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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姑娘,你可知方才那两人何许人也?”
耳边幽幽一声低语,甄宝人吓得魂飞天外,回头一看,不知道何时古月真人站在她身后了。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真人千万不要告诉我。”甄宝人连连摇头。
甄宝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问:“真人你究竟何意呀?明知道我不知道比知道好,为何还要告诉我?”
甄宝人懒得理她,摇头说:“我从不费心思在无关紧要的问题上,真人,小女子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
甄宝人转身一笑,平淡地说:“我若是真人,就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安王何许人也?十四岁从军,十八军成为西路军统帅,一军之帅,思虑周密,定是想人之所不能想。我与他素未谋面,自然不识他身份。倘若将来京城里有传闻出来,安王如何我不知,但是他定然知道不是我传的。真人想要自己引火上身,尽管去试,我乐见其成。”
甄宝人一听,心里立刻警钟长鸣,通常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我想要用你,所以先试探你一番。
她心里打定主意,就是古月真人叫自己也绝不回头,以后,定要避着她远远的。
甄宝人一口气跑回尘洗山居的住处,秋芝正在练字,诧异地看着她,问:“姑娘,你着急忙慌地怎么了?”
秋芝看她一会儿,去外面端了一盆水进来,说:“姑娘满头满脸的汗,先起来洗把脸。以后还是别乱跑了,我娘说,这三清观后院里,阴气重,可是有很多精怪鬼魅出没的,小心撞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秋芝怔了怔,说:“姑娘说的,我听不明白。”
接下去几天,她老老实实地跟着道姑们做早课,有空闲的时间就到藏经阁找书看。
大周王朝之前的历史与她所熟悉的一致,不过到后周柴荣这里出了差次,他继承大统之后,不是只活了五年半,而是在位二十一年,彻底没有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机会。
难道这位柴荣也是和她一样穿越而来的?因为知道这段历史,所以扇动了翅膀,改变了自己的命运,顺便改变了历史的方向?她正掩卷遐想,忽然听到秋芝在外面叫:“姑娘,姑娘。”
“姑娘,喜事呀,府里派人来接咱们回去了。”秋芝喜笑颜开,这几天早闷坏了。
两人回到尘洗山居,收拾好随身的物件。
这是她从前在职场里养成的习惯,无论如何抵触,也要跟特权阶层、实权人士保持表面的友好。
到扶疏精舍,却见门口除了平常守门的小道姑外,另外站着两个带刀侍卫,威风凛凛,目不斜视。
小道姑摇摇头,低声说:“姑娘,怕是不行,真人这会儿在见贵客,吩咐了不能打扰。”
小道姑点点头。
走到山门口,已经有一顶小轿在侯着了。
甄宝人看看马车,奇怪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来的?”
以伯府这样的世家,自有一套行事规矩。派人来接自家的小姐,要不是管事的嬷嬷带着车夫来,要不就是管家带着车夫来,断然不会只派一个车夫来的。因为车夫在府里只是最低等的走卒杂役,绝不会直接委以重任。
这会儿只有道观的西边停着一辆饰着垂旒的华丽的四驾马车,另有两辆两驾的大马车,马辆周围拴着不少马,旁边不少带刀侍卫、小厮或坐或站,大概这些人马就是古月真人正会见的某位贵人带来的。
车夫犹豫片刻,含糊地说:“小人姓刘,大伙儿都叫我刘大。”
秋芝在旁边诧异地看着甄宝人,姑娘几时这般大方?姑娘几时又抄了解厄咒?
如果是一般走卒杂役,很少有见到一贯钱不仅不动心,而且一点犹豫都没有。
“这位大哥,那你稍微等一下,我去找个轿夫,让他跑一趟。”她表情越发温柔可亲。
秋芝这会儿终于也听出不对劲了,拉下脸喝斥:“你这个车夫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姑娘的吩咐你也不听?回去晚了,自有姑娘担当,你又怕什么?你回去吧,叫大夫人另外派个懂规矩的人过来接。”然后,她拉着甄宝人的手,“走,姑娘,咱们回观里去。”
“你奶奶个熊。”刘大低喝一声,一把拎住甄宝人的衣领,如同拎着小鸡一般,直接扔进车里。
秋芝怔了怔,一时机灵起来,转身就跑了。
古代的马车没有减震装置,又跑得快,甄宝人在车里被颠来颠去,不仅头晕眼花,连胃里都开始搅海翻江。她咬紧牙关,慢慢移动身子,背抵着右侧的车壁,两只脚踩住左侧的车壁,这才稍微好了一点。
刘大也听到有人在后面追,又连连挥舞着马鞭。
渐渐地,有一个马蹄声越来越近,估计这人骑的是匹骏马,速度比别人快多了。
甄宝人正在想这声音如此清越,好象听过,又听一声锐利的破空声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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