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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一篷黑火药粉末激射而出,喷洒向蜂群的上空。
    哧!
    一星火苗迅速飞向天空,火器手醒过神后配合出手了。
    哧!哧!哧!
    附着在大毒蜂身上,或是周围的火药粉末爆燃,噼里啪啦掉下了无数的小火星。
    中招的大毒蜂基本失去了进攻能力,幸免于难的十几只毒蜂,发现同伴纷纷掉落,本能地产生恐惧,快速升空逃走了。
    “哎呦!好痛,该死的红蝎子!”
    毒蜂子的攻击还未化解完,有人被泥土里潜伏的“百足郎”、蝎子、针地虫等给咬了,发出尖叫声。
    趴伏在地的盾牌兵,手忙脚乱地起身,拍打身上的火星,相互检视身体上有无其它毒虫,发现不对劲第一时间处置。
    后面的军医,及时赶了过来,从药箱取出药丸、药膏、药粉进行救治,一阵忙碌平息了事态。
    坐在红衣甲骑身后的牧良,正待下马前去救援,却被伸手阻止了。
    提醒他小事不必担心,重点任务是盯防凶兽。
    现场处置行为,果然比他预想的要好,有几名士兵被蛰伤,根本无关大碍,几个小时后自行消肿。
    队伍很快恢复正常,继续向前移动。
    这样的小插曲,在后面又遭遇了几回,都被训练有素的士兵联手处置了。
    途中,大家顺手斩获了一些小动物,采摘了不少的野菜、野果、地根。
    普通的全部作为中餐食物,珍贵的交由3名后勤士兵登记保管,回城后再适当奖励。
    牧良背了个折叠式藤篓,恪守自己的职责,没有拾取任何东西,免得护卫甲骑事后打小报告,给总领戊大人留下不好印象。
    上午11点前。
    大部队行进了8公里,按时抵达第一站,一汪800亩方圆蓄水半满的小湖边。
    按照计划分工,士兵们分组作业,各自开始忙碌不停。
    小湖这边的空地,明显有以前扎营留下的痕迹,省去很多额外的工作。
    那边树林边,成群结队的野角马、角犀、角牛、角象、跳跳鳞羊、角鹿、角麝等,或是吃草,或是饮水,或是戏水,或是溜达,尽情地享受着春天的凉爽与恩赐。
    站在林子边观望的角虎、角狮、角豹、独角狼群等,既与猎食目标有段距离,彼此间也保持独立。
    相互盯防中,寻找下手机会。
    见到大队人马到来,小湖两侧一些胆子小的动物们,比如跳跳鳞羊、角鹿、角麝等,纷纷退到林边,随时准备跑跑。
    对面隔着300米宽的距离,大大小小动物们,好像忘却了去年同伴的惨状,依旧警惕地原地活动,没有集体退散的迹象。
    戊总领骑着白角马,登上扎营地的小山坡,取出望远筒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不时向身旁的亲卫吩咐着什么。
    两名听完后,轮流向山坡下的营地传达指令。
    牧良在营地外围来回走动,负责预防凶兽的侵袭,倒是有时间观赏春天的景色。
    他发现,仅仅半个月时间,有了充足的水分供应,草种草根吸取溶解的动物粪便,急速发芽生长。
    绿油油的植被,就快要覆盖原本光秃的沙地了。
    干枯干裂的大小树木,从裂缝、树顶、枝桠各个部位长出嫩芽嫩叶。
    一边缝补创口,一边吸收储藏水分,一边壮大树干的年轮,做好迎接干旱的一切准备。
    这里草根、植被、树木生命力之顽强,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第一次见到拥有变色鳞甲的跳跳鳞羊,牧良对其跳跃的高度与长度非常吃惊,几乎达到了动物的极限值,难怪猎人称它为神仙跳。
    跟随的红衣甲骑,见他如此好奇,在旁解释道:
    “跳跳鳞羊一蹦5米的高度,连大型陷阱都套不住它,唯有靠箭矢射伤或射杀才能猎获。
    它身上最值钱的便是变色鳞甲,能够用来制作隐身套装。
    这种动物只有小半年的活动期,其余时间都在封闭的巢穴里夏眠,所以定为这次围猎的重要目标之一。”
    “那我们这次,怎么围猎它们?”牧良好奇地道。
    “很简单,与村民的狩猎方式类似,先用弩箭射击,再逐个收拾它们。”
    红衣甲骑简要回答,“快看,马上就要行动了。”
    不用提醒,牧良已经看到还未搭建好的帐篷前面,25架独轮弩车分散就位。
    每架弩车前方,都有两名装填手用身体掩饰,不让对岸兽群发现这边的真实意图。
    从弩箭指向判断,重点针对角虎、角象、跳跳鳞羊、角鹿、角麝这些市场价值高的目标,取舍非常清楚。
    抽调好的50名红衣甲骑,按3:2比例分成两队,牵着角马悄悄进入林中,开始从两边进行包抄。
    牧良分配在20名红衣甲骑一队,主要任务是驱赶捡便宜的猎食者,确保这一队骑士安全地猎取受伤目标。
    为了将距离压缩在半径20米气息有效范围,他们这一队采取双骑并行做法。
    牧良坐在护卫甲骑身后,处于中间位置,刚好能够护住所有人马。
    他戴着头盔心底好笑,面上却严峻无比,将精神磁场与骑兵的生命磁场保持和谐共处状态,避免敏感者察觉到异常。
    手持小网兜,不时兜住或挡开从头顶袭来的昆虫,密切留意200米范围内的凶兽动静,随时做好威压警告,防止直接出现搏斗行为。
    天空中,几片乌云重新聚拢,一场阵雨即将降落。
    20分钟后。
    两队人马远远绕开两侧的动物,迂回到了对岸两边山林。
    “呜呜!”
    最先警觉的是独角狼,两处狼群呼应一通,飞快地钻进西向林子,消失不见。
    角虎、角狮、角豹等大中型肉食动物,先后嗅到了危险,开始退入树林准备躲避。
    群体动物反应最快的角鹿、角麝已然起步加速,跳跳鳞羊起步较晚,速度却后发先至。
    邦邦邦!
    狼群撤退,就是进攻的信号。
    同一时间段内, 25道弓弦声连续响动,50支箭矢划破空气流星赶月,带着气流瞬间飚至对岸,绝大部分插入了目标体内。
    扑!扑!扑!
    箭头穿入皮毛肌肉或骨骼的声音骤响,群体动物一阵慌乱拥挤,拼命地逃向西边山林。
    受创动物本能地发出各种惨嚎,明显跟不上同伴的步伐,落在了后面。
    嗷呜!
    两只角虎中箭,发出愤怒的吼叫,震得林中捕食的鸟儿惊恐飞离。
    角狮、角豹等大中型肉食动物,立刻感受到了生命威胁,毫不犹豫地舍弃猎物仓皇逃窜。
    车弩手射出第一轮箭雨,根本未看对面的战果,麻利地开槽、安放、拉弦、瞄准、放箭,30秒一气呵成,对着新老目标射出第二轮箭雨,随即停手。
    两名旗手左右挥舞宽大的“癸”字青黄旗,示意对岸伏兵可以出击了。
    轰隆隆!
    积蓄了力量的乌云,慷慨无私地灌注瓢泼大雨,给天地间蒙上了一层水幕。
    “出发,务必拦住受伤猎物。”领队立刻发出命令。
    牧良这一队20名红衣甲骑拍马分散冲出,正好追上受伤奔逃的角鹿、角麝与角象。
    “不好,危险!”
    牧良根本没去管已被拦下的角鹿、角麝,眼里只剩下身中数箭的两头角象。
    他来不及想其他事情,纵身跃出马背,向前疾冲几步,集中全部精神磁场,凝结出两道最强磁力束,逼迫向暴怒而来的两座肉山。
    他心情紧张到了极致,粗重的呼吸,连身前的护卫甲骑都听到了。
    “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关键时刻,他都没忘记念动可笑的咒语,替自己壮胆。
    “哞——”
    两头受伤角象,感应到一股危险的无形力量,已经迫近头颅耳朵部位。
    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发出愤怒咆哮声,重新起步高举象鼻,向着面前20米开外的红衣甲骑,开始加速冲击。
    20名红衣甲骑原本以为有牧良在一切搞定,听到声音抬头发现两座肉山正跑步过来,再瞥见牧良神情紧张颤音念咒,心知大事不好顿时吓得腿脚发软。
    脚下的角马,同样被角象气势震慑,本能地惊恐后退。
    “妈的,害死老子了!”
    牧良心里不禁爆出粗口,将两道最强磁力束,强行穿透目标的生命磁场,直接贯入两头角象大耳隔膜。
    角象大耳隔膜比想像的要厚重,牧良的磁力束受阻,一时出现崩溃的趋势。
    “必须阻止它们。”
    牧良一咬牙,集中全部精力,重新凝聚成两道最强磁力束,借助前面冲破的两点缺口,顺势冲进颅内,利用最后余力在角象脑髓一通乱切。
    “哞——”
    两头角象如遭遇巨力撞击,猛然停止脚步,巨大的头颅左右摆动,发出痛苦的呻吟,有些支撑不稳。
    “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牧良大声狂念咒语,没顾上身旁吓得懵懂的护卫甲骑,抽出其手中的长枪,疾步冲向5米外的最近一头角象。
    他迎着大雨,脚步轻点面前一块岩石,一个纵身凌空飞跃,使出吃奶的力气,对准穿刺过的巨大耳朵,就是一枪贯进,先掩饰破绽再说。
    随即,未待另一头角象发狂乱冲,照葫芦画瓢给了同样一击。
    牧良眼见成功阻止角象伤人,立即停止念动咒语,苍白着脸,无力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嘭!嘭!
    两头角象肉山一般的身躯,在离牧良2米远的地方轰然倒塌。
    飞溅的泥水泼了他一脸一身,格外地狼狈不堪。
    在20名红衣甲骑的眼中,看到的一幕,就是牧良散发极致血脉气息,配合顺畅的咒语,近距离给两头受伤角象造成天敌威势,趁着受伤角象心神不稳之际,挥出长枪直取要害,结果了庞然大物的性命。
    牧良哪里理会身后红衣甲骑的想法,装作四顾找人的紧张神态,用余光瞥见对岸帐篷下的戊总领,正用望远筒观察他。
    “NND,这不是有意坑老子嘛。”
    不忿地又爆了一句粗口,回想起整个过程,简直是惊险万分,差点暴露了真正底牌。
    幸亏两头受伤角象异常坚挺,给了他补枪倒地的时间,让一切看上去符合推理。
    “你们傻呆什么,还不赶紧收拢战利品。”
    那名护卫甲骑,在他身后扬声道。
    “是,副总领大人。”
    20名红衣甲骑,齐声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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