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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文大长公主拜托镇国公夫人来伯府说和薛晓白的亲事,大夫人本来是很激动的,谁知道人家一开口,却说出长公主看中的是甄宝人,她的第一感觉不是荣耀,而是羞耻。
如果不是顾忌着三家府邸的面子,她都想拿根棒子将镇国公夫人打出府了。
这扈国公府从天而降下一桩大好的婚事,居然又让七丫头给抢走了。
她暗暗下定了决心,要把这桩亲事留给自己的巧丫头,实在不行,那就搅黄了它。
是可忍,孰不可忍呀!
大夫人既然主意已定,在心里反复斟酌着语句,对老祖宗说:“母亲,您可别生气,我不过是就事论事,无意贬低七丫头的身份。我总觉得眼前这桩事儿说起来有点儿奇怪,您想呀,以长公主和扈国公府这般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看中了咱府里的一个庶女?所以,方才镇国公夫人过来,我原以为是替二丫头说的,这才符合常理呀?”
提到古月真人,大夫人这才恍然大悟,心里又是一段恨。
她想自己掏心掏肺与这老道姑交往了十来年,没少捐钱给她的三清观,一心想要她在京城那些贵人跟前,为自己的二姑娘美言几句,她却一声不吭。
不过是一瞬间,大夫人就打定了主意,以后再不讨好这个人了,捐钱就更不必了。
老祖宗听听大夫人的话,觉得也有些道理,思忖再三,终于拿定了主意,开口说:“依我看不如就这样吧,你改日亲自去拜访一下锦文大长公主,探探她的口气。若是咱家的二丫头能许给薛大少爷,门当户对,璧人一双,那当然是最好了。”
这桩婚事原就是替六姑娘说的,老祖宗这会儿正为七丫头的亲事儿心烦,也懒得在一个庶女身上太费心思,随口说:“这事儿你做主就是了!打听清楚就定下来吧,浙东陆家也是世家大族,与那卢家不差什么,教育子弟不会差的。”
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子弟当然是不差,这位陆少爷对外的风评也不错,只是隐隐听说似有龙阳之好。
将来若有人问起,她大可流着眼泪说,当时也是派人打探了的,可是这种隐私的事儿,竟然打听不出来,真可惜了我家如花似玉的六丫头。
沉吟片刻,大夫人犹豫地说:“母亲的吩咐,我哪敢不遵?不过,六丫头这桩婚事,老爷怕是不会同意,他一心一意想将六丫头许给小姑家的范少爷呢。”
“是!我也说呀,于情于理,咱家七丫头许给范少爷才合适,嫁过去也可以帮衬一下小姑不是吗?他却跟我说,他答应过琳姨娘的,又说琳姨娘离开的时候只求了他这桩事……母亲,您听听这话儿,算什么事呀?咱们家姑娘的婚事,还要去听一个姨娘的吗?倒把我一个堂堂的正室夫人放哪里了?”说到最后,大夫人眼底一抹暗红浮起。
大夫人扯出手绢,装模作样地抹掉眼泪,说:“母亲,府里府外、孩子们哪一样不要操心,您知道媳妇不容易就行了!眼下那些管事媳妇还在等着我回事儿,我先去了。”
大夫人走出正屋的大门,发现甄宝人居然还在廊檐下站着,以为她仍要去找老祖宗说话,立刻皱眉说:“七丫头,怎么还在这里杵着?整日里只知道闲逛,东跑西颠的,哪里象一个大家闺秀?前几日我太过忙碌,也没有来得及检查你的女工如何了。晚请安的时候带上让我看看,先说在前头,别又拿黄梅挑花绣的东西来糊弄我。那种简陋的针法就是用来纳鞋底的,知道不知道?”
这人分明是借题发挥,自己什么时候不经她们的允许,东跑西颠的了?甄宝人也不计较,淡淡地说:“母亲,是秋蔓姐姐叫我在这里等她一会儿的。”
大夫人脸上掠过一丝儿尴尬,转头一想,又觉得自己刚才训斥的话确实是过份了一些,便换了一幅关心的表情,说:“小七,怎么咳嗽了也不吭声呢?完全是不懂事,可不要耽误了,还是请个郎中看看吧?”
大夫人还想借机再说她自作主张之类的话,忽然见伯爷脚步匆匆地进来,神情慌张,也顾不得再打压甄宝人,赶紧迎上去问:“伯爷,这会儿还不到放班的时间,您怎么就回来了?”
“在屋里呢,伯爷,可是出了什么事?”大夫人对自家的丈夫还是比较了解的,能让他如此惊慌失措的,定然是出了大事,她哪能错过?边问着边转身追上去。
秋蔓转头看着两人的背影,大眼睛一转,纳闷地问:“伯爷今儿这是怎么了?”
原主这个便宜爹本质上是个中规中矩的人,虽然出身行武之家,却对于舞枪弄棒兴趣不大,少时也曾被老侯爷逼着学武;可是自父亲过世之后,除了早晚打两趟太极拳保养身体,拳脚刀剑早已不再修习,那点儿功夫便日渐荒废。
今日行事作风突然大失水准,甄宝人的直觉,可能是朝堂上出了什么大事儿。
府里谁可能在朝堂上出了事儿呢?如果是甄世峻,他绝不会如此着急,想来是个极亲近的人。想到这里,甄宝人脑子里灵光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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