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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嬷嬷话音未落,玉姑姑撇撇嘴说:“嬷嬷可真会说话,经你的嘴那么一说,你打了郡主的丫鬟,闹了郡主的屋子,不仅惩罚不得,还有功了?”
伏在地上的罗嬷嬷怨恨地瞪了她一眼,玉姑也毫不客气地回瞪了一眼。
一屋子的人霎时走了个精光,只剩个罗嬷嬷仍在那里跪着,沐阳郡主恍如未见,只慢悠悠地问。“嬷嬷,母亲的信中都说了些什么呀?”
“不用看了,嬷嬷你就说说吧!”沐阳郡主仍端坐着,慢条斯理地说。
“听嬷嬷这话儿,母亲就是不同意那唐公子替我医治了?怕消息传到东平侯府的耳朵里,这门亲事就会黄了?”沐阳郡主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据说东平侯府的世子魏铭秀风流俊雅,深得魏贵妃的宠爱,哪里还会待见如此模样儿的自己,东平侯府也会将一肚子的不满撒到自己的身上,只要想一想出嫁后那种日子,沐阳郡主就会不寒而栗。
“是吗?嬷嬷真觉得京城里那些徒有虚名的名医能将我的病治好?”沐阳郡主一边闲闲地说着,一边抬手将头上的帷帽取了下来。
“嬷嬷也不敢看我吗?你觉得,就这幅模样,还能嫁侯府世子吗?”沐阳冷冷地说。
沐阳郡主一张玉面上的瘢痕,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两道英挺的柳眉斜飞入鬓,琼鼻高挺,秀而不媚。
“呵!嬷嬷,你刚才打了我的丫鬟,不就是想逼问她们我的去向么?我不瞒你,我就是求这位蜀中唐门的弟子替我医治去了,这几日和芸豆一起,住在后院神泉的湖心水阁呢!你打算怎么去回母亲呢?”
郡主的病眼看着就要好了,那可仍旧是国公爷眼里第一个得意的人儿,这点事儿她当然门儿清。
罗嬷嬷腿都跪麻了,闻言赶紧爬起来,俯身在郡主身边,听她在耳边喁喁低语。
沐阳郡主闻言脸一板,淡淡地说:“罗嬷嬷说不敢做主,是不是又要写信回去征求母亲的意见呢?”
“嬷嬷当然可以这样做,谁让你是我母亲最信任的人呢?可我得告诉你,我的病还需要七天就可以彻底痊愈,以后才不会再复发,我心意已决,决不允许任何人阻止唐公子替我医治。要么你就去征求我母亲的意见,我会告诉爷爷,我的病之所以不能医治,全是你在从中作梗,证人是现成的,玉姑姑和我的丫鬟们。要么你就可以当做今儿什么都没发生,仍旧这样相安无事地继续下去,一切和你无关,你都不知情。不过再多等上几日,我的病彻底痊愈,你在国公府也是大功一件,你自己权衡一下,再做决定不迟!”
沉吟半晌,罗嬷嬷在心里思忖了几个来回,终于发出一声长叹,认命地说:“唉,郡主之命,老奴岂能不遵?今日我也没来过你的房间,郡主也从来没有出去过院子,我回去自会给夫人写信,说这神泉果然神奇,郡主的斑疹已有好转的迹象。”
罗嬷嬷拱拱手,无奈地说:“老奴不求其他,只求着郡主能早日痊愈,咱们也能早点儿回京城去,也算不辜负夫人的期望!”
随着夜色渐浓,湛蓝色的夜空中升起一轮明月,微风拂来,树影儿摇曳。温泉池边雾气腾腾,四周搭着青色的帷幔,与夜色融为一体,在银色的月光里,恍如仙境。
前院随风传来婉转的笛声,忽高忽低,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缠绵悱恻。
“山药,快准备好衣服,我要上来了!”提起大婚两个字,沐阳郡主就有些胸口发堵。
沐阳郡主正从水中站起来,随手就裹上了宽大的浴巾,直接从池中走上岸;一路踩脆了水中的月亮,洒下一池的点点银光,美丽如出浴的仙子。
“山药,擦好头发你先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沐阳郡主心烦意乱地扭过了头,恹恹地说。
沐阳郡主整个人已被温泉泡透了,额头蒸腾着细汗,在池边走来走去,不仅感觉不到冷,还觉得心里燥热难耐。
她今天面对咄咄逼人的罗嬷嬷,脱口而出痊愈仍需七天,其实根本就是她为了拖延回京城的时间胡诌的。
他是在婉转地下逐客令了。
这几日两人虽然住在一个院子里,他却恪守着分寸,除了一日三次上药,其他时候,基本不与她见面。
如今,她每日最幸福的事儿,就是每天清晨在温泉里沐浴过后,等着那个风神如玉的少年来给自己上药。
可那距离不是她想要的。
“唐公子,是我!”沐阳郡主鼓足勇气说。
“我,我有事想请教公子!”沐阳郡主强忍着屈辱,紧紧咬着嘴唇,一双手握在胸前,因为紧张,全身都在发抖。
门外的沐阳郡主一身白衣,及腰的长发披在双肩,一张恢复如初的脸颊红扑扑的,一双眼眸流光溢彩,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请问公子可曾婚配?”尊贵的郡主终于低下了高昂的头,羞答答地问。
“请问公子可有未婚妻或意中人?”
“我,我心悦公子,愿与公子……在一起,不知公子是否也愿意?”沐阳郡主虽然也羞红了脸颊,到底不是个喜欢扭捏的人,索性直接道明了来意。
假以时日,她嫁了世子,世子会不会真的喜欢上她?
“我没问那些,只问公子可心悦我?”沐阳有些咄咄逼人。
“公子若愿意与我在一起,我自有办法解决我的身份问题,如若不行,天涯海角我也愿追随公子。不过,公子若是讨厌我,我自然不能勉强你!”沐阳郡主一鼓作气讲完这些话,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顿时伤了心,转身就要走。
“唐公子……”沐阳郡主的心砰砰乱跳,惊喜地回头,一双妙目已然蓄满了泪水。
她不知道未来等待自家郡主和唐公子到底是什么命运,国公府会不会承认这么一个女婿?
屋内品月和沐阳郡主相拥着倒在床上,不过一瞬间,他就点了她的昏穴。
“属下在!”
“嗯,她看见屋子的灯灭了才回屋,我已点了她的睡穴,六个时辰后自解!”
“公子,属下,属下不能从命……”云起难得地结巴了。
一片难耐的沉寂。
品月伫立在窗下,倾听了屋里的动静,确认了某件事正在发生。然后,他微微叹息说:“我本来是要取她性命的……,如今不过是让她不能再嫁世子罢了,你也算救了一条人命,不必如此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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