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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我只想活命,我的脑子快要完蛋操了,血清说只要干完这一票,把你带出去,就有办法救我!”
约翰交了底。
空健一嘴巴张成了O形,又迅速抿起来,用手挫着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哇哦,我有点……嗯,害怕,可能你会说流窜AI连鸡皮疙瘩都没有,但怎么说呢,我觉得血清把我们两个都算计死了,咱们注定是要搅和在一起的!”
“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我会给你解释的,但不是现在,服务器把我们完全扫出来了,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啊,对了,你的脑子我有办法救,不吹牛逼,我敢保证!”
空健一张开怀抱,面带笑容。
“来吧!”
【任务目标更新】
【接受交易。(可选)】
【脱离头环。(可选)】
“行呗,这把我赌了!”
约翰倒不是盲目信任流窜AI,而是刚才已经验证过——黑光能中断血清的干扰,强行将自己的意识抽离出来。
“漂亮,咱们现实里见!”
空健一双手合拢,啪地拍碎了游戏画面。
转移的过程,就像是被按在工位的椅子上逆时针转了三百多圈。
约翰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拉伸、扭曲、重组,在赛博空间里看到了一排排的数据矩阵,像铺天盖地的陨石一样从自己身旁“擦肩而过”。
【伊甸城-丹妮街公寓013号】
“呕——”
约翰摘掉冒烟的头环,扯掉神经接口,趴在工作间垃圾桶上狂吐不止。
周围弥漫起一股酸骚的啤酒味儿。
他强撑着洗漱台站直身体,看见自己瞳孔里还残留着数据流的影子,鼻孔周围是被抹开的血,四肢冰凉,过了许久才慢慢恢复掌控。
“法克,这比宿醉还难受!”
【嗯,估计是不太舒服……】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草!空健一!?”
约翰皱眉低吼,环顾四周,看向地板上已经断开一切链接的虚拟头环。
黑光席卷了整个公寓服务器,却发现数据连接来自约翰自己的身体。
他抬手擦去镜面上的蒸汽,看见自己的脖颈上的【特别抑制剂】芯片正在闪闪发光。
“WTF!?你他妈在我脑子里?”
【错啦,我在你的肚皮里,准备好,我要开始踹你的蛋蛋了,啊哈——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开玩笑的,兄弟,但咱们确实从服务器里逃出来了。】
空健一的声音在约翰脑子里回荡。
咔嚓。
约翰拔掉了脖颈上的芯片,流窜AI的声音瞬间就从自己脑子里消失了。
【检测到数据访问/未知用户】
【警告!】
丹妮街公寓的服务器迎来了不速之客,就像是有人在局域网络里发酒疯。
约翰松了口气。
流窜AI没有夺取自己的身体,人格主导权,还有身体的支配权都还是自己的。
但他也不能放纵【空健一】在外面游荡。
毕竟网络监察可不是吃干饭的,如果离开丹妮街公寓的服务器,两分钟内就会有浮空车包围西区,比上次围剿自己的规模还要夸张!
咔嚓。
约翰将那枚芯片插回脖子。
【哦,终于,兄弟,咱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你不能这样把我丢在外面!】
“是你先恐吓我的,老实说,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没在你的身体里,你的肉体和一张小芯片没法容纳一个流窜AI的体量,来吧,到落地窗那儿,我指给你看看……】
哗啦啦——
约翰拧开水龙头冲掉血迹,离开工作间,入目所见是熟悉的公寓客厅。
透过落地窗,能看见一片深蓝色的城市。
那些绚烂的全息广告,强行扭转了城市的夜幕,仿佛点燃了一整片座钢铁森林。
【兄弟,房间格局真不赖,你单身吗?在这地方独居真是棒极了!我见过很多黑客的狗窝,没开玩笑,一个冰池子都算高端了,线路乱搭,速食盒子堆在角落里发霉,跟垃圾堆一样!】
“你话有点多了,等等,你能看见的我房间?”
约翰在金属楼梯上停下脚步。
黑光封锁了整栋公寓的服务器,户内没有安装闭路摄像头,客厅顶部的电视机和渲染设备没有激活……
它是怎么看见的呢?
【啊,我以为你知道呢,这芯片真神奇,我好像能直接共享你的感官,跟数据反馈不一样,更像是一种神经冲动!】
“有什么区别?”
约翰只是随口一问。
空健一仿佛要从芯片里蹦起来,像是在分享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跟约翰拼命解释。
温度、湿度、痛觉指数,对AI来说只是个指令。
它们可以根据你的反馈,设置的参数,去进行相应的调整。
运算量相当于一滴水。
但如果要让AI去“理解”这种触觉,所需要的数据量堪比一座游泳池。
【人类的每个微小瞬间,对我们来说,都像是一个数据库的总和,兄弟,爽翻了,求你不要把芯片摘掉,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越说越变态了。”
约翰挥手打开窗帘,在下沉式的沙发上瘫坐。
“价钱咱俩不是早就谈过了吗?我想活命,就这么简单,你只要能实现,什么都好商量!”
【没问题,兄弟,瞧瞧这个。】
【文件传输/发送源识别错误,扫描重试……】
约翰收到了一份严重阉割的项目简报。
【产品名称:EUROPHASARK[神经方舟]
“这是什么东西?”
约翰对那些科技产品一窍不通,更不要说这份文件里大部分的东西都被删除掉了,就像是一个简陋至极的诈骗短信。
【没错,不就是脑子半溶解吗?EUROPHASARK是世界最尖端的生物实验项目,保准给你治好,血清知道我手里掌握这个资源,所以让你来接我。】
“我怎么觉得你在吹牛逼呢?”
约翰向后瘫靠,把自己嵌进沙发。
“拿出点证据来!”
【文件传输/解压……】
约翰收到一份新文件。
这竟然是个医疗报告。
里面详细记录着患者的入院时间和治疗进程,还有患者的照片。
那是个表情桀骜的美国人,很年轻,眉骨上面打了两根钉子,冲着拍摄者的方向举起一把枪,领口附近还能看见斯安威斯坦的脊椎灯光。
“他谁啊?”
【马汀·雷明顿,记录表明,他是世界上所有‘殉道者GTX’使用者里存活时间最长的!】
空能共享约翰的感官,调用他的义体数据也不算什么难事,知道殉道者GTX也在意料之中。
约翰却感觉有一束电流穿过自己的头皮。
他记得这个名字。
在樱花十字街的殡仪馆里,糖豆人曾经说过有人用了殉道者还活下来了,对方也是个传奇雇佣兵,就叫马汀·雷明顿。
约翰坐直身体,认真翻阅档案。
医疗报告有大量照片,看起来很血腥,但确实拍到了马汀躺在手术台上的样子。
他胳膊上有约翰同款的倒计时。
那些数字全部清零,甚至变成了深红色,像一块刺眼的疤痕烙在左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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