式存在，它们能够为方舟提供灵能力量，甚至在某些时候给自己的后代指引。

    乌斯兰身为方舟先知，他的地位相比起笑神自然是远远不如，但嬉高奇却非常自然的让乌斯兰和自己并肩，抛开了那些所谓的尊卑礼仪。

    乌斯兰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为联合所有方舟灵族，共同抵抗混沌而奔走，笑神能够号召到这么多的灵族方舟，他有着汗马功劳。

    嬉高奇对这位先知颇有好感，因此相处起来也是极其的随和。

    “嬉高奇大人，这一次我们几乎集结了方舟灵族所有的力量。”

    “乌斯维、阿莱托克、比耶坦、伊扬登、萨姆罕……这些最主要也是最强大的方舟世界，皆是派出了自己的大部分可用力量。”

    “但我想说，这些还不够，至少无法对恐惧之眼的战争起到决定性影响。”

    “既然选择支持人类打赢这场战争，那么我们艾达就必须要抛弃原来那种左右摇摆，甚至在关键时刻背刺盟友的习惯，这一点就需要您出手监督和约束。”

    “我知道您掌握着黑图书馆的秘密，那么现在大战当前，您是否应该再掏出一点我们所不知晓的底牌了？”

    乌斯兰的话无论是哪个艾达灵族听了都会瞬间炸毛，并且怒斥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灵族叛徒。

    但是嬉高奇那夸张的油彩妆容没有丝毫的变化，依然是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

    “我明白，艾尔德拉德，你的想法我都明白。”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了，但不得不说，把话掰开揉碎了说清楚，对于一个艾达而言，是一项稀少又可贵的品格。”

    “不过这些话你对我说可以，对其他的灵族就不要说了，我担心你会被其他的艾达联手干掉。”

    “毕竟你的立场几乎已经完全偏到人类那边去了，其他的艾达只会指责你是个灵奸。”笑神调笑道。

    “他们？”乌斯兰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恕我直言，大人，他们可没有这个本事。”

    “您知道的，我是一个绝对的反混沌主义者，我的出发点并非是我的种族，也不会是人类，我只在乎我们的宇宙能否摆脱亚空间的侵蚀。”

    “我之所以对人类如此的在意和重视，是因为只有人类才能实现这一目标，我必须要确保人类不会被背刺和干扰。”

    “若是灵族有这个能力，那么我会毫不犹豫的站在灵族的一边，但现实是我们没有，那么就应该服从现实，实事求是。”

    “乌斯兰。”笑神看着眼前即便面对自己，依然在坚定明确表达想法的先知。

    “你有一种现在的艾达灵族缺失的东西，那便是足够明确清晰的大局观。”

    “你所担心的事情，早已经在我的考虑之中，我为这一次战争准备的底牌，可不只有号召来的这些方舟灵族那么简单。”

    “我很清楚方舟灵族的战斗力，你们就算全都填到战线上去，其实也不会给战争带来太大的帮助，毕竟你们的兵力和战斗力相比起人类，实在是逊色太多。”

    乌斯兰顿时感到强烈的好奇，但他并没有继续追问详情。

    笑神身为灵族第一号谜语人，祂不愿意说的事情，谁也无法强迫祂说个清楚。

    然而笑神似乎看穿了乌斯兰的想法，反其道而行之开口道。

    “瓦尔护符，这个底牌如何？”

    当听到瓦尔护符的名字时，乌斯兰顿时眼前一亮。

    瓦尔护符，人类称之为黑石要塞，这是一种活跃在天堂之战时代的强大虚空要塞。

    相比起这些古老造物的战斗力，更为重要的是黑石要塞具备着强大的反亚空间能力。

    而在这场对抗亚空间反扑的宏大战争中，这一能力要比单纯的破坏能力更为珍贵。

    “在荷鲁斯大叛乱时，艾泽凯尔·阿巴顿曾经就曾在太平星域，找到了一座休眠的黑石要塞，而那座黑石要塞也的确展现出了强大的统治力。”

    乌斯兰紧接着又问道。

    “你能拿出多少的黑石要塞？这些古老的遗物要么已经损坏在了那场大战之中，要么在沉睡前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除了当初阿巴顿的那个黑石要塞，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过其他的瓦尔护符。”

    “你当然找不到。”

    笑神那尖锐的手指在无限回路的表面来回点拨，让这层淡淡的光晕泛起一道道波纹。

    “因为在战争结束之后，我就一直在收集那些没有损坏的黑石要塞，整个银河中大部分还保持完好的瓦尔护符，都被我藏在了黑图书馆里。”

    “这毕竟是我的朋友瓦尔的造物，在祂被黑暗王子吃掉之后，我就代替祂进行保管。”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是第一顺位继承者。”

    乌斯兰顿时明白了一切，黑石要塞被笑神给藏了起来，至少也比落入混沌之手好上太多。

    要知道黑石不仅能够压制亚空间，更能够放大亚空间，这完全就是一把双刃剑。

    “你能拿出多少的黑石要塞？”乌斯兰紧张道。

    “六座，这六座是保存较为完好，能够直接拿来使用，而其他的则是在漫长的时间中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损坏，它们的自我意识无法支撑这样一场残酷的战争。”

    乌斯兰听着这个好消息，顿时兴奋的在无限回路前的空地上来回的踱步。

    “六座，”乌斯兰重复着这个数字，“六座保存完好的瓦尔护符……这足以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

    “它们的反灵能力场若是集中使用，甚至可能暂时压制一片区域的亚空间侵蚀，为我们创造宝贵的战机。”

    他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向嬉高奇：“它们现在在何处？何时能够抵达卡迪亚？”

    笑神那涂满油彩的脸上，闪过一丝运筹帷幄的狡黠。

    “我亲爱的先知，在我的命令下，最忠诚娴熟的丑角剧团成员们，早已驾驭着这六座古老的遗物要塞，穿梭于网道的隐秘路径。

    算算时间……它们此刻应当已经驶出网道，正在现实宇宙中，向着那片决定银河命运的战场进发。”

    这个回答让乌斯兰心中一定，笑神虽然以诡秘和戏剧性著称，但在这种关乎种族存亡的大事上，祂的承诺向来可靠。

    然而，嬉高奇的话并未结束。

    祂轻轻抬起一根手指，在乌斯兰的面前摇晃。

    “但这，依旧不是我为这场盛大戏剧表演准备的全部，艾尔德拉德，你认为在艾达灵族现在日渐凋零的武库中，何种力量能够真正意义上，给予那些从亚空间中而来的恶意存在刻骨铭心的重创？”

    乌斯兰皱起眉头，脑海中飞速掠过灵族所掌握的各种禁忌知识和强大遗物。

    忽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回答道：

    “是凯恩化身？对付亚空间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灵能，而凯恩化身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嬉高奇的面容变得略微严肃，肯定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凯恩化身。”

    “血手、谋杀之神、战神，这些都是凯恩，也是万神殿中除了凤凰王阿苏焉之外最为强大的存在。”

    嬉高奇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凝重，仿佛又回到了那无比黑暗的一天。

    “在那场导致我们种族彻底堕落的浩劫中，凯恩是少数几位真正奋力抵抗色孽吞噬的神明。

    祂和黑暗王子的战斗是如此惨烈，以至于引来了血神恐虐的注视，那两位邪神为了争夺这位战神的本质而交锋，最终导致了凯恩的破碎。”

    关于凯恩破碎的传说，乌斯兰自然知晓。

    他也深知，如今各个方舟世界所举行的“幼王仪式”，本质上就是利用保存下来的微小凯恩碎片，召唤出一个极其不稳定，力量也天差地别的凯恩化身。

    强大的凯恩化身或许能与最强大的恶魔一较高下，而弱小的，甚至可能被一队装备精良的阿斯塔特作战小队击败。

    这种不确定性，让凯恩化身在许多灵族指挥官眼中，更像是一把危险的双刃剑，只有在最为紧急的时刻才会使用。

    “凯恩化身……”乌斯兰的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疑虑。

    “笑神大人，请恕我直言，我们都见识过幼王仪式召唤的凯恩化身，它们的力量波动太大极不稳定，将希望寄托于此，是否太过冒险？

    即便我们集结所有方舟持有的凯恩碎片，召唤出的化身，又能比单个方舟召唤的强出多少？

    它真的有能力介入那种级别的战斗？毕竟这一次我们需要对付的不是单个混沌大魔，而是难以计数的混沌魔军。”

    乌斯兰的担忧不无道理，凯恩破碎得太久，关于祂完整时期究竟拥有何等伟力，如今只剩下一些语焉不详的古籍记载和口耳相传的史诗，其真实性早已难以考证。

    面对乌斯兰的质疑，嬉高奇并未动怒，反而发出一阵低沉而意味深长的轻笑。

    那笑声在寂静的无限回路旁回荡，带着几分嘲弄和悲凉。

    “乌斯兰，我的先知……”笑神的声音响起，回答乌斯兰的疑问。

    “凯恩破碎得太久了，久到连祂的子民，都已经忘记了‘血手’之名曾意味着什么。”

    “所有人都忘记了在那远古的时代，当祂挥舞着祂的末日哀嚎时，连所有灵族神的克星色孽都要拿出全力应对，连好战的恐虐也曾投下觊觎的目光。”

    笑神所描述的那段古老史诗，让乌斯兰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你们所召唤的，不过是凯恩破碎神格中逸散出的微弱回响，但这一次不同了。”

    “我会将所有已知的主要凯恩碎片，通过一个古老而强大的仪式，将它们强行融合，唤醒其中沉睡的，属于完整凯恩的那一缕不灭意志！”

    乌斯兰的心脏狂跳起来，当所有的凯恩碎片融合到一起，会发生什么结果？

    这是否等于，他们短暂的复活了这位古老的灵族战神？

    “可是即便成功，我们如何控制一个如此接近完整战神的存在？一般的凯恩化身的狂暴与杀戮欲望本来就极易失控，更别提您所说的高度完整形态……”

    “控制？”嬉高奇打断了乌斯兰，“我们不需要控制凯恩，乌斯兰，我们只需要为祂指明敌人，至少那些隶属于黑暗王子的恶魔绝对会吸引凯恩的注意。”

    “凯恩是个睚眦必报的灵族神，当初祂和其他的几位神明可是闹得很不愉快，而祂被黑暗王子击碎，我不相信祂会原谅这位宿敌。”

    “此外，凯恩的本质是杀戮与战争，而还有什么能比一场决定银河命运的终极之战，更能吸引祂的全部注意，更能让祂的杀戮欲望得到最极致的宣泄呢？”

    乌斯兰深吸了一口气，无限回路那冰冷的灵能气息涌入他的肺腑，让他沸腾的思绪稍稍冷静。

    不得不说，笑神虽然许多时候看起来都十分的不靠谱，但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倒是能够给人惊喜。

    “我明白了，嬉高奇大人，如果这是您为终局准备的剧本，那么乌斯维方舟，愿意献出我们保存的所有凯恩碎片，并倾尽无限回路之力，支持这场召唤。”

    有了黑石要塞舰队作为坚实的壁垒，再加上一尊近乎完整的灵族战神作为撕裂敌阵的尖刀……

    乌斯兰仿佛已经看到，在卡迪亚那片燃烧的星域中，艾达灵族的力量将不再是可有可无的配角，而是真正能够左右天平倾斜的重要砝码。

    ……

    当乌斯维方舟那优雅而庞大的灵骨舰体，伴随着一阵无声的能量涟漪，缓缓驶出无间网道在现实宇宙中打开的，如同漩涡般的光之门扉时，乌斯兰站在观测甲板上，感受到了一种几乎令他灵魂震颤的悸动。

    他明白，自己一直追求的伟大事业，或许即将迎来一个结局。

    先知希望那是一个好的结局，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并且也没有了第二次机会。

    在乌斯兰的视野所及之处，卡迪亚星系的冰冷虚空中，一座又一座风格各异，却同样凝聚着艾达灵族古老智慧与艺术结晶的方舟世界，正如同从漫长沉睡中苏醒的巨兽，纷纷从无间网道的门户中显露出它们宏伟的身姿。

    伊扬登方舟那如同展翅凤凰般的金色舰体，在星光照耀下熠熠生辉；阿莱托克方舟则显得更加棱角分明，舰体上布满战争的伤痕与各种强大的武器阵列……

    更多他熟悉或仅仅是听闻过的方舟名号，此刻都汇聚于此。

    自灵帝国陨落，大陨落的灾难性后果迫使艾达子民乘坐方舟逃离故土，在银河中孤独漂泊以来，这是前所未有的一幕。

    几乎整个方舟灵族族群所有尚存的主要力量，此刻都响应了召唤，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关闭恐惧之眼，打破色孽的诅咒而集结于此。

    虚空中弥漫着密集的灵能信号，那是各个方舟世界的人们正在互相沟通和交流。

    方舟灵族之间不再是往日各自为政的孤寂与警惕，沟通和交流正在融化彼此间的隔阂和猜疑。

    乌斯兰深深地吸了一口循环空气，他看到了远方有一艘被翠绿色柔和光芒笼罩的方舟，那是生命女神爱莎与其追随者所在的庇护所。

    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在那艘方舟上，一股充满温暖生机却又带着淡淡悲伤的神力，正在抚慰着所有因为战争而疲惫的灵魂。

    “看啊，艾尔德拉德，”嬉高奇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这便是我们的族人，当他们学着放下无谓的骄傲与隔阂，为了同一个希望而奋起时，所能展现的力量依然能够撼动星河。”

    乌斯兰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感到眼眶有些湿润，但迅速被坚定所取代。

    很快，这支由众多方舟世界组成，堪称灵族衰落时代最庞大的远征舰队，开始调整航向，朝着卡迪亚防线的方向进发。

    它们如同优雅而致命的银色鱼群，在漆黑的宇宙海洋中列队前行，灵骨引擎闪烁着幽光，在身后拖曳出长长的，如梦似幻的能量尾迹。

    与此同时，在卡迪亚前线的指挥中心内，莱恩庄森刚刚击退了一波由奸奇恶魔主导的冲击。

    他站在布满战术数据的全息星图前，深邃的面容上眉头紧锁。

    一名负责远程侦测与通讯的技术神甫，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侦测到大规模未知信号，能量特征正在匹配……是艾达灵族，一支不在识别序列的庞大舰队群，正从后方接近我方防线。”

    指挥中心内顿时一阵骚动，他们都从原体的演讲中知晓了灵族援军的存在，但是没想到援军来的这么快。

    莱恩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那锐利的目光紧盯住星图上那片正在快速接近的，代表着灵族舰队的黄色光点群，沉声道。

    “向对方发送通讯邀请，同时将这些灵族战舰纳入识别序列，不要误伤。”

    “但防御系统保持警戒，不要掉以轻心，一旦对方有进攻举动立刻全力还击。”

    狮王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他并没有完全的相信艾达，至少在这些尖耳朵异形付出货真价实的“血税”之前，他依然会保持审慎警觉的态度，这能够避免很多的麻烦。

    片刻后，随着通讯的建立，一个带着灵族特有优雅腔调的声音，传遍了人类防线的高级指挥节点，在人类指挥官们的耳畔响起。

    “致卡迪亚防线最高指挥官，莱恩·庄森阁下，以及所有为银河而战的人类勇士。”

    “这里是乌斯维方舟先知，艾尔德拉德·乌斯兰，依照与帝皇及洛希立下的同盟约定，艾达灵族的援军前来履行我们的承诺，与人类并肩作战。”

    莱恩的心跳也是微微加速，他的内心没有看上去的那般平静。

    他按下通讯键，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人类与灵族的通讯频道中。

    “这里是莱恩庄森，乌斯兰先知，我代表卡迪亚防线所有人类将士，认可并欢迎艾达灵族作为盟友加入这场战争。”

    他顿了顿，用一种更为严肃的语气说道：“你们如今的表现，与我记忆中那个沉溺于过去的荣耀，行事诡秘的种族印象已有不同。”

    “请证明你们的价值，灵族，用你们的力量弥补我们防线上的缺口，让那些来自亚空间的污秽之物见识一下，艾达灵族古老传承的真正厉害！”

    莱恩的话语直接而毫不客气，但这反而让通讯另一端的乌斯兰，以及通过灵能网络聆听的嬉高奇和爱莎，感到了一丝特别的安心。

    这种直来直往的风格，远比虚伪的客套更适合战场。

    “如您所愿，庄森阁下。”乌斯兰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请看，我们为这场盛宴带来的第一份献礼。”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在人类防线的后方，那片原本空无一物的虚空中，空间如同水波般剧烈扭曲起来。

    紧接着，六座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黑色造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现实宇宙。

    它们正是笑神嬉高奇带来的底牌——六座完整的瓦尔护符，人类称之为黑石要塞的古老战争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