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风云又再突变

    “干嘛这么小气？看一下又不会变少！”明慧瞟了他一眼，怒了。

    她大概想要把他那本小册子抢过来给孜宇，但被他紧紧抓住了另一头，没能抽出来，一时形成了二人争持不下的局面。

    “我要看。”他平时都会让着明慧，不知道他今儿是怎么了，可能有了爱情的滋润，连胆儿也肥了？

    “你不嫌弃的话，我的书本上就有，用荧光笔标了星号的，是出题的几率比较高的。”我把《数学》书递给孜宇，“而画了红线的，是相对来说几率低一点的。”

    “谢谢哦。”孜宇接过我的书说，瞄了他一眼，大概是为了气他，故意显得特别高兴地说，“正宗原版，真是因祸得福啊！”

    “真羡慕啊，等下你看完也借我看一下，行不？”

    小飞这是要立志成为最佳助攻吗？

    “那我也要看一下！”常以捣乱为己任的明慧，这种时候自然也不甘示弱了。

    “你们就不要拿我来开玩笑了，那都是我乱猜的。”我无可奈何地说。

    “你哪里有乱猜！你前两次给他们才复习了那么点时间，李哲翰和王子靖都上了前150名了。”

    明慧说完这话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盯着李哲翰说，“千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还老欺负人家？真不想认识你这种人啊！”

    他纳闷地看着明慧，虽心有不甘，但没说什么，满脸一肚子气不好发作的模样。

    “慧慧，你累了吧？歇会儿吧，我来帮你揉一下脖子！”蒋晨希大概是为了缓和气氛，她站了起来，走到明慧背后帮她按摩肩膀。

    “谢谢晨希！”明慧得意地瞄了李哲翰一眼，故意拽拽地说，“羡慕吧？”

    李哲翰没理她，还连带很不爽地瞪了坐在明慧旁边的我一眼。

    假如这个世界上存在爱屋及乌，那他这种行为应该被理解为恨屋及乌吗？

    乌鸦的内心独白：我只是天生黑，我招惹谁了我？

    “对了，慧慧，刚才我去办公室找孜坚哥玩，好像听到他跟校务主任，在讨论招聘新老师替他的事，孜坚哥怎么忽然要辞职了？”蒋晨希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

    “孜坚哥要辞职？为什么？”明慧被吓了一跳。

    其他人也因明慧惊讶的声音给吓到了。

    “我没听到太多，他们见到我进来，就没再继续讨论了，我以为你知道呢……”

    明慧望向孜宇，“这事是真的吗？”

    孜宇迎着她的目光，表情一下变得复杂，他迟疑地说，“在家里有听他跟爷爷说过一下，爷爷没答应，我想他还没决定下来，所以就没跟你说……”

    她不敢置信地愣住了，泪水在她眼里打转。

    她不知所措地呆了呆，估计是为了不在大家面前失控，她转身跑开了。

    孜宇追了上去。

    我带上她的衣服也跟了出去，她和孜宇在图书馆门口的草地上。

    “孜坚哥为什么忽然做出这种决定？”她抱着手，肩膀微微颤抖着。

    “可能是因为魏老师吧……”孜宇看了她一眼，眼中有忧虑，也有不忍。

    他避开她的目光，无奈地说，“他只是跟爷爷说他现在状态不适合教学了，没再说别的了。”

    她听后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在草地上来回踱步了一会，随后抱着手蹲了下去，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因为抽泣，抖得更厉害了。

    我走上前给她披上衣服。

    她抬头见是我后，站起来猛地抱住我，像孩子般无助地哭着说，“怎么办，千树？怎么办……孜坚哥要离开我们了，我都还没有超越你，我还没有好好跟他告白……呜……千树，我该怎么办……”

    我轻抚着她的肩膀，却什么也说不出。

    自从知道孜坚老师辞职的事后，明慧就一直闷闷不乐，寡言少语，每天只是像机器人一样复习、备考。

    考试前一周最后一个下午，放学后，她还坐在位子上。

    李哲翰经过她旁边时，她不动声色地拉住了他的衣角，“我想单独跟你聊一下。”

    李哲翰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她后，环顾了教室里的人一圈，剩下的几人见状纷纷离开了教室。

    正在我犹豫着该留下等她，还是该先离开时，她发话了。

    “帮我！”她仰头看着他，目光中的无助就像凝固了一样。

    “什么？”

    “我不要孜坚哥走。”

    他注视着她，心痛地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我不要孜坚哥走！”她像小孩子耍赖一样，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又重复了一遍。

    “你知道的，连校长都没办法。”他顿了顿，有意放缓了语气，“听说他这次，是抱着跟家里决裂的决心离开的。”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要让他走，我不要让他走……”她像孩子般放声大哭，既无助也无奈。

    “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你要尊重他。”他心疼地看着她，将手搭在她肩上，轻轻地抚着她的肩头。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他走……”明慧倚在他身上哭得停不下来了，“我不要他这样众叛亲离的离开我们，我不要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到国外生活……他一直渴望家庭生温暖……他明明是最喜欢家的人……我不要这样子……”

    直到最后泣不成声，泪水仍如溃堤溢出，一波接着一波，浸透了她的脸。

    他看了她一眼，将头往上抬了抬，难过地闭上了眼睛，没能被止住的眼泪，顺着他脸颊淌了下来。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她继续喃喃自语地哭诉着，语气中无赖的无助，听着使人心酸不已。

    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怔了怔，看着她张口想点什么，似乎话已经到嘴边了，最后却被他收回了。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她，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激动万分地说，“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他只是心疼地看着她，没有吱声。

    “你刚刚想到了什么办法对不对？对不对？”她抓住他的手猛摇着。

    他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片刻，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郑重其事地凝视着她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吗？”

    “是！”她毫不犹豫地连忙点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只要他留下来！”

    泪水在她的脸上没有间断过。

    他半蹲了下来，平视着她的脸，表情复杂，“假如他最后跟魏晶老师在一起呢？”

    她听后一下愣住了，彷徨的表情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定格在她的脸上。

    “如果他们最后重新走在一起，也没有关系吗？”

    她呆呆地看着他，过了许久，她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肩膀抖动着，眼泪从她眼眶里像豆子一样大滴大滴地冒出来，她哽咽着说，“是……”

    “只要他幸福就好……”她用手蒙住脸，眼泪穿过手指顺着手腕淌下来，因为抽泣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我无所谓啊……”

    他心疼地搂住她，泪水再次沿着原来的痕迹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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