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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
贾敏讥刺的道:“我要怕他们,我就不会在蜀中布置后手,就不会带大哥他们去打海盗。哼,他们敢做什么?让爹来谈判不过就是想威胁我们一下,他有爹在手里,我这边还少了么?恭王,岳乐,勒尔锦,图海……,呵呵,到时候,咱们看看,究竟是谁威胁谁?”或者干脆就将代善留在江南,不让他回去了,小麻子你又敢怎么样?
贾媛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这些人真的都在你们手里,狠,算你们狠。”因为魏家灭门一事,她没少受丈夫的气,是以对贾敏也就有些怨怼,没想到贾敏这边才是最狠的,人家对此早有准备。
要说魏家的事,怪得着谁?那魏大爷若是能像柳家那般一跑了之,以贾玫的安排未必没有一条生路,你看人家柳家的人现在不是都活蹦乱跳的。
只能说,这位魏大爷委实是太蠢了些,贪着那现成的富贵不肯放手,谁知道那里面的水太深,他的道行不够,反倒枉送了一家人的性命。
贾静现在的日子却未必就比贾媛好过,贾媛不过只须面对魏远一个人的责难。而贾静要面对的却是整个柳家的责难,当真是头都大了。
最后还是柳将军看不过眼,将柳清分了出去,让他带着他娘离开单过,贾静的日子方好过了些。
贾敏能说什么,“你们获的一切,都不是无偿的,想要获得你们要的一切,是必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便如我,想要成为女皇,我也得付出代价。”
……
因为皇帝大婚,整个苏州城都基本上成了花的海洋。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
自打听说皇帝陛下以玫瑰向女帝示爱后,苏州一带的蔷薇价格飙升。基本人人都以自家拥有一株蔷薇为荣,而向自己心仪的女子示爱的方式又多了一种,送玫瑰。
而且这个方法更简单有趣,若是姑娘也对你有意,人家就会收下你送的玫瑰,若是不喜,不收,也无损颜面。
只是他们的玫瑰,自然是无法与林海费尽心思弄的海外异种比的。
现在贾敏所居的别院,被林海正式命名为‘怡园’送给贾敏。在这里,贾敏才是主人,她以她的喜好招待客人,便是林海在这里也只能以客人的身份自居。
当然,这一举动又迷倒一大片女子,她们嫁入夫家,便是夫家的人,什么时候能享受如此温柔体贴的待遇?
贾家三姊妹觉得,不要说贾敏了,就是自己遇到如此男人,只怕也得背离家族了。
代善来时,便见四姊妹聚在一处,也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反正在当爹的眼里看来,周围的花再美,也不及自己女儿半分。
三人觉得气氛有异,抬头看到代善,除了贾敏与贾玫,那两个都忍不住奔了过来。
一个个儿女成群,却还是在代善面前哭的跟个小孩子一样,不能自己。
代善苦笑,“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做这小儿女态?”
一面对站在后面的贾敏与贾玫鞠躬道:“大清谈判正使贾代善,见过文德女帝陛下,见过华胥副相阁下。”
明知道是自己的女儿,可也必须礼数周全,不然的话,他怎么跟两边的谈判团交代。
贾敏纤手微抬,一股柔和之极的力量托住代善,让他无法继续将腰弯下去。
“免礼,大使阁下此来,无须关注国事,现在也不是谈判的时间。只谈我们自家的事罢。”一面示意侍从将贾赦等人也请过来。
代善看着贾敏,她现在穿着一身男子的圆领长袍,头上玉冠束发,钗环俱无,看起来英气勃勃,气度不输男儿。忍不住清喟一声,“敏敏,却没想到,我贾家,最有出息的,居然是你啊。”
贾敏淡笑,双手一揖,“朕现在姓卫,名非儿,与贾家无涉。国公爷莫要误认了。”
一句话,顿时将前程往事俱都带起,一时之间,几人竟都是相对无言。
直到贾赦带了韩氏等过来,代善方回过神来,韩氏现在早已显怀,眼看再有两月,便说临盆了,贾赦看着代善,“御医看过了,都说是男孩。”
代善大喜,“这就好,这就好,只是,可惜了。”一下想起,便是男孩,也与他贾家无干了。
贾赦默了默,“老爷,我现在跟着妹妹,也姓卫,单名一个‘舍’字。”他本是想在金陵自立的,奈何那些族人听了北京那边消息,乱做一团,开了大会,将他们也出族了。有些跟他们关系极深的,暗暗通知了贾赦,同时也表示他们想跟过来。
不过贾赦没有准许他们的要求,而是要求他们就地潜伏,给他们做内应,等日后再说。果然,在后来林海反攻之时,这些族人都立了大功,各有封赏。
听到那个‘舍’,代善心中亦是一疼,嗫嚅半晌,方道:“既然如此,当舍便舍了罢。”
来时心中的翼盼忐忑在贾敏与贾玫的谨慎与淡然中,烟消云散。
贾媛与贾静虽然对代善还亲近,但是激动过后,也慢慢拉开分寸。毕竟她们也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再说了,在见识了大殷的火器之威后,她们对自己的选择还是蛮有信心的。
更何况,她们都是庶女,这嫡庶之间,向来都是明争暗斗的,能有机会占到嫡支那边的上风,她们何乐而不为?
便是贾静,虽然也深得史夫人的看重,只是这人对你是真心假意,只要不蠢,自然都心中有数,是以,贾静肯定是替自己设想得多些。
代善叹息一声,自己虽然有二儿四女又如何,看来身边,恐怕只得贾政一个了。
后面的小辈过来见过代善,不过大家都很谨慎,只是以国公爷相称,他们与代善本就没有什么往来,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感情的。过来拜见,不过是因循礼数,自然也不会像他们的母亲一样,有啥情绪波动。
代善倒是都给见面礼,心中也明白,只怕以后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贾敏玩笑:“国公爷不如干脆就留在此地,不用回去了。”
代善苦笑:“夫人与族人都还留在北京,我哪里敢有二心?”这是不可能的,北京那边有人质,我不得不顾忌一下啊。
我留下来,皇帝拿我的家人开刀怎么办?
贾媛的脸色阴了阴,她想起了魏家那些人的遭遇。
代善见她脸色骤变如何不懂,也是一叹,“那魏家大爷也委实是晕了头了,那个时候,便是傻子都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我也不懂他如何会出那个昏招。只能说,他是希望与你们撇开关系的。若是真在意你们的安危,他们就应该马上离开京城才是。而不是主动把自己送到朝廷手上,将自己的生死放在人家手里。”说穿了,仍然是一个利字,京城魏家的人舍不下那份富贵,想拼死一博,只可惜,他们根基浅薄,就成了那只儆猴的鸡。
贾媛仰了仰头,“死都死了,就别说了,我们家那位也不过就是一时想不开而已。”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想不开的,能想开的,就是圣人了。
贾静道:“等姐夫想明白了,自然也就没事了。谁像我们家,居然怪到我头上?笑话,老爷子出了这样的事,朝廷清算是迟早的,没我也有别的借口,谁叫老爷打了败仗呢?”说到后面,以贾静的好脾气,也忍不住满怀愤懑。
“话虽如此说,有几个是想的开的?”代善倒也能猜到柳家人的心思。
“可是明明过来对他们更好啊?”贾静快气死了。
“一群王八羔子,占了好处,人家还不想谢人,还觉得我们亏了他们的。”贾静见了父亲,忍不住把憋了许久的一腔怒火都发泄了出来,开始告状。
代善无可奈何的道:“小静,我已经无法再帮助你们了。”转头看着贾赦,“赦儿,你是老大,是做哥哥的,现在,她们就只能指望你了。”他知道贾赦的能力,还是希望贾赦能给几个姐妹撑腰。
而且按这个时代的观点,柳清是庶子,怎么说都是该他吃亏。
贾赦奇道:“二姐,怎么你从来没跟我们说过?”
贾静忍不住叹了口气,“老爷都将我们分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各是一家人了,只怕以后柳家想要发展得好,还得指着自己,咱们到那个时候再来好好算账。
代善叹道:“老柳也算是有心了,静儿你以后看着能帮的就帮衬一点儿。”柳将军看样子也是个明白人,不敢放任家人将贾静欺负狠了,不然日后算起账来,人家现在可是皇亲国戚,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贾静恶狠狠的‘嗯’了一声,想要我帮忙,先等本夫人出了气再说。
代善看着贾赦,“赦儿,你们这一支,就只能看你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敢给,不过当日贾赦可是带了荣国府四分之三的财产走,自己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面对贾敬,他也很愧疚,不过江氏很坦然,“三叔不用放在心上,他们在四妹妹那里得到的更多,我们不觉得有什么吃亏的。”
江氏都如此说,贾敬还能说什么,只能在一边表示附和。
代善终于松了口气,“这样就好,我也不至于无颜下去见你父亲了。”
低声对贾敏道:“敏敏,我希望你以后继续做大做强,你做的越好,我跟太太,就活的越好。”知道贾敏与贾政关系不好,他连提都懒得提贾政。
贾敏目光一闪,你们能明白就好。
“这个父亲放心,我自然不会亏待自家兄弟姐妹,大哥与三姐于华胥有大功,等华胥正式立国,他们两个一个亲王是跑不掉的。至于大姐二姐,看她们能做到那一步了,至不济,一个郡主是妥妥的。”
贾媛咬牙切齿,“陛下,你当初说的,可是郡王。”
贾敏一派天真,“对啊,可那也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啊。”
贾媛怒道:“气死我了,等你成婚后,我也披甲上战场。”
贾敏瞥了她一眼,凉凉的道:“大姐,量力而行。”
贾媛:……
代善好想哭,连女儿都能得王位,老二呢?!当然,他也不指望贾政会对贾敏等人低头。可是,贾政的前途真的堪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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