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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这么一气,都忘了要和他说的事儿了。”
“金妈妈,你派人去追上去,和六郎说一声!下午务必给我回复。”
“是,大娘子。”金妈妈行礼应是。
思索了片刻,吴大娘子朝着一直给自己抚背顺气的儿媳摆了下手:“你坐下歇歇吧。”
“儿媳不累。”
吴大娘子笑着摇头:“我心头这口气早顺了,坐下吧。”
梁家嫡长媳这才坐回下首的椅子上。
“是不是有些好奇,我找六郎有什么事儿?”吴大娘子笑着问道。
梁家嫡长媳点头:“是的母亲。”
“也不瞒你,是为了你嫂嫂院子里的那位姑娘。”吴大娘子道。
“万春舸姑娘?莫非是给她找婆家?”
吴大娘子颔首:“对!前两日早晨你嫂嫂来请安,和我说了这事儿。你父亲昨晚也捎带着说了一嘴。”
“嫂嫂娘家的女孩儿.却要婆家来帮忙找人家”梁家嫡长媳撇了下嘴。
吴大娘子笑了笑:“都是亲戚,能帮一把是一把!”
“这女子找婆家,那就是另一次投胎,要是万家姑娘嫁的不错,以后说不定能帮到你们妯娌呢。”
梁家嫡长媳看着吴大娘子:“母亲,儿媳瞧着,人家就是嫁得好,那也是感谢嫂嫂,哪会感谢我们几个!”
“那您找六郎,是心中有人选了?”
“对,徐家大郎手下有十几位前程不错的校尉,和那姑娘倒也相配。”
“本想着让六郎去徐家打听打听,那几个孩子的为人如何,结果这个逆子”
“顾家徐家的孩子进考场,这个逆子进赌场!以后他可怎么办呀!”吴大娘子无奈道。
梁家嫡长媳笑道:“您别担心,六郎有父亲大人的荫封,还有亲哥哥们在,和京中各家哥儿的关系也是极好!以后定然是顺风顺水。”
吴大娘子听完,笑看着儿媳道:“说的也是。盼着他能娶个书香门第的姑娘,敦促着他读书才好。”
“母亲说的是!”
下午,
皇宫护城河畔,柴家,秋声苑。
柴铮铮带着女使在院子里散着步。
“姑娘,咱们去过齐家也好几次了,还是第一次见到齐小公爷吃饭那么狼吞虎咽的呢”紫藤笑着说道。
柴铮铮笑了下:“表弟他不是说了么,在贡院里,除了第一天外,后面两天都怎么吃饱。”
“国公府里的佳肴摆在桌上,他哪能忍得住。”
说着,柴铮铮抬起头看着天空,笑道:“今日的阳光可真好。”
“姑娘说的是。”云木笑着附和道。
这时,
有小女使来到院子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众人喊道:“姑娘,周家娘子来了。”
柴铮铮等人闻言,纷纷朝着门口月门看去。
只见,一身劲装背着箭筒的周娘子迈步走了过来。
来到近前,云木等女使纷纷朝周娘子福了一礼。
周娘子笑着点头回礼后,看着眼前的柴铮铮笑道:“听说姑娘的箭矢用完了,前几日就想过来,结果门房说您不在府里。”
柴铮铮笑了笑:“前几日,我出城祈福去了。”
“原来如此!”周娘子笑着点头,继续道:“姑娘要不要试试新制的细箭?”
“好!”
柴铮铮笑着点头,说完还朝着想要劝她的云木微微摇了下头(柴铮铮手指有伤)。
边走边活动着自己的臂膀,柴铮铮走到了秋声苑一旁的园子里。
很快,园子里就被仆妇摆好了桌椅,远处还立起了箭靶。
周娘子打开箭筒,将一根根精心制造的细箭放在了桌子上。
柴铮铮早已不是几年前对弓箭一窍不通的贵女,随手拿起一根羽箭后,笑道:“呀,居然是雕翎?”
“姑娘好眼力。”
“这箭簇瞧着倒是锋利。”
柴铮铮说着,戴上云木递上来的刻着狸奴图案的射决(扳指)。
接过秀气的软弓和细箭后,柴铮铮深呼吸了一下,将软弓拉开。
“崩。”
“哚。”
看着正中靶心的细箭,柴铮铮笑着点头:“这箭好用!”
说着,柴铮铮继续搭弓射箭。
一连三根箭都中红心后,一旁的云木等女使笑着鼓掌,柴铮铮也高兴的笑道:“哈,我也是神箭手了!”
回头看着周娘子,柴铮铮道:“这种细箭好用,比之前的贵多少?”
周娘子摇头笑道:“姑娘,只是变换了一下箭杆前后的粗细,价格不变的。”
柴铮铮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羽箭,道:“该贵点才好。”
说完,柴铮铮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周娘子:“您怎么了?是有什么话要说?”
周娘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姑娘明察,我确实有事相求。”
“您说。”
周娘子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前父亲收了一位关门弟子,去年腊月归家,本应正月后回京,可到现在都没消息。父亲担心.”
柴铮铮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所以,想让我家的碳行帮着打听一二?”
周娘子道:“是的姑娘!本是让我那几个师弟去打听的,但他们身负军令,月初就离京了,这才.”
周娘子说完,云木便凑到了柴铮铮耳边,道:“姑娘,听着像是住在勇毅侯府的那位哥儿。”
“哦?”柴铮铮眉头微蹙,道:“周娘子,那位哥儿可是姓岳?”
“是的姑娘。”周娘子道。
“好!把地址告诉云木,我这就派人去打听询问。”柴铮铮道。
“多谢姑娘。”
太阳还未落山。
汴京城北,
“哈!”
有碳行的骑士奋力挥鞭,不吝马力的朝北边奔去。
曲园街,
勇毅侯府,
跑马场中,
徐载靖手里拿着马梳,细心的帮着深棕色的龙驹梳理着皮毛。
许是梳的舒服,龙驹用马头蹭了蹭了徐载靖的脸颊。
“去去去。”
徐载靖将马头推开,继续梳毛。
阿兰笑着站在龙驹的屁股后面,给龙驹编着马尾。
两人旁边,还有一匹肩高腿长的小马不时的跑来跑去。
当阿兰把马尾编成辫子的时候,有门房小厮陪在一人身边,朝着跑马场走来。
正给坐骑修马蹄的青云,抬头看了眼后,赶忙提醒道:“公子,兆大哥来了。”
“哦?”
徐载靖回头看了眼后,将马梳扔给阿兰,快步朝兆眉峰走去。
走到近处,徐载靖同自家小厮挥了挥手后,拱手道:“兆大哥。”
“五郎。”兆眉峰微笑着拱手一礼。
看着徐载靖伸手的动作,兆眉峰也伸手作请:“边走边说。”
绕着跑马场围栏走了十几步,左右无人后,兆眉峰这才说道:“五郎,你进考场前问我的事情,有了眉目!”
“那小子进了大狱,瞧着要服一年的苦役。”
徐载靖蹙着眉头,很是惊讶的说道:“啊!?兆大哥,岳家哥儿说起来还是个孩子,怎么会进大狱?发生什么了?”
兆眉峰叹了口气,道:“那小子按年纪说是个孩子,但身上的本事,可不是孩子。”
“司里的卒子传信回来,说是那小子过年的时候,拿着刀要杀了自己的亲舅舅。”
“被亲舅舅告到了衙门,被拘有几十天了。”
“啊?”徐载靖一脸的惊讶和不解:“这是为何?”
“喝酒了。”兆眉峰道。
“喝酒?”徐载靖闻言,摇着头,不敢相信的说道:“兆大哥,飞哥儿在我家住了近一年,我瞧着他并非是什么忤逆不孝的性子!怎么喝了酒,就要杀人了?”
“唉!”兆眉峰看着徐载靖叹了口气,道:“司里的卒子仔细问过,说是岳家那小子的舅舅,一直垂涎岳家的银子和田产。时不时的去那小子的母亲跟前哭穷要钱。”
徐载靖听着点了下头:“如今那位大娘子没了官人,儿子又远在汴京,家里只有娘家兄弟能撑腰,对要钱的事儿,自然点头应允。”
“五郎所言不错!”兆眉峰道:“岳家那小子过年回家,在家和亲娘聊天时,这才知道,朝廷发到家里的抚恤银钱已经没了大半。”
“大半田产也被他舅舅,以给自己儿子找婆娘的名义,给过到了自己名下!”
“据那小子的亲娘说,过年一起吃酒的时候,那舅舅还想要剩下的田产,那小子不同意,结果被那舅舅一通臭骂。”
“这贼鸟厮,实在是欺人太甚!”徐载靖忍不住爆粗口。
兆眉峰点头同意,继续道:“年轻人气性本就很大,又学了一身的不俗武艺!要不是他亲娘紧紧搂住他的腰,拦着这小子,他那舅舅怕不是早被砍成臊子了。”
“逃出生天后,他那舅舅便跑到衙门告状!”
“那小子醒酒后也是俯首认罪!结果就是:意图殴打小功尊长,按大周律,徒一年。”
“呵呵.”徐载靖气极反笑:“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明明是长辈为老不尊,道德败坏,到头来居然是岳飞的错了。”
兆眉峰点头:“这小子,许是感觉自己无颜回京,在大狱里都没说你家的名号。他但凡提上一句,想来不出正月,五郎你就能知道了。”
“呼!”徐载靖呼出一口气:“岳飞他知道我这月科举。”
兆眉峰闻言一愣,随即伸手拍了拍徐载靖的肩膀。
“兆大哥,交赎杖金吧。”徐载靖淡淡道。
“忤逆小功尊长,不太好赎的。”兆眉峰看着徐载靖道。
徐载靖一抬下巴,憋着怒气道:“他父亲为国战死,还是家中独子,且先是长辈为老不尊图谋家产!三管齐下,要是那当官的还不允,我就告到陛下跟前。”
兆眉峰道:“我还以为,五郎你会到汤阴去找判罚的官员麻烦呢。”
徐载靖冷笑一声:“我去了,出手伤人徒惹麻烦,不如去陛下跟前告状!便是免不了那昏庸之人的官,以后他也别想升迁了。”
“好了,不逗你了。”兆眉峰笑了下,说道:“约摸着,此时岳家哥儿已经和他母亲团聚一两天了。”
看着徐载靖哭笑不得的表情,兆眉峰继续道:“五郎,陛下刚知道此事的简略情况,对岳飞观感可是不好呢。以为他就是个不堪大用的嗜酒之徒。”
徐载靖知道,皇城司的事情,事无巨细都会汇报给当今皇帝和太子,对此倒没什么意外。
“是殿下了解内情后,和陛下解释了两句,岳飞那小子这才直接无罪开释。”
徐载靖点头:“还好!还好!那小子回京,得多多谢过殿下直言。”
兆眉峰笑了笑岔开话题:“五郎,会试感觉如何?”
“还行。”徐载靖笑道。
兆眉峰颔首,沉吟片刻后说道:“你们中了进士后,可能会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
徐载靖看着兆眉峰:“因为北边的事儿?”
“不错!听师兄说,大事多半就在下半年了。”兆眉峰有所感慨的说道。
徐载靖看着天空长舒了口气:“来吧!”
兆眉峰话里说的是,下半年大周要开始收复燕云。
北辽不同于白高,幅员辽阔人口众多,一旦两国开启战端,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随后,
两人没有继续交谈,就这么安静的在徐家跑马场中走了一圈。
贡院的最后一日徐载靖休息的不太好,所以晚上他睡的很早,一觉顶到第二天。
锻炼后用完早饭,徐载靖如往年学堂休沐一般,在书房中看书的时候,青草迈步进来:“公子,梁家六公子来了。”
“六郎?他来干嘛?”
说着,徐载靖放下手里的书籍,迈步朝书房外走去。
还没出院子,徐载靖就看到梁晗无精打采的迈上了游廊。
“六郎,你这是怎么了?”
“唉!”梁晗摇头叹气:“靖哥,你可要救救弟弟我呀!”
“进来说。”徐载靖招手道。
进了院内正屋,青草上完茶水,看到徐载靖的眼神后,便带着云想和花想去到一旁。
“说吧,怎么了。”
梁晗:“靖哥,你知道的”
听完梁晗的话语,徐载靖略有些生气的站起身,道:“什么?!”
“六郎,你是说,你把人家的身子给破了?”
梁晗心虚的看了眼徐载靖,道:“靖哥,我知道,你之前告诫过弟弟几句,说摸摸小手,亲亲小嘴没什么.”
“那你还这样干?”徐载靖蹙眉问道。
梁晗语气讪讪:“我,我也是一时没忍住男人么。”
瞥了梁晗一眼,徐载靖道:“六郎,你家那位庶长嫂,把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带在身边,她的目的很难猜么?”
梁晗:“不难猜。”
徐载靖:“你这样一搞,知不知道大娘子会多么难堪?”
梁晗挠了挠头:“这不是想到我嫡亲大哥跟着徐侯立了功,庶长兄在军中又没啥建树,爵位”
“听你这么说,合着还是我家的原因了?”徐载靖板着脸冷声道。
“没有,没有,弟弟没这个意思。”梁晗摆手道。
“说吧,要怎么帮你。”徐载靖无奈道。
“靖哥,我知道你和徐大哥麾下出色的校尉熟悉,我娘她亲自问你的时候,你别说漏嘴就行。”梁晗急声道。
“合着你都想过一遍了?”徐载靖气消了不少,若有所思的问道。
“嘿嘿,那是当然!靖哥,等弟弟我娶上一位大娘子,就抬春舸入门做贵妾。”梁晗笑道。
说着,梁晗畅想道:“靖哥,你感觉海家朝云姑娘,适不适合我?”
看徐载靖的扫视自己的视线,梁晗道:“靖哥,你干嘛像看傻子一样看弟弟?弟弟我很像痴呆么?”
徐载靖叹了口气:“六郎,先不说你配不配,海家的家规你应该知道吧?”
梁晗:“呃”
徐载靖又道:“还有,你还是请郎中给你的春舸诊诊脉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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