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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担的手稳如盘石,声音不疾不徐:“师父,西天虽近,然道阻且长。
休整一晚,养神护身,未尝不可。”
他心下却想:灵山金阙,佛祖法眼如炬,我这旧罪,怎逃得了?拖延一日,便多一分生机。
唐僧听罢,目光柔和:“沙僧,你向来稳重,就依此吧。”
悟空在一旁附和,猴心却已飞远,那药效如火,催他寻隙。
探路升空,悟空四顾茫茫大地,村落稀疏。
他本该直奔寺庙,却鬼使神差,转向猴山。
群猴围来,毛脸红唇,欢呼“猴王万岁!”
悟空笑逐颜开,揽过几个猴媳妇,借嬉戏之名,尽泄余毒。
那山洞幽深,猴叫回荡,一个时辰后,他方觉清爽,起身拍拍猴肩:“弟兄们,好生守护山寨,俺老孙去护唐僧!”
猴群目送,羡慕不已。
等候间,唐僧佛珠转动,忧色渐浓:“悟空机敏,从不误事。
今番怎迟?”
八戒打哈欠,调侃道:“师父,猴哥准在树上摘果子,偷懒呢!俺老猪懂他,那猴性子,闲不住。”
沙僧一笑不语,心下却赞八戒无心插柳。
归来搪塞,悟空编道:“师父,前方荒无人烟,徒儿多转了圈,方寻着寺庙。
三十里地,不远!”
八戒闻言,精神百倍:“寺庙?有斋饭不?走走走!”
一路上,他猪蹄飞奔,沙僧摇头失笑,唐僧则暗察悟空——那猴子眼神闪烁,莫非有事瞒我?云来寺中,斋饭飘香。
八戒大快朵颐,筷如飞,汤汁溅满僧袍:“妙哉!这素鸭子,比真鸭子香!”
悟空浅尝辄止,溜达园中,月下花影,猴心稍宁。
唐僧沐浴更衣,焚香静坐,半梦间,鬼魂骤现。
那国王身影,湿衣贴体,面如死灰:“圣僧……妖魔害我……水井尸骨……”
唐僧惊醒,推门见月,诵《心经》安魂,心下誓:明日必入乌鸡,伸此王冤!隐界姜妄,虚空盘坐,系统任务如雷轰顶。
他细思:一弱,三险,二中正合。
传送乌鸡,化蝉潜伏,井边藤蔓,秋鸣阵阵。
次日师徒闯园,悟空棒影护师,八戒跃井,姜妄大喊,侍卫蜂拥。
冰符入井,咔嚓冰封,晶壁如玉,八戒怒吼:“谁他娘的冻俺!”
侍卫长赞时,菩提现身,手套弱水,阴寒噬骨。
姜妄闪避,冰影遁形,危机四伏。
姜妄身影一闪,已然遁入隐界那片朦胧虚空之中。
四周雾气缭绕,隐界如一处独立的小天地,时间流转与外间迥异。
他胸中一股急切之火熊熊燃烧,方才在乌鸡国御花园布下困局,将那猪八戒死死封在井底,弱水腐蚀已如跗骨之蛆般缠上自己身躯,每一刻都似万蚁噬心。
他顾不得多想,径直心念一动,召唤出那神秘莫测的系统。
“系统,任务已成!猪八戒被困井底,三年不出,速速发放奖励!”
姜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他需那先天至宝的滋养,方能洗涤弱水之毒,否则纵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劫。
虚空之中,一道冰冷机械之音响起,毫无感情,却如惊雷炸响:“任务尚未彻底达成。
鉴于上回任务失败之补救,本系统已修改规则:猪八戒须被困井底整整三年,方可领取奖励。
当前进度:零日。”
姜妄闻言,脸色陡变,拳头紧握得骨节发白。
“三年?尔等岂非要置我于死地?弱水入体,我撑不过三月!”
他咬牙切齿,脑海中飞速转动。
系统那无情的逻辑,他早已领教过无数次,上回因一丝疏漏,便是险些魂飞魄散。
这回,竟又生变故!系统声音不紧不慢:“隐界时间流转,外界不过三日。
宿主可自行应对。”
“三日……”
姜妄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隐界一年,外界仅一日,这三年隐界光阴,对外间而言,不过短短不到三天。
他心念电转,嘴角忽而勾起一抹冷笑。
“好,既然如此,我便去天界静候。
尔等休想耍我!”
他当即转身,搜罗隐界一处秘宝——那张艺人面罩,乃是昔年太白金星遗落之物,能幻化其容貌与气息。
姜妄戴上面罩,周身银光一闪,已化作那白须飘飘、仙风道骨的太白金星模样。
临行前,他心生警惕。
猪八戒被困井底,菩提那老怪物岂会善罢甘休?须得有人镇守,方保万无一失。
他心念一动,传音给隐界一脉弟子中最可靠的郭子仪。
那郭子仪本是人间将门之后,机缘巧合拜入姜妄门下,忠心耿耿,法力虽不顶尖,却有股不屈韧劲。
不多时,郭子仪身影浮现,单膝跪地:“师父,何事召唤?”
姜妄目光如炬,直视弟子:“子仪,为师有要事托付。
你携我盘古幡碎片,速往乌鸡国御花园,镇守那水井!猪八戒被困其中,三年不得脱出。
菩提、孙悟空等辈必来营救,你以盘古幡布下开天幻阵,冰封井口,寸步不离。
记住,任何生灵靠近,格杀勿论!”
郭子仪闻言,额头微渗冷汗。
盘古幡,乃先天至宝碎片,威力无穷,他区区一介弟子,如何驾驭?但师命如山,他不敢有半分迟疑,起身接过那灰蒙蒙的幡旗,郑重点头:“弟子遵命!定不负师恩。”
姜妄点头,袖袍一挥,将郭子仪传送出隐界,直奔乌鸡国而去。
自己则身形一晃,化虹而去,直扑天界。
弱水腐蚀已隐隐作痛,他需在天庭那层层云海中静养,等待系统那迟到的恩赐。
途中,他心下盘算:菩提老儿、老君太上,准圣之威,怕是已嗅到风声。
哼,此番博弈,谁笑到最后,还未可知!与此同时,乌鸡国御花园中,花团锦簇,奇石林立,却笼罩在一层诡异的肃杀之气下。
菩提祖师那枯瘦身影立于凉亭之中,白眉轻扬,目光深邃如渊。
他对面,正是那骑青牛而来的太上老君,老君须发皆白,手持拂尘,面上却无往日仙风,只余一丝阴鸷。
“菩提,你为何不拦那姜妄?”
老君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满。
“他携三件先天至宝,弱水入体,本该趁机夺取。
错过此机,悔之晚矣!”
菩提微微一笑,眼中却无半点温度:“老君,你我皆是准圣,何须多言?姜妄那厮,三宝在身:盘古幡开天之力,混沌钟护体之威,及那河图洛书推演天机。
硬拦之下,我等虽胜,却必两败俱伤。
况且,他弱水腐蚀已深,命不久矣。
何不静观其变?”
老君拂尘轻摇,眉头紧锁:“哼,你这老秃驴,总是算计深远。
可我闻他此前死里逃生无数,焉知无后手?”
正说着,一道金光疾驰而来,孙悟空猴毛一抖,现身亭中。
他毛脸雷公嘴,眼中火光闪烁:“师父!那姜妄可曾得手?猪八戒师弟如何了?”
菩提转头,淡然道:“悟空,计划已成。
姜妄以为困住你师弟,便可高枕无忧。
实则,他已踏入死局。
弱水三千,腐蚀元神,不出三月,他必化为一滩死水。
命不久矣!”
孙悟空闻言,猴目圆睁,顿时手舞足蹈,兴奋得在亭中翻了几个筋斗:“哈哈哈!太好了!那妖孽终于要完蛋了!师父,早知你老人家神机妙算,我这猴头先前还白担心一场!”
他想起姜妄那阴险手段,恨得牙痒痒,当年花果山一战,险些丢了老孙的宝贝。
老君却冷哼一声,泼来一盆凉水:“猴头,莫要得意太早。
姜妄那厮,狡诈如狐,先前在八卦炉中炼不死,在五行山下逃不灭。
此次弱水虽毒,他若有后招,你等岂非竹篮打水?”
菩提闻言,眉头微皱,反唇相讥:“老君,你疑心太重。
弱水乃上古遗泽,专克肉身元神,他三宝虽强,却非万能。
况且,系统那诡异之物,已被我推演七七八八,此番修改规则,正是天赐良机。
姜妄必死无疑!”
二人分歧渐生,老君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也不再多言。
他心下暗忖:菩提这老秃,总是藏着掖着。
罢了,我自行动手!他拂尘一挥,身形渐淡:“既如此,我去东胜神洲搜寻那厮踪迹。
三宝之中,混沌钟本该归我太清一脉,休想落入外人之手!”
言罢,青牛低鸣,他已策牛而去。
不多时,元道人身影浮现,此乃昆仑一脉高手,面容冷峻。
他拱手道:“菩提师叔,老君已去,我亦随行。
姜妄若死,其宝必散,我昆仑岂能袖手?”
菩提点头,目送其离去。
待众人散尽,菩提转头对孙悟空道:“悟空,你留此处。
猪八戒被困井底,恐有变故。
我去安排后手。”
言罢,他身影一晃,遁入虚空,传音如来与燃灯:“二位,速往东胜神洲布下天罗地网。
姜妄死后,其宝必现。
西方一脉,休要落后!”
孙悟空闻言,挠挠猴头,独留园中。
忽而想起猪八戒那呆头呆脑的模样,心下不忍:“哎呀,猪师弟被困井底,不知如何?老孙去瞧瞧!”
他一个筋斗云,直奔御花园水井而去。
井边,月光如水,井口却诡异地结起一层晶莹坚冰,寒气逼人,映得四周花木皆霜。
孙悟空凑近一瞧,猴毛倒竖:“这是何物?这般坚硬!”
他心念一动,金箍棒现身手中,“呼”
的一声,棒影如山,狠狠砸下!“轰!”
一声巨响,园中地动山摇,花石碎裂,那坚冰却纹丝不动,反震得孙悟空虎口发麻。
他怒目圆睁:“好硬的冰!老孙不信邪!”
棒身一抖,变作碗口粗细,又是连砸数十下,火星四溅,冰面却愈发光滑,如镜面般反射猴王怒容。
“该死!”
孙悟空收棒,口中喷出一口三昧真火,赤焰如龙,熊熊焚烧井口。
火光冲天,热浪滚滚,园中花朵瞬间枯萎,空气扭曲变形。
可那坚冰不融不化,反倒吸纳火力,隐隐泛起蓝光,似在嘲笑猴王的徒劳。
井底之下,黑暗如墨,猪八戒那肥硕身躯正往下沉,口中骂骂咧咧:“他娘的,这井怎这般深?老猪我驮着国王尸首,本想上去邀功,谁知撞上那妖道姜妄的诡计!”
他本是天蓬元帅转世,法力不凡,却因贪色误事,此番被姜妄算计,坠入井中。
弱水虽未及身,但井水冰冷刺骨,让他直打哆嗦。
忽而,前方水波荡漾,一座水晶宫殿浮现,琉璃瓦片,珠光宝气,门前虾兵蟹将列队,威风凛凛。
猪八戒眼睛一亮:“哟,这是什么好地方?莫非是龙宫?”
他摇头晃脑,勉强稳住身形,拱手道:“里面可是龙王爷爷?小的猪八戒,有礼了!”
宫门大开,一条银须老龙迎出,正是井龙王。
此龙管辖乌鸡国一口灵井,平日里低调度日,不想今日竟迎来这天河旧将。
他拱手笑道:“原来是猪天王驾临!小龙井龙王,久仰大名。
快请进殿,歇息歇息。”
猪八戒闻言,乐得合不拢嘴,晃着大肚腩就进。
殿内金碧辉煌,珊瑚为柱,夜明珠照亮四壁。
井龙王命人上茶献果,又唤美人鱼弹琴奏乐。
猪八戒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赞道:“龙王爷爷好客!老猪我正愁无处落脚,不想撞上这福地。”
井龙王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拱手道:“天王,小龙有一事相求。
乌鸡国王尸首,被定颜珠保存,尚在宫中。
若天王助我驮运上浮,送回人间,我愿以宝贝相谢!如何?”
猪八戒闻言,猪眼眯成缝:“宝贝?什么宝贝?老猪我最爱这个!”
他心下暗喜:这龙王倒会办事,驮个尸首换宝贝,何乐不为?当下点头:“成!老猪我力气大着呢,驮就驮!”
井龙王大喜,引他至后殿,只见一具国王尸首,面容栩栩如生,乃定颜珠所化,僵硬如蜡。
猪八戒二话不说,拱腰一驮,将尸首扛上肩头,晃晃悠悠往井口浮去。
井水渐浅,冰冷刺骨,他咬牙坚持:“哼,这冰层,老猪我一拱就破!”
“砰!”
猪八戒头槌猛顶,那坚冰如铁壁,震得他脑门生疼,尸首差点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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