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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待伯爷走后,老祖宗叫下人传晚饭,很体己的留下甄宝人一起吃。
饭桌上再三叮嘱她当日实施这办法的时候,千万要小心行事,不要留下后患;既要打消诚王的非份之想,又不能让他反感结下怨隙,毕竟还指望将来二老爷解到御史台时他能说句好话。
也就隔着一天,伯爷的幕僚杨先生从王府长史口里打探到了,怂恿诚王纳甄七姑娘为妾的,是他手下的一个幕僚。这人哪里有机会见过甄宝人,任他舌灿莲花,来源不过就是坊间的传言。
又过了两天,伯爷甄世弘正式下贴子邀请诚王叔到伯府赏玩字画古籍。
诚王对于伯府这个节骨眼上的邀请,自然是心领神会,平时也爱附庸个风雅,接到请贴,自然满口应承。
伯爷早早做好了准备,把打算送给诚王的几幅多年前珍藏的字画和古籍善本都取了出来,一干人在外书房评头论足一个时辰,尽兴之后,伯爷顺势建议到后花园走走,诚王正想散散,随口答应了。
何况此时已是秋末,时节也不对,桂花刚开,还没什么香气,荷塘半残。几个人沿着水边曲廊没走上半刻钟,夜夜笙歌、精神不济的诚王就打了一个哈欠,有点儿意兴阑珊。
“是吗?呵呵,那可是太巧了!”诚王叔一听见七丫头三个字,顿时精神一振,沿着伯爷的视线看了过去。
许是感觉到他人的视线,身着蜜合色襦裙的少女转过头来……
这样看来,还得是自己亲眼所见为实,传言当真不可靠,诚王倍感无聊,又打了一个哈欠。
于是一干人继续往前走,诚王甚至连再看池塘边的“七姑娘”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
甄宝人心说,就是要让他撞上才对呢!于是,她继续摘着菱角说:“这会儿再走动就更不合适了!咱不着急,等他们走进水榭后再告诉我不迟。”
“不用,你只管站着就是了。”
“我哪里奇怪了?”甄宝人扑哧乐了。
甄宝人避重就轻地说:“怎么还说是我的衣服呀?秋芝不是说小了,都送你跟春杏了吗?你不喜欢就还我好了。”
听到这话,甄宝人微微心酸。
“姑娘,伯爷带着客人进水榭了。”春雨无意中回头一看,赶紧报告。
她吁了口气,站起来,把摘下的菱角包在手帕里说:“走吧,这下清净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甄宝人再不待见这个人,还是不得不上前见礼,见他面色不虞,也略带讥嘲地说:“三叔当真是神出鬼没,恢复地够快的,走路连点声响都没有。”
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知道自己今儿特意出现在这里的用意。
春雨可不傻,这片刻的功夫,已从两人的表情和对话中,感觉到两个主子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她不便多逗留,点点头,赶紧走了。
诚王想纳伯府的姑娘为小妾,即使是一个庶女,传扬出去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老祖宗怕下人们瞎传,坏了伯府的名声,因此只限于几个主子知道。
可这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是伯府的主子身边有他的耳目,还是说他他本来就是知情人?
她眼神儿直直看着甄世峻,恍然大悟般地说:“怪不得老祖宗说这件事儿必有蹊跷,哦,我知道了!原来是你”
甄宝人拍拍手,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继续说:“既然都是明白人,那咱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三叔真是用的好计谋,这一手应该叫做一石三鸟吧?”
自从他确认了安王对甄宝人有着明确的好感之后,这点儿隐私变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只要一想起来,就有点儿食不下咽,夜不安枕。
老祖宗是不会主动将甄宝人送给安王为侧妃的,可他猜不出安王爷对这丫头的感情究竟到了何种程度,究竟愿不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娶她为王妃?
因此,当他第一次听说伯爷为了二老爷的事,主动花了一万两银子攀上诚王后,心思一动,便想出了一条毒计。
其实他很清楚,重视伯府名声重过一切的老祖宗根本不会答应。如此一来,诚王不能得遂所愿,心存不满,自然也不会真心救二老爷。
看到甄世峻眼底的那一抹儿得意,甄宝人确定就是他动的手脚,居心险恶地陷害二叔和自己,她心里动怒,面上不显,微微一笑说:“如此一看,我似乎打乱三叔的计划了,请问三叔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与甄宝人来来回回交手好几次了,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亲爹亲娘都没有的人,可甄世峻偏偏发现,他并没有占到绝对的上风。
就比如现在,自己在诚王面前陷害了她,她心里一定恨着自己,面上是一副心平气和、言笑晏晏、不徐不急的模样。
甄宝人才不管甄世峻怎么想,她瞅着他粲然一笑,笑呵呵地说:“三叔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就是好奇问问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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