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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突然奇迹般地从天而降,一出手便化解了甄宝人的险情,斯人如玉,深情款款;不得不说,这个惊喜实在太大,以至于她回到甄府都没有缓过劲儿来,甚至忘了问个为什么。
正常情况下,她一定会猜疑安王身为一军之主帅,战事并未结束,为何抛下自己的部队,悄然返回京城?六姑娘都能猜到的问题,她却没有来得及细想。
安王返京第三日的早朝,太后临朝宣布,皇帝本已好转的病情突然恶化,于当夜子时驾崩,大周进入三个月的国丧期。
所谓国丧,只有大周皇室里重量级的人物殡天才有这种待遇,更遑论这一次是皇帝?一年之内,凡是大周朝境内的子民全部都得缟素,民间的婚丧嫁娶、楼堂馆所开业都得禁止,甚至风月场所都得关门歇业。
就算是朝廷的一品大员,大门一关,在自己家里搂着小妾听上一曲,若是被人检举揭发,那也是犯下了欺君的大罪,是要送菜市口斩首示众的。
表面上信以为真,其实内心早已认定皇帝是不可能康复的了,甚至很有可能早已不在人世,太后秘而不宣,是坐等一个有利时机。
因为之前早有心理准备,群臣们并不吃惊,治丧按惯例交由礼部来办,一切早有章程,大家并不担心;不出太后和安王所料,皇帝驾崩的消息一公布,立刻有人站出来,提出另立储君的大事儿。
意见很快呈上来了,明显分为两派,因为皇帝已有子嗣,大周律法规定,继位顺序儿子排在第一顺位,保守派自然提出应由皇长子英奇继承皇位,这也是他们揣摩太后的心思之后提出的方案,自认一定会得到太后的赞成。
另一派是保安王派,理由也是现成的,当前国家正是多事之秋,内忧外患不断,皇长子如此年幼,虽登上帝位却不能亲政,不是国家之福。
而那些一向唧唧歪歪,自诩为国之栋梁的言官御使们在安王继位这个问题上,这一次倒是出乎意料地达成了一致,虽然安王是皇长子的亲叔叔,一旦皇长子继位,他便也成了臣子,功高盖主,或是臣强而君弱,绝不是朝廷之福,就像当时的诚王一样,决不可再重蹈覆辙。
于是一帮大臣们轮番上书,以江山社稷岌岌可危为理由,实施“劝进”,一时间群情激昂,每日朝堂之上各位大臣口沫横飞,轮番陈述各种必须安王登基的理由,搞成了车轮战。
若是皇长子柴英奇登基为新帝,那六姑娘顺理成章就成了大周朝最年轻的皇太后,这是何等荣耀的事儿?!若是安王登基为帝,甄宝人就成了大周的皇后,甄世弘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国丈!!
每日在老祖宗身边伺疾的甄宝人耳朵却遭了罪,与自己当皇后相比,她宁可支持六姑娘去当太后,她见不到安王,也得不到任何消息,心中忐忑不安,日子比在颍州围城时还难过。
甄宝人趁机躲在府里,又难免整日胡思乱想,她既担心安王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难题又回到自己身上;可又觉得安王会是一个好皇帝,站在国家的立场又觉得他应该答应才对,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甄宝人一听,忍不住苦笑,得,那一位的想法大概和自己差不多,两人立场不同,至少六姑娘有了心结,认定自己和她有了利益冲突,在这个敏感时期,相见争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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