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事有转机

    “人？”花柳冷笑道：“而家就係话我係畜生嘅哇（现在是说我是畜生啊）？你当我变态虐待狂啊？”随后语气愈发癫狂起来，仿佛受了莫大般刺激，激动道：

    “有冇睇过嗰靓妹，佢打我班兄弟，就好似打两三岁细路仔咁轻松啫。一支可以攞到人命嘅麻药针，打咗几十针，佢不过瞓两个钟啊。（一管就要人命的麻醉针，打了几十针，她不过才睡了两个小时。）所以我挑断佢手筋脚筋，定时打针，只为制住佢。就算咁，佢都保持清醒啊！如果唔係佢秀逗，我哋根本捉唔住佢啊（如果不是她秀逗，我们根本抓不住她啊）——话我唔係人？”

    老虎听到这话，却是心头一动，想起某件久无眉目的事来，随即道：

    “花柳、大飞，你哋出去先，我要单独睇下呢个女仔。”

    花柳见老虎似乎回心转意，对这个小小的要求自无不可，他只当老虎之前是假正经。于是搂上大飞的肩膀，偷偷抹了抹刚才悄悄抠的耳屎，搭笑道：“哇，头先虎哥讲我哋冇人性，原来係动心咯……”临出门前，花柳又对老虎交代道：“放心啦！回头我用最细嘅线缝合，佢唔会残废架。（回头我用最细的线缝合，她不会残废的。）”而后，花柳、大飞两人离开了房间，各自点上一根烟，在外面走廊上聊天等候。

    待房门完全关闭后，老虎才进到跟前，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少女。见少女微微有些清醒，老虎忍不住问道：

    “喂！你係唔係叫冯宝宝？”

    听到这句话，少女费力地抬起头，用微弱的声音反问道：“你，认的到我？”

    老虎顿时确认了眼前正是自己想找的那个人，自言自语道：“傻傻得，污糟邋遢，长头发，身手劲……哼，全部中晒。”老虎确认了情况，不愿再多看下去。

    冯宝宝拼尽全身力气喘道：“回来！”

    老虎略停了停脚步，向冯宝宝解释道：“唔好意思，我唔识你，係有人托荣叔来揾你。（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是有人托荣叔来找你。）”之后再也没有多说一句。

    出门见到两人之后，老虎的第一句话就是：

    “大飞，呢件我要。”

    ……

    送走老虎和大飞，花柳的心情格外舒爽。那个叫老虎的也是个傻閪（傻×），居然在卖家面前表露出非买不可的意愿，正好让自己狠狠地敲了一笔。要不是看在大飞的面子上，哼！恐怕还不止这个价钱，这个大飞也真是碍事……想起白天的暗中手指较量，花柳对大飞的怨念更深了。——这货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大飞，又哪儿来的这单生意？

    晚上，花柳照例来到“牢房”，亲自给冯宝宝喂水。饭可以不让她吃，这水是不能不喝的，否则怕是撑不过两三天。看着眼前的“摇钱树”，花柳的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于是不免多说了几句：

    “……喂，你知唔知啊，我以前做咩生意都输钱。自从我做咗呢件事，发现市场好大，后来我发现呐，喺我哩度买货的，全部都係啲唔会脏自己的手去做坏事嘅大佬。（在我这里买货的，全部都是些不会脏自己的手去做坏事的大佬。）”又道：

    “……嗱，你在我度捱到满天，听日就送你走。（你在我这里捱上一晚，明天就送你走。）”

    冯宝宝喝了两口水，仿佛也恢复了一丝力气，用嘶哑的喉咙轻声道：

    “谢谢！”

    啊？花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后，不禁哈哈大笑道：“低B妹，你以为到嗰边就会生活好啲啊？（智障妹，你以为到那边生活就会好些啊？）咪傻啦，你知唔知，嗰啲变态佬残忍过我好多啊（别傻了，你知不知道，那些变态佬比我残忍多了）……哈哈哈哈，真係傻架你，白痴紧啊……”

    冯宝宝咳了两声，一张嘴，吐出了几个血泡，口中道：

    “不是的，你确实没有骗我，帮我找到了认识我的人……所以，谢谢你咯！”

    花柳这才明白，少女感谢自己居然是因为这个！？一时间，花柳竟不清楚自己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